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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鸣莺(2)

第一章:鸣莺(2)

秦霂媱考虑了一下,将不同的魔弹按一定的次序装进弹夹里,然后装上弹夹,迅速上膛。

跑车已经驶上高速公路,开始极速飞驰了。

公路周围的景物在逐渐变化,一开始还可以看到田野里零落的农家小屋,到最后只剩下空荡荡的草坪和公路两旁的一排杨树。

就这样保持着行驶了5,6分钟,不知道为什么,连公路来往的车辆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到了。”秦霂媱突然发话。

溯翷看向窗外,在前面距离214m的田野里突兀地立着一栋废弃住宅楼,窗户都没有了,露出来的裸露的混凝土结构。

几乎同时,在那个住宅楼的一个窗口上有一点亮光闪烁,虽然这对常人而言根本不可能,但溯翷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狙击镜的发光。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楚地传达到溯翷的耳中,他没有做出任何指示,直到被消声管压低几十倍的沉闷枪声响起。

碰!

副驾驶座旁边的玻璃应声而碎,但飞散的碎片没有波及到车里的任何人。

这种玻璃是专门针对视觉强化型能力者的特制玻璃,会对超远距离视野产生屏蔽。

对方似乎就是这样的能力者,所以事先使用7mm的雷明顿马格努姆标准狙击枪子弹破坏了一扇玻璃来制造视野,不过这样也为秦霂媱的狙击创造了条件。

她将枪管架在主驾驶座的靠背上,而几乎同时,那把名为“雷诺-desire”的狙击枪从枪体中心一直延伸到枪口的整个枪管都散发出淡淡的橙色光。随即扳机被扣下,一发被橙光所包裹的魔晶弹头拉着一条像基因组般相互缠绕的螺旋状尾焰自枪口喷射而出。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0.5秒内,是名副其实的瞬狙。

在溯翷的视野里,那发魔弹周围的橙光逐渐变成尖锐的锥形形状,之后受到视线的阻隔,溯翷只能透过听觉来判断。

魔弹击中废弃楼的楼体,然后迅速穿透而过,打在那个魔晶使用者手持的AWM改造枪上,枪身整个被光刃般锋利的橙色光切开,接着在那人手臂上挖下10cm左右的沟壑。

一个魔晶能力者宣告丧失战力。

R-18型破甲弹。是目前中国制的最强破甲型魔弹,据说理论上可以打穿战列舰,但现在市场上流通的都是削弱版,完全版的R-18型破甲弹甚至可以列入国家一级监管军火。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几乎同时,溯翷听到了三个狙击枪同时上膛的声音。

碰碰碰!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魔弹。

从光焰来看,溯翷可以分析出其中分别是爆光弹,燃烧弹和穿甲弹。

溯翷的思考时间只有0.025秒,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信息传达给逆麟和秦霂媱。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秦霂媱的第二发魔弹在比对方晚了0.078秒后飞出。侧飞过来的魔弹已经到了距离溯翷不及30米的地方。

逆麟随手甩出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柳叶大小的飞刀,飞刀在脱离他的手后以一种极不科学的速度飞射而出,金属质地的飞刀在与空气的剧烈摩擦甚至在它的边端闪烁出火光。

能力:速轴折返。

逆麟的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自己所接触或接触过的带有动能物体的速率概念。就像是在这个物体的速度轴上将这个物体的速度线瞬间抬升几十万倍。

而这个倍数并非固定,它会根据物体本身的速度而产生差异。

被逆麟甩出的飞刀迅速追上秦霂媱击出的那发包裹着淡蓝色的魔弹,径直将它切开。魔晶瞬间炸裂,在那些碎片中心,一团云雾般的海蓝色气体迅速膨胀,形成一面近10cm厚的屏障。

几乎同时,自另一边飞来的三发魔弹全部打在那道屏障上,魔弹如同没入水里一般,速度骤然下降。

这是只属于秦霂媱的专属魔弹——幽潮弹。这样的专属魔弹只有评级为圣种(或A级)的魔弹师才可以制造,是不属于任何国家或部门的私人生产源。

而逆麟借机猛踩油门,周围的一切在瞬间被拉长,窗外的景物被模糊的涂成一片。

即使是溯翷的眼中,也是这番光景。

周围的一切在那一瞬后恢复原样,火光和炽亮的白光从后车窗透进车内。

以溯翷的计算,刚刚仅仅十分之一秒内,跑车已经移动了30m。这是目前的现代科技所无法到达的领域。

逆麟顺势侧转刹车,跑车在漂移一周后停下。

逆麟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上还有红光涌现,那是速轴折返能力催发时的标志。

溯翷在后方爆光弹的效果褪去后下令道:“下车。”

