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她冷漠的脸庞上,吐着冰冷的字词,和……
——铺天盖地的杀气。
「……」
喂,等等,这是什么发展啊!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好么!这里是我的宿舍啊!在自己宿舍遇袭是什么情况!恐怖袭击么!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逃不了啊!我靠!
一时间冷汗瀑布般从我额头滴落,我努力调整着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请问,安可琳同学,有什么事情么……」
NICE!非常好的搭话开端。
「闭嘴,你个变态狂。」
她寒声道。
「把身子转过来,慢慢地,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
我缓缓的转过身子,在视角里安可琳那张美丽脸庞完全出现的一瞬间,一把刀子从我张开的嘴巴中伸入了口腔。
紧紧贴在了口腔内侧。
冷。
刺骨的冷。
令人难以抑制恐惧的冷。
两把刀!
一把架在口中,一把架在脖子上。
得了,完完全全被限制住了,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禁轻叹了口气——想当年自己躲六一的时候还没被逼到这种地步——Z国真TM是卧虎藏龙。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双无所谓的,仿佛随时都可以取你命而毫无畏惧的眼神。
——完全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眼神。
「那天的事情,你全部都看见了吧。」
她一边问道,手上的刀力道陡然又加几分,寒气逼人,一股暖流从脖子上凝聚,可在暖流凝聚的一瞬间,刀的力气又陡然减少,比先前还小。
喂喂喂,动真格的啊……
……
「那天啥事啊卧槽!」
虽然已经知道你被异灵附体的事情,但那天发生啥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么,走到楼梯口差点被门砸到,然后一个少女把我给撞了后跑了,她的父亲追了上去——在我的视角里就只是这样啊!
她冷漠着脸蛋,歪着脑袋,寒声道。
「你知道么,好奇害死猫。」
「古往今来,除非你是超人,否则就不要抱太大的好奇心,多少人因为对着未知的事物抱着好奇心而丧失了她们的生命。」
「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比我更懂这些吧。」
「打听朋友的秘密容易被厌恶,打听上司的消息会被炒鱿鱼,即使是对邻居家发生的事情稍加问候都可能招来猜疑,在这样的社会里面,好奇心太重的人注定会反过来害到自己,你应该会懂吧。」
「刚才我可是全程在场的哟。」
她用近乎戏谑的口气说道。
刚才?
——林可昔?
——刚才和林可昔谈的话全部都被听到了?
——包括刚才的,询问林可昔关于她的消息?
难怪……会这么敏感。
「嘛……我这完全只是好奇啊,看到家里有矛盾的同学,想去了解而已啊,冷静一下。」
我讪讪地笑道。
「哦?真是谢谢您,不过不需要你的多事,只会给我造成麻烦的。」
她微微一笑——恶魔般的微笑。
「我不需要您的温柔,只需要您的沉默。」
「……」
完全抗拒的态度。
拒绝求救,拒绝同情,自我封闭。
一个人去面对,不需要任何帮助。
孤独的守望者。
「那我就不去管咯。」
我抖了抖肩,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虽然有时候好心,但也不是那种闲得蛋疼的人,即使是询问也只是因为好奇罢了,想要帮助人的心可是完完全全没有的呢——当然,有钱就另当别论了。」
我露出个残忍的笑容——虽然刀还在嘴里,所以这个表情应该很难看。
「我可不是小说动漫里那些好心的圣母男主角啊,好歹是个成年人,当然还是遵从利益至上的原则呢。」
「有这种想法还是令人开心的呢,希望你能遵守和我的诺言。」
她笑了笑,然后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抽开,随手一甩,刀光一闪,刀身竟是完完全全地没入墙壁。
——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没入墙壁,一点都没有留下。
这个力气,卧槽……
「如果没法遵守的话,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哦~」
不准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她轻轻地从把刀从我口中抽走,然后转身,便是要打开门。
「那个……安可琳女士,你现在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啊,有什么问题么?」
她看了看我,又陡然捂住脸,道:「真失态,居然在一个男性家里面留到这么晚,一点都不是淑女的作为。」
放屁!你TM从刚才到现在哪里表现出淑女的样子了!
「现在我在他脑海里已经肯定被意淫很多遍了,一想到我的肉体被玷污就令人止不住恶心呢。」
大姐,我还没道理对一个拿刀指着我的人进行意淫好么?
我抹了抹脖子,呼,还好,一点皮外伤。
「那个,其实,我觉得有件事我还是得说一下。」
「请讲,我还没有权利夺走一个人渣说话的权利。」
「……其实……」
我全身进入防御状态,避免她暴走把我给杀掉。
「那个……就是……」
「外面的门……」
「锁了……」
「……」
「……」
她脸色一僵,道:「为什么?」
「你以为我想啊,完全是这学校为了防止这是为了防止在某个时段我收到刺激,导致生殖器官产生反应,通过反应发射出神经分子进入体内刺激肾上腺素分米,进而刺激大脑皮层,同时海绵体大幅度充血,并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作出不轨动作,而为我特别设立的监狱,每当我回到宿舍之后,他们就负责把我锁起来。」
「而且……」我竖起三根手指,「三个锁。」
「而而且,房子外面,360度监控,无死角……」
「……」
她的脸色僵硬在半空中,许久许久。
而后她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得很夸张,几乎到了前仰后翻的地步,眼泪都已经迸了出来。
我望着她,并表示……一脸懵逼。
「唰!」
下一秒,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还是那把——卧槽,又来!
她已经完完全全化身恶魔了么!
