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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无妄之灾

六 无妄之灾

一直到上课,我都没有出去。

上课时,伍小米和她的同桌有说有笑的从前门走进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伍小米突然产生了一种愤怒,然而两天前,我还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圈套。

想起了钱钟书的围城,那是在初中时候看的,但是那时却不是很理解到底钱钟书想要表达的围城是什么,他借方渐鸿的经历说了职业是围城,婚姻是围城,可是现在我却从里面悟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每个人都是围城。

当我们走进一人,就被这个人的围城框在了里面。

我开始关注这个城里的一切了,原本我是毫不在意的,不管这座城多华丽,我都始终在自己在自己的孤独之城里耕耘,不管伍小米是有多少人追随,不管她的成绩是多么的耀眼,然而却就像海边的落日一般,偶尔欣赏一次而已。

“可能也只是我的错觉而已,估计她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三分钟热度……”我对于人的热情持续时间之短深有感触。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我收起借的小说。

“胖子,通宵去?”我喊了一下王跃。

王跃有点犹豫。“不了,我怕了,班主任现在和我妈那是在线沟通,搞不好刚去上机,我妈就拿着撑衣杆驾到了,这谁顶得住啊!”

“怕个吊啊,今天两节自习课,不就是做作业吗,你坐在这里也是玩手机。等会快下晚自习你就下机回家不就行了?走吧……上飞机!”

王跃被我说的有些心动。“艹,走起!”

他起身的气势,将板凳直接震得飞了出去。

快下晚自习得时候,王跃已经玩的有点high了,对于玩游戏得人来说,两个小时才刚进入节奏。

“你不下机吗?”我问到。“不怕你妈了?”

“……刚才没发挥好,再来一局就走。”

“hh,行。”

又开了一局,结束后,我准备鼓动王跃继续玩,突然有人伸过手到我桌面上,按了关机键。

“艹,什么意思?”我一把抓住这个人手,转头看了一眼。

身后站了三个人。

“你是叫苏夜是吧?”站在最前面得一个瘦但是眼神却有些危险的家伙说道,声音有点沉,一看就是那种经常找人麻烦的老油条。

“什么事?”我问道。没必要和这类人耍狠,同样也没必要露怯。

“到外面去说吧。”他叼着烟,挑了下下巴。

我看了一眼王跃,他眼神沉着。都是在网吧玩了这么久的人,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愣头青,我站起身来,示意他们三个走前面。

网管也看到了,过来问了一声什么事。

经常在这里上网,和网管和混熟了,我回了一声,没事。

五个人出到外面。

突然他们三个里面那个关我机的家伙,给我来了一脚,踢在了大腿上,很用劲,踢得我踉跄了几步,勉强停了下来,只觉得大腿肌肉在一阵抽搐。

要说不冒火是假的,我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砖头,大脑似乎短路了一般,不过几秒后就恢复了正常,我揉着大腿,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对起头的那个抽烟的瘦子说道。

“我们之前应该没恩怨吧?”

他抽了一口烟,很装比的说道。“看你不爽!”

王跃突然插了一句。“不爽你马。”

他正要动手,我伸手拦了一下,说道。“谁看我不爽?这附近混的好的强哥,雄哥我虽然不熟,但是也知道一些,谁找的你?给了多少钱?还是说是你替人免费出头?”

这年头又不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就算是一零年以前,混的人都很少了。如果说那个年代还有纯粹看人不爽就打架的,争地盘什么的……现在可以说很少了。

“啧,你不用管。”他将烟头丢在一边,神情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件事。

“给了你多少钱?看我不爽的应该也就是同学校的吧?一百?两百?学生应该也没多少钱吧。”我问道。

“别跟他废话了……”那个踢我一脚的说道,跃跃欲试。

“他是什么时候给你说的?怎么知道我在网吧的?他人现在就在附近吗?”我一边问,一边看他的眼色。

他有些犹豫了,以我观察到的那些受人欺负的人,他们往往是在欺凌还没开始,就已经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心理位置上了,这基本上就相当于放弃言语抵抗和心理抵抗了。这种人放在其他动物种群里,简直比食草动物都不如,至少食草动物还知道逃走……

这瘦子稍微看了一眼网吧出去的路口边,然后人动了起来,在他右脚抬起来时,我的大脑已经提前反应了,只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勉强的用手挡了一下,这一脚踢在了小臂上。倒是王跃反应的很快,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将他踢翻在地。

此时另外两个人也没站着不懂,王跃被他们一人踢了一脚,然后就开始混战在了一起。

“我艹!”我他么也是红了眼,用尽全力,一记飞腿猛的踢在了那个关我机的家伙身上,反正也不管他怎么样了,紧接着条件反射的就去抓地上的砖块,他么的死扑街!

“等会,都停,再他么打,今天就把你们废在这!”网吧里出来个青年,剃了个板寸,嘴里嚼着槟榔,两边的咬肌非常发达,一动一动的。

网管也出来拉住了我。“算了,算了……”

我将板砖丢在地上,出来的这个青年,我认识,就是强哥,本名秦强,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混的怎么样,但是在学校这一块,高中生眼里,他还是属于没人敢惹的。

“怎么回事?”他过来问道,我看到他眼神有点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嚼槟榔的原因,而且感觉他眼皮耷拉着,还有点浑浊。

“这三个收人钱了,来挑事。”我平复了下心情。

他来了点兴趣。“收钱?喂,收了多少钱啊?够吃顿饭吗?”

那个抽烟的瘦子回道。“也就够抽几包烟。”

“就几包烟的钱也敢这网吧找人闹事?”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一种明显的偏袒感。

虽然我说他们来挑事,可是还是很勉强的,根本就是我被人找麻烦,没有在网吧里打起来,其实也不能说在网吧里闹事。当然了,也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了,这个网吧有人罩着的,如果说来这里上个网都能随便被外面的混混拉出去擂肥,被打,那也会让罩网吧的人颜面尽失。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我转头看了一眼网吧门口,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学生,还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的,长的还有点漂亮,有时候会在网吧前台收银。

我沿着出去路口的方向找了找,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站着看的人,也就作罢。

“……五百块……”

听到这个数字,我回过头看了眼,秦强从那个瘦子口袋里拿出了五张红色的钞票。

“哟,还挺有钱的,哪个小富二代?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他把钱拿在手中拍了拍,看样子是准备黑吃黑了。

瘦子没说话,咬了咬牙,心有不甘。

“给你们一百吃饭,滚吧!”秦强抽出一张拍在吸烟的瘦子胸前。

然后他走到我跟前,抽出一张递给了我。“拿去,就当是赔偿。”

卧艹,这个顺手牵羊,还顺带着做了个人情,我接下钱说了声,谢谢强哥。

他将剩下的钱对折放进了口袋,用手环着那个小姐姐的肩膀进了网吧。

“怎么样,没事吧?”我走到王跃身边帮他拍拍背上的灰尘,他刚才被两个人打,也是有点惨,脸上有点擦伤。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来找事?”王跃揉着手臂。“我寻思着你除了上课睡觉,上网,也没其他活动了,能得罪谁?”

听他说着,我的心里却跳出了个名字:伍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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