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这时候被宿管逮到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但是终究不会是好下场,我急忙转身,回到天台,看来还是得爬一次水管了。
“咦?你跑回来干嘛?”双马尾见我急匆匆地走了了过来,问道。
我来不及做太多解释,指了指楼道,说:“宿管,宿管来了。”
此话一出,那三个女孩顿时大惊失色,瑞雪吓得双腿发抖,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连那总是一副冷酷模样的眼镜女,都手足无措起来。
“小瞬,怎么办呀…被宿管抓到的话,就完蛋了。”瑞雪拉着双马尾的衣袖。
“依瞬,我们看看什么地方可以躲起来。”眼镜女冷静下来,她四处张望,这楼顶天台完全就是一马平川,根本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她张望着,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咦?那个猥琐男怎么不见了?”她疑惑地说。
我完全没有管她们,早就顺着水管往下爬,听到那几个女人说我是猥琐男,我心里冷笑,这几个人是死定了!活该!
我不敢爬得太快,因为这毕竟是五楼,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我爬到四楼,离我的寝室窗户只有几米距离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看!他在这儿!”双马尾从楼顶探出脑袋,我抬头,和她面面相觑。
糟糕,被发现了,我心里大叫不好,随即加快了速度,要是这几个疯婆子也往下爬的话,水管绝对承受不住的!
固定水管的铁栓发出一声哀鸣,水管颤抖着,我惊恐地抬头,看到…..
看到蓝白条纹内裤….
我去,这个叫依瞬的疯婆子兴趣很赞嘛,啊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三个人居然狗急跳墙也学我爬水管!绝对会出事的!
“小瞬,我害怕…”瑞雪在最上面,她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爬。
“别担心,我在这儿呢,你慢慢往下爬,抓紧铁栓,别看下面,加油,你可以的。”
水管的响动越来越大,看来已经到了极限,这可是挂着四个人啊!
我好不容易爬到了三楼,左边就是我的寝室,我送了口气,伸出手,想要够到窗沿,但是,狗血的剧情发生了,窗户居然关着!!!!
“草!程勃!我要干你全家!”我差点忍不住大吼出来,使劲儿用手砸着窗户,希望有人打开,我砸了十多下,终于,有人出现在窗户里,我仔细一看,特么的就是程勃。
“开窗!”我用口型说道。
他用一种慈悲的目光看着我,就是不开窗。
“干你母亲,开窗!”我额头的血管简直就要爆开,但是这人就是不开窗,然后,他做了个动作,右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阿门。”
我绝望了,这次是被坑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我和这个人无冤无仇,他为何我要对我下这等恨手啊。
我对他束了个中指,然后不再理会,这下只能爬到楼底了,我加快了速度,因为水管承受着四个人的重量,不知何时会崩溃。
冒着冷汗,等到脚底传来大地坚实的触感,我松了口气,在我落地不到十多秒,依瞬也是轻巧地着地,她居然是从二楼的位置直接跳下来的,真是疯子。
“居然妄想独自一人逃走,你果然是个猥琐下流卑贱的小人。”刚落地不到一秒这毒舌就开始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女人披着一副好皮囊嘴巴却都这么臭,我对这种人是一点好感都不可能滋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抛开她们靓丽的外表,不过只是一群野蛮的村妇。
我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衬衫,冷冷回道:“我作为一个猥琐下流的小人当然要避开你高贵的视线了,可是最终你不也屈尊降贵跟着我爬下了这肮脏的水管么?”
