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
九月末，夏天和秋天的交界处，这是一个奇妙的时段，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苏枫辞站在商业大厦的最顶层，夜风呼啸，手里打火机的火苗被吹得疯狂摇曳。
“别抽烟好吗。”背后一阵冷淡的声音传来。
苏枫辞冷漠的脸立马被温柔代替，笑得如沐春风，拿掉嘴上的烟回头，黑夜中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那里，眼眸稍稍睁开，点缀了黑夜。
“来了，冷吗？”
周末低着眼帘走到苏枫辞的身边，低头从楼上往下看，灯火通明，街道上的任何情况清晰可见。
“看得出什么情况么。”苏枫辞把烟塞好，扶着栏杆看了下去。
周末伸手把烟掏出来，手心一张，火光一闪，手里的东西化为灰烬，被风吹散。
苏枫辞尴尬的看着，笑道：“挺贵的呢。”
“看得到，”周末抬眸向城市一角的荒山看去，“西北角，天南。”
“到现在你跟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就是让我别抽烟呢。”苏枫辞瞄了一眼周末看去的方向，把视线放在了那一张精致的脸上。
“换个频道？”周末挑了一下眉头。
“咳咳。”苏枫辞清了一下嗓子，道，“这个少天南自己可以解决，以后别叫他天南。这阵势是以枉山的巨坟为中心，方圆一百里，霍乱四起，殃及平民。小跞他们说，枉中天会复活。”
周末微笑，眺望着枉山山顶，歪头跟苏枫辞道：“跟得上我吗？”
“要不然呢？你打算飞过去？”苏枫辞打趣道。
“切！开车！”周末笑道，一转身冲向楼梯，没了身影。
苏枫辞在后面喊了句慢点，想着她到底会走楼梯还是坐电梯下去，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楼顶。西北一角的天空恶风怒号，吞灭了星辰。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位面，这个位面被涉足的人类称为，精神分裂。至于是否是真的，谁也说不清楚。
枉中天是一个兴起于二十世纪的杀人魔，人们称之为，精神分裂重症患者。这样解释就显得清楚明白得多了。有一些在精神分裂这个位面的精神分裂患者认为这个杀人魔要复活了，他们要去做些什么了。这就是这个故事的世界观。
西南角有一座小山，葬着枉中天这个杀人魔，一群精神分裂患者在这里聚集了起来。
黑暗的森林里吹着阴风，呼啸着，像是一群恶魔在欢呼着，俯视着眼底的人类，等着他们进入自己的口里。
山里有一个地下宫殿，准确的说是枉中天的坟墓，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这个令人谈之色变的杀人魔的待遇。不过就算是宫殿，也豪华不到哪去。
“盗墓？”
周末望着坟墓下的入口，不禁开口疑惑。旁边一等人哈哈哈干笑，表示好像确实是这样。
“盗墓是为财，我们是送命，嫂子！看到了什么？”
说话的人是少天南，咬着跟烟，站坟墓入口旁，用手帕擦着手，往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打量，表情既烦躁又专注。
周末觉得这孩子大概是害怕过头了，脑子有些不灵光了，想着对着洞开打开手电筒。突如其来的强光把众人吓了一跳，草木皆兵似的，忙让周末关掉，争夺中，手电筒掉到了地上，滚到洞口。苏枫辞狠狠地一眼划过抢电筒的人，让他们停住了动作，一动也不敢动。苏枫辞看向周末，见她上前一步，蹲下捡手电筒，碰到手电筒的金属外壳的时候，动作一顿，缓缓抬头往近在咫尺洞口看去……
在漆黑的夜色了，她看到了堆积在洞口里的累累白骨，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切口，碎裂，锯伤，咬痕，一览无余。还有一群坐在白骨上低着头在念叨这什么的人，座无虚席，面无表情，麻木不仁，表情空洞。
周末没把手电筒拿起来，缓缓站起，看向苏枫辞，所有人也凝重而急切的看向周末。
“我看到的……是真的……”
苏枫辞上前一步抚着她的脸，微微皱起了眉，郑重点头。周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惹得正绷着神经的人纷纷别过头去。周末再次看向那个漆黑的洞穴，迈步走进去，苏枫辞跟上。
绕开白骨上坐着的人，小心翼翼的踩着空隙走，这是周末的走法，苏枫辞是直线跟上，毕竟他什么也看不见。踩到了什么自己也察觉不了的东西，周末会拉着他的手，捂着他的眼睛，低头弯腰，持续三秒，继续走。因为坐在白骨上的人会看过来。不一会儿，周末停下来，抬头看着前方，仍是数不尽的人和白骨，坐得密密麻麻，却一动不动。
周末伏在苏枫辞耳边。
“目测你家客厅这么大，我们现在是到沙发位置，数目数不胜数，坐在地上，遍地都是。”
