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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明剑舞

第五章:大明剑舞

“大——明——剑——舞!”

银色的西洋剑随之碎裂化为金色的十二把光剑在艾琳的身后排列成了圆形。虽然此刻艾琳的脸上还沾着些尘土和血污,但从她那身上散发出的神圣气息则是让露西丝毫不能动弹。这样的艾琳犹如圣洁的天使之神一般,而她身后的那由十二把光剑组成的光轮就是属于天使的光环。危机感从露西的胸中溢出,她知道想要战胜这样的艾琳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了。

“大明剑舞即是死亡之舞,这由十二把光剑所组成的光轮就是你这一生最后看到的光景。”

如果可以的话艾琳是绝对不想在这场公会战使用大明剑舞的,因为这是她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杀招。如果在这场战斗中用处,也就相当于向全佩奥洛斯的冒险者展现了它的威力。过去艾琳只对强大的魔物使用过这个剑术,若是将它用于冒险者之间的比试艾琳还一次都没有尝试过。因为艾琳深切地明白大明剑舞的威力,就连那些皮糙肉厚的S级魔物都会被这十二把光剑绞得粉碎,更别说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了。一旦大明剑舞用在人身上,那么对手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你杀死的。因为我有个十分重要的朋友,我要活到他醒来的那一天,然后将我的心意告诉他。我要让那些伤害他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尽管露西的信心已经在明舞出鞘的一瞬间那么强了,但对奇洛的感情还是帮助她摆脱了大明剑舞的威压。露西站了起来,再次将双剑横于身前做出了攻击的架势,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丝毫看不出要退缩的样子。

“好!那你就来试试破解我的大明剑舞!明舞技,十二剑轮之舞!”

艾琳举起明舞,剑指苍天,十二把光剑纷纷从艾琳的背后离开围绕着明舞有顺序地排列成了圆形。

随后艾琳向前踏出了一步,她这这一步踏得是充满了气势,虽然身上受的伤不轻但艾琳的攻击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缓,整个人还是犹如巅峰状态一般。明舞斩下的瞬间,那由十二把光剑组成的光轮飞速旋转了起来,伴随着明舞的剑身一同朝着露西飞去。

光轮飞过之处金光流溢,它所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温暖的圣洁之气并不是杀气,可每个人都知道这光轮的危险性。飞速旋转着的它必定无比锋利,任何事物碰触这这个光轮只会被切得粉碎。

面对这样的攻击露西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双手凝聚气力在自己的身前借由双剑构筑了两个永星盾。一般一个永星盾哪怕是抵挡卡瑟这种等级的剑士也已经足够了,可露西现在却对自己的气力一点都不吝啬,她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两个永星盾,可见她对艾琳的这一击有多么的重视。

光轮撞击到了第一层永星盾上便停止了,永星盾的防御力果然惊人,即便是看上去如此恐怖的光轮也没有能够化解,露西心里暗自一喜,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艾琳的身上——

她在寻找艾琳的弱点和破绽,如果被她发现了一丝机会露西就会比之前更加迅猛地攻击。可露西没有想到这光轮的第一击,只是艾琳这支死亡之舞的前奏曲而已。

露西没有着急进攻,艾琳却像完全没有看到露西的防御一般继续迅猛地攻击着。

上挑,劈砍,刺击,一些基础的的剑法在艾琳的手上灵活地施展开来,而且衔接地极为巧妙。光是从这点就能够看出艾琳身为一名深渊级冒险者在剑法上的造诣。可艾琳主要的攻击手段却并不是明舞剑本身而是那金色光轮,正是在它一连串的轰击之下,第一层永星盾破碎了。

露西心头一紧,尽管她还有第二层永星盾防御,但她清楚地明白这层永星盾被打破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露西心想当断则断,她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展开了自己的反击。

露西是在一周前刚刚领悟【命】的,她对于【命】的使用甚至比亚德还要差劲,但她所获得的【命】之绝技却在战斗中给予了她很大的帮助。那就是弱点洞察,这个【命】之绝技可以使露西的大脑像一台计算机一样精确地运转,通过双眼录入的信息判断出对手气息,力道的薄弱之处,以及对手招式的空隙和命门。

这也就是为什么露西的刺击之前可以对艾琳产生这么大的压制力,那是因为露西的每一剑都刺到了艾琳的要害或者说最不容易抵挡的位置,让艾琳吃尽了苦头。那么露西此时此刻看到艾琳的弱点了吗?答案是——

没有!

