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松林精怪(中)
北边的松林区域距离我所在的位置不远。
所以很快就到达了,不过看见松林中央的超级大洞就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艾黎·麦薇拉,是个怪物一般的少女。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前行着。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拖扯着自己的腿。
总之。
1-低下头看。
2-不管继续走。
——啊,还是不管继续走吧。
然后不知不觉中我深陷进了土地里。
最后意识切断。
再也没办法睁开眼睛了。
不,读档重来。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
不知不觉我的双腿深陷进土里。
看起来「敌人」的操作范围不仅是树木,连肉眼可及的这块空洞的土地都可以。
也许是因为地下「还有着树根」的关系?
1-钻地刨根。
2-发大招。
——如何钻地刨根?
结论是发大招。
不过——既然敌人可以操作这里,也就是说有「正体在此的可能性」。
太好了,我不仅不用继续跋涉(?)也不用面对树的攻击了。
——才怪。
我不认为我能在这个状态上与「能够让那个艾黎麦薇拉受伤」的敌人正体。
怎么想都胜算零。
——不。
如果算上这样东西的话⋯⋯
我抚摸了胸口的徽章。
说不定⋯⋯可以?
砰!!
地下突然窜起无数树根变成的钢鞭。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我一边把钢鞭狠狠踹进地面,一边由衷地说道。
轰!
沙尘扬起。
我狠狠撞击着地面被弹飞。
青色一闪而逝。
⋯⋯是吗。
抚摸着胸口。
然后站立起来。
哗啦哗啦。
水声。
活动了手腕之后,收缩着全身的肌肉。
劲力慢慢地汇聚起来。
变成晶莹的白色液体,宛如汇聚的河流从体内涌出。
——视角转化的分界线——
知道的人不多——或者说默默无名。
并不是平凡或太过普通的关系。
准确的说已经是超规格外的强大了。
其姓名已经具有与「强大」这个词语相同的含义了。
不明白的话,可以这么解释。
如果说看到龙珠会让人联系到实现愿望一样,说到这个人的存在就能联系到强大。
无可挑剔的强大。
无论谁都没办法战胜。
——早已不是这种程度。
无论什么手段都没办法战胜。
无论再多人数都没办法战胜。
没有姓名——应该说没有能够与之媲美的字眼。
其美貌也是,没有能够形容的词汇。
所以,只能以美这个有些肤浅的字眼来形容那个人。
有着银白色美丽到令人恐惧的长发的那个男人。
——前面只是个迷之铺垫并且视角转化的分界线——
事实是这样。
我必须面对这一点。
是吧?
可惜没人回应我,当然,因为我没有开口。
艳丽到糜烂的红色。
黑红的月空。
玫瑰,红酒。
我的面前不像是个实质上「失明」的人——展开艳美的红之盛宴。
「你太慢了。」
「⋯⋯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情呐。」
「什么人命啊?你以为你的命值几文钱?」
「好歹你我也是朋友一场。」
「不要紧,我有三秒内和你绝交的准备。」
「为啥是三秒?」
「“我要和你绝交”这句话大概要念三秒。要字字珠玑满怀盛情地念。」
「词语不是这么用的吧?」
歌韦十年和不知名的友人愉快地对话着。
我也记得这个友人。
失格宣判者——崇高之暗。
「呐,死暗。」
「⋯⋯你才去死。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知道,死暗。」
「⋯⋯你才去死。你说慕瑶紫?」
「正解,死暗真聪明。」
「唔⋯⋯咕唔。你才去死。」
「你刚刚把什么话吞下去了对吧?」
「才没有。」
「哇咔,挑眉了。你的第二人格君怎么样?」
「⋯⋯一如既往,为财亡命,他把Vi⋯⋯。不,什么都没有。」
「果然把什么话吞下去了。」
「唔。」
「哇咔,又挑眉了。」
这种对话真是毫无意义。
简直就是十年单方面地调戏着之暗。
⋯⋯虽然很奇怪,但是崇高之暗也是可以理解为姓氏崇高,名为之暗的。
当然还有一个共性名字。
中庭之蛇也可以这么理解。
当然之蛇是有着真名的。
似乎叫做⋯⋯知更鸟。
——还是一样的奇怪呢。
姓氏则是「里萨克」。
也就是知更鸟·里萨克。
⋯⋯比中庭之蛇更加奇怪好吗?
