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的枫树林还有没被蠢蠢欲动的秋风染成红色,我蹲坐在一条只有两人横跨距离的小溪岸边,静静地享受午后经过头顶树叶透析不那么烫人的金色阳光,耳朵里仔细地听着溪流潺潺的流水声,比起林中繁杂浮躁的蝉鸣,显得那么轻灵悦耳。
透过树叶之间纷杂的缝隙看那广袤的蓝天,深邃地让人感动,以至于暂时忘记雨城低矮昏暗的滚滚雨云,我浑身放松躺在草地上,轻柔的嫩草托起我疲惫的身躯,用清新的芬芳安定我混沌翻腾的心潮,就这么看着那树叶掩映的天,偶有羽毛鲜艳的飞鸟振翅而过,只觉得自己如坠云中。
那脚步声绝对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之一,那是青草享受她温柔的踩踏发出的美妙呻吟,而后,她蹲在我的身边,由上往下看着我,墨晕般的长发在我的脸庞上轻轻拂动,痒痒的,她温柔的笑代替了枫叶掩映的天空,我发觉,这笑容,和深邃的蓝天一样令我心生感动。
我知道这是梦了,每一次,当她出现的时候,我就醒悟过来,这是梦,但是我不会因此而失落,因为,这样的她,除了在梦里,没有任何地方有资格承担她的存在。
她只能在我的梦里。
我抬起手,伸向她白嫩但晕染着淡红色的脸颊,我的手就这么停在她的面颊边,犹豫着要不要抚摸,我看到阳光擦过她面颊的皮肤把可爱的汗毛染成一层浅浅的金色光辉,终于下定决心,指尖轻轻地划过丝绸般柔顺的颜,然后停留在她透着绯樱般粉嫩的嘴唇边。
这时她俯下身子,吻我。
虽是梦中,但那触感却深深地映在记忆中,以至于我怀疑这梦是否就是现实?
她的双臂顺势搂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感觉…呼吸有些难受?
那一双手居然握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往下压,越来越用力。
这是一个缓慢的由温柔到无情的过程,等到我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挣脱那跨坐在我身上的身体。
梦境里的天空逐渐变黑,变得阴沉,如同雨城的天幕,而这梦境,也在顷刻间破碎。
我醒了过来,从梦里醒了过来,但可怕的是,梦里的窒息居然还在继续,漆黑的卧室里什么也看不到,而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东西重重压在我的身上,一双手死命掐着我的脖子。
鬼压床!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绝对是遭遇鬼压床了,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我的身,我很想大声喊叫,但是气管被压住无法发声。
难道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绝无可能!
我的双手还能动,虽然没什么力气,我费力地抬起手,顺着摸上去,是一个人,不是鬼,我顺着那用力按住我脖子的手臂往上伸,最后摸到一张脸,就像在梦里那样,指尖轻轻抚过脸庞。
令我没想到的是,脖子上的压力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口空气顺势灌入我的肺,使我从魂归西去的边缘站了回来,我大口地咳嗽,许久才恢复过来。
那个人还是坐在我的小腹上。
“谁!”我惊恐万分地说,这时候还是害怕那是鬼。
只听见“咯哒”一声,一束光突兀地亮起,直直地照着我的眼睛,使我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太刺眼了
“骗子。”寂静到连呼吸声都很响亮的卧室里幽幽地回荡起这两个字,真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的深处传来,我的眼睛睁不开,那光透过眼皮依旧让我觉得难受,但是我仔细回味这声音,心里莫名觉得怪异万分。
“陆慢慢??”我敢赌咒这声音绝对是她的。
那一束光一下子偏离方向,我的眼睛终于放松,缓缓地睁开,结果,这一睁开,吓得我魂飞魄散。
一张脸,黑暗中亮着一张冰冷而惨白的脸。
“有鬼啊!!!!”我吓得喊了出来,但是喊到一半,一只手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惨白的脸,看了一会儿,心里的恐惧立刻转变为愤怒。
那是陆慢慢没错,她拿着一只手电筒,由下往上照着她的脸。
我一把扯开她捂住我嘴巴的手,说道: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搞什么飞机!你要半夜行凶吗!”我挣扎着要起来,不料陆慢慢缓缓从身后拿起了什么东西,然后,我的脖子下方感受到金属的冰凉。
“别动!”她冷冷地说。
我吞了口唾沫,这下子我是怎么也不敢乱动了,她手中的菜刀反射着手电的光,明晃晃的,刀刃轻轻地挨着我的喉结。
这时候,我莫名的升起一种悲哀的思绪,我陆仁一生坦荡,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堪称绝世老实人,我万万没有料到像我这么老实纯情的少年居然触发了男性公敌诚哥的柴刀线,这剧情是不是搞错了啊!人在做!诚在看啊!我至今为止没有干过任何羞羞的事,没有玩弄过任何姑娘的感情,为什么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会有一把菜刀抵着我的脖子啊喂!