苏枫辞轻轻点头，搂住周末的腰，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簇幽蓝的火焰升起，奄奄一息的摇曳，把它举过头顶，松开手，火焰定格在头顶。
遍地都是的人就不如刚刚那般安静了，通通把视线移向火苗，苏枫辞同时五指一张，一手划过四周，一道透明的屏障围住了两人。
“最好别这样，我们的目的是枉中天，消灭他们是无用功。”
周末看着那渐渐变得狰狞的面孔，拦住了苏枫辞的动作。
实在不忍见到这种绝望与不甘的，疯狂与嗜血的表情，他们已经够痛苦了，一个世纪了，够久了。
“我的目的，就是超度。”
苏枫辞笑着拿下了火种。
“枉中天的彻底安息是最好的超度。”
周末抬头坚定的看着苏枫辞，恶灵们在她的背后拍打着屏障，有的失去了人的身体，化作一缕黑烟冲向这个寒酸的宫殿的顶端，一切开始扭曲，变形。
“自然是！”
苏枫辞这句话掷地有声，连着一丝沙哑，坚定的能扎土里去，正在地里发芽……
是说给周末听的，也是说给狂躁的恶灵听的。他最大的勇气就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最大的动力，就是周末。现在他两样都有，他可以尽情的耍帅。他的斗志昂扬。他的信仰迸发着异光，生命。
周末咧嘴，点头。苏枫辞这张冷酷的脸不适合耍帅。
扭曲的空间渐渐平息，黑雾变淡，但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而是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阴森，越来越冷。
苏枫辞目视前方，仍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每一步，自然成了一道屏障，恶灵门无法靠近，也没想靠近。
往里走，寒碜的宫殿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石头，沾着血的畸形的石头，硬要说的话，可以看出是人类身体的比例，上面有人的指印，凌乱，毫无条理，似乎是一个雕像大师的作品，显然是瞎的。这是石头，但却是捏成的。
苏枫辞看不见。
周末却看得一清二楚。每一颗石头上都有一个亡灵，他们的表情很宁静，或是站在一旁，或是坐着，或是靠在石像上。表情不是麻木，是宁静。
这种石头在前面不多，越往里走就多得恐怖了，而且越来越狰狞了，越来越不清晰了，血迹也越来越多了。周末拉住了苏枫辞，盖好火苗的盒子。危机感如洪水般汹涌而至，淹没了呼吸……
苏枫辞扯了自己脖子上的斧子项链，塞给周末，把她推到后面，一道泛着金色流光的屏障瞬间将她笼罩住。
“我会带你出去。”
苏枫辞的手抵着周末伸出来的手，表情异常坚定，说得好像“我会给你做饭”一样理所当然。说完把周末的手塞回去，转身看向黑影，快步走过去，同时手上出现了一把剑——干将莫邪的莫邪。恶灵专用。
苏枫辞看见了，他看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看到。或许因为这个东西还不是恶灵，还是一个人，只是有点恐怖。还没死。
所有人被淹没在黑暗中，苏枫辞没有拿火苗，凭着强悍的下感知推测危险，管它是人是鬼，光，光是苏枫辞的鬼牌。
他的手在剑柄一张一握，找一个最好的点保证握得绝对稳，要求接下来每一步都在自己的算计之内，每一步都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一步都不想出错。
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枫辞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声什么都没有听见，但预感没有错，他被锁定了……
“退！”
周末一拳揍在屏障上，金色的光影流动，苏枫辞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接着面前一阵锐利的风从自己面门略过……没有声音。
“让我出去……”
周末声音很抖，她紧握着拳头，看着站在石像周围的亡灵围住了苏枫辞……而他什么也看不见。
“告诉我位置。”
苏枫辞侧头听着，周末咕咚的吞咽了口水，贴在屏障上，巴不得奔出去。
“十点钟方向两米。”
声音很稳，苏枫辞持剑疾走两步横刀劈下，恶灵缠上剑身向苏枫辞袭去。
“剑上……左侧三米。”
剑上那只还没前进就烟消云散，苏枫辞侧身向左挥剑。
“上方。”
苏枫辞顺势收剑下蹲，黑雾冲向……
“后方五米……”
苏枫辞蓄力出剑向上刺去，黑雾咬着剑，随即被冲散。接着收剑跨步后挥……
“左侧两米。”
亡灵全化作烟雾，直冲头顶，有如箭矢般落下。
“七点钟方向撤五米。”
苏枫辞在地上滚了五米，黑雾全撞到了地上，嗖嗖嗖的消失在地表……
“地里……”
苏枫辞翻身跪地手掌一拍地面，瞬间起了一道屏障漫过地表……
“天南来了……”
支援总算来了……
“熄火！”
苏枫辞吼了一声……
“趴下！”
周末同时也喊了出来……
“……前方五米枉中天！”
