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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

第一章: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

“快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魔龙王卖命?”

进入了完全姿态的真红骑士和之前相比其实也就多出了八颗红色龙玉而已,虽然在外表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龙之甲胄仍然还是之前的那套,可内在力量所提升的却不是一星半点。这八颗红色龙玉才是赤龙王真正的力量根源,也是蕴藏在真红剑中最深处的力量,可以说能够领悟到真红骑士完全姿态的亚德,俨然已经是第二位赤龙王了。亚德也丝毫没有吝啬他那超越神话级的力量,仅仅只是放出了一点点威压就已经具有足够的震慑力。

在场的F级魔物都感到了来自上位者的种族压制,纷纷从亚德的身边向四周逃窜,之前还拥挤在亚德周围的大批魔物没过多久就从亚德的身边离开,留下了一大片空地。这片空地,在黑压压的魔物大军中显得格外显眼。

“我们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魔法师卢克第一个站出来,以冷笑回应着亚德的质问。亚德面对对方这样的态度自然也见怪不怪,其实从他刚遇到这伙人的时候起,亚德就不断地重复这个问题。只是在之后亚德慢慢被压制着,也就连问问题的工夫都没有了,直到现在亚德重新夺回主导权。

可这次却是另一个人回答了亚德的问题,一个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人——

叛逆者公会曾经的副会长,艾米·卡伦尔。

“卢克,绮莉,艾德文,鲁尔,当我从缪尔那听说是一伙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干扰了作战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们搞的鬼。我早该想到,罗恩会长是影龙王沙德尔,而你们也会成为魔龙王的爪牙,成为一个个悲惨的牺牲品。”

虽然艾米的移动速度赶不上其他身为剑士的几位,但借由昼轮的力量艾米还是简单地一个

瞬移来到了亚德的身边。她所要面对的是四位曾经的战友……

“这不是艾米副会长吗?离开了罗恩会长之后,现在过得如何啊。”

看到艾米现身之后,四位魔法师也知道继续遮掩自己的长相也没什么必要,纷纷将头上的兜帽脱了下来。兜帽被摘下的一瞬间,对这四人无比熟悉的艾米也跟雅思琳一样发现了四人身上的异样。每个人的眼瞳都变成了浑浊的赤红色,而这样的眼睛,艾米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这曾一度是艾米的噩梦啊。自己的哥哥,哈维斯·卡伦尔被黑曜虫所寄宿的那只眼睛就是像这样呈现浑浊的红色。这些家伙也被黑曜虫附身,开始使用黑魔法了吗?

不……作为曾经黑魔法的使用者,艾米对黑魔法也很熟悉,黑曜虫所提供的使用黑魔法的魔力是很特别的,而四人身上所涌动着的魔力显然不是这样。不过即便不是黑曜虫的魔力,现在艾米所感觉到的这些魔力也纯净不到哪里去。魔力之中带着邪念,而这邪念却与周围的魔力格格不入,显然是后天注入进去的。

这样的情况倒是和被影龙王沙德尔附体时的情况有些相似。

“这些家伙被控制了……”

简单的分析后,艾米说出了结论。

“这四人是艾米你以前的同伴吧。”亚德说。

“嗯,但是叛逆者公会向来都是以裁决王为敌人的。因为公会里的大多数人曾经都犯了滔天大罪,裁决王被称为裁决王,所执行的法律也就十分严格,这些家伙是被卡瑟逼得逃到佩奥洛斯来的。不过,这些人虽然都是罪人,可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只是些被负面情感支配的可怜虫罢了,就像曾经的我一样。”艾米向着卢克四人的方向走去,眼神之中却带着说不清的悲伤。

“看来沙德尔给予他们力量的同时,也增幅了他们心中的负面能量,所以才会搞成这个样子。沙德尔以叛逆者公会会长罗恩的身份潜伏在佩奥洛斯这么久,早就想要这盘棋该怎么下了吗?可恶!这和黑魔法的本质又有什么区别?你们现在的领头人是谁?安德烈吗?”

“喂,我说……艾米副会长既然你已经不属于叛逆者公会了,那么我们的事情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的吧。对了,我听说你已经放弃黑魔法了对吧。真是的,这么美妙的力量说放弃就放弃,好可惜啊……可我怎么记得以前的你只会黑魔法呢?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现在就是个空有魔力不会魔法的废柴?”