不朽魔女。
这个人很奇怪。
我自顾自给她下了定义。
然后。
找到自以为是的症结点。
——「鸟」「蛇」。
也许有什么含义吧。
可惜也许我一生也没办法知道了。
「噗嗤。——啊。」
「你这么说也没有用处。」
「我说什么了吗?」
「可惜你在我身上总占不到便宜!在我们上次交锋的时候,你的五分才气倒有四分给我杀得抱头鼠窜,现在你全身就只剩一分才气了,要是你还有些才气留着,那么就保存起来,叫你和你的马儿有个分别吧,因为这是使你可以被称为理性动物的唯一财产了。」
「这似乎是莎士比亚的无事生非里的第一幕第一场。我似乎吐了什么了不起的槽⋯⋯」
「谁在乎呢?」
「又来了,史努比式经典回答——啊,我闭嘴不吐槽好了。」
⋯⋯艳红宛如炎煌。
艳红的颜色在我眼前不散去。
才没有逃避那两人的忘「我」对话。
「呼哧。」
窃笑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本能地就想要逃跑。
但是。
只是那个人的窃笑。
因为太过于瘆人所以没听出来。
歌韦十年。
这家伙在做什么好事?!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和他保持距离。
眼前依旧艳红一片。
殷红如血。
也没办法说话。
我所做的只有听而已。
「没什么。」
丢下一句安抚的话,十年迅速地抓住我的手。
「搞什么?」
之暗的声音。
我用力挣脱了十年的束缚。
不是十年。
是——七年。歌韦七年。
我跌跌碰碰地跑到之暗旁边。
然后在他衣袖上描了一个「七」字。
他了然地点点头。
「老毛病了不是吗?」
我转过头——虽然转与不转完全没有区别。
全都殷红如血。
十年会在特定状况下变成七年。
之暗有着为钱亡命的第二人格。
我的体内有一个「假存在者」。
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再适合不过的三人组了。
「噗哎咯嗷嗷?」
我想要说些什么。
结果开口却变成了不明的拟声词。
啊呀。
忘了不能说话了呢。
我苦笑着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伸出双手。
希望能够解决啊⋯⋯
我的特殊能力。
不是异能。
只是——能够在想要昏迷的时候即刻昏迷的体质而已。
然后凭借自己的意识进入了昏迷。
「赫蒂。」
「不要那么称呼我!」
原来如此。
十年又称呼之暗为「威廉斯·赫蒂·罗丽尔」啦?
我愉快地听着这种对话。
那个真名是逆鳞般的存在喔。
而且那个女儿名赫蒂可是心理阴影——甚至促成了第二人格的诞生。
具体的涉及之暗的黑历史就不多做论述了。
不过挺有趣的呐。
暴露在外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是劲风。
我瞬间后退一步。
因为涉及黑历史所以之暗恐怕平静不下来。
十年也是。
变化成七年的十年与之暗互相予以伤害。
换句话说就是打起来了。
很有趣呢。
噗啊。
在地上滚了一圈溅起沙土。
居然——居然牵连无辜!
罪该万死!
我迅速从地面上爬起来。
眼前的殷红如血慢慢散去。
变成了糜烂的璨金色。
——还是看不见。
但是。
砰!砰!
活动了一下手腕。
瞬间跑到一个人形生命的身后。
然后伸出手扣住了他的双手。
是七年。
之暗迅速将他打昏了。
似乎冷静了呢,之暗。
眼前重新变成殷红的色彩。
让我稍微有点想到那个表哥了。
我曾经以为窥透这个世界。
我曾经以为我是最特殊的存在。
我曾经以为我生来就是最完美的。
我曾经以为我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也许世界并没有围绕着我运转。
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着实有些丧气与遗憾。
——这是克莱恩·弥勒尔的墓志铭。
克莱恩天生色素缺失,有着纯白的发与殷红的眼睛。
他是我的表哥,一个已死之人。
——视角转化的分界线——
嫉妒的存在需得追溯到本源。
嫉妒的源本就是我的心。
嫉妒必与我相存。
命运于人心与外力间的仲裁者魔女,亦我心起源。
无数次世事的流回。
讲述着,歌颂着。
那是属于魔鬼的传说。
嫉妒乃我心起源。
命运于人心的仲裁。
其命魔女。
其命原罪。
我——
我曾经以为窥透这个世界。
我曾经以为我是最特殊的存在。
我曾经以为我生来就是最完美的。
我曾经以为我是上帝最宠爱的孩子。
其实呢?
真相呢?
上帝创造了我。
上帝予我力量。
上帝宠爱着我。
——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有错。
那力量是禁忌。
上帝从来未曾护佑过我。
所以。
献上我名。
献以我身。
献祭我魂。
吾将堕落。
吾将消逝。
汝是否永存?
献上我名。
献以我身。
献祭我魂。
一切皆汝。
颠覆万物之人。
上帝审判之人。
禁于地狱之人。
最恶之物哟。
谓之「嫉妒」也。
我最凶最恶最强最终的本质。
嫉妒。
就此——
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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