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快跑!”
“喂,卡瑟,怎么了啊?”
“你难道没有听到吗?马蹄声,是骑士!”
“好快!”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些可是骑士团的人啊,我们是步行的,这点距离很快就会追上的,而且对方是那个佐恩·多诺斯一定会想到在这里逐步排查的。也不知道凯伦和里莎他们怎么样了。”
一改之前的温馨的气氛,我与诺亚两个人似乎被这短暂的甜蜜冲昏了头脑,慢慢陷入了敌人的陷阱。之前小看了这最多只有3天的步行,其实危机四伏啊。我也小看了首都那群人的力量,明明凯伦之前就警告过我,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舒坦。
不过好在对方还未发现我们,如果只是这些骑士的话我与他们交手也多半是有胜算的,唯一的危险就是被佐恩发现,根据凯伦所说的,一旦进入他的视野几乎就再也无法逃脱了,因为佐恩的瞬移能力一定是比人的移动快的。而我也没有把握能在一边保护诺亚的情况下一边与佐恩战斗。虽然佐恩或许不会对诺亚出手,但这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因为从我上次和佐恩交手的感觉来看,佐恩对诺亚。似乎并不是我之前所理解的那么一回事。
那个在诺亚的额头上亲吻的佐恩,在昨天晚上面对诺亚的时候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
因为不能确定敌人的方位,从声音上判断比较模糊,也没有清晰的人的声音,只是轻微的马蹄声,但是如果是能听到马蹄声的行进速度的话,相比对方还没有慢下脚步来仔细寻找。躲避有时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比起慌乱地四处逃窜,有时候停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不去引起对方的注意似乎更有用一些。
只可惜从刚才的土坡上滑下,这里虽然有些树木作为掩护,但是和刚才到处是杂草的环境来看,这里算是平坦了一些,不是隐藏自己的最佳场所。
我也是因为一时的慌乱有些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现在连哪里是南,哪里是北也分不清了。突然觉得倒不如在这周围探寻一个村庄先暂住下来比较好,老实说现在我和诺亚的处境有些尴尬。想要依靠太阳来分清方位,可是之前还晴朗的天空现在却阴沉了下来,可能是刚才沉浸在回忆之中,亦或是茂密的树林遮住了阳光,让我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吧。
找不到回去的路,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似乎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了,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和诺亚躲起来,最好能够躲得超过3天,那个时候徒劳无功的佐恩就会回到首都了吧。
“诺亚,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诺亚一言不发,压低了自己的魔法师礼帽,从表情上来看似乎很不情愿。
“我的意思只是暂时躲起来,佐恩的骑士团已经行动了吧,继续这样乱晃说不定就会被发现,虽然只是遇上什么小卒我倒是也可以打赢。可是他们的身上如果带有信号弹一类的,佐恩直接就可以识别我们的位置,和那个家伙交战我至今没有太大的自信。”
最后在我的劝说下,礼帽下的脑袋上下终于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同意了。
我们两个人的接下来的行程绝对不像之前一样那么轻松了,我们一直躲在树木和土堆这样的掩体进行逃跑。
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后,让人有些不太满意的情况出现了,天开始下雨了……
虽然在之前发现天开始变得阴沉下来就应该注意到了,不过之后的天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昏沉而又寂静,被灰色浸染着的天空,失去了它原本应该有的光彩,配合上着略显阴暗的林间让我想起了首都选拔时大逃杀的结界,没准那个场地的灵感就是源自于此时此刻的这里。
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地滴落在脚下这块有些松散的土地,虽然有树叶挡住,可是仍有许多的雨滴掉落下来,而且雨开始越下越大,从一开始的细雨直到现在渐渐能够感觉雨不断打落在脸上有着冰凉而又沉重的触感。虽然我的剑士服是防水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就滑落了,但是它却浸湿了诺亚的法师服,好在只是打湿了外面的一层风衣,不然我一定会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手足无措。
事实上令人手足无措的事情的确还是发生了,本来诺亚脚上穿着的法师长靴就不是很方便行动,之前跑步的时候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结果遇到因为下雨而变得泥泞的泥土,因为被一个陷入泥土中的突起的树根绊倒,为了保持平衡而扭动着身体,却一脚踩空从我们所处的位置较高的土堆摔落下去,虽然我很快就追了上去,但诺亚还是不幸地扭伤了脚,于是现在只能由我背着诺亚来进行移动。
“我想起来了!”诺亚突然十分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然后指着我2点钟的方向。
“发生什么了?”
