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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兵分两路

第四章:兵分两路

明亮的光线渐渐从陷阱层的天空中被抹去,魔窟陷阱层也迎来了黑夜。

虽然处在不同的位面,虽然陷阱层中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存在,但陷阱层昼夜切换的时间相比较魔窟的其他地方却和人类世界非常接近。魔窟作为一个单独的空间的确是有着太多的未解之谜,或许就连身为魔窟创造者的魔龙王艾塞克·菲涅尔都说不清其中的原因。

不管是深层魔窟也好,还是浅层魔窟也好,说到底都是坐落于同一片土地上的,没有太阳和月亮的存在,昼夜交替这种自然现象也是靠着魔龙王留下的力量和意识来决定的。所以有些地方就一直是黑夜,另一个地方却始终是白天,更有些居住在洞窟,宫殿中的魔物根本就不知道所谓日夜交替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以说,从这一方面来看,魔龙王的确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它所创造的世界在他被消灭后依然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而从他破碎的神识和力量之中诞生的魔物也一直生生不息。不幸的是,这样强大的对手马上就会再度降临,在毁灭了这个世界后继续给其他的空间带来绝望。

陷阱层的黑夜是没有月光的。

黑暗之中,除了佩奥洛斯政府有意设置了照明设施的地方,也就只有将陷阱层围住的巨型岩浆瀑布清晰可见。艾琳小队现在所栖身的这座多兹特山也算是陷阱层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了,这里不会有什么照明的设施,现在自然也是漆黑一片。原本准备洞察一下山脚下那些魔物动向的艾琳最后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什么也看不见!

倒是多拉尔和多格尔这两座大桥作为佩奥洛斯建设的重点项目自然是有灯光照明的,可这两座大桥的情况就和白天一样,被无数的魔物占据着。奇怪的是,这些魔物也像是累了一般,完全没有白天那种不惧死亡,奋勇拼杀的样子。此刻则是表现得毫无斗志,在大桥上散乱地休息着。

“唔……”

显得有些痛苦的呻吟声从艾琳的耳畔传来,艾琳急忙将目光从两座大桥上收回,看向自己的身旁——

亚德已经醒了,但表情却很难看。

“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不清楚,大概六个小时是肯定有的。”

“六个小时倒是还好……我就怕我一睡就睡几天,醒来我们已经被对面团灭了。”

“如果我们真要被团灭了,我看你也睡不安稳。”

“这倒是……处境怎么样?”

想到这个问题亚德也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现在这支三百多人的小队正是栖身在多兹特山上这一个还算宽敞的洞窟中。反正三百多人都是一个公会的,彼此之间也互相认识,大家也就三两结队,生了个火堆依偎在一旁休息起来。艾琳虽然也感到非常疲惫,但是作为一个指挥官,她就要对全队的冒险者负责。这份责任感加上深深的不安令艾琳想睡也睡不着。

艾琳加上几个轮班放哨的冒险者们可一直都盯着底下那群魔物大军的动静呢。

“有人伤亡吗?”

亚德刚想起身到洞口看看,便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钻心的疼痛的从身体的每个关节传来。意识到这是过度使用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亚德也只能乖乖地坐在原地。

“大大小小的轻伤肯定是有一点的,重伤的倒是没有,也没人牺牲。不得不说你最后那一击还是挺给力的。”

三百多人能从数万魔物大军中杀出也算是个奇迹,哪怕都是F级魔物,但数量一堆起来也不好对付啊。艾琳心里也明白,这次他们能全员从魔物大军中脱身,来到这个多兹特山稍事休息全靠亚德的出色表现。要不是亚德拼了全部的力量用出最后那个威力极高,控制精准的红刃炼天,三百人想要不死一人地突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些魔物怎么了?没有继续进攻吗?魔物也会累?”