施展了大明剑舞的艾琳毫无弱点可循,虽然她主要是凭借那金色飞轮来攻击,但那金色飞轮是由明舞驱动的,也就是说只有挥动了明舞,金色飞轮才会动。按理说这样的挥剑只是为了驱动金色飞轮而已并不用太过认真,但艾琳自己本身的挥剑就像一支优雅华美的舞蹈一般,不仅极富节奏感还没有任何的空档。这使那光轮所轰击的位置也极有规律,也令它的攻击力达到了最大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剑,其实是精斟细酌出来的,艾琳的大明剑舞简直是无懈可击。

可露西在这一刻已经完全不顾什么弱点不弱点的了,作为一名剑士的直觉告诉她此刻不行动将被艾琳这强势的攻击所一直压制着,永远都无法反击。她一咬牙,调整好了自己的进攻步伐,向前刺出双剑!

面对露西袭向自己的刺击,艾琳在身前架住明舞,用明舞那宽阔的剑身挡住了西洋剑的剑尖。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放出了自己剑气,气力与气力直接的比拼令露西和艾琳都不禁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两个人都是涨红着脸,面目狰狞,金色的剑气从艾琳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另一边则是紫红色的剑气在与之抗衡着。

两股剑气的碰撞甚至使两人脚下的地面都塌陷了几分,更是将周围激得尘土飞扬。

“啊——”

露西此时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了奇洛赢下这场战斗。她的脑中不禁又闪过了自己从小到大与奇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闪过了那个傻笑着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男孩。这一次露西再也没有被悲伤所冲垮,对奇洛的思念和那份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感令露西的气势变得无比高涨,露西能够感受到一种区别于气力的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身体的每一处血管内爆发开来,紫红色的剑气在瞬间便强盛了几分。星见和蜂王那纤薄的剑刃甚至都已经在这场剑气的对拼之间压弯了,也就在这时,露西双脚向前大迈一步,双臂使力向前一挺,将全身的气力借着手中双剑推了出去,硬是将艾琳震飞数米。

“这就是【命】之力吗?”

战斗的间隙露西望向了自己的双手,紫红色的剑气至今仍缠绕着她的身体,附着在她的双臂之上没有散去。

“【命】是源自于内心愿望的力量,它会因为使用者的心志增强或减弱,战斗时你要保持自己内心的澄澈,将内心那最原始最强烈的愿望爆发出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露西现在还记得卡瑟临行前的叮嘱——

卡瑟说得没错,虽然露西刚才是下意识地想到了奇洛,但还是令她的【命】提升到了极致,也就在刚才的对拼中占得了上分。

因为刚才两个人都大量地放出了自己的剑气,奈城遗迹的地面已经被震出了裂痕。露西没有进一步做出攻击,刚才虽然是自己得了便宜,但消耗同样也不小,她必须要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才能再次凝聚剑气用以接下来的战斗。风沙之中,露西看不清艾琳的情况,她的消耗并不比自己小,而且刚才那一下想必也让她受了内伤,想要恢复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露西又向后看了一下那金色的光轮,随着刚才艾琳被自己震退,金色光轮也停止了旋转。十二把光剑在空中凝滞着一动不动,若不是它们没有完全消失,露西就真的以为艾琳因为刚才的那一下失去了战斗能力。

露西不敢靠近艾琳,风沙令她的视野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她只敢盯着那十二把光剑。虽然没有东西可以威胁到自己,但露西的心中始终有着压迫感和危机感。就如同被人用刀抵着自己的后背一样,令露西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十二把光剑溃散了!

难道艾琳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失去了战斗能力吗!?

露西感到了一丝激动和期待,她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这么轻松就取胜了。

不过,的确是这样——

“明舞技,十一剑闪之舞!”