“好啦,赶紧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就对了。”
照着诺亚所说的方向移动,虽然我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诺亚还是半途中示意我停下。
在我们两个人左边的是一个土坡,我们位于坡顶,整个斜坡的高度大约在6米左右,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斜坡下面的道路更为宽阔,树木也变得高大起来,而我们之前所走的路不但空间狭窄路上还有些绊脚的植物。而土坡之下,只是一些落叶而已。
“那边有一个木屋哦,当初我和妈妈从首都逃出来的时候走到半路也开始下雨了,神奇的是,妈妈那时候也扭伤了脚,和今天的我一样哦。”
我试着去回忆了一下贝娜莎王后,她和诺亚母女二人的容貌差不多,两个人都是拥有着美丽银发的温柔的女性。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她的脸上也仅仅只是多了些皱纹而已,或许因为临界王的原因使她因为背负悲痛显得衰老了不少,但是在我印象中的贝娜莎·阿诺是充满活力并且总是笑着的。她的性格比起诺亚更加的开朗,很难想象是一个16岁少女的母亲,有着成熟与稳重同时也不缺乏和蔼和亲和。虽然和她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只有一天,而且当时还因为是刚认识的人没有走得太近,但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贝娜莎王后身上的那份不论对谁都一样的如早上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暖的爱意。
那时候的她,接受了自己丈夫的遗愿保管着圣剑,照顾着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撑起了这个曾经幸福无比的家庭。从首都逃出的一路上,精神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吧,又或者说当她看见自己的丈夫伤痕累累地消失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什么崩坏了。
为此我才不能让贝娜莎王后再一次伤心了,也不能让诺亚伤心了。我要将诺亚安然无恙地送回那个最初的地方,我与她邂逅的地方,那个总是洒满着阳光充满着欢乐与温暖的林间的木屋。
想到这里,我更用力地托起诺亚让她不至于因为在滑下斜坡的过程中摔下去,然后一步步慢慢地走段路,随后根据诺亚的提示来到了那个木屋。
因为太久没有使用的关系,有些地方的木头已经开始腐烂了,走进那个屋子内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木屋里面潮湿无比。因为搭建得很仓促,所以做工也很检漏,但因为是避雨用的,屋顶建得很严实,而且屋内还有一些煤炭和打火石,应该是当时护送的士兵们生火后留下来的。
可喜的是,这些东西在经过那么多年后,虽然花费了一些力气但仍然还能使用。昏暗的木屋内,很快就亮起了火光,不过点亮后的屋子里的风景真不令人称赞。角落与木头之间的缝隙中爬满了昆虫,也长着一些杂草,让看到这些的诺亚吓得紧紧抱住了我。
“走了大约有一天多了,稍微休息一下也比较好。”
我找到了一个稍微干净一些又比较干燥的地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想让诺亚坐下,但诺亚并没有理会我,还用一种很轻蔑的眼神在看着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啦,只是这里比较干净,看你的身后就有一个蜘蛛哦。”
诺亚听到后瞪大了眼睛,尖叫着跑到了我的身边,在看到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空无一物之后用很不高兴的表情瞪着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只是觉得想和诺亚在一起,想一直在近距离感受她的体温和她的温柔。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那个只知道战斗的笨蛋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多愁善感的吧。不过事实就是,诺亚把头扭了过去然后很久都没有再看我,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们两个人在这个燃烧着一点点火光的木屋中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着对方。雨还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因为整个木屋的面积不大,即使坐在最角落里也能够看到木屋门外的水洼不断被雨水击打,激起涟漪。虽然气氛很奇怪,但是弥漫于其间的味道是令人平静与安心的。
看着那些雨水我突然想起来了。
“诺亚……”
“卡瑟……”
正当我准备和诺亚说话的时候,诺亚也把头转了过来,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在同一时间我们四目相对,在下一秒我们两个人又同时把头转了回去。
“有……有……有什么事吗?”
“不不,卡瑟才是有话要对我说吧,你先吧。”
“没事哦,我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诺亚先说吧。”
“卡瑟!”
“好吧……其实我想问的是诺亚一直穿着湿的衣服不难受吗?”