了解情况后亚德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按理说这多兹特山虽然易守难攻,但这些魔物一点表示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吧。数万魔物一同发起进攻,仅仅三百人守着这么一座不算高的山也不见得能守多久。亚德所能想到的问题,艾琳自然早已察觉,这段时间她没有选择睡觉,就是在思量着这个事情。

“不清楚,反正两座桥都被占了。这说明我们选择来多兹特山稳一稳是没错的。要是当时真的孤注一掷朝着多格尔大桥突围,那等待我们的就真的是绝境了。”

“现在两座大桥全部沦陷,山底下又围了那么多魔物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们还想回去已经不太可能了,这些魔物不会就这么原地不动的,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发动攻势。我们只是在享受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点点宁静而已。”

亚德所说的境况艾琳又怎会不知?此刻单凭她们这一支小队的力量是绝对冲不出去的,只有另一边的大部队派人来救才有可能通过多格尔大桥回去。而艾琳也正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一点上,等待奇迹的发生。

“我现在也只盼着缪尔会长能早早行动起来了。”

“多拉尔大桥的确是我们大意了,但多格尔大桥也失守了,这说明敌人的实力并不弱。像这样的行动,怎么看也像是提前部署好的,只怕缪尔硬着头皮上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并不知道我们的位置,又要怎么来救我们呢?”

亚德是越想越绝望,最后他索性也不想了,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诶!对了!亚德……”

在制高点一直盯着两座大桥的艾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急忙把亚德叫醒。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艾琳的神色中虽然也有不确定的感觉在其中,但她的语气却分外自信,显然不是什么毫无根据的谬论。

“这些魔物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的,是不是那人控制不住了所以就把魔物晾在这里,跑到其他地方去休息了。等休息够了再让这些魔物攻过来。”

“唔嗯……”

“你看,缪尔会长带的人并不多啊,就咱们这三百人还是整个阵营中一半的兵力呢。这些魔物如果有意冲击我们的阵地,我不觉得缪尔会长守得住。显然想要控制低等魔物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战役是需要很大代价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你是说现在对方已经没能力继续操控这些魔物了,我们就趁着夜色直接冲出去。”

“没错!”

艾琳这边得意洋洋的,亚德却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艾琳所说的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样贸然行事的话风险太大,他实在不敢拿着三百多条性命去赌、可现在这不是办法也是办法了,总比现在慢性自杀要好。

亚德朝洞口外望了望,又看了看艾琳,他将艾琳所提供的所有线索整理在一起,突然欣喜地露出了微笑。这一笑容自然也引起了艾琳的注意,一看就知道亚德是想到了个好方法。

“怎样怎样?”

“我相信我们能得出的这些结论,缪尔也可以。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要等待缪尔会长来救吗?”

“有些奇迹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的。我们虽然不能指挥整支队伍冲下去,但是一个两个人下去想要在这种状态的魔物中突围应该还是可能的。我们和缪尔断了联系,如何让缪尔把我们救出去。这问题的关键就在怎么重新和缪尔取得联系。”

“你是说我们派一个人绕过魔物,从多格尔大桥回到阳炎阵营。将我们的情况和位置报给缪尔会长?”

“就是这样,不仅如此,我们这边还要里外呼应,和缪尔一起把多格尔大桥重新夺回来!”

“这样的话的确是风险最低的方案了,而且战略性也很强。就是……”

“就是对那个回去报信的人的要求非常高。”

“嗯……”

艾琳轻轻地点点头,她很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亚德都能够胜任这个任务,但是整支队伍却不能少了他们两个当中的任意一个。毕竟再怎么和缪尔沟通,这边要首先做出突围的行动才行。两位指挥官中一旦有一位走了,队伍前后就会照顾不过来,还想从一层又一层的魔物大军中冲到多格尔大桥,实在是难度太大。

就算能做到,估计也会有不少人就这样死在路上。

可一想到缪尔这边可以接应,伤亡应该又会小一点,艾琳权衡之下终究还是觉得这办法是可行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能够无一人伤亡地逃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想要再全员安然无恙地回去那也太不把对面放在心上了。战争嘛……”

亚德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双眼之中的光芒却是黯淡了不少,脸上写满了不忍与失落。

“那么谁去?”

