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这么拜托了……」
空无一人的客厅中，吊灯的光芒透过玻璃杯，被晃动的水面切割出细碎的色彩。
「只能看不能摸能研究出个X啊！」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顺手把杯子丢回茶几……
砰！！！！
「……真是够了。」
妖力构成的球体把纷飞的玻璃渣囚禁在半空，再把其中的液体滤出到另一个杯子里——在这个过程中液体与妖力的接触导致了第二次爆炸，然后继续之前发呆的动作。
顺带一提，这个场景在刚才的三个小时里已经重复了差不多十几次。
稍微剧烈的影响都可能引起异化之后河水的爆发，最和缓的情况下就像之前和其他液体接触时那样变成气态，严重一点就像刚才那样，整个杯子变成裂片手雷，而对于术的敏感度是最高的，威力大概和左菁的一发火球等同——对于家里的一帮超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放在普通人身上……画面想一想都觉得很伊藤润二。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办法对这玩意做深一步的分析，就像让你去分析新开发的烈性炸药的成分，手头却只有一个打火机，哪怕你豁出命去最多也就能算出来个爆炸延时……
坑爹呢这是！
当然，这种情况下能分析出的问题也是有的，毕竟穷举这个笨办法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手段，把身边能实验的材料统统用了一遍之后我倒是确实的得到了一个结论。
杯里的河水，大概正处在一个半‘元素态’的状态下。
至于什么是元素态，我们可以用一个很经典的问题来解释：「火法到底是怎么避免火球的热辐射」以此向下还可以衍生出诸如「风系法师飞行的时候要怎么保证发型不乱」，「道士的土遁能不能对付水泥地」，「吸血鬼是否需要诊断猎物的HIV呈性」等等十分科学的问题……
……反正我觉得挺科学的。
之前左菁说过‘术’物质世界生效的原理是「精神在控制身体的同时操控灵魂，然后通过灵魂修改物质世界」，而实现的手段则是「破坏平衡」，听起来似乎不怎么难以理解，但事实上通过‘破坏’来进行‘创造’不但需要巨大的计算量，更有着相当的危险性。
抽走椅子的两条腿让它朝某个方向倒下去很容易，但从已经堆到几米高的积木塔最下面抽走一块，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敢于焊雷管锯灯泡的傻大胆，更重要的是精细的计算，有素的身手，还有那么一点狗屎运，任何一个细节出现问题，等待着的就是被「积木崩」埋进地里——如果在那之前没被砸死的话。
事实上，在使用‘术’的种族中，因为实验新的术或者在引导已知术的过程中失误而导致的灾难几乎成为了每个技术人员的日常，几乎在每一个公共场所都有着恒定的大型法术压制结界以备不时之需。
而术的这个特点也就造就了对于其最基本的分类：「标准法术序列」与「自启法术序列」，前者统括了曾经被设计出来并且被切实证明有效的术式，其中的术式经过无数人与时间的检验，无论是稳定性还是有效性都经得起考验，就好像是前人总结出来的公理，后来者只需要在恰当的环境里带入它们就能够解决问题。
而后者则是每个人独有的法术库，标准法术序列的稳定性同时也造成了它对环境要求的局限——虽然其中绝大多数的术式能在各种环境下使用，但刻板而缺少灵活度确实会给施术者造成一定的困扰，自启法术序列中的术式则通常用来应付各类突发状况——其中的法术一般是临时构建用来解决现实问题，或者把标准序列中的术式调整以更好地贴合自己的施法习惯。
当然，后者的不稳定性和容错性就和前者没法比较了，可以说超过九成的施法事故都出自这个序列中。
通常来说，普通人在生活中接触更多的绝对是「标准法术序列」，最多也就是在原有法术的基础上进行微调，极端情况下甚至除了九百年义务教育里的实践课之外一辈子都不使用自启法术的家伙也存在，而经常使用真正意义上自启法术序列的角色除了科研人员，就只剩下学霸和富有探索精神的逗X。
前者的例子比如之前见过的死灵师，后者比如某只吃白饭的死狐狸。
而为了能够确保标准法术序列的稳定性，有效性和实用性，研究者们提出了第二个概念，也就是‘物质双态’，即「自然态」与「元素态」。
……哎妈总算圆回来了。
依旧用最开始的例子，法师功课基本中的基本，号称五球齐出就可以秒天秒地……咳，的火球术。通过术确实可以制造出与现实无二的火焰，但是……谁会需要一个需要助燃物，一盆水就能浇灭，而且没有燃素下一秒就会熄灭所以事实上只能烫到施法者自己的火球呢？！
所以火球术的实质，其实是一个有着「火焰」外形，抽取了「引燃」，「爆炸」等元素的概念体。
同样性质的术式还有抽取「明亮」概念的照明术，抽取「冻结」概念，并且通过外形附加「锐利」概念的冰枪术，等等。
由于概念上的残缺，这种制造出的实体会持续受到物质世界的修正——这也是影响施法距离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但是相比于这种构造带来的便利，一点范围上的牺牲是完全可以被接受的。
而这种经由术创造出来的，无法真正归属于物质世界成员的‘物质’，就被称为物质的‘元素态’。
杯子中的河水对妖力有着超出常规的敏感度，而且对于物理上的碰撞也会起反应——这种自然条件下绝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从自然态转换成了元素态，而且是无人控制的不完全转化，那么这种不易燃却易爆的状态就可以解释了。
………………
很好，经过一番分析算是初步得出了结论，我们惊喜的发现……并没有什么O用。
就好像在案发现场警官认认真真的翻找指纹检查物证化验体液观察伤口，历经三天三夜最后终于得到一个百分百正确的结论——此人已死。
妈的阿库娅。
仅仅确定了河水问题的实质，但一个干巴巴的结果无论是对找到犯人还是挽回局面都没有太大帮助。
「麻烦麻烦麻烦麻烦……」
河伯正在全力维持现状，但谁也不知道藏在暗处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而且就算没有其他状况，一直活跃的河水早晚也会冲破河伯的控制，我简直不敢想象那时的场景。
完全无法预测的事态和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让精神不受控制的焦躁起来。
如果……能用‘眼’的话，说不定能进一步发现点什么？
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无法抑制的快速成长起来。
稍微，只是稍微的提升一下出力，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是鄙人在您的位置上，就不会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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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久别了的更新，来自依旧没有找到工作的某魂括弧笑。
社会真是残酷呢
要是能被包养就好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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