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津真天娇小的爪子轻轻扣住门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间破庙中的一幕。
三个瘦弱的男人,衣服上几乎打满了补丁,这些无疑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平民,可是这些原本任人欺凌的平民,如今却将一个少女给团团围住。
那个少女明眸皓齿,头上可爱的鸟形头冠歪歪扭扭地戴在头顶,一副就快要落下来的样子,这显然与身旁粗鲁争着撕扯她衣物的男子脱不开干系。
“么,来给老子亲一个,哎,小娘们还躲,哎呀,脸蛋真嫩!“
“这双腿真是极品啊,我还一直以为那些贵妇人腿上穿的丝袜就是最好看的,真没想到还有一条腿穿丝袜,一条腿绑丝带的穿法。“
“这丫头头发怎么这么滑,嗯,香死了,该不会是抹了猪油吧?“
"嗨呀,你懂什么?还猪油呢,他们大户人家的女儿,洗头用的是大唐传过来的香皂!"
"大唐的香皂,那一定很贵吧?还是大哥见识广,等以后发达了,也要给我婆娘搞一块。"
服饰华丽的少女就像人偶似的一动不动,无论那些肮脏的男人在她身上怎么亵玩,她都无动于衷,只有在瘦高男子想要亲她嘴的时候才躲了一下。
正因为扭了一下头,以津真天的视线与少女的视线对了上来,她心中一颤,因为那双酒红色的双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无论是害怕、恐惧、甚至连厌恶都没有。
以津真天不由得回想起了养育自己十几年的母亲死去那天,溪水中所映照的那双无神的眼眸。
如果在这里逃开的话,里面的少女无疑会经历非常恐怖的事情,那种绝望,自己一个人曾体会过就够了,绝不能让它再传递给下一个无辜人。
“不……不许你们欺负她!“
跳出来才刚喊了一个字,以津真天就害怕得卡壳了,她索性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喊了出来。
这也不能怪以津真天太担心,只不过她也是悬赏榜上的大红人,倒不是她有多作恶多端,只是因为她身上的黄金羽毛太珍贵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的确是种罪孽。
一旦以津真天暴露行踪,无数的阴阳师和武士都会像是闻到腥气的鬣狗,一窝蜂地跑过来抓捕她。
不久前以津真天刚刚摆脱那些人的追捕,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孩而将自己置身险境……很不明智。
“看看我凶恶的利爪,再看看我漂亮的羽毛,我可是悬赏榜上名列前茅的大妖怪——以津真天!“
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以津真天纳闷地将视线移回到那个少女身上,心里竟有种受冷落的错觉。
就算自己实力的确很弱,连只张牙舞爪的小狼都可以欺负自己,起码我赏金很高啊!
抬眼一看后,以津真天才发现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都摔倒在地,裸露的肌肤上附着一层不详的绿光。
倘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先前亲吻到了白发少女脸庞的那个中年男子,甚至都口吐白沫,浑身像是中了风似的抽搐,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们没事吧!“
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以津真天又退回到门口,作出一副一旦有不对劲就逃跑的姿态,小声问道。
“他们都死了。“
扶正自己的头冠,白发的少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有些费力地推开其中一个男子的尸体,翻出被男人尸体压住的扇子,面色如常轻轻地说道。
那两把扇子底下绑着的丝带上绘有精美的纹路,显然价格不菲,居然被那些人踩在脚下,这也真是暴殄天物。不过即使如此,这些人也罪不至死。
毕竟……一个男人往往就是撑起整个家庭的顶梁柱,没了他们,就相当于失去了全部的劳动力。
“不不不不是我杀的!“
连忙摆了摆手,以津真天紧张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
走到房间的角落,白发少女蹲下来,打开了一个被石块压住了的篓筐,歪头打量了一会儿里面。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杀的。“
藏着宽松袖子里的细嫩小手,快得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从篓筐里揪出一条黑白相间的毒蛇,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精准地咬上了这条蛇的七寸。
可怜的毒蛇一开始还想挣扎,但是很快一动不动彻底死去,白发少女松开嘴,一抹鲜红顺着她嘴角一路蜿蜒到白嫩脖子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们……都因我的毒而死。“
生吃毒蛇,这自然不会是普通人会去做的事情,以津真天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推测。
这个看似清纯而可人的女孩,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危险妖怪,这让以津真天很是害怕。
"唔……能分我一点吃的吗?"
