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时之歌
【2333 日本 大阪】
‘十一月十二日，壁外调查已经过去两天。Brack mank开始侵入saber。命运女神之战开启’
‘十一月十三日，壁外调查的第三天。派遣的小队音讯全无，基本确认全军覆没。与saber的斗争毫无进展。’
‘十一月十四日，斗争毫无进展’
‘十一月十五日，斗争毫无进展’
‘十一月十六日，斗争毫无进展’
‘十一月十七日.......’
‘靠’杨易把铅笔一扔，瘫倒在旋转椅上。
日记本上歪歪斜斜的字记录了六天里杨易与Saber的抗争。名为Saber的人工智能是如今日本境内最强大的防火墙，只要能够翻进去，日本历史上最高等级的机密都有有可能被获取。
‘到底是哪个中二少年设计的Saber，去他妈的剑士。喜欢saber 就去看Fate啊’杨易把手摁在额头上，无力的说。
单间里散发出一阵死尸般的恶臭，各种食物包装袋散乱在地上，空汽水罐堆成一座小山。
那扇刻着213字样的木门已经六天没有被打开过。
六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减一天.
杨易在这六天里用尽了毕生所学，各种程式犹如千军万马，蜂拥而至。然而，名为saber的人工智能却云笑风轻的一挥手，千军万马霎时化为血海。
‘果然我还是太年轻吗？’杨易望着电脑上数量众多的代码，感叹道。
新的程式已经编好，参差不齐的排列着，仿佛是战败的士卒。杨易也是一脸的颓废，露出败军之将的表情。
杨易把新编的程式命名为Rider.
Rider，Fate系列中的角色。名为亚历山大的帝王。他麾下的大军先后统一希腊全境，横扫中东地区，不费一兵一卒而占领埃及全境，荡平波斯帝国，铁蹄直踏印度河流域。
在强大的Saber剑下，杨易只能寄希望于Rider之名。
‘Rider启动!’杨易无力的按下了Enter键。
【2333 日本 东京】
雪依旧悄无声息的下着。
月色下的东京平添了一股朴素之美。宛若梦回数百年前的江户。在这样的月色下，仿佛随时会邂逅穿着素白和服的女子。
任务的第七天，本部联系持续中断，食物也只剩下一块压缩饼干。罕见的暴风雪在东京上空肆虐着跳着芭蕾。亚纪还发烧了。
诸多因素戏剧性的叠加，仿佛一个垂死的猎人面临着狼群，还tm被套了一个冰冻Buff.
本来头两天叶彦还通过狙击镜观察外界的情况。可后来的事实让叶彦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你是一个待宰的羔羊，那么垂死挣扎毫无意义。
此时的叶彦蜷缩着钻进了被子。
所谓的被子也就是数块带着污迹的白色毛毯。这是从一间休息室的柜子里搜到的，此外还找到了几套黑白色调的女仆装。
看起来，现在藏身的屋子，先前应该是一间女仆咖啡屋。
刚踏进日本国土的第一刻，叶彦就想着到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屋喝一次咖啡。从现实来看，至少愿望是实现了，只是没有喝到咖啡而已。
上帝待我还是不薄的嘛!叶彦再次安慰自己。
‘呐，死宅。你睡着了吗？’屋子的一角，亚纪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
‘还没。’叶彦答道‘怎么了吗？’
‘我，我......有点睡不着’亚纪说道。
这样的情况下，睡得着的才是怪物吧！
‘学姐，我推荐你数尸。只要脑子里不断想着那些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一只一只的数。你很快就会睡着的了。’
‘是吗，这样啊。我送你去永眠好不好啊’亚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屋子十分昏暗，仅有那么一束月光照进来。
叶彦虽然看不清亚纪脸上的迷之微笑，但一股瘆人的寒气弥散开来。从皮肤一直深入到脊髓。
‘学姐，这是玩笑，玩笑......’
‘欸，原来是玩笑吗？’
.......