艾琳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事情必须越早做越好,谁知道这些魔物什么时候会重新行动起来。

“你去吧……”

艾琳原以为亚德会自告奋勇完成这个任务,毕竟他的战斗风格和战斗能力比较适合这样单兵作战,艾琳的话用大明剑舞倒是有点太显眼了。

“我有红刃炼天,到时候可以再杀一次。报信这个事情我们谁都可以,但突围这个事情我来做比你要强一些。大明剑舞虽然也可以造成范围性伤害,终究缺了个爆发点。”

亚德想必是在说出这个计划前就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周全,现在的观点也充满了说服力,艾琳自然是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是……

艾琳的心一下子有些沉重。

她并不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冲出去,而是在担心亚德能不能冲出去。以自己的能力想要从这群F级魔物中杀出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亚德兼顾到整支队伍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艾琳这一走,像是战略需求,可又有点一个人逃跑的味道在里面。可以的话,她宁可同伙伴一起战死沙场,这倒还痛快些。

“你还在犹豫什么?”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亚德也不像最一开始那样遇到点棘手的事情就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的亚德,脸上表现出的平静更像是缪尔那样经验丰富,处事老练的资深冒险者。他推了推艾琳示意她早点离开,最后又朝艾琳笑了笑。

那一笑中蕴含了多少意思,艾琳也说不清楚。只是见到这笑容的时候,艾琳的心虽然隐隐作痛,却多了几分自信。那自信,完全出于她对亚德的信任。

亚德,可是个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创造奇迹的家伙了。

“我走了……”

“一路顺风。”

“我们约定明天日出之时,我会带着缪尔会长一起冲向多格尔大桥,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到啊。”

“啊啊……我知道……”

“你可是个男人,一定要遵守承诺哦。不然我绝对会看不起你!”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话多了。”

亚德的拳心紧握着,脸上却是写满了轻松和不屑。

“不仅仅是我,还有紫娜,还有公会的大家,辉迹同盟的大家都在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啊!”

亚德没有再回答艾琳,干脆地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亚德虽然表现得自信满满,可心里多少也有点没底,这次告别,说不定就是永别……

所以,不能告别……只要还没有说出“再见”,就一定可以“再见”!

“我走了……”

艾琳又重复了一遍,走出了洞窟。她随手问队伍里的同伴借了一把铁剑用以发动大明剑舞,之后就一路疾行来到了多兹特山的山脚下。

以陷阱层的时间来算,此刻也已经是深夜了,不过魔物当中也不乏夜行生物。比如吸血小妖弗毕鲁,雷霆猫妖科莱,狼人沃克都是这样的魔物,虽然魔物们战意全无却也不代表这些魔物的控制者们真的对这些魔物失去了控制。

这些夜行的魔物们也就负责担任夜晚的岗哨。

魔物虽然弱小,但在某些方面却出奇地厉害。吸血小妖弗毕鲁虽然战斗力不强,可它们这一种族具备特殊能力声波探测,每只弗毕鲁可以侦察到周围半径十米内的所有生物,而艾琳想要突破这么多弗毕鲁的侦查显然也是不易的。

直接硬冲也不是不行,但相对的,这些魔物的操控者一定会做出行动来拦截自己。今天炸毁大桥的那伙神秘人轻易就挡下了大明剑舞的情形,艾琳可还没忘呢。所以这行动,必须神不知鬼不觉。