“既然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那就没有废话的必要了。”

不管是挑衅,还是真正的攻击,卢克的攻击意图此刻都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亚德急忙将艾米护在身后,架起真红盾挡在身前。而克莱尔和露西这个时候也已经心领神会地率先发动了进攻,面对大批量的魔物可能不太好办,但对于魔法师这种不擅长近身作战的职业来说,克莱尔可谓是信心十足。

翠绿色的苍濂剑出鞘,克莱尔的目标直指卢克!露西也没有再将火力分配出去,配合克莱尔一起攻向了卢克。艾琳和亚德发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也不会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不动,反倒是辉迹公会全员的联手攻击,让刚刚获得新力量的亚德有些浴血沸腾。

这次亚德手中所握的不再是由气力所构筑的液态真红剑,而是真正的晶体状真红剑。亚德顺势挥剑,同时使用真红刃鸣增幅剑刃的长度,大明剑舞的光轮从另一边同时飞袭而来,势必要把另外三人限制住,给另一边联手进攻卢克的两人制造一个战斗的空间。

“哼哼……”

面对四位顶级剑士的联手攻击,卢克四人虽然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但脸上却也没有畏惧的表情,四个人真的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亚德他们虽然生怕有诈,可现在剑刃已经出鞘,攻击也已经打出,想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露西,克莱尔,小心……”艾米虽然看到曾经的同伴被围攻,而且是在沙德尔的控制下被攻击,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毕竟她现在是辉迹的一员。自然要为战友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对于魔法师的技能和攻击方式,艾米不能算的上太熟悉,可对于叛逆者公会的这四人来说,他们会做出怎样的行动,艾米却十分了解。

听到了艾米的警告后,露西的克莱尔也暂时延缓了攻击,没有选择近身,露西顺势击出一记铃星闪后陪着克莱尔而一同撤回了安全的距离。艾米的警告并不是无中生有,因为下一秒,露西的克莱尔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一小块空间扭曲了。不……是凝滞了,如果刚才没有选择退却的话,陷入这样的空间中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在下一秒,四人竟然就这么从露西和克莱尔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群体传送魔法,他们四人应该运用了轮唱的方法。否则这个魔法没有那么快能够释放出来,看样子是在我们发起进攻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如果刚才被卢克的空间限制抓取,他们就可以带着被抓取的人一同利用这个传送魔法离开。到时候露西或者克莱尔,任何一人被带走都会深陷敌阵,绝无生还的可能。”

艾米的语气有些颤抖,显然自己的猜想被证实后她还有些后怕,甚至说是惊魂未定。如果不是自己了解这四人的战术的话,现在克莱尔和露西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轮唱?传送魔法阵?”

亚德在一边嘀咕着,佩奥洛斯冒险者出身的他大多数都是在和魔物战斗着,和魔法师战斗的次数几乎为零……艾琳也是半路来到佩奥洛斯当冒险者的,情况和亚德差不多。身为裁断十二剑的露西和克莱尔虽然这方面要稍微好一点,但因为这个国家的魔法师实在太少,他们的实战经验其实也十分匮乏。显然,在场的四位对魔法都知之甚少,应对起来自然非常麻烦。

“大多数的魔法都需要吟唱,轮唱是建立在魔力连接的基础上,可以达到多人同时吟唱,加快吟唱的速度,可以在短时间内使用比较大型复杂的魔法。比如这个群体传送魔法……”

“艾米你能推测出传送的位置吗?”

“不,这个群体传送魔法还算是最初级的,传送半径大概都有五千米左右。像最高级的那种,要是魔法教会那群老头一起施法,估计能把卡瑟直接从首都佩奥蒂尔送到佩奥洛斯。”艾米感受着现场残留的魔力,随后说道。

“这么方便!卡泽尔怎么不用这个传送魔法,这样不就能快速加入战场了吗?”

