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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山岭之上

第二章:山岭之上

“喂!不是说好一起攻略深渊级的吗?在别人的手腕和腿上绑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对于我们来说是讨伐魔物,可对于你来说不是。你来这里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送死!”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恶心。”

“我就当你是在称赞我了。”

地点是魔窟S层地区——尖叫山岭,一支由六人组成的小队正在其陡峭的山路上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步行着。奇怪的是,走在最前方的五人都穿着带有兜帽的宽大风衣,只有落在最后的那人是个例外。

辉迹公会会长,A级冒险者,亚德·凯莫斯正拖着他的双腿在队伍的最后方艰难地前行着。

要说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如此疲惫,那就不得不说一下这支小队从佩奥洛斯出发前发生的事情。

佩奥斯历624年9月9日,雷雨公会会长约克·罗伊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舞会,并邀请了全佩奥洛斯的各界名流来作为这场舞会的嘉宾。可实际上,这个本应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华美舞会却是约克专门策划用来对付亚德的圈套。他以毕安娜的生命作为筹码,威胁亚德被迫加入这次深渊级魔物的攻略组中,目的就是借深渊魔物的手来杀了亚德。

作为一名冒险者,在魔窟牺牲,特别是在与高等魔物的战斗中阵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加上亚德本就不受佩奥洛斯冒险者的欢迎,没有人会去深究他的死因。约克或者说四大家族也就借此神不知鬼不觉得除掉了卡瑟留在佩奥洛斯的最为关键的一颗棋子——亚德·凯莫斯。

当然,约克的如意算盘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他的称号是野心家,也就会做出更为疯狂的举动。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推卸到了亚德的身上,还让那些被他威胁的社会名流,达官贵人们对外界造谣,又进一步摧毁了辉迹的根基,让佩奥洛斯人对辉迹的印象更差。

简单到让人产生怀疑的地步,可约克就是仅仅只花了这一步就将辉迹公会逼入了绝境。

现在就连辉迹公会本身能否继续顺利地存在于佩奥洛斯都是个问题了,更别提什么号召全佩奥洛斯的公会一起同心协力对抗魔龙王这种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这几天亚德一直都被软禁在了雷雨公会,他也无法和辉迹的伙伴取得联系,告诉他们真相和自己现在的情况。当然他能想象得到,现在辉迹已经混乱成什么样了。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今天早晨,亚德随着攻略组一起离开了雷雨朝着魔窟进发。

为了防住亚德在中途逃跑,约克特意制作了手环和脚铐来限制亚德的行动。每一个手环和脚铐都是由特殊的金属制作而成的,重量约为三十公斤。也就是说,亚德现在负重一百二十公斤,光是走路都觉得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完全走不动了……”

“亚德先生,半个小时前你才刚刚喊过要休息啊,你这是在拖慢我们整支小队的攻略的速度。”

“约克·罗伊,你这混蛋还好意思说?带着这几个玩意走山路对体力的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你所谓的休息也就只有两分钟而已,这根本就是在耍我!”

“废物就是废物……身为剑士连这么一点点负重都受不了,还敢自称A级冒险者,哼哼。”

走在约克后面的一个高大身影将兜帽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朝着亚德露出了充满了讥讽的笑容。

“只要把这些东西给我解除了,看我怎么把你打趴下!”

亚德这几天的心情本来就十分焦躁和郁闷,这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亚德平时可能受得了,但此刻的他是绝对无法无法忍受的!一时间亚德甚至因为愤怒而遗忘了自己身上正带着一百二十公斤这件事情,他驱使着身上的【命】之力朝着自己的双腿涌去,靠着【命】之力瞬间的增幅,亚德的移动速度也有了短暂的提升,

先前亚德是顾及到要负重进行长距离的跋涉所以才节省着【命】之力一直没有使用,可这次亚德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把自己所有的【命】一齐爆发了出来,十米左右的距离在此刻的亚德面前形同虚设,就连那个开口嘲讽亚德的人也没有料到亚德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爆发力。三十公斤的负重虽然让亚德的挥拳和移动受到了阻碍,但同时也给他的攻击增添了威力。亚德借由【命】之力带来的臂力和手腕力量的增幅,挥舞着沉重的铁拳砸到了那人的脸上。这一拳不出不要紧,一出便落到了那人的鼻梁上,清脆的响声就连边上的人都能听得见。毫无疑问,亚德的这一击已经让那人的鼻梁骨折了。

与此同时,【命】之力也已经被亚德的冲动给消耗殆尽,失去了所有的体力也失去了【命】之力,亚德已经也再也没有站立的力气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啊!!!!!!!”

