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掉,但也比死掉的感觉好不到哪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头发上夹着融化后的雪,让我的头疼得不行,更他妈要命的还是我的喉咙发炎了,我觉得它干燥的像是着火了一样,我吞了吞口水,想着滋润一下,结果换来的是剧痛,虽然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觉得它应该肿的像乒乓球一样大,起码我感觉是这样的,说话是说不了了。
能确定自己没有死掉的还有我的现状,我被帮在一张带靠背木凳上,捆的结结实实,结实的让我知道自己不需要挣扎了,肯定是挣脱不开的。
我在一个小木屋里,这木屋也说不上破烂,但也谈不上普通,勉勉强强达到能把寒风遮挡在外的级别,我的那件斗篷就挂在了墙上,木屋里的摆设非常有家的感觉,全是木质家具,贫穷简陋中透出着温馨的感觉,最让人舒服的还是自己面前的火盆,里面的木头在舞动的火焰中劈啪作响,时不时炸出几串花火,在寒冬里这已经算是对客人最好的欢迎了,不过很显然这里不是天堂,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死后能否上天堂。
还有面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她长长的金发垂到腰间,因为疏于打理有些暗淡,就像我一样,我敢打赌她的头发洗过之后一定会非常棒,她穿着朴素的褐色衣服,高超的缝补技巧会让你看不出这已是件缝缝补补过的衣服,她的长裙一直遮到了膝盖,把大腿遮挡的严严实实,跟我想象中那些就算在大冬天里也穿着刚刚能遮住胖次的超短裙的轻小说少女的形象差太多了,也太过于实际了。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饰品就是她的发饰,那件发夹把她的刘海撇到一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也让她的美丽蓝色眼睛暴露无遗,那个发夹是一朵小小的樱花,虽然我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有没有樱花,就算有也不一定是叫樱花。她的手指上缠着绷带,脸上有些淤青,再加上所处的环境,她是一个穷苦懂事心灵手巧的好女孩,这是我所能确定的。
这个好女孩见我醒了,正在一旁手拿平底煎锅当武器,警惕地看着我。
这里不是天堂,她也不是美丽圣洁的天使,善良的天使也不会把人捆在椅子上。
(他……他醒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
(冷静一下,莎莉娜,他现在被捆着是伤害不了你的。)
(可是还是好怕啊!我又说不了话该怎么跟他解释?)
说不了话吗?她是个哑巴吗?我心想,但我没有乱动,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吓到她,然后被她手中的煎锅敲中,在昏迷一次,现在我的情况就像是网上那些“我救了你你感动吗?不敢动。”
我只能看着她的蓝色眼睛,希望她能从我善意的眼神中看出来我没有恶意,希望她能从我眼里看到智慧的光芒,从中明白我并不是疯子。
(诶!他在看着我,啊!他的眼神好可怕,怎么办!怎么办!果然就不该把他带到家里来,可是他现在已经在我家了。)
好吧,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善意的眼神在别人看来是这么恐怖的,她被我吓坏了,我也很无奈,看来想要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只能开口说话了。
“别……怕……”
才刚说两个字我就开始后悔了,我的喉咙发炎,说话伴随着剧痛不说,声音还沙哑低沉的像个沉睡了几千年的木乃伊,木乃伊要是说话了准能把探险家盗墓贼吓个半死,现在她就被我的可怕声音吓到了,高举着煎锅。
“咳咳……我不会咳咳……伤害……你的……咳”我开始咳嗽了,每咳一次都是对我干燥的喉咙的一次致命打击,看来我还是闭嘴不要在说话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看她的反应了。
(他在说什么?听他的声音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想干吗?
)
她放下了煎锅,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没事,只要她没有理解成我要吃了她就好,她现在知道我被绑着很难受了,应该会来给我解绑了。
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咕咕声,它向我示威,嘿!小子!你再不吃饭我们就得完蛋了。
(他的肚子在叫?他是饿了吗?
)
果然……她还是理解错了。
她开始忙活了起来,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等到她停下来时桌子上已经凑齐了一些食材,胡萝卜,土豆,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反正都是蔬菜之类的,就是没有肉。
她系上了围裙,在我面前的火盆上架上了锅,然后出到木屋外抓起一大把干净的雪尽数扔进来锅里,看着雪慢慢融化的同时也在烤着自己被雪冻得发紫的双手。
(今年冬天真冷,希望明年可以暖和点。)
她就这样一直蹲在我面前烤着火,期盼着未来,丝毫不在意我的存在,明明刚刚还一脸警惕地盯着我,她不会是个笨蛋吧?