“其实,根据我对卡瑟的了解,这家伙作为剑士本来对魔法师就挺反感。之后遇到了我哥哥,他对于魔法师有点改观。但也全都是因为我哥哥而已,我哥哥用的是黑魔法哦,那可是不被魔法教会所接受的东西。卡瑟作为王,对魔法教会应该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让他们去帮忙了……而且那个魔法消耗也很大啊。”

“好了,你俩别再扯了,这四个家伙日后再找他们算账,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帮助亚德你突围不是吗?”艾琳看了看现在战场上的战况,缪尔的地狱火剑术结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解除了,精准地控制这些火球的降落对缪尔的负担也很大,不过也托了这招的福,现在战场上的压力顿时减小了许多。拦截在多格尔大桥之前的魔物比起之前来说数量已经有了明显的下降,是一个突围的好时机。

“嗯……走吧……”亚德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扫视着周围。

“艾琳,对不起……那些家伙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找不到了。”透过龙之面具看去,亚德的视野里再无任何一个三百人小队中的冒险者。即便身着气势威武的龙之甲胄,即便已经传承了赤龙王的衣钵,可现在的亚德却看起来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一般有些落魄。

是啊,这样的结果的确不能称得上是胜利。相反,是极为惨烈的一败。

“走吧……再拖就走不了了……”艾琳的表情也很凝重,比起陪伴着这些冒险者们奋战到最后的亚德,艾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逃兵。这对于重感情,且责任心和自尊心都极强的艾琳来说的确不好受。

“啧啧,本来都要成功了,这个艾米还真是多管闲事啊。”

在魔物大军的掩护之中,身为真正操控者的安德烈却不停地穿梭其中,观察着整个战局。他不是没有想过卢克四人失败的可能,即便是在亚德突然进化出的完全姿态的时候,安德烈都还没有放弃这次活捉亚德的行动。只是最后艾米的到来实在是致命了!

艾米是一个有天赋的魔法师,其天赋甚至超越了她的哥哥哈维斯,尽管现在战力能力大大下降,但艾米对于魔法的理解,对于叛逆者公会的了解,最成为了最为克制安德烈的杀器。想要卢克他们再去跟亚德硬拼纯属自寻死路,既然计划失败了,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啧啧……”

安德烈咋了咋舌,从怀中掏出了散发着乌黑光泽的黑龙宝珠——

魔龙王秘宝,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

“来点简单粗暴的吧。”

安德烈将全身魔力悉数注入其中,随后松手。一向自信的安德烈,看着那下坠的黑龙宝珠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而那看起来重量不轻的黑龙宝珠也像一根羽毛一般缓缓落下,融入了陷阱层红褐色的大地中。看着黑龙宝珠完全消失,只在掉落的位置留下了一滩黑色的圆形印记,安德烈稍稍松了一口气,在魔物大军之中隐去了身迹。

这一切都是在亚德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发生的,不仅如此,在亚德他们所不知道的那个地方。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所留下的黑色印记正像一个黑洞一般,不断地将周遭的魔物吸入其中,随着魔物吸入的越来越多,这滩黑色印记也越变越大,它不断地吸入魔物大军,甚至连混入其中的冒险者们也一并吸入。

原本缪尔还在疑惑为什么魔物大军的数量骤减,前线压力顿时减轻,可没想到欣喜还没有持续多久。迎接辉迹同盟的却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当人们陆续察觉到地上那滩具有强大的引力,并且将其周遭所有生命体全部吞噬的黑色印记时。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可恶!这东西好难缠!到底是什么啊!”克莱尔望着背后不断追逐着自己的黑色印记,慌张地大喊着。

亚德一行的移动速度不算太慢,转眼间离多格尔大桥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马上就可以与缪尔汇合了!没有了叛逆者公会的阻挠,亚德他们没走多远却已经遇到了更大的麻烦。那滩黑色印记像是将猎物锁定在亚德等人的身上一般,一边将周围的魔物和冒险者吸入,一边扩大着自己的面积追赶亚德。

等亚德回过神来时,黑色印记所覆盖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或者的生命体!

在另一端作战的冒险者也都发现了亚德这边的异样,遵从缪尔的命令全部撤回了多格尔大桥的,不,不仅如此,几乎所有人都通过多格尔大桥回到了亚萨里安峡谷的另一端。此时,在缪尔的面前,仍然待在亚萨里安峡谷南侧的只有一群东躲西藏的魔物,和辉迹公会的众人了。亚德他们的移动速度终究不及黑色印记的扩张速度,最后所有人都被黑色印记所缠上。不论是亚德还是艾琳,被黑色印记所追赶上的人都感觉双脚像是被强力胶水粘在地上一样,寸步难行!

