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柔美的的月光如一面轻纱笼覆在静谧的山岭中。晚风吹拂,幽寒的水潭泛起潺潺波纹与月光交辉。波光粼粼,交织着婆娑的树影为苍茫的夜色再添几分神秘。林中穿行的瑟夫却无心感慨夜色正好。上山的路通到一半就断了,没有一点登山常识的他只能凭着直觉在树林里乱窜。从春光明媚到云霞似火,从夕阳西下到皓月当空,他已经在这片山林里度过了大半日。
“终于找到了!”
总算是上天垂怜,虽然没能找到正确的山路,但是不知不觉摸索到了山顶,从绝壁望下,见到一座霓虹绽放的城市,如获至宝般激动不已。一段助跑,他从山崖凌空跃下,强大的风压掀起碧蓝的短发,衣襟窸窣作响。
“哦~!”瑟夫的喊声在山谷回荡,这可比走山道刺激多了。触地的瞬间掀起一阵烟尘,好在是落到了公路旁的草丛里,没引起什么混乱。
“哈哈哈……”被困山林的烦恼早已抛到了脑后,躺在草地上爽朗的笑出声来。可能是夜深的缘故吧,竟没有一辆车通过,寂静的夜空下舒畅的春风拂低柔嫩的青草,卷起怡人的淡香渐渐麻醉了瑟夫 在这种地方也能保持笑颜入梦,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大条的神经。
这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分,瑟夫遮挡住眼睛坐起,待适应日光后才睁开眼眸。
“唉!?”瑟夫被映入眼帘的城市震慑到,昨晚完全没有发现这座城市的古怪之处。铁匠铺、酒馆、驿站……尽是些与现代气息格格不入的古老建筑,凭借虫噬者进化后的视力能看到远方地势最高处还建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街道上通行的是马车,也有人直接骑马。要不是旁边还林立着高楼,他大概会以为自己跳崖穿越了吧。这座城各处都很违和,引起了瑟夫的浓厚兴趣,迫不及待去一探究竟。
“前几日提到的蓝发少年,进入艾雷米亚了。”管理驿站的中年男子不知向什么人汇报。
“公会已全面戒备,就算是神迹众也有来无回。”电话那端应答道。
冤家路窄,熟悉的浪荡笑声隔着老远就传到瑟夫耳朵里,寻声找到酒馆中,果然是那个恶魔萝莉。只不过这次她用蓝色的丝带系起了麻花辫,和粗犷的男人聚在一起喝酒。
“划拳不玩了!呃...接词。我先来,大海。”女孩两腮通红,眼神迷离,言语含糊不清,明显是喝醉了。
“海外。”
“外公。”
“公鸡。”
“XX。”瑟夫的大脑自动把这个词消音了,他实在不想把它和可爱的萝莉联系在一起。
“叠词,你输了,喝酒喝酒!”男人们起哄。
女孩捧起一个和她头差不多大的扎啤杯猛灌,酒从嘴角外溢洒到洋裙的蝴蝶缎带上,一口气喝完了。男人们又开始给她叫好。瑟夫的心情从被夺画的气愤转变成想要替女孩的父母管教她,还有一些保护欲。忍不住拨开围在一起的男人,拧着女孩的脸蛋儿把她抓出来,径直走向酒馆门外。
“疼!放开!”女孩踏着碎步,两只小手向外掰瑟夫的手指想要挣脱。
“小哥别这么凶吗,没听见她叫你放手?”两个大汉拦住瑟夫,还挤了挤两坨壮硕的胸肌。
瑟夫懒得和他们废话,反手将其中一人的脑袋按入了木板墙内,崩裂的断口刺入了皮肤。另一人海浪呼啸之势劈下一记手刀,瑟夫让出脖颈来接,反倒是大汉捂着手躺到了桌子上。酒馆再没人敢上前,腾出一条路来直通店门。
瑟夫把女孩拽到城内的公园中,刚一松手正欲教导之,女孩就抓住他的手臂死死咬住。瑟夫高抬臂膀想要挣脱,女孩便摽着他的胳膊离地而起,任凭瑟夫怎么甩手也不松口,像旗帜一样随着摇摆。
“乌拉嗯啊呜...”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能是要表达自己绝不松口的意志或者威胁之类的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瑟夫用手指轻戳她的腰腹,女孩咬的更起劲。一番较量后,趁瑟夫不备,荡起身踹了他一脚,借着冲力翻身逃开,向地上呸了两口。
“前几天被狗咬,今天又被人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瑟夫揉着肚子,看向手臂上淤血发紫的齿痕。
“嗯?我还说谁这么大胆!原来的你个骗子,我都没找你算账...”女孩打了个酒嗝。
“什么?还想反咬一口!”瑟夫心想:“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是骗子!”
“就咬你了!怎么样?”女孩已经酩酊大醉,没理解瑟夫说的话。
“害我被骂了一顿,脸都丢尽了。都是你的错,小鬼!”
“又是'小鬼'...别人也就算了,你个早熟萝莉也敢这么叫!”瑟夫这时恨不得也冲过去咬她一口。
“我比你大,怎么叫不得?再说了,这里可是艾雷米亚。”女孩指向自己胸前别着的皇冠形胸针,流光溢彩,精致非常,一脸不屑的藐视瑟夫。
“切~!有钱怎么了?”瑟夫无视了女孩提到的年龄问题。
“土著人!”女孩嘟着嘴有些对眼,十分难受的样子,“这可是队长的标志,城里一半人都和赏金公会有联系,你还敢造次!”
“废话少说,把画还我!”瑟夫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提这事!”女孩气的直跺脚,腰后抽出一条鞭子,从右甩过抽向瑟夫,扫过的花茎尽数折断。鞭首连接着一小截锥形金属,应该就是她的虫刃。瑟夫跳起,鞭子擦着鞋底划出一道风声,他拔出剑准备迎接下一击时女孩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
瑟夫把她抱上公园的长椅,从包袱中取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女孩晕晕乎乎的往脖子那里拽,然后把那只小手也缩回外套下。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多可爱。”看着她稚嫩的睡颜不禁感叹道。
“不过这下可以确认画在赏金公会了。”瑟夫势必要把画取回来。吃午饭时顺便向店员打听到那座城堡就是公会总部。这座城是禁止通车的,瑟夫为了节省体力用仅剩的积蓄租了一匹马。然而他根本不会骑,上马后还学电影的桥段,用力抽打马的屁股,受到惊吓的马匹长啸一声后疾步如飞,瑟夫搂住马的脖子也不知道奔向何方。
那日同在自由港的两个神秘人在城堡外窃窃私语。
“已经等了一周了,每天在这干瞪眼,那小子还来不来了?”
“事已至此,只能等他了。平日还好说,现在公会已做好充足准备,我们贸然进入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何况还要救出两个人。”
“嘘,马蹄声。”
“我会骑了!”瑟夫双手强按马头控制方向,速度只增不降,在城堡门前摔了个人仰马翻。瑟夫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推开大门,面对他的是严阵以待的上千名公会成员。
“哼,他表现的比预想还要好。机会来了。”神秘人从墙下绕到了城堡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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