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小鬼!闪到一边去,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小鬼是怎么进到这个王城里来的。”
“呸!不就是个小士兵嘛,我的师父可是新任的王哦。”
自由选拔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今天就是第17任王卡瑟·亚兰多加冕的日子。
换言之,今天卡瑟就是真真正正的佩奥斯王国的新任国王了。
奇洛露出了很不满意的表情看着撞倒了自己的士兵的背影,看样子那个士兵完全没有把奇洛的话听进去。
老实说卡瑟成为王这件事情真的让奇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一阵子自己竟然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王的徒弟,和这个国家最强的剑士学习剑术。
虽然奇洛知道卡瑟不是那种人,但还是对现在已经身为王的卡瑟产生了距离感。
“会不会遭到卡瑟的讨厌了呢……”
身为贫民窟的孩子,奇洛早已看惯了他人的冷眼相待。此刻他害怕着高高在上的卡瑟会不屑于自己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孩子,甚至会将他们过去曾一同拥有的那段回忆矢口否认。
“奇洛,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啊?人很多,小心被踩到哦。”
“奇洛是个笨蛋啦,被踩死活该。”
从奇洛的身后传来的是两个女性的声音。
一个沉稳又温柔,一个活泼又可爱。
“露西,不可以这么说哦。好啦,我都说过不要跑那么快了,起来吧。”
里莎·艾伦斯诺特走到了奇诺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紧握住里莎那柔软又温暖的手掌,奇洛站了起来。
“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呢?明明之前感觉很高兴的啊。”
“里莎……”
里莎像是看透了奇洛的心事一般,摸了摸奇洛的头,笑着说。
“卡瑟不是那种人哦,奇洛你所带给卡瑟的一定是他永远都不会忘掉的东西。而且你看,这次和往届都不一样不是吗?只有佩奥斯贵族才能出席的加冕仪式,这次对全国人民开放了。”
正如里莎所说,原本宽敞的王城广场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在“三王之威”的雕像下,卡瑟·亚兰多即将宣誓成王,而所有人都有资格亲眼目睹这一身姿。
“我想,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卡瑟,是绝对不会在意身份地位的。相反的,卡瑟对这种东西讨厌得不行哦,好了,快走吧。”
卡瑟参加自由选拔之后,里莎和奇洛这两个孩子就由里莎照看了。比起卡瑟,里莎对于剑术的教学更加优秀与耐心,她一招一式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这两个孩子。像是妈妈又像是姐姐一样,身为贵族的里莎没有在意身份,事无巨细地照顾着这两个孩子。而现在这两个孩子也与里莎十分亲近了。
三个人正艰难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想要目睹只属于卡瑟·亚兰多的王威。
“为什么!”
露西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为什么那些家伙要给他们让道啊,里莎不也是贵族吗?而且还是最有实力的王后候补呢。”
在三个人身旁,拥挤的人群纷纷有意识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而从那条道路上走过的,是骑着黑色战马的佐恩·多诺斯。脱去了战斗时的装甲,佐恩这次穿着华贵的黑色礼服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佐恩这次还戴着眼罩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嘘……”
里莎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
“露西,小声点……我和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你也知道的吧,那个人是佐恩·多诺斯,是和卡瑟战斗到最后的一个很强的人。”
“但最后还是输给了卡瑟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啦。”
“而且,里莎你看!他家伙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呢!啊,他朝这里看了。”
仅仅只是被佐恩冰冷而又锐利的左眼瞪了一下,里莎就害怕的全身发抖。
“看!佐恩的后面好像还跟着什么人。”
“凯伦?这样啊,这家伙也好好活下来了呢。”
跟在佐恩战马后面的确实是凯伦,没有像佐恩那样换一身像样一点的打扮,仍然是战斗时的那件风衣和皮裤。莉露正笑眯眯地挽着凯伦的手臂陪他一起向前走着。凯伦似乎也看到了在人群中的里莎一行,他朝着里莎的地方笑了笑,里莎也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在那之后的是……”
曾一度射穿了卡瑟胸口的金发箭士爱斯特尔,和在首都选拔时几近败给里莎的白浪,她们二人正肩并肩地走着。
“那个人是首都选拔时候的……真是不容易啊。”
里莎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好漂亮的大姐姐。”
奇洛则是被爱斯特尔的美貌吸引地出神。
目光跟随他们的身影而去,正是“三王之威”雕像的下方。今天不仅仅是王卡瑟·亚兰多的加冕仪式,也是宣布他们这些第17届Kascher幸存者们爵位的时候。
但算上卡瑟也只有五个人,明明最后晋级自由选拔的是八个人,这还是让里莎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惆怅。哪怕是在阿科尔费尽周折弄出的这个最为保险的结界中战斗,还是有三个人没有能回来。
人们渐渐又聚到了一起,里莎也一直紧握着奇诺和露西的手向前慢慢移动着。
“前面应该就是只有贵族才能进入的区域了,不会那么挤了。”
里莎看到了停止前进的人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和露西能进去吗?”