艾琳的声音再次出现了,露西只觉得此刻心脏仿佛都要停止了一般。

接着那溃散成金光的十二把光剑又重新出现了,不,这次只有十一把光剑出现在了露西的四面八方,每一把剑都是剑尖朝着露西,跟之前一样,它们都散发着一股神圣之气,毫无杀意。但只有被这十一把光剑包围的露西才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绝望。

“没想到你经过之前的那一番苦战竟然还拥有那么多的气力,刚才的确是我的失策。十二剑轮之舞虽然威力很强但是毕竟笨重,被人近身之后就会有很大的局限性。刚才那一次剑气的对拼之中,是我输了。可对气力的掌控度我自认无人可及,你之前蓄力出的那个叫做王星闪的招数虽然威力很强,但漏洞也很多,气息结合得不够精密才被我用明舞从中化开。作为女孩子,剑法不细腻一点怎么行呢?和你硬碰硬看来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那么就用这招了解你吧!”

艾琳从风沙之中走出来到了露西的面前,她的神情很憔悴,嘴角也有着血迹,看得出刚才那一下对她的伤害也不小。无奈大明剑舞是如此强大的剑术,攻防一体,出其不意。如果不是被这十一把剑指着,露西可能还会因为重创了艾琳而沾沾自喜,现在她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表情是难看到了极点。

“没想到还是要使出那个吗?”

露西闭上双眼,一丝痛苦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掠过。

“哦?你还有后招?”

艾琳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从她那又恢复成高傲的语气来看她是胜券在握了。

“那你就试试看吧,怎么在这瞬发的十一把剑之中突围。”

艾琳左手一挥,十一把在露西身边早已蓄势待发的光剑同一时间朝着露西的身体刺了过来。

露西猛得睁开双眼,双剑齐出,星见和蜂王各自抵住一把光剑,带起的八根光刺又是抵住了八把光剑,剩下的一把光剑插入了露西的右腿膝盖。露西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她自知大事不妙,可双瞳之中却又多了一份坚决与毅然。她再次面对剩下的那十把光剑,被星见和蜂王抵住的光剑还好,但她那八根光刺毕竟是瞬发剑技,眼看就要溃散了。

露西一咬牙站了起来,硬是用左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剑气放出先是震碎了用星见和蜂王抵住的光剑,接着就是半周转身击碎了身后的两把光剑。伴随着这个转身,艾琳只见露西身上的紫红色气力又浓郁了几分,一股飓风以露西为中心向外扩散,抵住了剩余六根光剑的突刺。而露西也就在这飓风之中,不停地转身,不停地一左一右有规律地刺出一剑。

每当她刺出一剑,身上的紫红色剑气便更加粘稠浓郁,身体周围的飓风不但没有散去还随着刺击更加强盛。眼前着最后一根光剑也被露西击碎,露西将身体转到了面朝艾琳的方向。令艾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露西竟然飓风化势向她飞速冲了过来。要知道,此刻艾琳与露西之间的距离有十米啊,而露西的这一冲竟然直接突破了十米,瞬间来到了艾琳的面前。

这一次是艾琳慌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朝后迈了一小步,同时身前金光一现又出现了十把光剑。

“明舞技,十剑御之舞!”

十把光剑像之前一样排列成圆形,只是这次排列得更加精密,通过剑气的连接组合成了一面金色盾牌。露西在冲刺的时候就把双剑的剑尖贴在了一起,所有的力量都爆发在了一点上,尽管攻击的面积小,但穿透力却成几何倍数地增长,十剑御之舞的盾牌在与露西双剑碰触的瞬间就碎裂了。虽然艾琳已经在这点时间又退后了数米,但这数米的距离也形同虚设,在露西这势不可挡的绝世一刺之下,艾琳根本就没有活路。

等待她的只有胸口被刺穿这一个结局。

露西没有因为此刻自己所使出的决胜一击而感到欣喜,她脸上的表情充斥着痛苦与疲倦。但露西仍然是紧咬着牙关,她那坚定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她又想起了奇洛,她是多么想看到奇洛醒来的那一刻啊!当然这次露西不是突然想到奇洛的,奇洛的身影从她被十一把光剑包围的那一刻就已经出现了。因为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应对方法。

“星风月!”

