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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远行

第二章 远行

汐羽背着蓝色的旅行包,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着,发现四周无人后,连忙快步溜出了宅邸。

“让耶,久等了。”汐羽向在约定地点‘飘香楼’等着自己的让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我也刚来啊。”让耶坐在上好的紫檀木的椅子上,转头看着汐羽笑着说道。

飘香楼是炎凰风格的建筑,不少客人在这里喝酒聊天着,汐羽与让耶显得很不起眼。

“快点过来,吃完饭,我们就马上离开玄牝城,你不是怕被你老爸发现么。”

“是啊,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要去羽神之原的话,绝对不会同意的吧。”汐羽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留了字条给他,如果只说是普通的旅行的话,应该不会管吧。”

“为了这次的旅行,这三个月我可是一直在到处打工啊,都快累死了。你呢?不会在家发呆吧?那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啊。”

“发呆的话我也没有钱啊。一直在商会里帮父亲忙着生意。不过商会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啊。居然连龙类的圣灵侍者的尸骸都有。”

“什么?圣灵侍者的尸骸?好好给我讲讲……”

汐羽家的宅邸中。

正打算打理一下汐羽房间的雪姨,刚刚进入汐羽的房间准备打扫时,便发现了汐羽桌子上的字条。一愣,随即拿起字条看了起来。

“作为毕业的成人礼,我和让耶打算在蓝韶国中好好旅行一次,增长些见识和阅历,短的话也要一年,长的话没准三四年吧。父亲、母亲,还有雪姨,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方汐羽”

雪姨默不作声的看完字条,折叠起来收到了口袋里,快步的走出了汐羽的卧室。

方商会中。

作为商会的门面,商会的总部装饰的异常奢华,天花板的高度大约在五米左右,精致而优雅的吊灯整齐的排列成三排,全都是由从深海打捞上来的珍贵矿石深海光晶所制作而成。金碧辉煌的大厅被紫色的光芒所笼罩,给人以异样的美感。

震海坐在办公桌前,查阅着以往的账目,写完批注后,习惯性的在后面写了一个鉴字。

“老爷。”淡漠而又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

震海听到声音后,抬头发现雪姨站在自己的前面,神情似乎有些焦急。

震海有些惊讶的问道:“雪茉,你怎么来了?家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么?”雪姨作为宅邸的女佣长,平常有事也是让其他女佣来禀告的,很少离开宅邸。

雪姨将汐羽的字条交给震海,声音有些紊乱的说道:“汐羽少爷留下这字条后消失了。”

震海静静的看完字条后,笑了笑:“这有什么,年轻人嘛,爱出去闯荡,也是好事。怎么你比我还着急。”

雪姨看到震海平静的态度有些不满:“老爷,以汐羽少爷的性格是不会安分守己的在安全的城池中玩耍的吧。要是他们去了危险的地方怎么办?这个国家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地方是人类居住的,还有百分之六十的野外地带,可是有很多危险的。其中甚至有很多地方是有着从兽这种诞生于圣灵力场中,强大到人类完全无法企及的地步,他们只是两个孩子。我不赞成视而不见的做法。”

“放心吧,雪茉。我这个儿子对这些可比你要了解的多,他虽然不会畏惧这些危险,不代表他会一头栽进去。他还是很聪明的,而且自从三年前不知什么事情发生以后他就一蹶不振,我也希望他能够经历些事情重新振作起来啊。年轻人,总是要经过磨砺才能成长。”震海笑着说道。

※※※

“你们听说了么?最近这一片很不太平啊。”

“最近城外经常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失踪呢,搞得人心惶惶的。城主府都派出守军在城外搜索失踪者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怪事啊。”

“还有传闻这些人都是被九殿暗界的恶魔抓去了,不然哪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不可听信这种巷间传言,这都是谣传,哪有什么恶魔。”

“数千年前,五王联军在这座那时还名为银翼的大陆上进行始源之战的末期时,爆发的大界廊事件你们都忘了么?”

“千年前的传说你也信?这座大陆以前是否生存着银翼人都相当可疑,说不准只是从不同的三个大陆迁徙来的五族人在到达这座大陆时便根本没有人类存在,不然曾经的银翼人都去哪了!”

