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意大利·罗马。
“以上就是我们教廷对于日本审判局最高指挥官——黑泽止的控诉。”教堂里,秦一手放在圣谕文献的处本上,一手拿着黄色的牛皮纸,将上面的文字缓缓地念完。
而那个秦嘴中所控诉的男人,则在秦的身边,只不过是倒立着被挂在一根木桩上上,他的手脚均被黄铜的长钉所钉死,接受着十字架的刑罚依照教廷从古老的神谕文献记录的文章来看,只有被冠以亵神之罪的人才会受到这等残酷的刑罚,接受完审判以后,罪人将以倒立挂在木桩下的姿态被放进深不见底,象征着地狱的渊井中去,随后在那里,伴随着罪人的只有漆黑与疼痛慢慢的死去,这被誉为超越了死刑的罪人才会以此来对待的处罚。
在文献中,唯一接受了这项刑罚只有忤逆了神的路西法,他本是神最初也是最自豪的门徒,却因为拒绝臣服圣子,在天上公然反叛,落败后,被处以这等刑罚,神将他从天上丢进了地狱,在那宛如流星一般的下落过程中,洁白的双翼被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对再也无法用来飞翔的骨翼,美好的形象也蜕变成了丑陋的妖魔。那个过程被描写成神圣与堕落相交织在一起,在最后的一刻,路西法挣脱了束缚,对着天上的神伸出了手臂,嘴里诉出了最后的忏悔,而地狱里的鬼们则张开双臂,准备给即将到来的路西法来一个最猛烈的拥抱。
“你是否承认那些罪名?”坐在教堂高处的三位带着白银面具的老者不约而同地开口问。他们是集团的首脑,分别掌管着教廷、研究机关以及异端审判局,三个组织里的一切领导者都将听从于这三位老人的号令。
“我认为这般模样的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去辩解那些罪名了。”倒挂着的黑泽止神情坦然地说。
“的确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坐在左边的老者点了点头,说,“但是你这种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的性格,的确太适合审判局的工作了,失去你这样的领导者,我将会感到无比的遗憾。”
“你是在企图庇护他么!”右边的老者显然情绪比较冲动,他侧过头,厉声说道,“黑泽止已经毁了设立在东京的研究机关,那里有着我们最新的研究设备,他一个不留的全部摧毁了,研究机关这几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可是那些设备的毁掉,对于审判局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左边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具下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闻到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岂有此理!”右边的老者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他刚想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中间的老人伸手打断。
“两位,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私下来谈比较好,现在应该讨论的应该是对于黑泽止的判决才对。虽然我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么有任何讨论的必要。”
黑泽止笑了笑,他努力地抬起头,看着坐在三位带着白银面具老人的老人们,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否超越了他?我和他之间,你们更看好的人是谁?”
秦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怔,他很清楚黑泽止嘴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秦他自己。因为作为委派到亚洲的教廷和审判局在亚洲的领导者,双方因为立场以及各自的领导者的原因而无法相互达成共识,这就导致了秦和黑泽止经常会为了一点半点的权利而在会议上吵得不可开交,可每每最后的结果,都是秦赢过了黑泽止,这也是最后导致黑泽止在东京叛乱的主要因素。
“你还依然是这么在意自己的强弱吗?”为首中间的老人摇了摇头,说,“哪怕是到了自己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也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超越了对手。”
“是的,虽然现在的结果是不管审判局还是教廷,都是由秦来担任最高指挥官,但这并不代表我输了,你们三个人的回答,才能够为我和他之间的明争暗斗做最后的盖棺定论。”
“我现在最好提醒你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终于开口,他蹲下身,看着昔日的竞争对手,说,“黑泽诚!你唯一的孩子,现在也因为你的原因而要在东京接受着审判,他的生死你难道都不会开口不关心一下么?”
“哦,原来诚的审判也在今天啊。”黑泽止听到这话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那么,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对我说么?”