这一周里,除了学会【命】怎么使用之外卡瑟还帮助露西完成了这个招式的开发。

没错,名为“星风月”,正是从奇洛的“风月”改进而来!只是西洋剑和宽刃剑不同,它们挥舞时产生的气力是远不能比的,想要让西洋剑刺击产生的气力赶上风骨这种宽刃剑挥舞产生的气力必须要达到三个条件。

第一是对刺击时剑气的发散和凝聚,毫无疑问能够学会铃星闪的露西已经做到的了这点。她正是利用刺击时所产生的剑气才能凝聚出光刺的,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第二是气流的增幅,这点对于风系的顶级魔术剑蜂王来说同样能够做到。

第三是旋转,只有通过旋转蓄势才能让前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每一步都不难,但结合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露西是日以继夜地练习,才完成了这个招式,原理和“风月”差不多,都是每出一剑就蓄势一次,一剑更比一剑强,只是在因为西洋剑的关系将挥砍变成了刺击,而且着重加强了最后一击的重要性!

喏!就是露西现在所使出的这一剑。

这可是源自奇洛的招式啊,露西在使出这一剑的时候又怎么会想不到奇洛呢?

这是我的愿望啊!只要能够实现这个愿望,我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求求你了!

奇洛!

露西的心中不断呐喊着这个名字,随着她的呐喊,她手中的那两把剑上发出了刺眼的紫光。露西倾注了所有的【命】,所有的气力,这是她的最后一击,如果这一击都无法打倒艾琳的话,那自己就是真的败了。

“明舞技,一剑圣之舞!”

艾琳退后的这几米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正是这几米让她用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明舞剑是一把特殊的魔术剑,出自失落的神匠汉斯·塞尼罗之手,也就是娜兹的父亲。他是利用了来自于魔窟陷阱层的珍稀金属和矿石将这把剑锻造出来的,锻造完这把剑之后汉斯就因为妻子的死放弃了锻冶,这把剑也就成了他的绝笔。

明舞所蕴含的魔法极为特殊,当然这个魔法的名字就叫做“大明剑舞”,它能够将另一把剑分解成为十二把光剑,借由这十二把光剑进行攻击。大明剑舞并不是直接借由明舞释放的攻击魔法,它对于使用者有极高的要求,特别是对于气力的掌控方面,如果对于气力没有很高的感知和控制的话是很难凝聚十二把光剑的。可佩奥洛斯却偏偏有人能做到这点,那就是剑术天才,战剑妃艾琳·艾伊路佩斯。再加上所有剑都要臣服于明舞剑,明舞剑的这份女王特质也深受艾琳喜欢,明舞剑也就成为了艾琳的专属佩剑。

大明剑舞的发动条件是要牺牲一把剑,也就是说化作十二把光剑的那把剑在大明剑舞结束后将不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艾琳每天都要佩戴一把西洋剑的原因了。当然牺牲的剑的品质不同,大明剑舞的威力也不同。品质越高,大明剑舞的威力越大。如果将明舞剑作为牺牲品的话,它就会爆发出最强的力量,大明剑舞也随之转变成圣明剑舞。不过真的使出了圣明剑舞的话,也就是这把明舞剑的绝响了。

西洋剑的制作成本低,只付出少量的金钱就能够有很高的品质,所以艾琳才会选择西洋剑作为牺牲剑。不过随着艾琳实力的增强,她很少使用大明剑舞,不仅买剑的成本节省了下来,西洋剑也成为了她主要的武器之一。不是生死之战,她都是以西洋剑迎敌。

只可惜,她这次遇到了露西,不但使出了大明剑舞,还使用了大明剑舞的最后一式。

大明剑舞一共十二舞技,每用一个舞技十二把光剑随之少一把,十二舞技必须随着顺序释放,越阶使用舞技会对自己造成强烈的反噬。这次艾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噬就反噬吧,总比胸口开个洞要好吧,她非但是越阶了,还直接从第十舞技跳到第一舞技。

九把光剑合成一把巨剑,艾琳驱使着自己的最强攻击与星风月的最后一击碰撞在了一起。

金色的光芒和紫红色的气流交织在了一起,两边终极技能的碰撞将直径三十米内的建筑全部摧毁。漫天尘土之中,碰撞还在继续。紫红色的气流不断撕扯着金色巨剑的剑身,但那被撕扯下的剑身也化为了金光侵蚀到了紫红色气流的中心。

“轰!”

