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那一组一样是学长学弟制度吗？」
「是的。」
走进上下周围仅用一块木头制成的道场，单调色彩给人一种古老的印象。
或许是仅有一扇窗口的缘故，除了汗水带出的热气之外还飘散出一股木头带来的清香。
「呵呵，刚才那名孩子真的很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天才，希望妳也能够给我一样的惊喜。」
一想到这名教官刚才还冲出去对我们怒吼，现在却一脸笑容的接待我们，这种反差莫名给了我一股恶心感。
尤其是此刻他满脸都是汗水的模样，确定刚刚真的只是考验剑术而已吗？该不会除了剑术之外还有什么其余……嗯，还是不要多想或是多问，必须好好配合现在教官的好心情才可以。
「我会超越斐绿翠同学。」
「哦？莫非妳们彼此认识？」
「我们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
「呵呵，那么难怪会有这种竞争心态，看来妳不会令我失望啊，从旁边的木架拿取适合妳的木刀。」
顺着教官手指方向，道馆右侧角落摆放了一排又一排的木架，大量不同材质、大小的木刀清楚印入我们的眼帘。
走到木架前的斐绿翠脸色凝重看着木架的木刀，仔细挑选自己究竟该拿取哪一把木刀。
「学校应该有训练课程吧？拿取妳最熟悉的重量就好。」
「我才不需要被一名驱虫提醒。」
好心提醒换来的就是这名学妹对着我的辱骂。
「嗯，那么妳就加油吧。」
我快步移动到角落坐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口任由时间流逝。
「既然是学长学弟制度的学长，你不教导一下自己学妹吗？」
不知为何这名考官带着疑惑神情看着我。
下意识的我也带着疑惑看向考官。
「咦？我需要做这些吗？」
「如果我手上的数据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这位学生的学长吧？」
「嗯，是啊，前几个小时前才和这位学妹认识，莫名其妙变成学长的。」
「啊？」
不，就算你露出吃惊表情，我也不能给你一个什么好的解释吧？
「总之就当作是这位学生有自主判断的能力吧。」
经过短暂的思考，我丢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佩服的谎言。
「哦？是吗？那么我更加期待了呢，这名学生与刚才学生的实力究竟到底谁更具备天份。」
考官您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啊？这样随便相信人不太好吧？
啊啊，随便啦，反正后果是什么我也不用负责。
「我挑好了。」
伴随学妹声音，我和考官的目光看向了挑中的木刀。
同时都皱起眉头。
学妹手上木剑几乎与学妹身材相当，甚至可以说超越学妹身高，即便拿取姿势没有问题，但是整体来看还是存在某种违和。
或许应该说是滑稽。
「过去确实也有剑士为了增加攻击范围而订制加长版的兵刃，有意思，就让我瞧瞧妳究竟会如何使用这把木剑吧。」
整体产生的违和，考官必然也有察觉。
剑术一开始学习地方就只有学校，就算真的有人会使用较长的兵刃也是透过无数经验与思考才延伸而出的技术，现在这名仅仅只是刚学习完最基础剑术的孩子就拿这把过长的木刀，不管怎么看都会感觉到奇怪。
然而考官还是愿意接受这位学妹拿取这把过长的木刀进行鉴测。
或许会这样接受的原因就是上一位考生是名天才吧？
既然将那名天才当作竞争者的话，想来这名考生的实力一定也不会很差。
我想这名考官的想法一定是这样吧？
「嘿啊！」
丢下稚嫩叫声，学妹就像拖着铅块般沉重的冲向考官。
踏！
拉到自己想要的攻击距离奋力用右脚踩到地面停止移动，同时运用身躯向前的力量将显得笨重的木刀依靠肩膀、腰部将攻势挥向考官。
喀。
两把木刀清脆碰撞声响从两人之间传出。
「咦？」
经过了将近一秒钟，完全不动的状况下令这名考官发出错愕。
哎呀，也难怪他会这么惊讶，因为他完全没想过「这名考生竟然挥完这击之后就不动了」。
「妳可以继续进攻。」
似乎内心的体贴又或是自认为这名考生太过紧张，这名考官还轻轻地提醒。
「我，我知道！」
斐绿翠收回木刀接着用刚才完全相同的单调作战，挥出同样依靠全身力量的「错误攻击」。
考官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尊重了。
难看、凝重以及失望清楚暴露于脸上。
啪。
还没有等到学妹缓慢的攻击到达自身需要戒备范围，考官轻易就用木刀打进学妹腹部，令她连同木刀重摔跌落到地上。
「就算是过度紧张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表现，妳真的是来鉴测的？」
考官的表情超越了失望，已经认定斐绿翠行为是对鉴测的羞辱，脸上全是扭曲的愤怒。