直到亚德倒地的那一刻,被亚德修理的那人才从呆滞和惊愕中缓过神来,与思维和意识一同传达至大脑的还有鼻梁处传来的酸胀感和钻心的疼痛。

鲜血如喷涌的泉水一般不断从那人的鼻孔中流出,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鼻子嚎叫着。

“废物!要不是我现在是这种状态,刚才的那一击我能把你的头砍下来……哈哈哈哈!”

虽然脱力的感觉让亚德有些难受,但亚德的心里却又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刚才亚德发力的一瞬间,包裹着亚德身体的有红色的气流也有粘稠的固态能量,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感。他们甚至都不太相信,自己竟对前一秒还沦为他们笑柄的这个少年产生了恐惧。

刚才还一脸轻松的约克也被亚德的这一下吓得不轻,虽然他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赢这个少年,可亚德所爆发出的力量还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看起来,裁决王选择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子是有他的道理的。

约克的心中不由得这么想着,看着扑倒在地上的同伴,约克闭上眼睛不情愿地发出指令。

“全体原地休息,赶紧治疗罗曼的伤势。”

罗曼是雷雨公会很有潜力的一位冒险者,他的处事风格和实力都深受约克的喜欢,所以约克这次不仅仅是要借深渊级魔物的手除掉亚德,也是想让自己公会的这几位成员得到晋升,从而提升雷雨公会的威望。可没想到罗曼竟然就真的如亚德所说的那样被他给打趴下了,这对约克来说也是一种羞辱。当然约克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要不然佩奥洛斯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惨遭他的毒手了。可亚德的行为也确确实实激怒了约克。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你,让你亲眼目睹自己的肚子被剖开,然后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内脏一个接着一个被我挖出来。”

“那又如何?既然我已经中了你下的套,我就注定是死路一条,我竟然敢当冒险者,那我就不怕死。”

“算了……我约克·罗伊从来都不会亲手杀死那些不自量力的臭虫,那样太无聊了,还会脏了我的手,你就等着成为赤角猎鲨王的饵食吧。”

约克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来到亚德的面前。

“看来三十斤的负重而不够,可不能再放你这只疯狗乱咬人了。”

约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柄匕首,刺入了亚德双手的手掌之中。

“明明看起来这么痛,为什么不叫出来啊。”

“你以为我和刚才那个傻缺一样孬种吗?作为冒险者,连这点伤痛都忍受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再拿剑战斗。而且,我才不会顺你的心意呢,你绝不会看见我绝望的样子,绝不!”

约克像是要把亚德手上的筋全部挑断,肌肉全部撕烂一般不断地扭动着手中的匕首。鲜血不断地从亚德的掌间渗出,但看着自己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亚德却还是咬着牙,硬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这小子也就只要现在能嘴硬了。让一个绝望有很多种方法,有时候不是让他死而是要让他……”

约克拔出了匕首,用白色的布块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血液。

“生——不——如——死!”

约克将刀尖指向亚德的鼻子,又一次露出了虚伪而又狡诈的笑容。

“我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干脆还是让你活下来然后眼睁睁看着我搞垮你的全部心血,将你的辉迹从这个佩奥洛斯彻底剔除比较好吧。你也有很多珍视的人的吧!比如说——”

“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嗯哼哼哼哼哼……”

就连刚才那样的疼痛都没让亚德产生一丝动摇,可当亚德看到约克这丑恶的嘴脸提到紫娜时,他不由得有些慌神。

那是他发誓要用一生来保护的人,也是他的至爱,绝对不可以——

没错!不仅仅是紫娜,还有艾米,娜兹,露西,艾琳,辉迹的全部,卡泽尔的希冀绝对不可以被这种垃圾给破坏!

不能让约克如愿以偿,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能再中了约克的圈套。

“辉迹还有艾琳在,艾米也是很强的魔法师,露西还有卡泽尔会始终支持我的。你以为你可以伤害她们吗?”