这次黑色印记不再扩张,也没有将亚德他们吸入其中。

它像一团从天空投射下来的黑影静止在在大地上,在这团黑影的周围,没有任何一个生命体,就连魔物大军都已逃之夭夭。它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这有些萧瑟的氛围,更是噩梦与恐惧!

“这团像影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尽管身着赤龙甲胄,尽管拥有着超越神话级的力量,可亚德也无法脱离这团黑影的控制。

“影子…影子!?”

艾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叫出来,她瞪大了双眼看向脚下的这团黑影,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张神情。艾米的那副模样像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一般,虽然合情合理,但艾米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有一天会摊上这个东西。

“艾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艾琳的声音颤抖着,被困住的辉迹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艾米。

“在叛逆者公会的时候,我听说过影龙王沙德尔有着一件魔龙王曾经赠予他的秘宝,名为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描述之中的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是一颗黑色的宝珠,在其中注入影龙王的魔力后,它就会像团黑影一样不断吞噬有能量的事物,然后不停扩大。被它缠上的生物,要么成为黑影的养料,帮助它扩大下去,要么被黑影榨干身体中的全部能量,这些能量最后会汇聚到魔龙王的身上,而那些被榨干的人则会变成石头……”

艾米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被自己的话给引导的,一股脱力感顿时涌上全身,让艾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喂…艾米……看样子的你的话是对的呢,而且我们还属于后者……”

艾琳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她的双脚已经率先开始石化了。

接着被黑影所控制住的人渐渐都有了石化的迹象,只有亚德的情况好一些,虽然亚德并没有被石化,但是赤龙甲胄却在一点一点破碎着。可以想象,当赤龙甲胄完全破碎的瞬间,亚德也将开始他石化的过程。

“喂!艾琳,亚德!你们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已经撤离,只剩下缪尔和毕安娜留在了多格尔大桥上,黑影并没有蔓延到多格尔大桥上,所以黑影之外的两人也并不知道这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艾琳那边的情况,似乎是相当不妙。

“快走!缪尔会长!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艾琳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此时她的双腿已经彻底变成了石头。

“难道我们就这样成为了魔龙王的养料?”

“艾米,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

“应该是有的吧,这个秘宝既然是由魔力控制的,那么就由办法解除。只要我们在完全石化前从这里逃脱,我们就能变回原因。可是,知道解除方法的人只有影龙王而已。我倒是知道这个秘宝还有另一半,叫做艾塞克·菲涅尔的右眼,它是用来吸收情感和灵魂能量的。嘛,跟这个也差不多。”

“好啦!我们连这个都搞不定了,就别扯其他的了。”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点能量,可以使用昼轮。可是,只能带一个人出去了。”艾米紧紧攥着手中的冥府剑,她能感受到冥府剑中跳动着的魔力和灵魂。自哈维斯将自己封印在剑中以后,冥府剑还从来没有这么躁动过,艾米的内心能够感觉到哥哥哈维斯正在引领着她做出最后的选择。昼轮能够带着艾米和剩下的一个人逃脱,但在那之后哈维斯的精魄也将彻底消失。

“亚德!把亚德带走……”艾琳的答案非常坚决。

“嗯,带亚德走吧,我其实无所谓。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见证奇洛醒来的时候,没能好好回应他的心意。”露西轻抚着佩剑星魅,又一次戴上了属于裁断十二剑的狐之面具。至少最后时刻,她想要成为卡瑟的剑,光荣地死去。

“喂喂!也算我一个啊!奇洛不能陪你,我陪你啊。我们不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吗?”克莱尔也跟着露西一起戴上了他的隼之面具。

“你们大家,说死就死的,我有同意吗?”

赤龙甲胄被黑影完全吞噬,亚德也迎来了最后的倒计时。没有了面具的遮盖,此时亚德的表情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在那脸上写着遗憾,悲伤,失落,彷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辉迹的成员,可作为会长的亚德,明明得到了那么强的力量却无法拯救自己的伙伴。

说什么守护啊!说什么变强!结果还是不够不是吗?