“所以才要说大界廊的传说啊!当初……”

让耶聆听着邻桌的人醉酒之后的琐碎争吵,而汐羽则是专心的吃着碗中的面条,猛地将碗举起狼吞虎咽了下,吃完的汐羽拿起身边的水杯一饮而尽后,惬意的吐出一口气。如今让耶与汐羽所做的都只是硬杂木做的桌椅,虽然粗陋,但好处是结实。虽然这间酒楼如出发时所在的那间同样是炎凰风建筑,但是档次似乎却差了些。

“大界廊啊。”吃完饭的汐羽也开始将目光转向邻桌的争吵,看着那帮人愤怒的拍着桌子,气的满脸通红大有撸袖子打架的架势,觉得有些好笑。

“传闻中千年前始源之战末期,五王联军几乎将银翼大陆原本的三个人类种族屠戮殆尽时,凭空出现无数巨大的黑色漩涡,虽然这些漩涡虽然频频出现,但是每个漩涡大约五分钟就会消失。五王联军对这些漩涡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性,为了探寻这些似乎像是通道的漩涡究竟是什么,五王派出一小队士兵进入其中,命令三分钟之内便迅速出来。虽然士兵们确实在三分钟内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但是士兵的脸上都满是惊恐,而且久久不能言语,据后来清醒过来的士兵的说法,漩涡的另一侧昏天黑地,即使是狂风暴雨的天气也有的的帝轮在那另一侧并不存在。而在爆发的火山前,一头浑身血色,头顶生有两角,面孔如恶鬼一样狰狞,双眼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前肢如猩猩般粗壮,生有牛蹄,尾巴分成三叉的数丈高怪兽正站在士兵们的前方,因为太过于恐怖,士兵们才惨叫着跑了出来。这之后,五王严令军队不准进入漩涡中,将漩涡的另一侧当成了另一个世界,被称为恶魔的巢穴——暗界。而这些漩涡也得到了符合他们身份的名字——界廊。除了少数顽固的银翼人,当时大多数银翼人也在五王联军的灭族威胁下义无返顾的通过界廊逃走,而在严令下,五王联军也没有跨过界廊追赶。这件事从此以后被称为‘大界廊事件’,作为传说流传至今,虽然有各种版本,但这个版本的大界廊事件传说则是在被发现的两千年前的石碑上所记载的。”汐羽淡淡的说着,而对面的人也不由有些赞叹的看了过来。

“小兄弟懂的真是好多呢。虽然是在整个五王大陆都有流传的传说,但是我只是知道数千年前人们发现了另一个恶魔存在的事件而已。”

“说的跟真的一样,难道真的有这回事么?”

“《圣灵纪年史》收录了各种有关圣灵与圣灵侍者的真实传说,大界廊事件就是第一个。而这个事件不仅有传说,还发现了石碑,真实性应该很可靠吧。”汐羽难得的笑了笑。

“小兄弟懂得真多啊!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相比也是哪个高等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吧。”

“哈哈,这家伙只是对圣灵的各种传说感兴趣而已!我们该走了,告辞了。”让耶将四枚云石币放在桌子上,拽着汐羽走出了酒楼。

“你这么着急干什……”汐羽打算不满的抱怨,但是看到外面的突变的景象嘴边的话语刹车般的停住,目光不由得有些呆滞。

汐羽视线所及的天际,从那遥远的山际边,明媚的天空突然开始变暗起来,接着像是蔓延一般,那黑暗开始不断的扩散,整片天空都转眼之间从白昼变为了黑夜,那黑较黑夜比起来又有些恐怖,没有一丝光线,完全的黑暗无声无息的到来,就连那一道明显的金色丝线帝轮与耀眼的太阳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压抑与恐惧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大街之上开始响起乱哄哄的嘈杂之声。

让耶与汐羽也因为环境的变化过大而变的惊愕呆然起来。

过了数秒左右,让耶嗓音有些沙哑的喃喃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只是让耶惊愕间不自觉的言语,并没有打算听到回答,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这一句话。

“应该是《圣灵纪年史》中记载的‘无光日’吧,在圣灵帝炎的篇章有详细描述唯有这一日见不到帝轮,范围小的话也就是整个圣羽联盟陷入黑暗中,范围大的话整片大陆都会陷入一片黑暗,据说是数百年难遇的奇景,好好欣赏吧。”但是意想不到的回答从身侧传来,声音冷静而又沉着。

