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寒宇带着国际刑警组织成员的证件,敲开李默寒办公室的木门时,他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说实话,他以前从未知道李队长在国际刑警组织里有多么高的地位,也就从未想过当组织和上级把他们的搜查任务派下来时,李队长会把监视和调查李默寒的任务交给他。
“小罗啊,这是你进我们队里之后,接手的第一个国际案件。因为你学历高,有神经科学方面的知识,不过涉事尚浅,和那些大公司官僚机构打交道,对你来说肯定费力。
“所以,我觉得,负责调查李默寒应该比较适合你。不过说是调查,你也不能蛮干。最好是找个借口----对了,就说咱们聘请他作为调查组的专业顾问,然后你就借这个机会多和他接触,暗地里打听消息来调查他。记住,千万要小心,他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知识分子,但他背后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势力,明白了吗?”
...
“门开着,请进。”一个沧桑而矍铄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罗寒宇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在合页的吱呀声中,迈进了中国神经医科大三层,李默寒教授的办公室。
午后和煦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投射到木质地板上。占满三面墙的书架前,是一张紫檀木的办公桌,一些银质的精巧模型在桌上轮转,摆动。办公桌后的靠椅上,坐着一位灰发的长者。他的面孔如刀削般凌厉,深壑般的皱纹在其上穿行,柔顺的灰发随意搭在肩上,浑浊的瞳孔中隐隐现出锐利的光芒。
“李教授,我...我是国际刑警总部的特派搜查员....”罗寒宇感到自己周身仿佛被教授那锐利的眼光所审视,如苍鹰在审视地面上的野兔。
“我知道,你们昨天和我预约好了。你们是想让我当案件调查组的专业顾问,是吗?”李默寒露出略带嘲讽的微笑,仍是死死盯着罗寒宇。
“没错,李教授。以后请您多费心。”罗寒宇微微颔首。
“没关系,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课题,时间大把大把的。是罗警官么?请坐,这是咖啡,请随便喝吧。”李默寒笑了笑,起身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和桌上的咖啡,“有什么我现在就可以解答的问题么?或是说你们把一些卷宗或者材料给我?”
罗寒宇在桌前坐下,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李默寒。“我们现在有一个疑问,可能和神经科学有关。您看一下,这是一个嫌疑人的资料。”
李默寒皱着眉头翻材料,一边低声默念:“男,27岁,前拳击运动员,健身教练,2010年在南美洲旅游时失踪,这个月因为武装入侵智慧神经公司的科研部,在体内被射入232颗子弹,全身二度以上烧伤,50%的骨骼被击碎的情况下,被警方击毙...”
在李默寒翻看资料时,罗寒宇一边啜饮咖啡,一边偷偷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中找出一丝惊恐或者是戒备,但他所感受到的,只是这位老人对案件狂热的好奇心。李默寒贪婪地攫取着材料里每一段文字和图片的意蕴,好像一位科学家在兴奋地观察着实验的样品。
“所以,李教授,既然您已经看了尸体的化验单,其中尸体脑部的异常您也一定注意到了”
罗寒宇放下咖啡杯,朝前探了探身,“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在身体极端的痛苦中,仍然保持清醒的神志呢?换句话说,如果用脑科学的角度,他为什么...可以不死呢?”
李默寒盯着化验单:“他的脑部分泌过大量内啡肽,像麻醉剂一样为他减小了痛苦。这也能够说明他并没有吸毒,因为用毒品或者医用麻醉剂减轻痛苦的话,大脑就不需要分泌如此多内啡肽了。”
“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大剂量分泌?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分泌?”
李默寒没有回答。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长条的盒子,慢慢打开。罗寒宇一惊,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他的眼前。
“教授,这是...?!”
李默寒拿起匕首,用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把玩着。忽然,他猛地转头面向罗寒宇,身躯一弓,霎时间从桌后跳起,反手把匕首向罗寒宇刺来!
罗寒宇来不及防御,只是呆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匕首刺穿他的肚子。一阵冰冷从腹部蔓延到全身,随后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脊椎向上袭来。他惊恐地喘着粗气,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眼睁睁看着红晕在他的衬衫上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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