剧烈的爆炸将露西和艾琳向着两边震开,战斗终于临近尾声。

露西本就右腿负伤,刚才的那一击完全是用气力强压左腿稳住重心所释放出来的。很明显,现在露西左腿的骨头也被压碎了,想要继续战斗显然是不可能的了。露西躺倒在地上,虽然没有失去意识,但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被那金色光芒侵蚀的地方都有灼伤的痕迹,双腿这下是彻底废了,星见和蜂王不愧是顶级武器,虽然在轻颤着所幸是没有损坏。

不然回去要怎么向里莎交代啊。

露西是多么想要转个身看一下艾琳的情况,只要艾琳没有站起来就是她赢了。

可是现在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身也没有一点力气了,露西只能这样仰视着天空,一动不动。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被一个银发少女的脸庞遮住了,露西轻叹了一声,注视着那个少女的双瞳。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这样看着露西,一场恶战过后她们似乎都已经认可彼此。

露西的眼角淌过了不甘的泪水,这场战斗是她输了。

艾琳没有被自己的星月风所击溃,双腿废了的她已经没有反击之力了。

“还不快杀了我!我虽然腿不能动,但手还是能动的,你当心点。”

听到这样的话,艾琳的嘴角竟然抽搐了一下,露西能够看出艾琳眼中的那份犹豫。但露西她说得也没有错,如果艾琳不将她杀死的话,这场战斗就不能算结束,她也不是胜利者。她必须要为了阳炎公会的荣耀做出决断。

“你是名优秀的剑士,连深渊级的魔物都顶不住大明剑舞的第一舞技……”

是啊!虽然艾琳在此前从未听说过露西,但在她的心中露西的实力已经足以称为深渊级冒险者。

她将是对抗魔窟的重要战力,难道就这样痛下杀手吗?

艾琳毕竟是个女孩,她在犹豫,所谓不打不相识,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彼此站在对立面她能够和露西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露西……”

“对不起!阳炎对我太重要了……”

艾琳的眼中噙着泪水,她闭上眼举起了明舞——

艾琳的手在颤抖着,她的身体也变得很僵硬,明舞就这样在空中停止了五秒迟迟没有挥下。

“你还在等什么?”

露西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从她立志学习剑术的那一天,从她成为裁断十二剑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不害怕死亡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那个之后成为裁决王的男人,自己恐怕就会这样在贫民窟里度过惨淡的一生吧。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活的这么精彩。对于这样的人生,露西已经很满足了,只是……

奇洛,不能够等到你醒来的那一天了。就用我的死来偿还我的错吧,你醒来了之后也不要太过悲伤,佩奥蒂尔有很多善良的好姑娘,你一定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女孩。

我不配——

可是……我还是想说……我……

我喜欢你!

里莎姐,我是真的把你当亲姐姐来看待的,谢谢你这几年给予我的温暖……

卡瑟!我真的很喜欢卡瑟,是卡瑟给予了我如此光亮的未来,是卡瑟带我走出了那个阴冷的贫民窟,如果有来生的话——

我仍愿成为裁断十二剑,成为你的剑,为你奉献出我的全部力量!

我的亲人们……

“永别了……”

露西的嘴角抽搐着,艾琳终于也狠下心来,挥下了明舞。

“露西!”

耳边略显沙哑的呼唤让露西再次睁开了眼睛,在露西的注视下,艾琳被一拳击飞。

“辉迹公会会长亚德·凯莫斯参战,只要有我在就不要想伤害辉迹的大家!’

亚德露出了他那招牌的阳光笑容,虽然有些傻,但却让露西感到无比的安心。

亚德朝着露西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拔出了真红。

“艾琳小姐!这是公会战!现在你的对手是我!”

看着那样残败的艾琳,亚德眉头一皱,虽然趁人之危不是好事,但为了保护同伴必须要这样做。

他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握着真红朝着艾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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