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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开

第十八章 离开

清晨,我站在木屋前,望着灰蒙蒙的天,心情不爽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要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为什么我要被这片大陆最强大的组织通缉啊?!

望着远方的天空,我的心情无比惆怅。

现在差不多是早上不到七点左右的时间,天已经亮了,下了彻夜的雨也终于停止,东方的天空浮现出一抹鱼肚白,隐约可以看见初阳的白色光辉。

尤妮丝在旁边完全没有理我,即使发现了我的郁闷,她也视而不见,只是接过老太太递来的一张信函,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署名。

「给亲爱的小孙女艾达——你年迈的奶奶,泽拉·鲁伯特。」

这是老太太拜托我们捎给她孙女的家书。

尤妮丝说道:“这封信函我会亲自转交给您的孙女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孩子,应该是我谢谢你。”老太太慈祥地笑着说道,“自从艾达上次来看我之后,就已经一年多没有再联系过了,她说这里太寂静无趣,远没有城市里过得有意思。如果你们能找到艾达的话,就有可能帮到你们,艾达她虽然不喜欢学习魔法,但却是一个极具天赋的药剂炼金师,对于治疗受伤的人应该还是有方法的。”

尤妮丝点了点头,把那封信收到外套的口袋里,她已经知晓这身衣服的口袋都在哪里了。

老太太的孙女住在断绝山脉往东的蓝水城里,这是老太太告诉我们的。本来老太太没想给艾达送传信函,可是见到我们对罗莎琳德的伤势束手无策,就想起她的孙女正好是一位药剂炼金师,就决定写封家书让我们去她的孙女那里看看,试试能不能让罗莎琳德醒来。

我只能感叹运气真好,碰见了这么一位乐于助人的老奶奶,虽然她并不是治疗系的魔法师,但她的孙女对魔法药剂学这方面有些研究,应该能帮到我们。

我此时也明白,那间摆放着实验台与各种玻璃器皿的屋子看来就是专门用来研究魔法药剂的地方了。

时间不早,对收留我们的老奶奶表达谢意,随意地闲谈几句后,我们就踏上了离开断绝森林的路途。

本来我的衣服被雨淋得微微湿润,可是临走之时,老太太忽然对我伸出了手,把我吓得还以为她要对我放那招把尸体燃烧殆尽的火焰魔法,然后才知道老太太只是给我用了一个二级魔法干燥术,烘干了沾染雨水的衣服。

魔法真的很方便,我由衷地感叹。

即使与尤妮丝一同走在了森林中,我也依然对那神奇的感觉念念不忘,只是一瞬间就把衣服里的水分烘干,如果把这种法术对人类使用呢?烘干人体的水分么……我想了一想,忽然不寒而栗地颤了颤。

人的水分被提取出来,那还能活吗?

魔法师被人们敌视并且抓捕,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神秘强大的力量,当然会让普通的人类感到畏惧,教会就是利用平民百姓的愚昧与畏惧,才将魔法师这个称号变成邪恶的代言人。

而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收获还是那枚白色的石头,它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魔法。

邪恶的不是魔法本身,而是掌控它的人。

教会的人明显知道这个道理,正因为他们知道,所以才把魔法师定为异端,神明的力量不容许别人随意窃取,如果人人都能掌握魔法,那还要神有何用?

魔法师如果存在,靠着吹嘘与欺骗建立起来的神圣教会就总会有颠覆的那一天,再华丽崇高的圣殿也会崩塌在真理的火光之中,正是畏惧于这种人人都可以拥有的力量所带来的威胁,教会才那么敌视魔法师。

但我必须掌握魔法的力量,这将是我安全活在异世界最重要的一层保障,只要拥有强大的力量,任何危险都不足道,我是这么想的。

在于尤妮丝的交谈中我充分了解到,这是一个对魔法师有着满满恶意的世界,和我原先想象中地位崇高的魔法师不同,世界上的魔法师数量非常稀少,他们在教会的阴影下,东躲西藏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不敢随意暴露自己懂得魔法的秘密,一旦暴露就会被人们揭发,迎来教会骑士冰冷的长剑。

每年都会有“女巫”或者“巫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绑在广场的火刑柱上烧死,百姓们聚在一起围观对“邪魔”的公开处刑,并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与趣闻,无论哪个世界,人类都会有围观的陋习,这是人类天生就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即使他们是在围观杀人。

一些愚昧的百姓们会在烧死巫师的时候向火刑架的方向投掷石子,垃圾,稍微富裕的会扔鸡蛋,把自身的不幸与灾难全部归咎于被绑着的可怜人身上。这时候牧师会在一旁念着神圣的颂词,在教会的口中堕夜者已不能进入天堂,死后也只会下地狱,唯一能救赎他们的便是神罚之焰,燃烧的火焰会把堕夜者罪恶的身躯净化,让扭曲的灵魂得以解脱。

堕夜者,是教会对魔法师的称呼,他们宣称巫师在魔鬼的引诱下堕落进黑暗中,窃取神的权利,掌握邪恶的力量,给善良可怜的人们带来不幸,罪不可恕,只有净化才是最后的救赎。

当然,魔法师,巫师,堕夜者,也成了高位者玩弄权利的词眼,有权有势的上位者如果要想干掉政敌或者收拾没有背景的人,直接盖过去一顶勾结堕夜者或者本身就是巫师的帽子,然后就是抄家搜查,这个时候,就算你家里有只羊,抹上黑煤渣也可以画成地狱三头犬,简直比魔法还魔法。

对于魔法来说,这真是一个悲哀的年代,真理被掩藏在神灵的光辉之下,虚伪的殿堂高筑,神权凌驾于一切之上,就连俗世的君王,见到教皇也都要行礼致意。

唯有一个例外,大陆上依旧有教会掌控不到的地方。

那就是艾维亚帝国,世界上唯一没有被神权篡取王权的国家,唯一一个贵族见到主教无须行礼的国家,尽管帝国境内同样被建有不少教堂,但大多形同虚设,艾维亚信仰唯一神的人数连百分之十都不到,抓捕堕夜者的也不是教会的骑士,而是帝国的卫兵,艾维亚的子民相比于慈爱的神明,更信赖于守护他们的帝国军队与荣耀骑士。

这是一个本身的存在就是奇迹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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