然后率先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溯翷这边是正对着那栋废弃楼的,所以他在从车内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暴露在对方三名狙击手的视野中。

但是溯翷丝毫不担心这一点,因为信息早已传达进他的大脑。

在他耳边徘徊着清晰的换弹声,对方的三名狙击手都在调整魔弹的配置。

这就是同为魔弹专精能力者之间的差距,相较于他们通过战况的变化来临时更替魔弹,秦霂媱则是采用通过对战局的预判,来提前规划好魔弹配置的战斗方式。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双方都可以在战斗中在适合的战局上使用适合的魔弹,但如果是双方排除外因来对决的话,秦霂媱无疑会占据主动。

那么除去四名魔弹使用者,还有五名魔种能力者。

魔种是为了对能力者进行实力划分而形成的等级,在这点上各国都略有差异。

例如中国部门对能力者的划分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袭种,玄种,魔种,圣种,神种;而英国,美国等大多数国家则是以单纯的D,C,B,A,S与之对应划分。

而能被评为S级的能力者,往往都是各国的能力者研究组织的首脑级人物和绝对精英。

例如白暝界的神种能力者研究部长羯和原副部长沐,以及S级魔弹师(即专属魔弹制造者)鸣。

但溯翷他们是没有评级的,依照世界能力联合组织的规定,只有直属于国家的能力者研究部门才有给所属能力者评定等级的权利。而溯翷他们所属的组织“黎明徊歌”,不过是附属于白暝界的中国能力者研究支部,自然没有这项权力。

依靠着名为“真晓之魄”的能力,溯翷可以感觉到四周有几处不同的气流流向。

是隐藏气息型的能力者么。

溯翷反手抽出藏在衣袖下的一柄带有灰色魔晶刀刃的匕首。

真晓之魄是将人体的感知器官对信息的接收和大脑分析计算的能力强化到堪称极致的能力。

所以对方的潜行能力在溯翷面前形同虚设。

就算隐匿了形体和声音,但也无法做到让身体变为无质。所以只要有微小的气流流动,那么气流弹在人体上时必然会因为受到阻隔而反弹或者变向,溯翷就可以借此分辨出这五位魔种能力者的确切方位。

然而,这样的能力还有一个致命的弊病。

一道白光毫无征兆地从溯翷身边划过,下一秒在溯翷周围隐匿的能力者同时显形,其中一名能力者已经被秦霂媱的麻醉型魔弹击中倒地。

无论多么高明的隐藏手段,这样心中有着对秦霂媱的感情,那么就一定无法逃脱她的视野。

在场的能力者都是一身黑色作战服的装扮,在另外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逆麟已经跟了上来,在他双手的指缝间夹着打磨成梭形的魔弹。

逆麟在前冲的同时转身蓄势,双手的魔弹连续甩出,在他双手间炸响空气的爆鸣声。

速轴折返能力发动,八发魔弹在脱手后迅速被激发,魔弹高速旋转,在其后拉出被固化的白色风刃,将离他最近两人的身体径直切开,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

据逆麟所说,他依靠速轴折返,可以将这种风刃弹徒手射出来极限距离是10米,而10米后这些魔弹就会恢复原本抛出时的速度,失去杀伤力。所以逆麟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近战型的魔弹使用者。

溯翷也在逆麟之后出手了,他抬手向最近的那名手持金属棍的能力者甩出匕首,但对方早已觉察到溯翷的攻击,双手将金属棍转动的同时,细小的金属片再从金属棒中分离出来,拼成一面盾牌。

溯翷初步判断这是金属改造的能力,并不是特别罕见的能力。

匕首在飞行到快要接触到那柄盾牌时遁入空气般消失不见,几乎同时,盾牌后的那名能力者发出一声闷哼后向前倒下,在他的后腹部上插着那把匕首。

能力:限界空间。

实际上按照它真实意义命名应该是“无界限的叠合空间”。

这个能力可以在以溯翷为中心周围10到50米不等的圆形区域内,改变此区域中某一物体的空间概念。

以溯翷刚刚甩出的匕首为例,在在场其他人眼中,飞行的匕首是在这个特定空间内的唯一存在,但实际上在这个人眼所能观察到的空间内,还有其他以现阶段人类科技所无法观测到的其他不可见空间存在,它们彼此之间叠合在一起,但又各有不同。