“疯子!”秦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词语后,便站起身,这就是秦的无奈。
他不止一次的暗地里找到黑泽止谈话,多数都是在酒桌上,二人喝的酊酊大醉的时候,秦每次都会在那个时候跟黑泽止摊牌,表示教廷与审判局之间应该是相互合作的关系,共同铲除敌人,而不是相互提防,人与人之间不都是多一个朋友好过少一个敌人的么。
“你说的我都理解,我也可以把你当做的我朋友,但那只限于私下里,因为你我都更加明白,真正的战争并不是我们与那些恶魔,而是在那之后。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秦,你的国家在二战结束后,和平了么?内战!我的朋友,等到那个时候,你我还能在一个桌子上喝酒吃肉么?”
每一次黑泽止都会头脑无比清晰地回应秦时候所说的话,伴随那句话之后的,永远都会是黑泽止嘴角那一抹嘲笑秦太过单纯的笑容。
“够了。”
坐在中间的老人开口结束了他们俩人之间的争吵,随后三位老者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中间的老人再次开口,说:“如果黑泽止你真的想要我们对于你和秦的评价,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跟秦之间,谁更强!”
“洗耳恭听。”
与此同时,日本·东京。
“现在我宣判,日本审判局执行部第一课课长——黑泽诚。”楚天炽读到这看了看台下的神情坚定的少年,缓缓地开口。
——
楚天炽推开位于三楼监控室的门,进去后,便见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在里面。
黑泽诚当时正坐在椅子上拿着绷带给自己进行包扎,当看到楚天炽推门进来的时候,微微一怔,但下一秒便继续投入到为自己包扎的工作当中去了。
“调试的如何了?”楚天炽也没有打算去理会黑泽诚,而是走到监控面板那里,询问忙碌的工作者。
“差不多没问题了,电梯,一楼的走廊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转换一下就可以播放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笔记本上的进度条,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楚天炽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后搬来一把椅子,一边看着笔记本上的进度,一边看着熟练为自己包扎的黑泽诚,不由得陷入了两年前的那场审判。
那场审判完全就是有罪无罪的两极化,无罪的一方认为东京叛乱的时候,黑泽诚本人并不在场,而是在他外地的老家,他为这个辩解为自己母亲的过世的日子临近,他回老家给母亲扫墓;反观有罪方,他们认为作为执行部的一课领导者,他居然没有发现审判局最高领导人有叛乱的迹象,所以按照职位来讲,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所以这不能不怀疑黑泽诚有包庇的思想,并且在叛乱开始前离开事发区,造成一个自己不知情不参与的假象。双方的证词都很有利,一时间很难分出黑泽诚究竟是否对这场叛乱有间接或者直接的帮助。
但最后的结果其实早就在审判开始前就有了定夺,集团上面早就给了楚天炽说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要力保黑泽诚。
想来可笑,在场参加审判的那些人都觉得吹胡子瞪眼地相互质问与辩解,为的就是看上去自己像是一个能够决定一人生死的权利者,可真正的掌握着权利的人连面都不会露一下,他们的一句话就已经顶过了所有审判席的人说的话。
但是如果真的问楚天炽自己对于黑泽诚的看法,他所支持的观点应该是——有罪,而且是死罪!
这里面的原因却跟那场叛乱毫无关系,完全就是出于对教廷未来的发展所考虑的。
作为原局长黑泽止的儿子,黑泽诚自己本身也就继承了他父亲的思想,而他的父亲,则是一个准帝国主义思想的家伙,这也是为什么他绝对不会认同秦的原因,在黑泽止的眼中,他只信奉强者为尊的理论,尽管秦也是一个不逊与黑泽止的强者,但是一种很复杂的民族矛盾还是掺杂进了黑泽止与秦之间。
不止一次,在黑泽止与秦的谈话中,黑泽止都会提起二战,提起中日战争,而且很明白地摊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非常肯定挑起这场战争的日本毫无过错可言,而且认为这就是在遵循《天演论》中所提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认为这就是优秀的民族淘汰落后的民族必然会出现的争斗而已。
楚天炽用脚趾头都可以设想到,在黑泽止如此极端教育下来的黑泽诚如果真的活了下来,日后也必然会在审判局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甚至会再发起一场叛乱也说不定,出于未来的考虑,他作为教廷的一员是可能希望眼前的少年可以早些死去的,只可惜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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