奇洛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没问题的,试试看嘛。”
里莎仍然是像之前一样握着两个孩子的手向前走着,穿过了人群,站在前方的是王城的士兵们。
“前面是只有贵族家主才能进的地方。”
“啊,我是艾伦斯诺特家主,里莎·艾伦斯诺特。”
拦住里莎的士兵仔细打量了一下,但在看到里莎头上“鹰衔剑”的标志,以及腰间那名为“蜂王”与“星见”的两把细剑时就确认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就是艾伦斯诺特的家主。
“里莎大人,请……”
“奇洛,露西,我们走。”
“等等,里莎大人。这两个孩子不是贵族的家主吧,按我们的规定是不允许进入的。”
“可这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孩子啊,也是你们的王卡瑟·亚兰多的徒弟,就特例一次吧。”
“对不起,我们恕难从命。”
奇诺和露西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么一幕般默不作声,这让里莎感到十分心疼。
但王城的规定是不允许违抗的,如果这两个孩子这么轻易地就进去的话,的确会引起身后其他的那些民众们的不满。
“放他们进来。”
“什么?”
“你聋了吗?放他们进来!他们是我的徒弟,也是如同我弟弟妹妹一般的存在。”
为里莎解决这燃眉之急的是她们三人日思夜想的人。
“是……国王陛下!”
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国王让士兵们都愣住了。
真的变得很帅了,卡瑟……
没有再穿着那件诺亚买给他的黑色剑士装,而是身着白色的长袖上衣和紧身长裤。在上衣的肩膀,领口,胸前和裤子的裤管与裤脚上都用金色的线缝上了华贵的美丽图案。
在卡瑟的左肩上还有一枚精致的金色环扣连接着与这身装扮十分相衬的红色披风。
那就是属于卡瑟·亚兰多的王袍!
“看,是我们新任的国王大人啊!”
“在哪里?让我看看啊!”
“你这家伙,别挤我啊。”
“你撞到我了,臭老头。”
因为卡瑟的出现,原本就已经极为拥挤的人流出现了混乱。
“在场的全体佩奥斯子民听着,我是佩奥斯王国第17任王卡瑟·亚兰多。为了解除等级制度带来的不公,我才破例允许不是贵族的诸位来到这里,希望大家能够自觉遵守一个佩奥斯公民应该有的礼节与纪律,否则将由我王城的士兵直接逮捕,按照佩奥斯法律给予处罚。”
成熟又响亮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原本混乱的人群又变得有序了起来。
“真的开始像王一样了,卡瑟。”
“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我啊,里莎。”
“我要去参加加冕仪式了,这两个孩子待会有特殊的任务哦,你先帮我照顾一会。”
以爽朗的笑容作为暂时的告别,卡瑟回到了“三王之威”雕像的下面。在卡瑟的身后还站着佐恩等人,加冕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崇尚宗教自由的佩奥斯王国中是没有神职人员的,但因为魔法教会的关系,每次的加冕仪式都是由魔法教会的教父来主持,这次也不例外。站在卡瑟身边的是一个卡瑟从来都没见过的白胡子老头,身为魔法师的他应该对剑士还抱有意见,但这个老头却一直在巴结卡瑟。
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啊,卡瑟不禁这么想到。
“各位敬仰着佩奥斯王威,敬仰着金色龙辉的子民们,我们在‘三王之威’下,在伟大的这个国家的开创者们的见证之下,迎来最为神圣的时刻。就在今天,自初代王卡尔·伊路法特制定Kascher之时算起,我们用这个制度选拔出了一任又一任令人尊敬的王。而今天我们将举行第17任王卡瑟·亚兰多国王陛下的加冕仪式。”
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在这个王城中的所有人包括魔法教会的教父和佐恩他们都双膝跪地,双手握拳在胸前交叉。
“喂!奇洛还愣着干嘛,照着一起做啊。”
“里莎,这是怎么了……”
“这是佩奥斯王国的最高礼节,也是只有王才能拥有的特权。”
奇洛的双瞳闪烁着光芒,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值得所有佩奥斯人这么去做的,因为他是最强的剑士,至高无上的王啊。
卡瑟眼前的这番景象想必十分壮观吧,奇洛不禁这么觉得。
“好了,我们的国王陛下。按照每年的惯例,将由我亲手为您奉上佩奥斯国王的象征——圣剑。”
“等等,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对吧。”
“当然是!”
