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你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那他就是再说谎,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李宣佑。
这是在哪?失去的意识回归苏醒,周围是一片白花花的雾气,我用力摇了摇头,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依旧没有一丝力气不过正常走路应该不是问题。
我突然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那种傲慢和霸气的情绪消失不见,我的心情回复平常略带颓废的感觉,脑袋中玄奥生涩的语言也凭空消失,不过失去那种不正常的力量我反而有些安心,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我。
就在我感到安心的时候一种违和感和危机感涌上我的心头。
狂三呢?我倒下前最后的记忆定格在和狂三签订完主从契约……上帝啊!我干了什么?!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狂三看起来可爱放荡不羁,但她真正的性格要强的要命,要是被她知道被自己强行签下主从契约,我流着冷汗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高天先生,听说你和我签订了主从契约?那你趴在地上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想让我调教你么?哈哈哈,没想到高天先生如此有抖m的天赋,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变成一个合格的公猪的。”
我想象中的狂三带着优雅且残忍的笑容,美丽的面孔上写满愉悦,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裹着反光的金属皮衣,穿着着黑色过膝靴的修长美腿毫不留情的踩在我的臀部,在狂三脚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我瑟瑟发抖,不时还传来皮鞭打在身上的痛觉。
想到这一幕,我捂住脸几乎流出泪来,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仆从啊?虽然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找到狂三要紧,就在我准备将这件事强行遗忘的时候,周围的语气全部消失,这里还是永恒之城不错但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从身边大步走过,喇叭声轰鸣的汽车喧嚣着它们的存在,我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感受着充满生机的一切,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等了一会儿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不少行人仿佛看不见我的向我的面前走来,但我就像空气一般透明被他们直接穿过。
既然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那这里是我的梦境?幻觉?还是说这里是狂三的……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柔软飘扬的黑色长发在阳光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狂三!我惊喜万分即使是在幻觉里,狂三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她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就在我即将跑到狂三身边的时候面前的一幕让我脚步一顿。
那是一个蓝色短发的清秀少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狂三的挽着这个少年的手臂开心的笑着,那笑容,就像当初对我绽放的一模一样。
“士道……”我喃喃的说道,只有这一种可能,从分身狂三的口中得知的狂三最重要的人,也是我被当成替代品的对象。
我的心情平静下来,还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我默默的跟在狂三和士道的后面注视着她们的行动。
不管是在吃饭,游水族馆,看电影,还是去cosplay店试穿服装,士道一直在叹息,有时候和我一样被狂三挑逗的语言弄的脸色通红,虽然感觉不停的被调戏玩弄,士道的眼神还是充满关切的看着狂三。
从狂三撒娇般的拉住士道的双手或者很自然的用娇软的身躯靠在士道身上,我知道此刻,她是幸福的。
我用的我了握拳头,驱散身体内莫名的情绪,正准备去哪里转转的时候,周围人的动作突然变得飞快,眨眼间白天就被黑夜所取代,场景变为一座摩天大楼的顶部,狂三站在信号塔尖俯视着下方的灯火阑珊。
数以百计的狂三分身脸上都带着忧虑的神色仰望高处的狂三,其中一个分身开口“你确定……真的要这样么我?我们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狂三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灵装,她的右眼表盘此刻还是完整的,时针和分针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狂三的头发被高空的吹散,冰冷的神色和早上的截然不同,那只红宝石般美丽的左眼此刻没有任何神采,此刻时崎狂三正在做着足以影响自己一生的抉择。
“其实……从士道先生能封印精灵力量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但我们经历太多的岁月只有这个愿望支撑着我们前进,虽然很难让人接受……还是动手吧”狂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是风过大的缘故,狂三的身体在这一刻看起来格外的瘦弱,无助的在风中颤抖起来。
“别看玩笑了!”
分身狂三中站出一个分身,她的脸上带着不忍和痛苦,美丽的左瞳滚下晶莹的泪花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士道先生是最初的精灵,如果为了那所谓的愿望就让我失去士道先生的话,我绝对原谅不了你!”
“是啊,我,说这话有点过分了!”
“士道先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食物,哪怕你是本尊也不能特例独行啊!”
“没错没错!”