亚德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内心被不甘与自责的风暴席卷着,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充盈了眼眶。

“喂!艾琳,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辉迹的成员不是吗?是我借由卡泽尔的力量强迫你加入的,你现在可以离开!去追寻缪尔,回到阳炎,打倒魔龙王。真的很谢谢你救我这么多次。”

“喂!露西!奇洛还没有醒啊,你怎么可以变成石头呢……快回去吧,他还在等着你呢。你要是就这么变成石头了,卡泽尔不得打死我啊。”

“喂!克莱尔!你个混蛋,加入辉迹还没两天呢?就这么自大?这就想要寻死了?快跟着艾米离开。”

“好了,你们这三个家伙,不要管我了,你们爱谁谁走,反正我不走。”

“那你呢?紫娜怎么办?辉迹怎么办?和卡瑟的一年之约怎么办?”

艾米紧攥着冥府剑的手已经有些发白,之前还那么急躁,那么疯狂的艾米,此刻却出奇地平静。作为施法者,艾米是肯定能逃出的人,只是她要付出的是自己哥哥最后那点精魄的代价、所以作为暂时的局外人,艾米能够更加理性地分析着问题。况且艾米也清楚,现在这样的关头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必须要理性地对待。

“可是,你要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艾琳她们去死吗?”

“但是你身上背负着更多的东西啊。虽然之前的亚德是那么弱鸡的一个人,连几个E层魔物都打不过。但现在你已经靠着自己的力量,变得比所有人都强了不是吗?你才是应该带着我们的份打倒魔龙王的那个人啊!”

“是啊!亚德!艾米说得没错!”选择了死亡的艾琳,心中却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与悲伤,反而是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双眼之中那股永不言败的决心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快决定啊,如果艾米的魔力再这样被吸收下去,谁都走不了了。毕竟摆脱魔龙王的控制可是需要很大消耗的。”

双脚失去知觉了……什么啊,已经石化了啊……

可恶,大家一直沉浸在这种死亡倒计时的恐惧中吗?

我这个废物究竟能做些什么啊!卡瑟!赤龙王大人!我应该怎么做啊!

难道真的只能抛弃伙伴吗?

“喂!艾米!”亚德向着艾米发出了最后的抗议!

艾米……

“艾米!你在干什么啊!”

“嘘……等等,我感觉有个人正在施法,这个感觉……”

艾米攥着冥府剑的手渐渐松弛了下来,同样放松的还有艾米原本凝重冰冷的神情。

“是诺亚!哦不,是雅思琳!不管是诺亚还是雅思琳!我们似乎有救了!”

“喂!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

“没有骗你!我能感觉到的,是雅思琳!”

诺亚……

雅思琳……

艾米对这两个名字绝不会陌生,那可是她在叛逆者公会中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最好的朋友!

而对于艾琳来说,雅思琳这个名字她倒是有点印象,那不就是上次帮她成功脱身的人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们呢?叛逆者公会混入了卧底?如此思考着的艾琳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几人的表情。

亚德知道诺亚的事情,不过他和诺亚也只有一面之缘,比起有人能够帮助大家逃脱这件事情来说,是诺亚在帮大家就显得有些不稀奇了。对诺亚会帮助自己,亚德并不是很惊奇,毕竟是卡泽尔曾经爱过的女人嘛,况且自己唯一遇到诺亚的那次,就是诺亚帮助自己找到了艾米啊。

可对于露西和克莱尔来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诺亚对她们来说有一个无比沉重的身份——

第十七任裁决王王后。

“喂!艾米!诺亚是怎么回事。”露西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这个事情待会再说,注意施法进入了最后阶段,我们要稳住身体里最后的那一点能量。不管是气力也好,魔力也好,这对于大家来说不是难事吧,不要被抢走了。”

艾米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黑影正在尽最后的力气地抽取他们体内的能量,一边朝内收缩,很快就失去了对亚德他们的控制。用精神力拼命抵抗的五人最后并没有被抽取太多了能量,石化进度最快的艾琳,从胸部开始往下都已经变成了石头。

但不需要担心了,艾塞克·菲涅尔的左眼解除了,石化已经停止了!

在诺亚的帮助下,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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