让耶终于有些清醒起来,连忙问道:“怎么可能会欣赏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太荒诞了,太奇怪了吧!”略显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这个世界连圣灵这种极端强大,甚至还能福泽其他生物的不可思议存在着,还有什么事情显得奇怪的。”

“就算是圣灵也不能做到这种事情吧!太夸张了,不会冒出什么怪兽吧。”让耶依旧有些紧张以及恐惧的喊道。

“放心吧,无光日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慌慌张张的太没出息了。虽然我不知道圣灵能不能做到这种事,但这确实与圣灵无关。据有些气象学者研究,这是超越界的‘云图’在风向的作用下,偶然飘到了五王大陆而已。因为平等界海洋所占的面积远远超过陆地,所以大多数时候云图都飘在海上,很难得的才会偶然飘到陆地的上空。”

这时在路边的水银灯开始逐渐亮了起来,由于黑暗开始被驱散,让耶心中的慌张也小了许多,开始有些好奇地问道:“云图不是由云组成的么?可是在阴雨天气也能看到帝轮的吧。”

汐羽被问的有些无奈起来:“云图怎么说也是作为超越界的‘陆地’存在着的吧,要是和普通云层那么浅空族不都掉下来了?而且云图应该还有其他很多特殊的地方吧,据说还是在距地面数千丈的高空呢,普通的云不可能在那么高的地方吧。”

“真是没想到会有整片大陆陷入黑暗的一天啊,我还以为是魔族入侵了呢。”让耶感叹起来。

“哈哈,你小说看多了吧。魔族是什么啊?在平等界可没这个种族啊,就算是超越界与临渊界也没有吧,咦……”原本正在嘲笑着让耶,但突然汐羽开始有些困惑起来。

“怎么,难道……你认为九殿暗界有魔族么?”让耶看着困惑中的汐羽,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

“那倒不是……不过我刚才与那些说的士兵目击的暗界情景有些相像么?既看不到帝轮,也看不到夜晚展翅的圣灵韶月,难道说当士兵跨入九殿暗界的时候恰巧遇到了无光日?那样的话,九殿暗界实际存在于这片世界的某处才对吧?毕竟另一个世界什么的实在太扯了吧!说是九殿暗界只是种族疆界还可信一点。”汐羽条理分明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那只血色的怪兽呢?爆发的火山前存在着一只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啊。而且九殿暗界会存在在哪里啊,在陆地的环境只有已知的五座大陆啊。”

“正是因为那只血色的怪兽被疑似圣灵,这件事才会记载入《圣灵纪年史》中啊,无论是不符常理的外表,还是不攻击弱小的普通士兵这一点都符合圣灵的特征,而且作为爆发的火山,会产生出超高的能量,圣灵的特征之一就是会出现在各种世界的能量波动明显的地方啊,虽然能量波动明显是怎么样的概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很厉害啊。关于环境,在五王的西南方向不是有一片死亡海域么,去了哪里的人都死了啊,说不定九殿暗界的真身就是那里呢。”汐羽滔滔不绝的说着。

“说起这种话来你就没完没了啊,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吧。不要再跟我啰嗦你的妄想。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在今天之前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我们已经穷的住不起城里的旅馆了啊。”让耶拽住汐羽,挤过因为突然天空变成黑暗从屋子里不断涌出变的越发拥挤的人群向前穿行。

“喂喂,松开我啊,我自己走就好了。”汐羽不满的抱怨着。

“放下你这么挤的情况你这个笨蛋没准就走丢了。”

“明明刚才你比我要慌张多了,笨蛋是你吧!”汐羽开始恼怒的反驳起来。

汐羽与让耶的身影开始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名身穿白银色铠甲,背后连接着一对熠熠生辉的白银色羽翼的年轻人走入了汐羽与让耶之前的那座炎凰式酒馆,杼族人特的银发梳向脑后,在后方翘起的略长的短发显得狂野而不羁,又因为绚丽的银色使他看上去像是一头威猛而又优雅的狮子。四滴黑色水滴状的黑色图案整齐的在左眼角下方排成一列,诡异而又不失美感。左眼的碧绿眼瞳中似乎有着奇特的银白色图案在隐隐发出光芒,令路人对他频频侧目。

青年冷冽的碧绿色瞳孔不经意的向汐羽与让耶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转身迈入酒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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