这难道还是别的什么吗？
‘呐，死宅。讲个睡前故事给我听吧’
屋子里发出一阵窸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亚纪在被窝翻了个身
‘欸，纳尼？’
‘睡前故事啦，就是那些睡觉之前讲的童话故事啦’
‘哪个，我懂睡前故事是什么?但为什么是我讲？’叶彦迷糊的说道
‘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么？’
这不是理由吧喂！
‘嘛？童话故事我虽然看过不少，但你想听什么？’叶彦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
作为一个死宅，叶彦看过的书还算多的了。应该说，因为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只能选择看书了。
‘随便啦’
安徒生？不要，黑暗的成人童话好像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安房直子？不不不，一个死宅是不可能讲出温馨的风格的
那，就选那个吧。学姐是日本人，应该会喜欢那个故事的吧
‘那，我开始讲了哦？’
角落里传出稀疏的掌声，仿佛是一个小女孩在期待马戏团的登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善良的老夫妇。他们生了一个只有一寸大小的孩子，名字叫做一寸法师。在一寸法师十六岁的时候，离开了老夫妇，以麦杆为鞘，针为刀。出发去京城’
叶彦下意识的顿了顿，昏暗的屋子没有半点声响。
‘一路经历了很多事情，最后一寸法师如愿的抵达京城，留在了宰相的府里工作。有一天，春姬公主决定去清水寺拜拜，宰相便派一寸法师去保护公主。’
屋子里安静得异常，只有月光冷冷的落在窗台上。
‘路上出现了可怕的赤鬼 跟蓝鬼还有几只小妖怪想要抓走公主。于是一寸法师跳进了赤鬼的肚子，杀了赤鬼。通过赤鬼身上掉落的万宝槌变成了普通人类大小。从此以后，和公主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故事就这么愉快的完结了。Happt ent’
‘呐，学姐？’叶彦朝着黑暗轻声问道
几秒钟过去后，屋子的一角仍然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声。
果然睡着了吗？看来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啊。叶彦想着。
‘我才没有睡着呢’似乎是读透了叶彦内心想法似得，亚纪回应道。
‘果然你讲的都是些无聊的故事啊！变态的死宅’
‘呐，学姐你说我死宅可以接受。但变态这个前缀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的意思，还是说你连变态这个词都理解不了么？变态’
喂，连死宅都不叫。干脆叫变态了！喂
‘唱首歌吧’
‘欸，纳尼？’
‘就是那些睡觉前父母都会唱给孩子听得那种？’
‘不是说了我能听懂吗？叫我讲完故事又唱歌是什么鬼，学姐你是在耍我么？’
‘没有啦，人家才不会那么坏啦？’
人家？学姐在刚刚是在用人家这个词么？是我听错了么，应该是听错了吧？这个反设定的人家是几个意思？
学姐刚刚是在撒娇？
啊咧，世界终于要末日了吗？
‘可学姐，我五音不全啊’
‘唱嘛唱嘛，人家要听叶酱唱歌嘛’
啊咧，这强烈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话说，学姐你拿错剧本了吧！你演的角色是腹黑学姐而不是钉宫萝莉好伐!
作者你的节操呐!
‘学姐，我是真的不会唱啊......’
‘这样啊，那你先去永眠吧！’亚纪微笑着说道。
好恐怖，学姐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这一刻，叶彦终于回想起来了。被学姐支配的恐怖，以及那份被迫唱歌的屈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叶彦带着哭腔，杂夹着悲愤的心情唱起了这首儿歌。
‘换一首，还有。不要带着一种我在强迫你的声音唱。要唱的温柔，还要富有感情。要像妈妈一样，’亚纪蜷在被窝，带着困意说道
‘学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想要永眠吗？’
..........
我只是为了病人着想对吧，完全不是在怂对吧，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我是个温柔的人对吧，我只是单纯的在让着学姐对吧
对吧？对吧？
‘いつも一羽で飞んでいる ，鹰はきっと悲しかろう.... ’绝美的的声音流露出来。仿佛是月色下的松林，泉水从石间缝隙流淌而过。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配合着月色，营造出一种相当柔美的情感。
歌声从小小的屋子里溢出，穿过的大街小巷，穿过零次栉比的建筑，犹如一条蓝色的小丑鱼，轻灵的游弋在名为东京的大海。
‘音も途绝えた风の中，空を掴んだその翼 ，休めることはできなくて .......’
啊咧，我唱歌什么时候这么好听了？叶彦正纳闷着，才发现唱歌的并不是自己。
是学姐。
月亮迎着歌谣升起，悬挂在黛蓝色的天空。
借着刚刚照进来的月光，叶彦看见了侧睡在一旁的学姐。月光照在学姐乌黑的短发上，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话说回来，叶彦听过这首歌，而且不止一次。
《テルーの呗》，手嶌葵在2006年发表的首张单曲作品。宫崎吾朗执导的动画《地海战记》插入曲。
时隔多年，叶彦虽然已经不太记得清歌词了，但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叶彦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女主角瑟鲁迎风站在草原上，低垂着头，吟唱着这首只属于自己的歌谣。没有任何的伴奏，仅有风声从耳畔掠过。
总感觉，和现在的学姐好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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