“啰啰嗦嗦烦死了!”狂三的内心被下方分身们吵杂的声音动摇了,她一挥手,分身们的声音全部哑然化为团团黑暗融于影子中。
周围化为一片死寂只有狂三自己僵硬的耸立着,我虽然不知道她所谓的夙愿是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当狂三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心中的某一个地方……崩坏了。
时间的车轮再次流转起来,次日狂三再次约出甚至可以说绑架出了士道,士道的表情和昨天一模一样,居然配合着士道摆出各种嗔态,虽然狂三今天的笑容很可爱,但我看的出来那是一种虚伪,为了掩饰即将到来的悲剧。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狂三和士道站在中心广场相互对视,就在士道准备如旧询问又什么事的时候,抢先开了口……
“我一直喜欢你哦,士道先生,所以千万别原谅我……”
我从没有听过狂三的这种语气,那是爱到极致深沉才能发出的语气,开心且绝望,肯定且悲凉……
士道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膛的那把刀,喷流的血液溅到四周的游客身上瞬间引起了恐慌,惊恐的游人拥挤推搡的向远方跑去,还有吹着刺耳警哨的警察朝他们赶来。
士道的口中的黑色血液止不住的流出,狂三精致的的面孔已经被左眼的泪水和士道溅射的血液弄的面目全非,即使如此她还是在笑,凄惨而疯癫的笑容几乎让我窒息,对此时的狂三来说,笑容恐怕是封闭自己心灵的一种方式。
士道缓缓的抬起手臂,我本以为他准备给狂三一个耳光的时候,令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士道他居然笑了温暖如阳光般的笑容让狂三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士道伸出颤抖的手臂擦去了狂三脸上的泪珠之后就垂了下去……
狂三本以为完成了自己的愿望杀气最初的精灵后自己会和其他全部的精灵一样消失不见,这样自己也算是偿还了一些对士道的亏欠。
但狂三没有想到的是士道并不是最初的精灵而是掌控这个世界时间的精灵王,这也是狂三觉得士道身上的味道非常好的原因。
精灵王死后这个世界的时间秩序没有精灵王的束缚如同海啸般的朝终点流去,在士道停止呼吸的一瞬间一股看不见的时间洪流带走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就连精灵也不例外强行让他们走到了终点。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原本掌控着时间的狂三,被赐予永恒生命的狂三,与其这么说不如说这是一种永恒的惩罚,对象是那个依旧在自责的名为时崎狂三的精灵少女。她右眼的表盘被时间的流逝毁坏使她右眼失明的同时也失去了回到过去的能力。
场景再次变换,视野变回当初的狂三倒下的店铺,空无一人的商业街告诉我这里是永恒之城。
“这就是真相,还是说你还没有放下么?”
我扭过头看到狂三已经站了起来,她修长的脖颈下方出现了和我手臂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高天先生,你偷窥了我的记忆吧?就冲这一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狂三虽然没有拿出刻刻帝,但她此刻的眼神是认真的,看来那时发生的事情给她的打击真的不小,甚至可以说到了永不愈合的地步……
“既然你知道我能窥视你的记忆,那就是说我们签订主从契约的事情你也能理解吧,你死了,我不会死,我死了,你绝对会死。”
“是啊,你说的没错,现实就是无奈,但是啊高天先生,你忽略了一个事实……”狂三放弃般的摇了摇头,然后猛的拿起刻刻帝指向我的心脏,她美丽的脸上写着坚毅和痛苦“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承受,即使那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这份孤独也只属于我,没有人有资格窥视它!”
“那你就是个白痴!”我现在根本不怕狂三,在我的眼中只有一个将错误走向极端的可怜少女。
“就算你是杀错了最爱的人,就算你无意间将世界毁灭了,但你还是将自己的信念坚持到了最后……这样错了么?士道临死前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他希望你能原谅自己,你愿意就这么糟蹋他最后的愿望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就算正说的时候狂三给我一枪也也不奇怪,但狂三只是颤抖的地着头,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猛的抬起了头,神色反常的激动。
“那你说该怎么办?”狂三放弃般的大喊起来,她快步冲到我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领,这时候的狂三失去了往常的成熟,双眼通红不停的滚下泪珠的狂三将发烫的身体贴紧我的胸膛。
“那就去做自己就好了……”我松了一口气,拿出那个小猫公仔,看着狂三惊讶的眼神,我笑着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
“不要忘记曾经发生的过去因为能让你挺直腰板前进,况且我还在你的身边,安心吧。”
“嗯”狂三将那小猫公仔紧紧抱住,她的脸颊泛起一丝微红然后向我抬起了头,狂三的脸上重新散发出与她靓丽青春外表相符合的活力,流下的泪痕代表着梦魇的结束,灿烂的笑容不含一丝妩媚和虚假代表着真实。
看着这个笑容,我的心情好转起来,天空的太阳也并不怎么炎热了,我下意识的搂紧了狂三感受着柔软的身躯和让人安心的体温,狂三并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将脑袋靠在我的肩上。
没错,时间会冲刷痛苦和伤痕,但在时间终结的现在又该如何呢?没有人知道,或许我和狂三能做的只有相互慰藉吧?不用担心,我们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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