“卡瑟你到底要干什么啦。”
“啊,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
诺亚露出了很抱歉的表情,嘴唇颤抖着不断躲闪着我的目光。
“因为感觉很害羞啊。”
很快我便发现了,颤抖着的不止有嘴唇,而是诺亚的整个身体,不知道是因为雨天被淋湿的寒冷还是此刻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感一直在涌动着的关系。在一股未知的力量驱使下,我抱住了眼前的诺亚,冰冷的触感从诺亚的身体上传来,但与此同时还有那柔软的躯体和诺亚身上那股混合着雨水和泥土味道的香气。
“卡瑟?”
“其实一直都没有对诺亚说过吧,我喜欢诺亚哦,一直都最喜欢了!”
声音在整个空荡的木屋回响着,传进了我与诺亚的耳中,那一瞬间诺亚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变得僵硬,但之后又慢慢放松下来,诺亚将脸凑近,从那么近的距离还可以清楚地看到诺亚有些苍白的脸颊上的红晕,我们俩的双唇**在一起……
在这寂静地只有我们二人的世界,我只能听到自己和诺亚的心跳以及屋外的雨声。
在这冻结的时间里,那些声响构成了只属于我和诺亚的心的序曲,一篇永恒的乐章!
“卡瑟那次问了我‘如果没有成为王会不会嫁给你’这样的问题吧。”
诺亚用手撑着地面渐渐远离我的身体,然后用僵硬的动作脱下了自己已经被雨所打湿的法师的风衣,在我眼前的只有一件薄薄的如同透明一般的衬衣,诺亚白皙的肌肤和可爱又诱人的身体泛着微红的火光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得用手捂住双眼,不停地向后退,直到身体慌乱地撞击到木屋墙壁。
“果然……果然……诺亚穿着湿衣服很难受的吧。”
“呐,卡瑟,现在这个世界所剩下的,只有我们彼此了吧。”
心跳得比之前更快了,我从未想到过如此梦境一般的时刻会这么快地变为现实。
“穿上吧!”
我脱下了身上有些潮湿的黑色外套,朝着假象的诺亚的方向扔去,然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从旁边飞速地移动到木屋的门口,避开身后的诺亚,而是把目光朝向这片被大雨浇注地有些模糊的树林。
“对不起呢,卡瑟,我刚才稍微有些奇怪了。”
诺亚有些虚弱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但我仍然不敢回头,而是站直了身体大声地回答着。
“我才要说对不起!那种事情的话我希望得到贝娜莎王后的认可!”
“真是个笨蛋呢!”
我的身体又不自觉得一颤,诺亚从身后紧紧搂住了我,双手环在我的腰前,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和身体,可是凭借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来看诺亚似乎已经穿上了我的外套。诺亚的脸颊,诺亚的胸部,诺亚每一个贴在我后背上的身体的部位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诺亚的呼吸很急促,每一次呼气都刺激着我的后背,这令我兴奋不已。更多的是一种幸福,一种能够和诺亚这样平安无事地逃出来真是太好了的感觉。还有的就是我对于我们两人那美好未来的期待吧。
真希望就这样和诺亚一起生活下去,即使没有了王位,我也保护好了诺亚。
沉浸在这一刻的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虽然大雨使我看不清,但我的背后还是一阵战栗。
怎么会!
握住了诺亚的手,我们两个人一起跑出了木屋,朝着另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奔跑。
现在我才注意到了,这阵雨有着魔力的味道,就和凯伦曾经和我说过的艾伦斯诺特的那场雨一样。那场雨消除了传送魔法阵的魔力波动,使得魔法教会在短时间内没有察觉到,而这次是反过来利用了吧,通过这场雨搜寻着我和诺亚的位置。这样简直就像是有一只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我和诺亚的行踪一般,给佐恩那家伙很好地定位了吧。
除非找到那个降下这场雨的魔法师,否则我和诺亚将无法逃出佐恩的追击!
但是现在要怎么才能在不与佐恩战斗的前提下,逃过知道我们二人精确位置的佐恩的追击并且打败那个魔法师。
而且诺亚的脚上还有扭伤!