咽了一下口水,以津真天虽然很害怕,但是看到了白发少女大快朵颐的模样以后,她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没有太多的犹豫,她又可怜兮兮地补了一句。
"我被那群阴阳师追杀得好几天都没饭吃了……"
看着以津真天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白发少女呼吸一窒,虽然她胆子的确小了点,但是人长得的确非常漂亮,就是脑袋好像有点笨,怎么能向刚见面的人讨食吃呢?
不过即使灰头土脸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那一双可爱的小爪子,真的好想摸一摸啊……
"这篓筐里还有几枚蛇蛋。"
指了一下脚边上的篓筐,白发少女刚想解释一下,凡是自己碰过的东西都会沾染剧毒,所以不能将手中的这条咬过的蛇,与以津真天一起分享。
"谢谢,帮大忙了!"
没想到以津真天竟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毫不嫌弃地翻腾起了篓筐里的几枚蛇蛋。
别这样信任陌生人啊。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等白发少女出口时,原本温和关切的一番话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我在里面下了毒也说不定。"
将被自己吞噬殆尽的蛇躯随手一扔,白发少女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冷声说道。
"没关系!我相信……唔,相信你的!"
以津真天天真无邪的模样,却正好戳中了白发少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嘴角也微微弯起。
"我叫鸩。"
蹲下来双手捧着脸,鸩小心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像鸭子般坐在地上的以津真天说道。
"鸩也要吃吗?"
灰白色的小爪子捧着一枚开了小口的蛋,以津真天发现鸩盯着她一动不动,便疑惑地问道。
"不用了……你吃吧。"
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想要握握以津真天的小爪子,鸩在伸到一半的时候才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忍住,抬起手来装作挥手的样子,又故作镇定地放了下来。
以津真天奇怪地歪了歪头,她嘴角还留有透明的蛋清残液,看得鸩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这人究竟是怎么生的,竟如此标致好看?这如雪般洁白而纯粹的羽毛,真是招人妒恨!
向来独来独往的鸩,此时竟然也升起想要有人陪伴的欲望,看着还在舔舐蛋清的以津真天,鸩心想要是以后每天早上起来时都能看到她的脸庞也不错,鸩便轻声问道。
"我们,结个伴吧?"
已经吃空的蛋壳从以津真天的爪子里滑落下去,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怔怔地看着鸩,像是完全没有想到鸩会这么说,眼睛里充斥起了晶莹的泪珠。
"别哭啊!对不起,我就是想要开个玩笑,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也没想到小美人竟是这个反应,鸩有些手忙脚乱,她也从来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历,一时只能和就快要放声大哭的以津真天对视着,相视两无言。
"骗人的吗?"
过了好一段时间,以津真天才稳定住了情绪,也不看鸩的眼睛,就盯着地面问道。
"什么?"
只是看到了以津真天泪光流转的样子,鸩就心疼极了,听到这个问题,她自然不敢怠慢。
"结伴……再也不会离开……一生一世都一直在一起……是真的吗?"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以津真天哽咽起来,本来婉转动听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听到以津真天的问题以后,鸩那苍白的脸庞上,顿时腾起了一片诱人的红霞。这又哪是做普通旅伴的要求,要自己一生一世都与她在一起,这分明是做情侣鸳鸯啊!
若要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么出言轻薄自己,鸩早就用毒羽取走那人都性命了。
可偏生这么说的是个小女孩,还是个比自己都要美上三分的漂亮小女孩,这就让鸩很是为难。
步履急促地退到墙角,鸩背靠墙壁,总算是冷静了一点,也能够正常思考了。
这个孩子一定经历了很多事,从重重围捕中逃脱,就连独自捕食也不会都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呢?想必是抚育她的亲人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吧……
独自放任这个小家伙在外面可不行,这样想着,不复先前的潇洒帅气,鸩红着小脸低声应道。
"是真的……"
"我最喜欢鸩了!"
"诶,笨蛋,别扑过来啊!"
"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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