作为深渊级冒险者,艾琳对每个魔物也都相当熟悉,她很快也就有了对策。

多兹特山脚下没有任何用来照明的工具,黑暗之中艾琳想要隐藏自己的身形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些夜行的魔物,夜视能力自然也很好,再加上弗毕鲁这棘手的声波探测,这晚上的哨兵的确不好对付。可夜视能力再怎么强,黑暗之中,视角里面难免会有死角。这里的地势又比较崎岖,艾琳觉得躲死角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关键是如何躲开声波探测。这一点艾琳就要庆幸这次来的是F层魔物大军了,这就意味着F层里所有的魔物这都有。F层什么魔物的体积最大,那当然要数食人魔了。这次的行动,食人魔这种皮糙肉厚,对人类血肉的渴望又无比强烈的魔物自然也是队伍主力。这正好给了艾琳可趁之机。食人魔这个时候都分散着靠在各个角落里睡觉,艾琳蹲伏着前行,专找食人魔来遮挡自己。声波碰撞到食人魔的身体就会反弹,畏缩在食人魔身后的艾琳自然不会被声波探测到。

想想食人魔那高达三米,有些甚至是五米,十米的身躯挡住艾琳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耗时长了一点,但艾琳竟然就真的靠这种方法从多兹特山脚下的魔物大军中溜了出去。只是最后有点激动还是被一个狼人给发现了,面对这种低级魔物,艾琳也不需要使用大明剑舞,顺势拔剑便精确地将剑刃刺进了狼人魔物的魔力水晶中。

魔力水晶是魔物的要害,不管是F级还是神话级都是如此,魔力水晶被破坏的魔物一下子就会灰飞烟灭。狼人魔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艾琳破坏了魔力水晶。自然也就无法将信息传给同伴。

“呼……”

第一步突围成功后,艾琳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多格尔大桥上虽然也有魔物大军等着自己,但那个时候就可以大开杀戒了,冲到对岸就是胜利!

时间紧迫,艾琳一分钟也不敢再多耽搁一路小跑赶到了多格尔大桥附近。

两座大桥本来就不是很远,就算当中在多兹特山那绕了一个弯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艾琳虽然是争分夺秒,但她赶去多格尔大桥真的只花了十分钟,时间还很充裕。

“接下来……”

多格尔大桥是有照明设备的,艾琳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过去,该杀的时候总还是要杀的。

大明剑舞显然是太高调了,对付几个F级魔物,艾琳只用剑招也可以轻松搞定。但是敌人却不止有魔物……

叛逆者公会的成员早已安排在多格尔大桥上轮流值守,一个是固定守卫,另一个则是巡逻守卫。艾琳这一时杀意顿起也不再掩饰自己,可这一下却是彻底暴露在了两位叛逆者公会的成员眼中。

“绮莉!有敌人!”

叛逆者公会的成员大部分都是魔法师,发现艾琳的行踪的是名为卢克的成员,他招呼了一声自己的同伴顺势朝着艾琳的脚下释放了一个禁锢魔咒。世间魔法的种类有千百万,但凡是攻击类的魔法就必须要借助元素之力,而一些有特效的魔法大部分也可以判断出作用。但魔法师拥有的单体魔法却是千奇百怪,就比如哈维斯的昼轮,艾米的夜轮,还有利林休的炼金,

这是魔法师的天赋,也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凡是成为魔法师的人,每一个都是先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单体魔法,才发现了自己体内魔力的存在,最后成为了魔法师。

而这位名叫卢克的的魔法师,其单体魔法名为空间限制,他可以压缩目标周围的空间,令这一块空间属于凝滞状态,这对人释放自然也有了禁锢效果。虽然效果很强,但缺点同样很明显,那就是施法过程太大,而且能控制的空间范围太小又是固定的,很容易躲闪。

像艾琳这种顶尖的冒险者,只是靠直觉就可以躲开。而艾琳也正是这么做的,和魔法师的战斗她并没有多少经验,因为在佩奥洛斯剑士们的心中,魔法师从来都是不入流的家伙们。

“大明剑舞!”