越想越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将诺亚先安置好,然后击败佐恩了。
这样想着的我并没有继续逃跑,在一旁吃力地移动着的诺亚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然后靠在木屋的后面喘着气。
“诺亚我觉得是时候应该去战斗了,能够快速进行空间移动的人只有佐恩,只是1对1的对决的话不是那么得没有胜算。”
“好好休息吧,我马上就会回来,然后带你去贝娜莎王后那的。”
我转身准备冲刺,但却被诺亚拉住了白色衬衣的衣角,我相信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诺亚此刻的表情。
雨水不停地砸在我们二人的身上,它划过了诺亚的脸颊,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诺亚的表情在抽搐着,似乎在责怪自己的无用,那张脸已经被雨水和泪水打湿得模糊不清了,诺亚紧咬着牙齿,似乎在忍受着内心的悲伤与哭泣一般,咧着嘴露出令人心痛的笑容,然后诺亚眯着眼,两只手一起抓住了我的衣服,用额头顶着我的背,用微弱地并哽咽着的声音重复着。
“拜托了!”
“拜托了!”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一定要赢啊。”
拔出了腰间的两把剑,已经被雨水浸湿了的厚重的鞋子踏击着地面的水坑,闪光在一瞬间照亮了周围原本阴暗的环境,雨水在这道闪光中变得晶莹无比,不停降下的大雨,如同流星一般划过我的头顶,我的剑正在朝着佐恩的身体挥动着。
我原本以为佐恩会瞬移到我的身后,可是他却用盾牌接下了我的砍击,然后用长矛刺向我的身体,在我蹲下准备靠滑动躲开这一击的时候,佐恩身下的名为“梦瀛”的战马,用它的前蹄踢击着我的胸口,力道很大,将我踢飞在空中,胸腔内有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骑术!诸星。”
浮在空中的我的身前身后出现了数十支长枪,朝着我飞速地刺去。
“这一幕似乎在哪见过呢。”
我将气集中在背部,开始急速地掉落在地上,并且在掉落的瞬间做出了反击。
“蔚蓝一线!”
从琉陵的剑柄喷射出的蓝色线状光刃朝着“梦瀛”的身体刺去,但却被佐恩的盾牌挡住随后淡为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
“骗人的吧!那个盾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佐恩已经瞬移到了我的背后,他的长枪的顶端微微发亮随后朝着我的身体喷射出紫色的光柱,被我用琉陵的盾抵挡了下来。
在这个距离看着的佐恩的双眼布满血丝,并且我发现他的动作也有些迟缓,应该是太久没有休息了吧。通过和我的战斗他应该也明白了不能对我随意使用幻术,虽然我也不知道上次我是如何破解佐恩的幻术的。他的左手上的铠甲已经碎裂,露出了佐恩的肌肉,上面还有着烧焦的痕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是在被凯伦击伤苏醒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佐恩这样的家伙或许早就已经不再依赖幻术了,因为他已经失败了很多次,所以才会带上盾牌吧。
在抵挡住这一击的同时,我也感觉到了背后的一股凉意,另一个佐恩举着长枪朝我的背后冲刺。
我收起琉陵的墙壁向着后背格挡,同时跳起转身,将圣剑斩向眼前这个佐恩的身体,可这个佐恩却像幻影一般慢慢地在空间中淡去。刚才向我冲刺的那个佐恩,则是跳过了琉陵的墙壁,用长枪刺伤了我的小腿。
“幻觉吗?”
我不断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冷静着,但是在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两个佐恩,一共三个人,同时向我攻击。一个佐恩是骑在马上用长枪刺击,而剩余的两个则是举着剑和盾牌向我挥砍。
手臂,背部和脸颊不断地被砍伤和刺中,我感觉我的心跳在这一刻就要停住了。即使拼尽全力攻击中了前方的佐恩,可却总是如幻影一般消失然后出现新的佐恩。
取胜的关键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是魔法师,无法用大范围的魔法攻击同时攻击前面的敌人,只能不断地去拼杀,可是那始终是徒劳无用的。
上次我是怎么战胜他的呢?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总是出现在梦境或是虚像中的那个家伙和这把圣剑是打败佐恩的关键。那一瞬间我只能看到,金色的光弧像地平线一般切开了整个世界。那一定是圣剑的剑技吧。
那么,佐恩的所有虚像也一定是那个世界的产物,一定是那匹名为“梦瀛”的马的力量。
只要找到佐恩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接点,用剑斩开就可以了吧。
不管是逼迫他瞬间移动还是制造出虚像,一定要将他的精神彻底摧毁!
无数次的搏击,我现在正在被四个骑士佐恩包围着,如果我砍到了幻影,只会徒增新的幻影,但是如果砍的是佐恩,他就会通过那个世界和这匹马来保护自己。只要能够找到,我就赢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们?”