「当，当然是真的，我是真的要成为剑士，为了要成为一名一星冒险家！」
「那就给我认真攻击，别轻易瞧不起考试！」
「是！」
斐绿翠这次终于改用另外一侧进行攻击，然而还没有顺利发挥攻击，考官的木刀就已经钻入斐绿翠破绽内。
啪！
轻易就将斐绿翠攻势给击溃。
「呜！」
喀，喀喀……
娇小身躯跌倒在木板上，双手木刀无法紧握地掉在地面。
「虽然可以来年再来参加考试，但是妳随便就浪费这次机会，难道妳认为不会任何一点剑术也可以获取资格吗！别小看鉴测啊！」
一阵嘶吼之后，考官那双凶狠视线还瞪到了我身上。
为什么要看我啊？
「作为学长就应该好好教导学妹，别让她什么都不会就来考鉴测，既然她还是一名新生就不要浪费她宝贵的一次经验！如果你们这么想要玷污神圣的鉴测，身为考官我也可以向上级提议将你们两人鉴测资格终生剥夺！」
聆听到这句话，斐绿翠连抬头都不敢，想要去抓住木刀却迟迟不敢伸手，整个人就像是无力的弱小动物，害怕的连抖动都不敢。
「考官先生很对不起，下一次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赶紧代替学妹将木刀捡起放到道场右侧的木架上，最后走到学妹身边。
「喂，我们该走啰？」
「还没有……」
「什么啦？」
「我的鉴测还没有结束。」
「我觉得把考官惹到生气就算是结束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实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还有，我还有机会。」
望着学妹试图还想要去过去抓去木刀却又动弹不得的模样，我什么话也无法开口。
实在太难看了，这份挣扎的姿态。
「你们到底要不要离开？」
身后考官再次催促，满满的不悦与焦躁清楚蕴含于言语内。
无奈之下，伸手抓住学妹那只还想要去抓木刀的右手，并且将这副娇小身躯给抱到双手上快步离开道场。
「还以为又是一名天才。」
身后细弱的言语轻轻飘荡，抱住学妹的状态下沉默的快速穿越过大厅一路到达外头。
「放开我……」
「等等，我怕那名考官会从窗户看我们，小心他真的生气剥夺妳未来一年考试资格。」
「放开我啊啊！」
被我抱起的身躯一点都不安分，能够活动的四肢用力甩动不断打在我身上。
基于不想被打的心理，直接把她丢到地上。
砰。
结果对方就这样屁股着地的摔在地上。
「你，你这条驱虫竟然直接把我丢出去！」
「妳说放开的耶？我就老实的放开了啊。」
「你，你这个人！」
彷佛所有怨气都被堵住，对方胀红脸颊落下灼热的泪珠，接着终于获得出口般，大声地对着我咆啸。
「为什么要将我鉴测的机会给剥夺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响应对方，因为我很清楚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这是今年唯一一次机会啊！公会、剑术鉴测场，这些机会我都失去了啊！到底为什么啊……我，我只是想要变强……这样也错了吗？到底为什么啊！」
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理智已经快要断开的模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老实说我认同她的话。
是我亲手将她能够继续鉴测的机会给夺走，她甚至可以因为这点而痛恨我。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明明有学习完剑术课程，我明明准备了很久，为什么要被考官说是没有准备？什么都还没有展现，到底为什么要害我失去这些机会啊！」
「但是妳也明白了吧？天分的重要性。」
对方忽然抬起满是灼热的危险目光，彷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我给撕裂。
「你这条驱虫，你这个恶心的驱虫！最好给我去死！」
踏，踏踏……
落下这句话，学妹转过身往别处跑走了。
唉，糟糕，不小心就多说了这句话。
不，也许并不是我不小心才开口。
某种角度来讲我是故意的。
「虽然还只是名小鬼，但是梦想这种虚构的玩意儿很容易让自己丢下性命的。」
喃喃如此诉说，我也跟着迈开步伐。
偷偷跟随到那家伙身后。
并不是我有跟踪的变态癖好，相反的，不用再度听学妹的怒吼才是我希望的状况，问题是关于学妹，我算是很勉强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加上她如果做了什么傻事我搞不好会受到牵连。
我才不要因为一名认识不到几小时的学妹就害自己进入大牢度过余生。
「唉，真的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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