化成水的雪在锅里沸腾翻滚,她就一股脑地把切好的食材全扔了进去,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料理,但看着她认真搅拌的样子,我想煮出来的东西应该差不到哪去。
我被绑在椅子上无事可做,只能看着她做饭,用在她看来十分凶恶的眼神看着她,她注意到我的视线,也时不时抬头看我两下,脸上的红晕一次比一次深,专心致志看着别人,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对双方都是。
(好害羞啊,我知道自己的做饭差,但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别再看我啦。)
我知道她的心思后就把视线别开了,看向了别处,假装在四处看风景,这小木屋里也没啥风景好看的,再说了这件屋里最好看的就是面前这个救命恩人了,所以我还是趁她专心做饭时看着她。
(诶?他不看了,他看厌了吗?)
不一会她就做好了一锅蔬菜汤,我不喜欢吃蔬菜,更不会喜欢蔬菜汤,但它的香味充满了屋子,那种温馨暖和的味道,再加上自己已经饥肠辘辘,实在是无法抵挡它温柔的攻击,吞了吞口水,管不了这么多了。
(嘻嘻,这么香的一锅汤,他一定会喜欢的。)
她从锅里装了一碗放到了我面前。
(快吃吧。)
我们两面面相觑,我一脸妈的智障,她则满怀期待的表情,我挣扎了两下,想告诉她自己不是绝地武士,不会使用原力让这碗蔬菜汤飞到自己嘴边。
(嗯?他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我咳嗽两声,又动了动胳膊,绳子依然紧紧地抱着我。
(他不会是要喂给他吃吧?这么懒吗?嗯……那没办法了。)
她开始一勺一勺地喂给我吃,专心地将还有些烫嘴的汤吹凉,然后递到我的嘴边,如此往复,直到那锅蔬菜汤通通进了我的肚子里。
被女孩子喂饭吃,想不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体验居然是这样的方式实现的,被绑在椅子上,吃着自己最讨的蔬菜汤,心里居然还有点小兴奋,刚来这个世界还没有一天就已经变成了抖M了吗?要是还在原来的世界,我就可以和那帮臭**们吹逼,看看九歌我多厉害,有漂亮的女孩子喂饭吃,你们这帮单身狗就只能羡慕。
打断我思绪是她肚子传来的咕咕声,她羞红了脸,冲我傻笑了一下。
(诶呀,都忘了我还没吃东西,都被他吃完了,他应该不会吐出来了吧?想什么呢!吐出来了也不会吃,多恶心啊。)
在原来的世界时,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她这类人,总是想着别人,有什么亏都是自己吃,也不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所以我这个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有什么好处都是想着自己先的人也就很看不惯他们的做法,装什么好人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吃亏这种事情我是不干的,谁爱吃谁吃去。
但她不同,我对她起不了一丁点厌恶和恶意,不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说我能听到她的心声,她那洁白无瑕的善意实在是太……怎么说呢?就像圣母一样,她全身都散发着圣母的光芒,跟那些网络上的圣母婊不同,她不是为了自己,她不是那种那种做好事只为感动自己的人,她真的只是为了别人,为了我。傻到居然把吃的都塞进了陌生人嘴里,而自己饿肚子,还没有一点怨言,傻得可爱。
(算了,去睡觉吧,睡着了应该就不饿了。)
这句心声让我想起了母亲,每次自己睡觉前想吃宵夜时,母亲都会说“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我哪会听啊,每次都是半夜爬起来订外卖吃,饿着肚子睡觉我实在是做不到的。
她伸着懒腰,无意间暴露了妙曼的身姿,我觉得她那身材可能是饿出来的,她打着无声的哈欠,慢慢地走向她那整洁的床。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袋缺条筋,自己这么大一个活人还绑在这呢,怎么就自己先跑去睡觉了?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对我的警惕了。
多亏了那碗汤,我恢复了些力气,用脚蹬了两下,发出些声响来提醒她,她听到声音时才刚爬上床,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又恢复了之前警惕的眼神。感情她真的只是神经大条的把自己给忘了。
(嗯!对了,他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坐着睡觉吧,看起来他已经吃饱了,应该对我没兴趣了吧。)
我有点不解,她为什么总觉得我要吃了她,我看起来像是那些凶狠可怕的食人魔吗?要真是食人魔也不会看上她,瘦得跟个一推就折的小树苗似的,能有多少肉啊。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整得好像我是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发把这里化作一片焦土,但这颗定时炸弹已经被蔬菜汤填满了,早就不会爆炸了,我在想什么呢?自己本来就不会爆炸啊。
她给我松了绑,绳子掉下的一瞬间就跳开了,远远的看着我,就好像在放生一头血腥可怕的狼一样,拜托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喝完那碗蔬菜汤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得到了救赎,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但声音依旧沙哑。
她放下了警惕,一脸茫然。
(诶?原来他会说话啊,我还以为她是个疯子流浪汉呢!)