佐恩的攻击停止了,四个人的表情一模一样,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因为是父王的命令。”
这次也是四个人同时回答我的,光靠这点是无法判断出佐恩的真身的吗?
“父王?那个可笑的家伙,他做了那么肮脏不堪的事情,还不断地抹杀我和诺亚的存在,不断地将我们逼向绝望,这就是他眼中的正义,他眼中的王吗?”
“那是父王的选择和意志,也是我们多诺斯家族的荣耀,我与你都没有评价的权利。而且如果你更强大一点不就行了吗,如果你强大得可以战胜我,也就不用像这样跟我求饶了吧。”
“求饶?”
“为什么用疑惑的语气呢?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充斥着无奈和懊恼,我所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佐恩·多诺斯你比我想象得更加像个混蛋呢。而且同时听着四个人说话真是有够难受的。”
“多谢夸奖。”
已经无法试探出更多的话了,即使再怎么激怒他,佐恩的表情都如同尸体般僵硬。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对所有的事都认为理所当然,并且熟视无睹。望着佐恩脸上“Z”字状的冰冷刺青和他那漆黑的双瞳,此刻的他如死神一般,带给我极大的压抑与恐惧。黑色的长枪慢慢在我的眼前被抬高,像是死神举起了他的镰刀一般,我的生命会在下一秒被终结吧,不仅如此,诺亚的也会……
“你这家伙!到底要夺走我多少东西才甘心?”
带着绝望的眼神望向木屋的方向,穿着黑色外套与黑色短裙的银发少女步履蹒跚地向我与佐恩的方向走着。
“先是我的父亲,然后又是卡瑟吗?你这混蛋为什么在小时候装出一副喜欢我,并且想要保护我的样子,可是却又一次次在伤我呢?你不断地将我所爱的存在从我的生命中剥离,这就是你佐恩·多诺斯的誓言吗?”
诺亚的反抗在这只有雨声的寂静战场上显得格外地响亮与充满气势,想必其中充满着诺亚的愤怒与悲伤,那份只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心痛。
“你究竟是?”
同一时间,包围着我的四个佐恩只剩下了一个,唯一的一个吃惊地瞪着诺亚的佐恩。他此刻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被雷击而麻痹了一般,在这大雨中不断地喘气,颤抖着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看清诺亚一般,极力地睁大着,又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我趁着这个时机,用蔚蓝一线攻击发愣的佐恩,但他似乎是下意识般地准备躲过我的攻击,他的身影渐渐变淡。那一定是我所寻找的能够打开这条绝路之门的钥匙!握着圣剑的手同时迅速地挥动,弧形的金色剑气朝着佐恩的胸口飞去,这次的佐恩没有在空间里消失,而是胸口被切开,从马上摔下昏厥了过去,随后和他的马一起消失了。
我与他的身上都沾满了血与泥泞,狼狈不堪,但是我赢了。
雨水不断降下,冲刷着我身上的血液,又浇到伤口上,使我感觉全身都异常地疼痛,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变冷,但是温暖再次从后背传来。
“谢谢你,诺亚。那家伙似乎是因为你的话,无法控制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和那个世界呢,毕竟他也很累呢。”
“我只要卡瑟平安无事就好,我只要卡瑟能一直陪伴着我,保护着我,这就足够了。”
诺亚的哭泣似是无法压制住一般爆发了出来,我也只是握着诺亚的手,任由她哭泣着,毕竟我也很累了,也没有体力再四处逃窜了。就这样暂时和诺亚这样在一起,享受一下诺亚给我的温柔和爱意就好了。
渐渐地有些犯困,在我印象中的最后一刻我是倒在诺亚的怀中的。
“每次都是这样啊,突然就失去意识一般地昏睡过去,真是丢人。”
在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目光所至只有不断跳蹿着的火苗。区别于雨天的昏暗,天已经黑了,而且那令人有些心烦的雨声也没有再次传进我的耳朵里。
“雨停了啊。”
“是啊。”
诺亚甜甜地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这次并不是膝枕,而是我与诺亚依偎在木屋的角落里,盖着我的那件防水的黑色外套,感受着从火焰中释放出的温暖。
“卡瑟,我会不会再一次失去你呢?”
“应该不会了吧,佐恩那家伙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其他的人我可是都能打倒的。”
“嘻嘻,那就好。”
“接下来的旅途会轻松点的,最累的一天也已经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最后的最后,是在我的身旁诺亚那可爱的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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