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不再是群低等魔物之后,艾琳也火速出击,不敢怠慢,直接粉碎了借来的铁剑发动了大明剑舞。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卢克算是被艾琳用光剑压制住了,但这大桥都是两位叛逆者公会成员镇守的,这个时候另一位成员绮莉也冲了上来。起手就是一个大型的火系魔法,数十米高的火墙将艾琳围在中间,他们两位并不算公会中的顶尖战力,现在也只求能限制住艾琳,等待增援的到达。

艾琳同魔物战斗了无数次,这个火焰法术虽然强横但比起赤角猎鲨王这种就有点不够看了。艾琳同时抽回了全部的十二把光剑,每一把都带着强劲的剑气突向了火墙的一点,那火墙竟然硬生生被艾琳的剑气撕开了一道口子,而艾琳也从那道裂口中一跃而出。同时将光剑各分成六把对付两位对手。

“哼!就这六把剑还想拦住我。”

绮莉一边移动一边吟唱,展开结界将艾琳的光剑挡下,但光剑只是碰到结界后便消失。绮莉诧异之际,尖叫声已经从卢克那边传来。

“明舞技!十一剑闪之舞!”

十二把光剑破碎了一把,但同时剩下的十一把光剑又出现在了卢克的四面八方,每一把剑理他都只有咫尺距离。剑刃的布置又较为分散,即便卢克使用了空间限制,也只能凝滞住三把剑,剩下的剑则是毫不留情的呼啸而来。

艾琳会手软吗?当然不会!是谁让她如此狼狈不堪,冒险突围?又是谁逼的亚德步入生死未卜的绝境?就是这群家伙!既然这些家伙和魔物们同流合污,艾琳自然也没有顾虑,完全当一个魔物杀就是了。

八把光剑,每一把指向的都是卢克的要害,不管是头颅,还是心脏,或是喉咙只要被一把光剑刺中顿时就会一命呜呼!

艾琳的杀意无疑是坚定的,可光剑马上就要刺穿卢克的时候,艾琳突然感觉意识或是思想被他人撼动了一般,竟然对光剑失去了控制!

所有的光剑纷纷溃散,大明剑舞竟然解除了!

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艾琳的背后,毫无疑问,这又是叛逆者公会的一员。

而且艾琳断定,刚才自己的攻击还有大明剑舞就是被这家伙给打断的,用的是精神系的魔法。艾琳在阳炎里的好友皮耶罗就是精神系攻击的好手,艾琳分辨起来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意识,思想在刚才的那一秒全部被隔断,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就连灵魂和内心都受到冲击,能使出这种精神系魔法的无疑是强者。

惨了!这下是真的栽了!亚德怎么办?

艾琳的心里满是焦躁与不安,可——

“快走……”

没有大明剑舞,艾琳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资本,心灰意冷之下准备拼死一搏的艾琳却听到那个精神系魔法师对自己的低语。

“什么?”

“我的魔法控制不了多久,你快走。”

艾琳回头望去,黑色斗篷的兜帽遮盖住了这人的脸庞,但从声音上可以判断这是个女人。

“这两个人现在中了我的幻术,无法拦截你的。你快走。”

那人看到艾琳呆若木鸡的反应倒是显得有些急切、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不得不帮,我不想再做错事了。”

“那你还打断我的攻击!”

“卢克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杀死他。好了,快走!你走后我会洗掉这两个人的记忆,你的这次突围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一头雾水,但艾琳能够明白眼前这人是帮着自己的。艾琳知道自己没有继续质问的余地,也没有继续质问的时间,她看了看卢克和绮莉——

这两个人的确像是中了幻术一样停在原地,对自己的任何行动都毫无反应。

“不知道能不能问问你的名字。”

“雅思琳……”

“哦哦…谢谢……”

艾琳果断地转身朝着多格尔大桥的方向冲去,心下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雅思琳望着艾琳远去的背影,一抬手竟然把桥上的魔物们全部控制住了,艾琳也没有感到太意外,径直穿过停在原地的魔物,朝着阳炎营地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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