“但是你不知道吧……因为你的关系……辉迹已经快要完蛋了哦……佩奥洛斯各行各业的人士都堵在你那小得可怜的公会据点门口,只要你们的人一出来就会进行暴力袭击。全佩奥洛斯的人都把你当做仇人来看待,当做裁决王的走狗来看待。很不幸的是,正是因为你的这份自负才让你所爱的那群伙伴受到了伤害。你们啊,在佩奥洛斯已经寸步难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亚德表现得始终很坚强,但捕捉到亚德那从脸上一闪即逝的悲伤时约克还是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愉悦。他的嘴角抽搐着,像往常一样疯狂地大笑。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可怜的亚德啊,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的公会,自己的伙伴,可到头来伤他们最深的,令他们最失望的不还是你吗?还有那位你喜欢得不能再喜欢的裁决王大人,如果他知道他才没走几天你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他一定是欲哭无泪吧。你觉得你最爱的那群同伴,他们恨你吗?嗯哼哼哼哈……”

虽然知道不能听信约克的话,但用大脑仔细得分析了一下约克的话后,亚德的头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是的,从参加舞会得知自己中了圈套的那刻开始,对伙伴和公会的愧疚便是亚德无法泯灭的心结。

亚德不怕自己受伤,不怕不安的未来,也不怕就这样葬送在深渊级魔物的手中。

他最怕的是辉迹就这样一蹶不振,他最怕的就是发生约克所说的那种情况——

辉迹在佩奥洛斯没有了容身之所,卡泽尔的计划也随之彻底泡汤。

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魔龙王的恐怖一定会再次席卷这片土地,悲剧又将重新上演。

她们,恨我吗?

无缘无故的被大家仇视着,就算知道那种事情不是我做的,可她们还是会恨我的吧……

我——

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我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吧……

“好好想想吧,小子……想通了才能安心地上路啊。”

约克用匕首在的脸上拍打了两下,从刀身上传来的冰冷以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将亚德的内心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几天所背负的压力和罪恶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亚德·凯莫斯双眼流出了不争气的泪水。

那曾经坚不可摧的信念,被约克的短短几句话击得粉碎!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天一夜,罗曼鼻子的伤势已经通过应急的治疗手段稳住了,而亚德的体力,气力和【命】之力也已经十分充沛。只是他本人并不这么觉得而已,约克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明明是最为巅峰的状态,可亚德却觉得自己比之前费尽体力时更加疲惫,更加虚弱。明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可就是一点也用不出来。手上的手环,脚上的脚铐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重了——

啊……原来不是身体的关系……而是内心已经承受不了了……

“不要放弃!昨天的你很帅,我会帮助你的!”

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了亚德的身边。

从今天开始,队形发生了变化。

站在最前方的仍然是整支小队的队长,也就是约克。可约克的后面,那原本属于罗曼的位置则是被雷雨公会另一位叫做乌鲁的成员顶替了。

在那之后才是罗曼,罗曼的身后是来自涟石的冒险者——切尼。

他们两个人负责保护中间的伤员。

亚德自然不用说,一直是队伍的倒数第一,但是现在——

倒数的变成了两人,那原本一直行走在亚德前面的人现在来到了亚德的旁边,和亚德并肩走在一起。

在出发前亚德了解到这个人是一个女孩,来自夏之雪的冒险者,据说还是夏之雪的会长奈奈莲的妹妹,是这次攻略行动最重要的保护对象。

不过,只是雷雨怕和夏之雪产生矛盾从而美其名曰罢了。

实际上,根据亚德的观察,约克并没有对这个女孩太在意、

从出发到现在,这个女孩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她也没有参与到其他人对于本次攻略的战术讨论中。比起亚德,她看起来倒更像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送死的人,那个被孤立的人。

毕竟亚德偶尔还是会说几句话——

在队伍的最后头不停“问候“约克的母亲和她的家人……

当然混蛋啊,蠢货啊,卑劣的小人啊,这种词也经常出现……

话又说回来,这个女孩看起来应该是自己把自己封闭了,所以拒绝和他人交谈。因此女孩突然走到亚德的身边,还对亚德说了那样的话让亚德有些吃惊,不,是惊吓!