「厕所在哪?」
她黑着脸道。
我手一指,指向一个房门——这房间就TM三十平方,还能去哪。
她寒声道:「走过去,不要想动手脚,不然就杀掉你。」
我无奈,只好走了过去,来到门前。
下一秒,我只感觉一道巨力传来,整个人在厕所摔了个通透,下巴磕在马桶上——卧槽,贼痛。
再下一秒,门轰然关上,咚的一声,锁上了……
——这门设计上,是可以从外面锁上的,里面的人可以用钥匙把门打开。
但是……
谁TM会想到自己会在自己家厕所里被人锁住啊!正常人谁会把那种钥匙一直带着啊!
「喂喂喂!开门啊!」
我哭丧着脸,疯狂地锤着门!
现在是七点啊!我晚餐还没吃呢!而且这是准备让我睡马桶的节奏啊——这不是新婚吵架夫妻会出现的场景么!别开玩笑啦!我可是被人说会单身一辈子的啊!
「别傻了,既然我出不去,你今晚就在里面呆着吧。」
隔着门,她依旧发出了魔鬼般的言语。
「那我今晚睡哪啊!」
「就睡厕所吧,这是我给你的恩赐。」
「恩赐个鬼啊,大小姐,放过我吧,都是出来混的,能不能给条活路啊!」
「闭嘴。」
……
三小时后。
我用沉思者的坐姿,坐在马桶上。
嗯……
腰疼……
「sister,你睡了没啊。」
我弱弱地问道。
「没有。一闻到床上有着恶心的味道,就令人难以入睡——真是种恶心的腥味呢。」
「……」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脸,而后泼了点冷水在脸上,今晚是睡不了。
不过反过来想,这是一次相当好的机会。
幽静,冷清。
封闭的空间,两个人。
独自的秘密世界。
从某方面来说,绝佳的,幽会地点。
又或者说是,可以令人减少防备的,聊天地方。
总而言之,要是放过这个机会,接下来的东西想进行恐怕要难上百倍吧。
「sister,你听说过阴阳师么?又或者说异灵。」
「没有,什么东西。」
「想要听故事么?」
「不想。」
「……」
这个故事很难进展下去啊。
「你相信鬼神的存在么?」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她便是要出声否认,可又欲言又止。
「算是信吧。」
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颤抖。
「我也信。」我安静地道。
「因为我见过。」
「见过?」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我遇见了人生瓶颈——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上的瓶颈,那时我几乎走投无路。」
「摆在眼前的路,很多,但没有一个能望见希望——那是会让人堕落的路。」
于是。
于是在某个瞬间。
在来到命运十字路口,即将做出抉择的某个瞬间。
悄然地,毫无声息地,默默地来到我的背后,而后……
——捆绑住,从头到尾地将我捆绑住。
不留一丝空间地,令人喘不过气地,将我捆得死死的,连脖子都完完全全勒住。
而后,强制着我的身体,走向黑暗的地方。
走向错误的选择。
走向注定如果发生,必定会后悔一生的选择。
鬼。
就是这种东西。
「只是,那个时候,有个人拯救了我——他是一个老头,也是一名阴阳师。」
在即将崩溃,即将绝望的某刻。
像是光明一样的出现,伸出了援手。
没有过多的帮助,没有想象中的如何温馨,仅仅是散发出一点光芒。
于是我顺着那点光芒,走了出去。
回到了现世,回到了「人」,能被称为「人」的人。
「阴阳师?」
「简单来讲,就是抓鬼的。」
我简短地道。
「这个世间,是存在鬼的,又被称为异灵。」
「怪异之灵。」
「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肉眼难见,无声无息的一种怨灵。」
「他们存在于人世间,肆意地徘徊,等待着轮回的机会,然而,当积累的负面情绪过于严重时,就会现身于世,对人世间造成破坏。」
「如今的异灵一般分有三种,因为死时带有过大怨气而诞生的异灵,被人下咒,通过操控怨气集合而诞生的异灵,以及……」
「在人阴气未散的时候,积累了大量负面情绪而诞生的异灵。」
「哦?」
门外传来了嘲讽声音。
「故事编的不错。」
「这种异灵不会肆意徘徊,而是死死地贴在宿主身上,不断地放大其身上的负面情绪,不断地吸取负面情绪,最后现身于世暴走,对人类进行伤害。」
「而被寄宿的宿主毫无感觉,但身体却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符合于人类所拥有的特征。」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是一名阴阳师。」
她反讽道。
「江湖骗子?」
「即使这么想也无所谓,我只想说明一点。」
我尽量低沉着声音,严肃道。
「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许多怨气——已经足以形成异灵的怨气。」
「你的身体,应该已经出现不符合人类的东西了吧。」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
「呵呵呵,你编了一个故事,就为了跟我说这些,神经病么?中二病得治啊。」
她的声音,逐渐带着怒气。
可我,必须这么做,即使会刺痛她。
「又或者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遗忘了。」
「很重要的东西,被你遗忘的东西。」
「那种让你撕心裂肺,不舍得失去,却又完全淡忘的东西。」
「比如朋友,比如梦想,又或者……」
我顿了顿,一字一字道:
「家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闭嘴!」
耳边听到了,声嘶力竭,近乎咆哮的怒吼,那是即将撕破脸皮的前奏。
场面几乎刹那间冷了下来,我没有再说话。
我只是失望叹了口气,而后无力地坐在马桶上。
浑身瘫痪似地坐在马桶上。
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许久,许久。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只有风声,在吹动树叶哗哗。
静。
寂静。
——连心都冷去的静。
我闭上眼,试着去睡眠。
于是听到,哗哗声中,一声极小声的叹息。
有着许多心酸的,许多无奈地,像是经历过许多沧桑的,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叹息。
「唉。」
带着哭腔的叹息。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是巨力。」
身子缓缓地也坐直起来。
「是,巨大的力气。」
幽暗中,那个少女轻轻地向我倾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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