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pil.18 来自小学生的寻仇
我讪讪走到了外面，当即找了一面墙壁靠着站着。
主要是最好不要让我们可爱的朱葉看到……
站好。
挺好的。其实。走廊外面鸟语花香。
于是我开始站的笔直，就像国难当头应有的英勇就义觉悟一样……
虽然我满脑子都是朱葉，经过这个早上我知道她不吃早餐的问题，心里那个迫切啊。
快想办法解决才行，只要想到要是明天又目睹着朱葉不吃早餐挨饿的话，知而无为的心里难受值可比刚刚知晓无法帮助时的大的多。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不多时，有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走过走廊向我迎面而来。
我有点疑惑，这个有点点眼熟的家伙是谁啊？虽然有一丢丢眼熟，但我肯定应该不是小学的教师。
只见中年胖子和一般丑陋的中年人不太一样，他的脸是胖胖的没错，但是没有多猥琐，因为他的眼睛和一般胖子找不到眼睛的针缝眼不一样，有点大，单看圆圆的眼睛有点滑稽。而他整张脸散发着敦厚的气息，刚看样子蔡高或许会觉得会是一个对于小孩比较容易好相处的大人呢。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纵观整个小学，不，整个义务教育时期，蔡高似乎没有遇到一个比较有好感的大叔级。
他就这么走来，穿着一般教师不会穿的灰色的西装，所以我说不是老师嘛。他也看到我，一边走着一边对我侧目，特别的是他的眼神并没有教职工特有的冷冰冰，也没有像隔壁大叔一样油腻讨嫌。他微微一笑，真的是微微一笑，嘴角和眼角都小弧度地弯了起来，我觉得是和蔼可亲。
“罚站？”他说。
面对陌生人蔡高没有平时的嚣张或者装蒜，只是大眼看着大叔，微微一点头。
“嗯。”大叔微微笑地点点头，一切都是这么轻描淡写，没有对学生违反纪律的恼怒，也没有看不起坏学生的横眉冷对，他点点头就往前走了，我看到他的鱼尾纹。
前面正疑惑此人是谁呢，小学时候的记忆一点点在脑里拼凑，这人不就是教导主任吗！
教导主任是学校里最神秘的职业，平时不见的小学校长已经够神秘，教导主任比他更神秘！因为他的身影无处不在，他的存在又无人感知过。正所谓比校长要神秘，比教师要逼格高，是理想有前途的职业啊。蔡高一直觉得，教导主任不用教书整天躲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干嘛，于教育体系上似乎是多余的，这种可以整天不办事可以玩的职业被蔡高认为是以后就业的理想之一，另外次一点一个就是校长。
当然孩提时的志向一时一样，并没有成年人固定的职业规划一说。小孩子突发奇想就决定在以后要成为的身份有很多，比如最普遍的一个:科学家。
所以当小孩说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千万别较真，不要在他几年以后来问他:『你的志向是科学家，怎么，准备的怎么样了？』，那么他可能就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你了。
所以高大上的职业之所以是高大上的吧。
蔡高胡思乱想着，漫不经心抬起手擦了擦鼻子。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一下子惊觉，回过头去死死地盯着蔡高的手指。
“同学，你的手……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教导主任一下子走过来道。
FUCKING-A PUPIL
“可以啊。”蔡高径直地向教导主任伸出手掌。
只见教导主任认真地抓着蔡高的手，环顾一遍，仔细观察又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蔡高如是说，之所以他这么大方把他的重要凭借那给别人看是因为他不认为在这个维度除了自己和小丧神还有谁能看穿这到底是什么。
“你的……彩笔非常鲜艳，这种颜色……是不含一点污染的亮金色。”
“哈……哈哈，那是因为我第一次用就是涂在这上面。”
“你怎么会涂的这么均匀？”教导主任掰开我的手指看到金色『涂抹』之处，恰恰在手指的末端齐根而断，没有一丝涂少，也没有一丝涂到手掌出面。
“嗬、嗬嗬……这个……”蔡高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只见教导主任认真异常地看着蔡高的手指，忽的用手指抓着他的手指，然后用指腹用力对颜色摩擦了一下。
“嗷！”蔡高疼的叫了一下。
“抱歉。”教导主任说，只是把自己的手指凑到眼前看。
没有丝毫掉色。
教导主任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异色，又很快掩饰好了。
他放下蔡高的手，说:“以后不要用彩笔这么玩了哈，都擦不掉了，难怪别的学生在上课你就在罚站。”
“知道了吗？”教导主任很和气地拍了拍蔡高的肩膀。
蔡高有点懵懂地点点头。
只见教导主任走了，走得稳当但匆急，似乎刚刚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一样。
『铃……』又下课了(为什么说又？)，只见钟秀红匆匆忙走出来，唯恐学生们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她经过我时还盯了我一眼。
这次我压根没理她了，想想很快要和她摊牌对着干了吧，我回到这里要改变什么的话，而且她也开始厌恶我了，我现在可没心情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唯恐师长对他有什么成见了。
我神神叨叨地走回教室，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我还要多亏被罚了这一节课，我得以想到了怎么让朱葉也吃上早餐的方法。