“那么这个制度稍稍改一改也无所谓吧。你可以下去了,让那两个孩子把圣剑给我。”
卡瑟对身边这个迂腐的臭老头看都不想看一眼,而是用手指了指奇洛和露西。
“可是,卡瑟陛下……”
“你没听见吗?”
卡瑟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满,那个教父只得乖乖地退下。
“哈哈,真像是那家伙的作风。”
佐恩的表情因为卡瑟的这一做法变得很难看,可凯伦则是没有顾及自己的场合和身份大笑了起来。
“里莎?”
“快,卡瑟让你们过去呢,别让大家都等着。”
“总觉得有点紧张呢。”
“没事的,那个人是你们最喜欢的卡瑟哦。虽然现在他是王,但前几天不还和你们住在一起,陪你们一起玩耍吗?”
“嗯!”
走路的动作有些僵硬,奇洛和露西正努力让自己放松,一步一步走到卡瑟的面前。
从士兵们的手中接下圣剑,奇洛和露西两个人用四只手一起承接着这把象征着佩奥斯王威,象征着强大力量的无比沉重的剑,恭恭敬敬地将其送到了卡瑟的面前。
“卡瑟……恭……恭喜你。”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两个孩子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
“谢谢你们!我的琉陵已经碎了,我已经再也不能使用它了,但是你们要好好地成长,最后成为属于我的值得信赖的剑哦。”
“遵命,国王陛下。”
“和以前一样叫我卡瑟就可以了。”
握过圣剑的那一刻,卡瑟的左手手背上也出现了金色的印记。
十分地简单,仅仅只是一个璀璨的十字图案,却是这个国家只有王才会拥有的,圣剑给予的徽记。
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每个王在“三王之威”下接过圣剑的时候,圣剑就会告诉那任王——圣剑的名字和王的代号,并且圣剑也会同时改变外形,成为只属于那任王的圣剑。
因为卡瑟的圣剑早在自由选拔的时候就已经更改完成了,所以这次卡瑟仅仅只是说出了它的名字和自己的代号。
“我是佩奥斯王国第17任王,裁决王卡瑟·亚兰多,17任王象征‘辉断十字’。”
卡瑟露出了手背上的徽记,同时拔出了圣剑。
“圣剑更名‘未来’【Future】!”
白色的圣剑将太阳的光芒反射到了每个人的脸上,整个王城都沸腾起来了。
“请各位安静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卡瑟重新收回了圣剑,示意让他身后的一个魔法教会的魔法师过来。
“那么就麻烦你了。”
卡瑟随即退到了一边,而那个魔法师则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水晶为其注入魔力。
水晶像一个放映机,将有些模糊的画面展现在了在场的所有人面前。
“各位,我是临界王亚瑟·阿诺,情况十分紧急,我只能用这块记忆水晶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大家说明一下。”
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确确实实是诺亚的父亲,这个国家的第16任王。
“不必质疑我的身份,这是我的王之象征‘魔剑之主’。当这块水晶中的影像被他人所看到的时候想必我已经死了,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因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仍然是这个国家的一任明王。阿科尔和伊鲁在王城内部掀起了叛乱,将我逼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这次他们成功了,我插翅难逃。”
在影像中有一个士兵正在慢慢靠近临界王的位置,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而已,所以临界王迅速地将他杀了之后继续说着。
“很抱歉让大家看到了这么不好的一幕,我这次一定会死,而阿科尔他们也一定会用胡编乱造的谎言掩盖我的死因,但请各位记住,我亚瑟·阿诺绝对从未做过对不起佩奥斯王国的事情。如果我就这么死去的话,按照惯例8年后将重新进行Kascher,未来的17任王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何处,但希望你能够善待贝娜莎王后和诺亚公主,她们是我最爱的人。”
影像就此中断,记忆水晶也随之碎裂。按照约定,卡瑟成功地在国王的书房找到了这块记载着全部真相的水晶并将它公之于众。
“我宣布,阿科尔·多诺斯与伊鲁·修斯曼发动叛变,以佩奥斯王威,按照弑君之罪判处绞刑,明日行刑,同时剥夺修斯曼家族的爵位。”
“卡瑟·亚兰多,你这混蛋!”