而这个能力则可以帮助溯翷看到其他空间中对于单个物体而言的不同存在形式。

比如在常人眼中看到的飞行的匕首,在其他空间内,也必然存在着与之相对的拥有相同动能而位置和方向不同的无数个同一个匕首。

限界空间,简单讲就是将处于这个可见空间内的某物体显现出在其他空间内的存在方式。

但实际上当限界空间的能力发动时,溯翷所锁定的物体在所有空间内的“像”都会投影在溯翷面前,只有通过感知的确实捕捉,才可以完成两个空间内物体互换的过程。所以与之相对的,溯翷强化感知器官的能力“真晓之魄”成为了发动这一能力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原本被溯翷掷出去的匕首,在撞上盾牌之前转移到了对方的身后,而恢复惯性的匕首就会重新刺向他。

这就像是游戏和动漫里经常出现的瞬移技,溯翷将这种招数称为像面置换。

溯翷走过去从那人身上拔出匕首,同时看向最后一名外敌,那人作战服左臂上有一个臂章,上面是一只带有天使般羽翼的蝙蝠,而在那个图案之下,衬着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C”。

那个怪异的蝙蝠标志是世界能力研究组织的通用图标,而“C”则代表“China”,中国能力者研究组织——白暝界。

从客观上讲,溯翷所属的“黎明徊歌”是附属于白暝界的中国能力研究支部,而此刻却有来自白暝界的杀手来袭击他们,这让溯翷联想到很多事情。

那名带着臂徽的能力者似乎是这个队伍的领军人,他抬起右手对着溯翷比了个手枪的手势,随后空气在他的指尖前涌动成漩涡,凝结成近乎透明的空气子弹。

没有丝毫犹豫,那发子弹呼啸而出。

溯翷有些无趣地转身向后走,几乎是肉眼无法捕捉到的瞬间,一道风刃从侧面将那发子弹切成两半,同时另一道风刃将在场的最后一名能力者肃清。

对方的狙击手已经完成了换弹,没有过多到言语交流,秦霂媱在车后完成了三枪速射,同样的三发R-18型破甲弹结束了战斗。

逆麟边走边有些惋惜地说:“我唯一中意的一辆车啊,回去要重新装玻璃了。”

溯翷刚想调侃他,但这时在真晓之魄的能力状态下他又听到了来自那栋废弃楼中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咔嗒。

那是一声清脆的时钟指针跳动的声音,瞬间的反应让溯翷脑中响起了危险的警报。

几乎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溯翷反身甩出匕首,同时发动限界空间让匕首不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那个方向上其他空间内的那把匕首发生调换,最终在溯翷所能控制的极限距离时,迎上了那发突兀而至的耀蓝色魔弹。

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空气中传来阵阵嗡鸣声,雷蛇自爆炸中心向外涌出,不到0.25秒的时间,持续数波的气浪迎面拍在溯翷身上。

溯翷和逆麟同时用胳膊挡住头部防止被卷起的飞石砸伤。

直到气浪彻底散去,溯翷才能发动真晓之魄来探寻对方的位置。

但对方已经消失般失去了一切生理所必须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已经走了。”秦霂媱从跑车后面走出来道。

逆麟因为完全没有防范,所以在最后重心不稳的情况下被掀翻在地上。

他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有些不爽地道:“感情这才是真主力啊,前面那些史莱姆就是诱饵嘛!”

溯翷道:“知足吧,那可是那个Terminal Moment【终焉时刻】系列的A级电磁震荡弹,要是近距离吃这一招,咱们全玩完。”

溯翷之所以可以分辨出来,是因为凡是A级以上的魔弹师,所制造出来的专属魔弹,必然都会有类似标志般的不同特征。

例如这个代号为Terminal Moment的专属魔弹,这一系列的魔弹的特征就是在魔弹激发时,会发出一声类似时钟指针跳动的声音。

而秦霂媱所使用的也是名为“冥光”的专属魔弹,而这种魔弹的特征则是在魔弹激发时,会散发出象征属性的耀眼色光。

逆麟顿时无言,许久才道:“我记得制造Termin Moment的是英国部门的魔弹师吧。”

溯翷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没有再提及这件事,而是道:“不论如何,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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