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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回到与无法回到的当初

想要回到与无法回到的当初

“佐藤同学,能稍微打扰一下么?”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来到了曾经喜欢的天台上,这个地方,曾经是作为和她的一起的秘密基地般的存在,也是孤独一人时我内心能够休息的场所,说起来,前一段被人排挤的时间里,在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呢,看来她和同学们相处不错,这也许是我的功劳。

“干什么?”她听到我的声音,做出了一个想要起身的动作,半途又放弃了,继续背靠那熟悉的水塔,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颊,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真是久违了,来到这个地方,然后遇到一个人吃着东西的她。

“今天没和同学们一起吃午餐么?”我再次询问到,虽然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我正在寻找一个开头的时机。

“和你没有关系吧,在哪以及和谁一起吃饭是我的自由。”她的声音依旧很冰冷,冰的我心脏如同被冻伤一样,感受到了阵阵疼痛。

稳定好心情,我摆出了坚定的表情,这一次一定要问清楚,每次都被她刻意避开,难得能够单独相处,我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佐藤同……不,茉莉,关于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我要好好给你解释一下。”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慢慢吃着东西,也许是想要快点吃完,然后离开。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心里默默组织语言:‘’那天,在我的面前确实出现了幽灵,我也能够看到,能够触碰到,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因为大家都看不到,触碰不到,但是,我……”

“我相信你。”一直沉默的她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我的诉说。

“诶?刚才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难以置信的话语。

“所以都说了,我相信你。”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清楚得让我更加无法理解。

“既然相信我,那天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

‘呼~’她也做了一个深呼吸,看来是准备说点什么了。我集中精神,准备迎接她的话语。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着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所以,我斩断了和你之间的这条线。”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很奇怪么,既然相信我,既然作为我的亲友,为什么不帮我说话呢?”我的情绪很激动,委屈和生气,疑惑与悲伤,种种感情纠缠在我的内心。

“嗯,是的呢,我们是亲友,我相信你,我应该帮助你,但是,你知道么,自从和你成为亲友,我已经变得不是自己了,无法随心所欲,脑子里总是会想你的事情,老是顾忌你,为了你改变自己,明明不愿意,还是和他人来往,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完全失去自我。”

“所以,我不是说过么,你不用顾忌我的,你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就可以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这不是我想要获得的答案,因为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嗯。你是说过,正因为你说过,我才更加没办法保持自己,你希望我能保持自我,希望我能获得快乐,作为我的亲友,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对于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不顾忌,就好像你为了让我保持自我,牺牲自己一样,我怎么能够容许这样的行为,这样只让你受伤的行为。”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冰冷,变得激动起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不,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也并没有感到受伤啊。你完全想多了啊。”我试图解除误会。

“不,重要的并不是你内心的想法,重要的是你让我感受到的东西,即使你自己并不觉得牺牲受伤,只要你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就会变得难受,我不想再难受下去,不想让自己珍惜的人为了自己牺牲,不想让自己为了珍惜的人难受,所以我选择了结束,既然是因为有了羁绊才会变得这么难过,那么结束它就可以了。”

“不,这样是不是太极端了,我们不也创造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么,这也是拜这份羁绊所赐啊。”

“是啊,我们创造了很多回忆,但是这份回忆也是伴随着各种迁就,各种牺牲。为了你我改变自己,迁就你,为了我你牺牲自己,迁就我。也许朋友之间就是这样互相迁就,不想牺牲,但是我讨厌这样,你是知道的,我所期望的东西是羁绊的双方都能保持自我的前提下。”

她暂停了一下,稍微让心灵平静下来,然后再次说道:“那一天,你对我说,你会慢慢改变,变得在保持自我的情况下,和我保持友情。那个时候,我很高兴,我以为总算能够得到自己追求的东西了,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为了我改变这一点本身就是一种对自我的否定,以及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也见证到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各种违背意愿的交往,所以,我认清了,果然想要保持自我地与她人交往,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放弃了。”

“我不懂啊,我真的搞不懂啊,为了喜欢的人改变自己,这哪里不好了!一个人孤独地保持自我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大家互相迁就一起生活,这样的生活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听了我的反驳,她仿佛放弃了什么一样,本来紧握在手里的三民治包装突然松开了。

“香织,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名字了,如果你能和之前一样,那么即使我们不再来往,我也会继续喜欢着你,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再见……”

她站起身来,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不等我回应,便如同看不见我一样,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天台,只留下我一个人,僵立在这里,脑子里面还不断地循环着她刚才的话语,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午的课程开始了,坐在后排的我根本无心听课,一直看着坐在前排靠窗的她,她一只手托着脸,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那没有云的天空,就仿佛是……就仿佛是回到了过去。

下课期间,我想要去再找她谈谈,但是教室里人多,一直没有机会,然后到了放学期间,莲月和琉火一如既往地邀请我一起回家,本来想要拒绝她们的,因为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想佐藤的事,明天再想把,就还是和她们一起走了。也许这边对我来说更重要也说不定。

然后,第二天,佐藤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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