相比较卡瑟说出这句话时平静的神色,站在他身后的佐恩显得尤为激动,甚至在背后朝着卡瑟的头部挥了一拳,只是这拳被卡瑟的【命】之盾轻易地挡下。
“多诺斯公爵,看样子你好像有异议啊。”
“你竟然滥用王权,因为诺亚的死就要将上任代理王我的父亲处死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在自由选拔之时败于我,所以现在我成为了王,而你要服从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者,你的父亲杀死了临界王还用莫须有的事情掩盖临界王死去的真相,这本就是能够处死的重罪。最后,你的父亲在任期间,整个佩奥斯都被搞得乌烟瘴气,国力衰弱,你看下面那些民众的表情就知道你的父亲是多么失败的一个王。一切都不能阻止你父亲的死,这本是连你要一起处死的重罪,但你是新一任Kascher选拔出的能臣,所以我才没有加罪于你,希望多诺斯公爵好自为之。”
“可是,伊鲁叔叔呢?他可是当时救了你和诺亚的啊,还被父亲责怪关入了监狱里。”
“我是裁决王,将按照运转着万物的法则和佩奥斯的法律裁决一切,情感不在我衡量的标准之内,伊鲁·修斯曼同样是死罪。但你和海蒂是夫妻关系,解除了爵位的修斯曼家族应该可以顺理成章地和你的家族合并,毕竟你现在是除了我之外拥有最大权利的人。”
“可恶……”
佐恩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卡瑟的这一决议,因为早在很久之前,他也明白,父亲的罪是无法被洗净的。
所以佐恩为了让临界王的真相永远地石沉大海,为了保护父亲,他费尽一切地想要成为王。
只可惜,他失败了。成为王的是与他们多诺斯家族有着深仇大恨的卡瑟·亚兰多,制裁的铁锤将毫不留情地降下,阿科尔·多诺斯的死期也到了。
“下面由本王来公布爵位。Kascher第二位佐恩·多诺斯封为公爵同时担任王城议会副议长、西佩奥斯总司令和王城骑士团团长,掌管西佩奥斯全部军权。第三位凯伦·斯蒂芬多封为伯爵,同时担任王家中书令和北佩奥斯总司令,管理王城日常内务事项和北佩奥斯全部军权。在王城中破例允许携带枪支,可以自由活动与组建势力。第四、五位爱斯特尔·洛尼和白浪封为侯爵,担任王城议会议员与佩奥斯中心军队分队长。”
“另外各位的贵族宅邸我也已经在修建与整备了,将一些被革除贵族身份的人的宅邸们翻新一下,预计将在三个月之内完成。在我把贵族区的等级制度墙壁推翻掉的现在,佩奥蒂尔的土地还是很充足的,在宅邸没有准备好之前请各位先住在王城。”
除了佐恩之外的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即便他们没有成为王,但现在也已经真正成为了这个国家的贵族与高官了。他们今后将为卡瑟·亚兰多和整个佩奥斯献出自己的力量。
“此外还要宣布一件事情,革除艾伦斯诺特家族的贵族地位。”
“什么?”
里莎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卡瑟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艾伦斯诺特家族将进驻王城成为我的直属部队,家主里莎·艾伦斯诺特就是我的亲信同时担任这支部队的队长。而且我要在全国展开裁断十二剑的选拔,我将挑选这个国家最强的十二位剑士为我完成一些秘密任务。裁断十二剑的领袖同样是里莎·艾伦斯诺特,白浪你也在其中哦,要好好辅佐里莎。”
“遵命,卡瑟陛下。”
能够和这个一度担任考官同自己对决的可爱少女并肩作战,白浪也显得很兴奋。
“喂!卡瑟,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里莎还不能接受现状,她几乎已经要突破士兵们的阻拦冲到卡瑟的面前。
“哎呀,里莎,卡瑟要你搬到王城和他一起生活,担任他的亲信长,你还没有理解吗?”