感情原来她一直把我当成可怜危险的疯子流浪汉对待啊,那之前她的古怪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我当然会说话,我也不是什么疯子流浪汉,我是个冒险者,嗯……正常的冒险者也算是个正常人。”我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全身的骨骼关节都发出舒服的咔咔声,血液不通的四肢,因为血液的到来也开始有些发麻。
她脸上的茫然被惊讶取代。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糟了,一个不小心又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去了。
“不……不是的,我听不到的……”说完了才发现自己是个**,这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真的会读心了吗。
她开心地凑了过来,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哑巴的笑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声带受损导致的奇怪发音听起来就像乌鸦的叫声,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哑巴的哭声,如果说笑声像嘈杂的乌鸦的话那她的哭声就要安静的多了,你只会时不时听到两声轻声抽泣。
(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
“嗯,是的,我能听到你说话。”事到如今了也不好再骗她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我也大概理解了一个哑巴的声音突然被另一个人听到了是多么惊喜的事。
“莎莉娜?”我试着叫她的名字。
(嗯!我叫莎莉娜,你怎么知道的?哦!对了,你会读心的……真变态。)
“哪里变态了?我又不是故意想听的,我控制不住。”我争辩道,“这附近所有的心声都会被我听到,其实是件非常痛苦的事……这里的声音里都是绝望的,绝望的让人窒息。”
(没事的,这个地方的人都是穷人,大家都这样,他们抱怨完后都会恢复正常,他们就是这样,刚说完不活了,转身就开始忙着做饭。)
(说说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
“我叫苏……就叫我诺亚西斯·梅林吧,记好了,这个名字以后可是会人人皆知的。”
我觉得来了这边的世界还是取个新的名字吧,原来的名字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从那个不负责任的女神的话里不能得知,这个世界可不止我一个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从那个不负责任的女神那里拿到什么吊炸天的能力。
(诺亚西斯·梅林?听起来好傻。)
“哪里傻了?明明好帅的好吗?勇者诺亚西斯·梅林讲带领我们打败魔王,怎么样?帅吧?”
(你还是小孩子吗?还想着打败魔王呢,世界上哪有魔王啊?不过你这人真有趣,哈哈。)
“喂喂喂!不要嘲笑别人的梦想好吗!”
我以为照着这个势头,我们可以聊到天亮,但没想到没聊多久,她就哈欠连连,拜托,跟我聊天就这么无聊吗?
(嗯……困了呢,睡觉了,跟我一起睡吧,我这里没有另一张床了。
)
很快的,我们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很奇怪,想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啊,这才认识了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睡一张床了,我问她时,她告诉我已经习惯了跟男人睡觉了,想不到她看起来文静原来这么开放啊。
我们背靠背躺在床上,说是习惯了,但我依然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有点像害羞,她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心声,但这种东西那是能控制的啊,她的害羞都在我的脑子里回响,反而弄得我睡不着了,一直到心声渐渐变得迷糊远去时,她睡着了,睡梦中她还会发出两声清晰的咳嗽,然后缩成一团抵御寒冷,哑巴的咳嗽是有声音的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我把挂在墙上的那件雪狼斗篷拿下来盖在了她身上,她好像感觉到了暖意不再咳嗽了,眉头也没那么紧锁了。
“嘛~好人总得有好报吧。”说完我就倒头就睡,脑中依旧有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估计是附近的穷人家做的梦吧。
(莎莉嘉,原谅姐姐好吗?
)
莎莉娜也在做着梦,她的梦就跟她人一样十分单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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