依瞬顿时被我噎得哑口无言,我不再和她废话,转身就走。此时已经凌晨两点,要回寝室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出去找个网吧包间睡一晚上,好在我兜里还有点钱。
我刚走了不到十米,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还有水管断裂的声音,我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手捏紧,恐惧止不住地涌到身体各处,让我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这些笨蛋!”我捏紧拳头,往回跑了过去,我刚才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在依瞬和眼镜女爬下来之后,瑞雪因为胆小的原因动作慢,才爬到二楼和三楼之间,而这时候,水管终于坚持不住,左侧铁栓从墙体里断裂,于是,她就这样双手拉住右边没有断掉的铁栓,挂在了半空中。
“小瞬!我的手好痛!”她带着哭腔惊恐地说。
“坚持住,我马上上来救你!”依瞬这个蠢婆娘嘴巴里这么说着,但是已经慌得无法思考了,眼看就要急的哭出来。
“冷静,我去叫醒三楼寝室的人,叫他们拉瑞雪上去!”眼镜女还有点智商,但是人家一个小姑娘可是整个人挂在小小的铁栓上,她的力气不大,完全是坚持不到三楼的人过来帮忙。
我不由分说地把这两个人从一楼窗户防盗栏前推开。
“你干嘛!找死啊!”这个女人还不忘记凶我。
“这就是你们做事不经过大脑的结果!”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时她全没了那娇纵的气势,怏怏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拉住防盗栏,熟练地爬了上去。
“好高…我的手抓不住了,我要掉下去了。”瑞雪的手已经到了极限。
“你不要急,不要看下面,你把眼睛闭上,数二十秒,二十秒后我就可以拉住你。”我爬上一楼的遮雨棚,对她说道。
“真的吗?”她虚着眼睛往下看了我一眼,然后吓得又闭上。
“听话啊,我马上就来。”
为什么我会答应勃哥爬水管,是因为我从小就和猴子一样,很喜欢到处爬高,不论是树还是陡峭的山岩,我都可以灵巧地上下穿梭,只是因为年龄的成长,这种野孩子的行为也在世俗的碾磨下磨平了棱角,自己也变得规规矩矩不再胡闹,但是在这时候,我完全抛开所谓的稳重,小时候那股野性不加束缚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我都不敢相信我可以如此熟练地攀爬,从遮雨棚上拉住二楼的防护栏,整个身体一荡,脚搭在上面,再往侧面翻身搭手摆正身体,很快就爬到了瑞雪附近,和攀岩爬树相比,到处都是借力点的两三层楼确实是简单太多了。
“睁开眼睛。”我对她说,此时我站在三楼的晾衣架上,这个落脚点比较结实,固定的螺栓没有锈蚀的痕迹。
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看到我就在她的右边,急忙说:“好快啊,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吧,我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说道:
“你先用右手抓住我的手,可以做到吗?”
“好…”她的双手已经红得滴血,因为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她咬着牙,慢慢地松开右手,然后伸了过来,我立刻握住。
“做得好。”我继续说道:“你仔细看你的右下角,是不是有一个支出的铁架?”
“看到了。”
“你尝试一下把脚放上去。”
她的整个下半身已经悬空很久,费力地抬起右脚,好在踩在了上面。
“我把你拉过来,你要立刻抓紧上面的防盗栏。”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我随即用力一拉,她的身体顺势就倒了过来,然后她拉住上方的铁栏,脚上踩到实物让她好不容易放松下来。
“谢谢你。”她呼吸急促,但是仍然不忘向我道谢,比那个娇纵的依瞬不知号到哪里去了!
“先别急着道谢,我们还没有到地面呢。”我松开她的手,“我往下爬,你看好我的路线,然后慢慢往下,我会在下面看住你,你不用担心,踩不稳我会接住你。”
她使劲儿地点头,大眼睛里满是信赖,说实话,被女生用这种眼神看着,真是一种享受。
随后的过程就非常简单了,我很快地到了地面,瑞雪在遮雨棚边,我就举起双手,让她先踩在我的手上做一个缓冲,然后让她顺势往下跳,我立刻把她抱住。
“瑞雪!你没事吧!”
“快看看她的手,受伤了没有!”我都还没有好好感受下胸前柔软饱满的触感,这两个女人就聚了过来,把我挤开,真是有够可恶,我做了好事连一点奖励都不让我领。
瑞雪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个女孩子,在三层楼高的空中挂了好一会儿,吓得不请,她满面绯红,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说道:
“真刺激!”
好吧,是我想多了。
趁着依瞬和眼镜对她问长问短,我默不作声地走了,也不打算接受别人感激的道谢,因为这件事情的起源本来就是因为我先爬的水管,导致她们效仿,没有出大的安全事故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要是有人因此出事,少不了会良心不安。
我在勃美附近找了家网吧,这时候网吧里都是一些包夜的人,戴着耳机热情不减地玩着游戏,时不时发出一声或愤怒或激愤的怒吼,我似乎看到了当初那个沉迷网络游戏的自己,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从良以后还是到了网吧,而且是深夜,想想就觉得可笑。
“给我找一个包间,包夜。”我对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女网管说道。
她正窝在椅子里看韩剧,最近很火的什么叫做“来自致远星的你。”她看得很入神,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嘴巴说道:“包间没了。”
“啊?没了?”
“你没有听错,包间没有空座。”
我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随遇而安了,“那就开一台靠后的机位吧。”
我已经困的不行,好在这个网吧的配置的是柔软的沙发,我整个身体陷进去,还挺舒服,我连电脑都没打开,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脑袋准备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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