“我知道了啦……”
里莎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完成了加冕仪式,也把该说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卡瑟在士兵们的护送下回到了王城。一想到这个地方将是以后的住所卡瑟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只在这住了一天,但这里优越的生活条件就让卡瑟心醉神迷。可口美味的饭菜,舒适柔软的大床,还有仆人整天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这让一直独自流浪的卡瑟感到了不习惯。
历代的王们在这样的地方都不会迷失心志,可真是厉害呢。
说什么胡话啊,那些可都是拥有完全之【命】的强者们,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物质享受就堕落了呢。
卡瑟相信自己也不会这样,因为卡瑟早已决定要推翻这个国家的阶级制度,要为所有不幸佩奥斯人们带来幸福,让他们同样拥有此刻自己所拥有的快乐。
“卡瑟陛下,有位妇人正待在王城的门口自称是您的母亲。”
“我的妈妈?她不是早就转嫁给骑士了吗?”
带着疑惑,卡瑟还是让士兵把她领到了自己的面前。
和卡瑟一样的黑色长发,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依然没有衰减的美丽容貌,一切都和卡瑟记忆中的那个母亲一模一样。
“看样子,你真的是我的老妈啊。”
确认了这件事之后,卡瑟放弃了继续坐在王座上,而是走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卡瑟,我的孩子!你长大了,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了。”
“也没什么啦,老妈你最近跟那个混账骑士过得还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呢,他待我还是不错的。”
“比在特奇诺兰镇那种乡下地方的时候条件好多了对吧。”
“算是吧……”
“那么老爹和老爷子因为战争被召去充军,结果死掉的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你爸爸他……”
“战场上找不到他们的尸首了,我在特奇诺兰镇的后山上为他们做了一个坟,因为是小时候弄的比较简单就是个土堆而已,过几天我会去翻新一下的。你有空也去看看他们吧。”
卡瑟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继续理会自己的亲生母亲,向着楼梯的方向走着,准备回到自己的书房。
“卡瑟,妈妈这次来其实是……”
“要我把你和那个混账骑士,还有你们所生的一家子小畜生都接到王城来是吗?这些年你对我不管不顾,我当上了王之后就来攀附我,你把我卡瑟·亚兰多当什么?虽然你把我生下来对我有恩,但从你离开那个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不再认为你是我的母亲了。养育我的是老爹和老爷子,如果他们两个现在还活着,我一定把他们接到王城让他们两个好好养老,而你没那个资格。”
卡瑟的怒容惊住那个女人,她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去追上卡瑟。
“夫人,请回吧,卡瑟陛下要休息了。”
士兵很有礼貌地将那个女人带出了王城宫殿,期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这一切都被在楼梯口等候的人看在了眼里。
“贝娜莎王后……”
“别这么说,现在的王是你了。”
“是啊。”
“那个人是你的妈妈吧,这样真的好吗?”
“人就是这样的……就算诺亚已经死了,我也会实现她的愿望,我的王后只会是诺亚·亚兰多,而我的母亲也只有你而已。”
“诺亚·亚兰多啊,真是不客气地把我的女儿抢走了呢。”
“请您去休息吧,以后就住在这个王城中,不用再操心其它的事情了。”
“嗯……你也好好守住了我们的承诺,虽然诺亚已经不在了,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卡瑟在贝娜莎慈爱的语气之下已经露出了一副不是王者应该有的泫然欲泣的表情,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那里的阳台可以一窥整个佩奥蒂尔的全景,是这个城市的最高点,而前一阵子卡瑟也才刚刚在这个地方同阿科尔·多诺战斗着,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属于他了。
“诺亚……”
望着这座繁华又壮丽的城市,卡瑟留下了眼泪。
失去了琉陵剑,也换掉了身上一直所穿着的诺亚赠予的衣服,成为王的他或许已经和过去划清了界限。
但卡瑟·亚兰多绝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努力熬过的那些充满着苦痛的岁月,那是只属于他的财富,也是他完全之【命】的本质。
卡瑟·亚兰多现在既是独自一人,同样也不是独自一人。
王的故事还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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