可也多亏了他,亚德的颓废总算是好转了一些。

“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只是对你有些好奇……辉迹公会的亚德先生……”

“有什么可好奇啊,如你所见我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奈奈雪,现在的等级和你一样是A级。当然我没有亚德先生那么厉害挑战的是苍月之城的巫月,我所挑战的是雷霆石窟的巫月……那个地方是看不到月亮的,所以那也被人称为最弱的巫月……”

奈奈雪轻轻地摘下自己的兜帽,细长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柔软湿润的樱色唇瓣,还有一头淡蓝色的轻柔秀发。亚德这是第一次见到奈奈雪兜帽底下的容貌——

当然,毫无疑问的是亚德被惊艳到了。

不仅仅是拥有如此可爱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奈奈雪给人一种柔弱和怯生生的感觉,那令人心生怜爱的感觉任谁都受不了……

亚德的确是心动了,可也只是局限于“这个女孩好可爱啊”的程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虽然奈奈雪的容貌和气质的确是胜过了辉迹公会的女性成员,但在亚德的心目中,那些在魔窟的残酷战场上对自己不离不弃,并肩作战又互相鼓励,互相支持的“她们”才是更为重要,且无法割舍的存在。

当然还有紫娜……

她已经占据了亚德那爱恋之心的全部……

“亚德先生?”

“啊……不好意思……有些出神了……”

“难不成我让亚德先生很困扰?真是对不起……”

奈奈雪稍稍颔首,眼神之中充满了歉意。

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错吧,这个女孩也太弱势了……

亚德在心里不禁这么嘀咕着。

“没有啦,是我的错……”

“我和亚德先生一样不太喜欢前面的那些人呢,可这次是姐姐的命令所以必须来。姐姐的性子真是太急了,说什么也想让我早点晋升为深渊级冒险者,真是的……让奈奈雪很困扰的说……”

奈奈雪将嘴唇抿在了一起,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昨天看到亚德先生的表现,感觉亚德先生超帅的,而且很厉害。有了亚德先生的保护,这次稍稍有些安心了。”

“没有啦,昨天那样的行为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所以……该说是莽撞,又或者说是蠢呢。”

“没有那回事哦,亚德先生那作为冒险者高傲的自尊和不屈不挠的个性也很帅哦。如果这次在亚德先生的帮助下能够成为深渊级冒险者的话,我一定会让姐姐帮助辉迹的。”

“帮助辉迹!?”

“虽然奈奈雪也有些笨……但是奈奈雪知道亚德先生的辉迹现在稍稍有些困难呢。姐姐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说一不二,而且最疼奈奈雪了,一定会帮亚德先生的。有了姐姐的帮助,辉迹也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所以请亚德先生放心。”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是和裁决王有关的人,也就是这个佩奥洛斯的或者说是冒险者的叛徒啊。”

“奈奈雪才不管这些呢,奈奈雪只知道亚德先生现在值得我依靠。如果亚德先生不帮助我的话,奈奈雪说不定会这么死掉。”

“喂!不可以乱说的!那种话……千万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奈奈雪小姐你一定会成功回到佩奥洛斯,成为一名万众敬仰的深渊级冒险者。”

“这种话,亚德先生说出来真是没有可信度呢……那亚德先生你受到伤害就不要紧了吗?亚德先生你就不会担心自己就这么死掉了吗?不要放弃,亚德先生你不能就这么被那些讨厌的家伙害死!”

奈奈雪拖住亚德的手掌,看着手掌上的刀口,奈奈雪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太过分了,这样下去会感染的,那些家伙……”

奈奈雪急忙在自己腰上的小包里搜寻着什么——

“喂!我要休息!”

奈奈雪突然意识到什么,朝着约克的方向喊去。只是一会儿的工夫,约克已经将她和亚德两个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所以奈奈雪需要时间给亚德处理伤口。

“奈奈莲可不好惹,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从了这个大小姐的意思吧。”

约克轻叹一口气,示意身后的人停住脚步。

“找到了!”

在奈奈雪手中出现的是一个白色的迷你小包,虽然迷你但里面的药物,棉花,纱布等等医疗用的东西可谓是一应俱全。虽然亚德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奈奈雪的执拗下他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地上。

这种时候倒是变得非常强势呢……

“是消毒药水……会痛吗?”

“有一点,但是不要紧,这点完全不够看的呢。”

奈奈雪认真地解开纱布,一层又一层小心地裹在亚德的手掌上。

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亚德有些哭笑不得……

尽管相识才这么一点点时间,但他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哈哈,难不成自己是博爱党吗!?但是——

亚德有些气馁地眯起自己的双眼,看向自己那精心包扎过的伤口亚德不禁攥紧了拳头。

不是自己不想保护她啊!

而是——

现在的自己真的有能力能保护好这个女孩吗?

算了!不管怎么样,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做到!

亚德·凯莫斯朝着不远处的山顶看去,那标志着最终归宿,通向深渊层的紫色的魔法阵正散发着诡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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