那就是，找一个理由请全班人都吃东西！这个比较常见，我小在学校时总有自我意识过剩的同学因为当天是自己的生日而请大家吃糖什么的，每个人的生日都是有被别人记得的意义啦——但是我就是硬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天生日的人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要破费请全班吃东西？仅仅是让大家注意一下吗？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尽管我认为生日还要破费的事情很stupid，但是只要桥段好用就行。明天就谎称我生日吧，请大家吃一块蛋糕，有了这个借口，朱葉再怎么也不会拒绝了吧？我为我这个强行喂妹子吃我准备的早餐的计谋感到很perfect(小男孩手势)。
那么问题很容易就来了，哪里来的资金？问老爸？我对于老头被拖欠人工的小眼神感到很不忍心，唉，世上为什么会有拖欠人工呢？我是挺想帮老爸拿回那笔钱的，但是凭什么？凭我一个拥有孱弱青年力气的小学生吗？可知我的能力在学校期间可谓实用到极，而其实把我放在社会还是一个底层普通人呢，不是什么superman。况且工人讨债这种事是很complicate(复杂)的，不是说我威胁你你就能把钱吐出来，其中有错综复杂的经济关系，实在是我现在难以插手的。
总之今次只能靠老父资助了，我想想，最近要寻思什么方法靠现在的自己能赚钱了，还得要一大笔钱，作为朱氏幼*女拯救计划的启动资金。
以上仅是我在罚站的一节课里想到的，正所谓灵感来了身边的琐事全都挡不住，我一边做着小男生perfect的手势一边走回座位去，想着要和朱葉一起回家的问题。
要知道，我对陪朱葉回家的想法一直贼心不死。
——“蔡高是吧，快给本大爷滚出来！”其实钟秀红刚走不久，就有一个相较一般小学生要高大很多的男生，堵在我们教室另外一个门口不住叫嚣着。
只是蔡高想的兴奋之处，什么都没注意到，旁边的同学看着没反应的蔡高像看到外星人一样。
“蔡矮子，我叫你出来一战，你没听到吗？小喇叭(＝叼你阿妈，草泥马)，敢打我们村的小伙伴，你是活腻了吧？”男生依旧在门口叫着，他的视线扫视着整个五四班，表明其实他并不认识蔡高。
这不，男生一把把旁边一个倒霉鬼抓在手里，“说！蔡高是哪个？”
只见此君一张口就流口水，一脸惧怕地猛的把手挡在脸前，挥手挥手，“菜……菜头？小龙不认识什么菜头……”
“生哥，你问错人了，他就是哥小(小学名)有名的弱智儿童，徐小龙。”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弟。
“夭～”叫生哥的一听，把手里的徐小龙往地一扔。
“你过来。”生哥又抓了那个小弟过来，原来贼眉鼠眼(另外一个也差不多的词叫什么来着？)的小弟就是蔡高他班的小弟。
“生哥……什么事？”小弟战战兢兢地说。
“过来——”生哥阻止小弟的抗拒，只见他把手放在小弟的衣服上来回擦拭一下，一副嫌弃的样子。“说，蔡高是哪位？”
“生哥，我说了可能会被打……”
“你不说现在就会被打！”生哥**大发道。
“是……是……是那个。”小弟指了指班里晃悠的菜头……不，蔡高。
“小子，好胆！”生哥一看那个头，果然是传闻中的矮子，捋了袖子就要进去打人。
“欸……！生哥！你去找他千万别说漏了是我把他说出来的！”小弟连忙叫住。
只见生哥一回头，道:“你是白痴吗？里面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是你了吧？”
生哥走了，只剩小弟呆在哪里，伸着手，伸着已经失去希望的手……
不多时，小弟掩面而哭，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还蹲在墙角下。
只见徐小龙也在地上，哭的把鼻涕糊得哪里都是，张开指缝看了看这个小弟，新奇地说:“诶？你也在哭？真巧，小龙也在哭诶！”
小弟和徐小龙对视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把他塞在角落一顿拳打脚踢。
“巧？巧你老母，巧你老母……”
在拳噼里啪啦兮易水寒的空耳中，生哥认准了这个菜头，卯足了干劲，一下子就冲进了五四班的势力范围，结果拳头还没到蔡高影子就被人拦下了，还一个劲地往外推搡。
生哥一低头，没错，一低头，因为拦着他的也是一个矮子，只是这个矮子的脸生哥一看就肃然起敬。
是水鸡，鸡哥。“雨生，不要进来闹事——”水鸡倒是很有维护班级的形象感，而对熟人郭雨生也没有直接呵斥或者叫人打出去，都给双方两分薄面，只见他面色谨慎地同两个小弟将郭雨生拦在门口。
“鸡哥，呢个扑街打我的人，我不可以打回去吗？”
水鸡可不是一般的二流子，而是二流子中的大佬。一般来说，一个地头小弟可以有千万万，而大佬只会有几个。水鸡以及五四的郑浩北就是哥小有数的大佬。郭雨生是个恶人没错，但是他的恶只能对于一般小弟而言，他的恶源于他很能打，比绝大部分混的小学生能打，但是再能打也不过大佬一句话，一个打手是不可能和一个大佬有所顶撞的。
水鸡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卑亢，只是淡淡地说:“雨生，你这样不符合规矩，打一个人是不可以进别人班打的，要是你把场地改在后山、回家路上，我是绝对不会管的，但是我们既然是圈子，就得按圈子的做法做。就这样让你进来打了我们班的同学，你叫我们北哥、所有兄弟的脸往哪搁？”
水鸡这么把话说明白了，姓郭的再恶也不敢再继续下去，只是这么鸡哥出来一说他就缩回去，就损了几分面子，于是他很鸡贼地做样子再对水鸡和小弟挤两下身子，装作无奈进不去的样子，然后放下狠话:“蔡高你放学别跑！”
只是蔡高刚刚回到座位而充耳不闻。
就在郭雨生悻悻，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一直坐在前排同学桌子装逼的郑浩北对俩拦着郭雨生的小弟使了使眼色，于是，他们就这样松开了。
失去了绝大的阻力，郭雨生就这样划开水鸡像条泥鳅一样滑溜溜地闯进了五四班。
郭雨生看了看门口和自己站着的地，面目瞬间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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