周末是尖叫出来的，苏枫辞心一惊，空间重归黑暗，周末看着趴下来的一队人……助跑着收拳跃起的人影……
“滚回去！”
周末绝望的对趴下来的人喊……
碰！嚓——
所有人心脏一滞，随即蓝光乍现，苏枫辞以剑格挡住了这蓄力的一击，膝盖撞到地上，滑开了几米远 血肉模糊……
没有一点停息的时间，苏枫辞趁着乍现的光刺激到了人影，两手握剑起身斜向上刺出，剑端还没碰到人影，方向在中途就硬生生的改变了，苏枫辞被一个回旋踢踢飞去好几米远，周末对着屏障又是一击重拳，屏障裂开……
“光！”
周末见冲向苏枫辞的人影，又是一声尖叫。苏枫辞身上又是一阵蓝光乍现，人影动作稍稍顿了一下，苏枫辞再次起身向人影刺去……
中了，但没**去多深……
苏枫辞被人抓着脖子举起来，往地上一摔！几个翻滚卸了力，站起来，把刀一甩，以刀划地，转了一个劣弧，提起一口气，有又缓缓呼出，抬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夜，握紧刀柄。
在周末的视线里，那些恶灵们迅速化作了黑雾，冲上头顶，略向黑影，黑影越来越强大，被一大团黑雾跟随在身后，还不断注入着什么。周末把眉头锁成了一团，而跟来的小伙伴们，只能站在屏障内焦急的看着。但也时刻准备着…
死寂的空间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息，特别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危险度值爆表。
周末视线锁定了黑影，把苏枫辞塞给自己的斧子项链放进嘴里含着，聚精会神。
苏枫辞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瞄向周末那边，见她含上了斧子，了然，挥刀拔地而起，一剑挡开伸过来的爪子，进入了再一次的激战。只不过他不需要周末的提醒了，现在他看得很清晰，拜此所托，出招狠多了。
周末暂且不去关心男友，拿出了别在自己领口的钢笔，在屏障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终于有人从老大身上移开视线，看到了周末的举动，又招呼了其他人，不一会儿，众人全看了过去，屏障的字已密密麻麻，却很清晰——
“看准时机，待我令下。隔开你们一米后的空间，包括地面，一定要确保导弹撞来也不损分毫。然后，集中所有的灵火，并想办法隐藏起来。同时，悬挂攻击，尽量集中，并跟随黑影，接着想办法困他几秒。最后，抄起武器，注意四面八方动态，锁定敌人，迅速收割。切记，打开后路，灵火保持最亮光度，然后跑出去，你们就给我不顾一切逃，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写完周末收了笔，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收到。屏息凝神的等待。
另一边，苏枫辞一直保持这快准狠的标准将刀挥舞得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敢慢下来，即使多次被打倒，也要准备下一步的攻击，全程提着一口气。
枉中天当然不能与人相提并论，堪称厉鬼。但却不是鬼，有人的身躯，且称鬼人。力大无比，动作非常灵敏，也狠戾，每一动都可以置人于死地。但庆幸，只是物理攻击。
谁处上风说不清楚。
但不能耗。必须趁现在有能力，毕竟鬼人可没筋疲力尽一说。
当下，鬼人一跃上石像，又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苏枫辞，周末此前一秒下令。苏枫辞当然知道周末的意图，毕竟现在是共同意识体。
如计划那般，鬼人被引来，悬挂的攻击一落，却追不上鬼人的身影，眼看就要功亏一篑，苏枫辞把刀一背，屏障一般的金色流光乍现，鬼人一顿，攻击全落了下去，接着与实体无异的屏障乍现，灵火骤燃，光芒万丈。苏枫辞不敢怠慢，用尽全力刺向被光线燃烧的鬼人，同时众人向四方略去，人鬼被刺穿，黑雾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散开。此时众人已经沿着后路逃离。
光是最好的武器，前方路况不知，却一路平安，即使如此，也持续不久。
鬼人消失后，恶灵纷纷起身，开始实体化，变成一个个鬼人……成千上万。
周末和苏枫辞妥妥的被拦住了，至于众人……至少还没听到惨叫。
越是危急，越是冷静。周末反手捂着了身边苏枫辞的眼睛，连忙低下头。
对灵魂总是屡试不爽。鬼人？未必。
可周末心中总有一个章法，苏枫辞也有一个信念。一齐抬头，看着摇摇晃晃的移动这肢体向自己走来的鬼人，幽蓝的火焰在空间中升起。
“到你了。行不行呀？大小姐。”
苏枫辞向周末调侃着。周末淡定的看了一眼他，叹了口气。
“但愿不做恶灵。”
闭上眼睛祈祷，再次睁开，一片清明。苏枫辞强颜欢笑，打起手结，默念清亮的音节。
在超度呢。可周末是误打误撞进入这行的，什么都不懂。但她就是天赋秉异。
“枉中天已死……”
周末的一句话，比苏枫辞念了无数遍的咒语有用，有点家伙已经木了。
