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朋友要做什么，但是理智和身体的本能还是让老人不打算继续的去过问。
这是睿智的选择！
“我的老朋友，你明明有资格使用这圣杯……”
【理】的话让老人选择默默转身离开。
灰色的天穹与大地，雨水甚至飘落入这间帐篷，那位似乎永远理智理性的女士没有再去尝试劝谏自己的老朋友，她在思索着自己是否要做一个足够疯狂的狂想。
不过这份沉重的选择。
需要一些时间让她考虑。
空气依旧还带着冰冷，令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僵硬，于营地中央点燃的篝火总是显得那么暗淡与浑浊，老人很清楚，也许这是自身的过错，眼睛都看不清了自然无法看到明亮的火光。
如同败犬一般。
和老人一样显得很低落的还有那位外之柱。
即使他依旧很年轻，即使他还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但沧桑的疲惫却并不比老人要淡薄，他空洞的半靠在堆积于营地中心的圆木处，像是在回味着他所拥有的美好一样，不去述说也不去嘶吼。
如同疯狗一样犬吠的年岁……
早过了。
不过即使有心理准备，依旧还是痛苦万分。
精神支柱的崩塌，无法被调整。
“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凯恩并不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人。
他善于交流，擅长交流。
苍老的猎人点头，老罗德不再厌恶去听其他人的故事了，何况凯恩这位夺回奇迹的外之柱付出的巨大，让老人很乐意为其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听一听他的故事。
倒在挚友的怀抱之中哭泣，是脆弱的时候会忍不住去做的选择，现在这位凯恩应该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老罗德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这位旅人的朋友，大概吧........
“流浪，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孤独和绝望的事情，不过我依旧是努力的流浪在无法感受到温暖的世界很多的年岁......”
“踏入混乱的世界之基肯定是我这一生所做过最为愚蠢的事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有那么一个值得令人做如此愚蠢事情的人，虽然她........”
“她……”
凯恩的声音很暗淡，头也更加低垂了。
他不想继续去谈论那个有关于【她】的故事。
没关系。
反正老罗德一点都不想听。
“我曾于踏出空间乱流时被撕扯为近乎肉糜，更是坠落于死灵气息蔓延的阴影国度，白骨与腐尸几乎将我分食撕碎……”
凯恩继续的讲述他的故事。
用相当平淡的语气。
“我很顽强的继续寻找着，我踏上了亡魂与骸骨的顶端，亦面对过统治整个阴影国度，近乎为神的影之女王，那可真是一个一点都不留情的女人啊……”
“无论智慧又或者是技艺，无论力量又或者是技巧，都是完美无缺而千锤百炼，想要战胜这样的一个敌人……并不困难，只是稍微花了更多的时间……罢了。”
“我很感谢她，因为实现一切愿望的机器，她确实是知道清楚的消息。”
“于千年之后，拯救人理的曙光将会铸就可实现一切希望的圣杯。”
凯恩思索了一下，继续述说着属于他的故事。
“作为人类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有些困难过头了，只是窥视未来让很长一段时间那位影之女王再也无法使用那非凡的智慧，我离开了死亡的阴影国度，于外界流浪寻找着睿智的贤者……”
“在偶然结识了数位优秀的骑士时，我终于找到了一位睿智的大贤者，一位无情国王的导师，以加入骑士团任职征战为代价，我自那位睿智的大贤者处得知了去往千年之后的办法……”
“做出能够令世人传唱千年的伟大传说……”
凯恩还在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他……
走了很漫长的时间。
“我结识过崇高而洁净，亦如圣女一般令人敬佩的将军，即使其最终却可悲的被其所守护的国家污蔑烧死……”
“我也曾与总是喜欢说对不起的勇士一同向着恶龙挥舞利剑，沐浴鲜血与邪龙厮杀，并将带来天灾的魔龙斩杀……”
“我亦曾藏匿于黑暗之中，恪守混乱世界中万物皆虚的信条，与一位老友一同斩杀疯狂追求染血金币的狂魔，于黑暗中向往着光明。”
“很漫长的时间里，我也认识了很棒的友人，我们一同为了充满了活力可爱的孩子们写下了能够带给它们笑语，指引孩子们正确前进的童话，希望他们能够茁壮成长……”
“我也见证了为了和平而献身，亦如一条流行划过天际，分割敌视以战争的大英雄，他即使力竭而死却仍旧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也有在压迫之下，毅然站起，高举抗争之旗帜，为了生命的平等与互相尊重，身份却卑微的如同蝼蚁一般的伟大战士，即使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像是发狂一样……”
“不过我也有被人当做邪魔抓起，关押在最为严密的监狱，我在哪个时候认识了一位即使遇到多么绝望的情况依旧能够大笑出来，有着钢铁一样决意的男人。”
“我也曾在战场之中尝试拯救过任何一个被伤痛折磨的病患，只是遗憾的是，我即使有着再怎么优秀的医术，即使我和我的助手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治疗过度的贪婪……”
“不过我完全没有预料到，想要得到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还有最为恐怖的敌人，那是身躯便是天穹与大地的创世神。”
凯恩的话语突然停滞。
“然后……”
“然后呢？”
自言自语。
自问自答。
凯恩悄然闭起双眸，梳理着自己繁杂的记忆，只是他的记忆却最终停留在那个占据天穹与大地的神灵身躯之上，接下来的记忆似乎已经化作了尚未被绘上的画，唯有空白的未知……
直到良久。
凯恩回想到了自己踏出空间乱流，坠入阴影国度所遇到的第一个人对自己说出来的话，那一个神秘的绿色双马尾女性轻柔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她说……
“故事尚未定论……”
“但结局的收获却已经把握在手中。”
“这便是……■■之驳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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