而且为什么拿菜刀的人是我妹妹啊!!!!!
我到底触发了什么弗拉格啊!!!!
“慢慢,你冷静点,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恶心的骗子。”她俯下身子,几乎是和我脸对脸,她的呼吸热热地喷在我的脸上。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激动,请你告诉我。”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陆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可以五年不理我,你可以打我,你可以和青梅竹马搞暧昧,这些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你居然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你知道吗,我的心难受得要死了,难受得要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诺言?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现在我真的,记不起来和她有过什么诺言,但是,她此时悲切的情感我是完全的感受到了,不是开玩笑,她的心真的很痛。
“对不起。”我此时只能用这三个字敷衍,我很清楚,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三个字。
“对不起有用吗?连爸爸都同意了,你成功了,你就要彻底的摆脱我了。”她扔开手电,那只手紧紧抓住我胸前的睡衣。
“等等,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摆脱你,我从来没有想要摆脱你啊。”我没听懂她的话。
“你还在装傻!你和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结婚,难道不就是要摆脱我吗?”菜刀往我脖子的肉里一压,几乎就要切进去,“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既然你要违背诺言,那我就让你没有违背的机会,你放心,你走了之后,我很快就来陪你。”
她两只手都握住菜刀的刀把,作势就要切下去。
“你在说什么啊!结婚?什么结婚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啊!”我哭笑不得,这个妮子脑子里想的东西似乎有些奇怪。
“哼,死到临头开始狡辩了吗?我才不会上当,你放心,我会切得很快,你不会太难受。”
鬼才信啊!
“陆慢慢!你给我等等!你对这件事情抱有天大的误会啊!”
“不要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不要以为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敷衍我!”
“我从来就没有敷衍过你好吧!”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你会明目张胆地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
“承诺我没有违背。”我静静地说。
承诺,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确实和她有过一个很幼稚的承诺。
那时我和她不过七岁左右,那时我的母亲还没有病到卧床不起的程度,那时我和陆慢慢还过着算是幸福的童年,那时我和她,感情还没有坏到如今的样子。
“哥哥,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对吧?”
“妈妈说过,我们以后都会各自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然后结婚,那时候,我们就会分开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和其他人结婚呢?”
“因为我是你哥哥。”
“……”
当时我和她约定,我和她,在对方没有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之前,绝对不可以擅自结婚,也就是说,要两个人都得到自己的幸福,才可以分开。
真是幼稚。
“慢慢,那个女孩子,她只是在家里暂住,她无依无靠,连自己的亲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征求爸爸的同意,你误会了。”我轻轻地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思考。
“那你告诉我,那个承诺,还有效吗?”她问。
“既然是承诺,当然是有效的,不管这个承诺是多么的幼稚,但始终是承诺呢。”我叹气。
菜刀离开我的脖子,转而是她的身体倒在我的怀里,她的脑袋放在我的肩膀。
“吓到你了吗?”她在我耳边低语。
何止吓到,简直快要吓哭了啊!!!!
“有一点。”我不敢动,那把刀还在她手上呢….
她的身体一直都有一种香味,此时冷静下来,那股淡香就悠悠地进入我的鼻腔,闻起来,挺舒服的。
“我很害怕。”她是穿着睡衣的,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胸前有两团软软的东西….
“你有什么好害怕。”都拿着柴刀上哥哥的床了,少女你到底还怕什么?
“害怕一个人…那样子很孤独。”她说话的时候,有点迷迷糊糊,像是发困的样子,我伸手把她的头发撩到她的脑后,她继续说道:“今晚我就在这儿睡,没意见?”
我赶紧摇头,“没意见。”
于是,她在我的怀里睡得异常香甜,而我,整夜未眠,因为她的手上,仍然握着那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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