“那曾是一个美丽的小镇……”
周末听到了回话，非常微弱，虽然是死了一百多年的身体发出的声音，但还是听得很清楚，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周末惊诧，回头看苏枫辞，纹丝不动的念咒……果然听不到。
周末跟着重复。
“那曾是一个美丽的小镇……”
“因为太美好而迎来噩耗……”
“因为太美好而充满怀念……”
“太阳变得成可怖的血红。”
“太阳是一如既往的明媚。”
“月下之城恶魔猖獗。”
巨大的月亮占了大片天空，一座座美丽的城堡变得血迹斑斑，街道哀鸿遍野，庞然大物游行在街道……画面渐渐在周末脑海成型。
“……月下之城恬静依旧。”
“帝国之都面目全非。”
小镇中心一座庞然大物巍峨耸立，隐匿在云雾里，死气沉沉，阴森森的。那是恶魔之窟。
“帝国之都神圣屹立。”
“我们被困在漆黑的火焰中。”
在月下之城的周围上是火光冲天的漆黑火焰，一层一层的包围着，所燃之处，寸草不生，漆黑恶臭。
“我们被缤纷的花草包围。”
“我们被恶魔折磨得痛不欲生。”
昏暗的街道，丑恶的怪物互相厮杀，渺小的人类横尸遍野，不死的，在被魔化。
“我们共同向往这美好的生活。”
“我们的生命被践踏，躯体被碾碎。”
在一个广阔的古老斗兽场里，凶残的鸟兽在天空徘徊，恶魔们在爬满人类的墙壁上跳跃，不停的捕食，伴随着争斗。
“我们的生命被尊重，同时被守护。”
“我们的英雄相继死去。”
恶魔们怪叫这着奔驰在街道，把带剑的骑士们团团围住，骑士们奋勇杀敌，却不过是困兽之斗，死无全尸。
“我们的孩子天真可爱。”
“我们生活在一个比绝望还可怕的世界。”
居民们惶惶不可终日，在小摊上突然拿起刀刺向自己胸膛，楼上的妇女含泪闭上眼睛坠落，房间里男人们痛哭流涕，杀死了刚刚出生的孩子。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无尽希望的世界。”
“最终走向毁灭……”
小镇最终血流成河，甚至浮起了木板，在街道重刷，被尸体堵住，血泄不通。恶魔在天上，陆地，水里徘徊，在尸体上行走。小镇每一个角落都是恶魔，面目全非。
“最终走向天堂。”
“……”
此后再也没有了言语，估计结束了。周末这才睁开眼睛，灵火变得格外旺盛，欢快的跳跃。而眼前，是一个邋遢的洞口窟出口，杂草丛生，丝丝阳光透入……
“……你，谁教你用普通话超度的！而且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居然行得通……让我情何以堪？”
苏枫辞哭笑不得的训着周末，周末还恍恍惚惚，看着空荡荡的洞口，以及洞口外的阳光。
苏枫辞茫然，刚刚脱险，可不想再有什么不测，扛起周末快步出了洞口。
正泪流满面的众人一个个都呆了，然后纷纷吓了一跳，往后靠，无不惊恐。
“是人是鬼！报上生辰！”
“混账！睁大眼睛看好了再叫！老子哪有那么容易死！”
苏枫辞这么一吼，大家都松了口气，又喜极而泣，哭成一片。苏枫辞叹了口气，看着少了三个人的队伍，陷入沉默。许久许久，众人停了哭声，开始关注老大肩上的人。
“嫂子怎么了？出事了？”
苏枫辞神色一凝，放下肩上的人，拍了拍她的脸，仍没回神，让人怀疑被什么上了身。苏枫辞摸索着周末的口袋，终于找到了斧子项链，帮她戴上。众人也是屏息凝神，静静的看着周末的反应。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别吵我！”
周末忍不住瞪了眼苏枫辞，再次陷入失神状态。那个小魂灵的话，让她放不下心。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所以相关事物都消失了，无从考证。重要的是，事情到底还有没有结束？如果被那样迫害的魂灵出现在这里，那么恶魔呢？也有可能在这里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比喻，并非真实画面？不简单，得查一下。
周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了警车里，惊了！愧对父老乡亲啊！看着自己手上明晃晃的金属手铐，还有靠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甜的苏枫辞，心里很是微妙。
“我跟你讲讲你在专心超……”
周末“超度”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枫辞抬头就是一封唇，把周末什么话都被搅乱了之后，神秘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周末这才发现驾驶座两位警察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瞥，乖乖闭嘴。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失踪了三天三夜上的精神病人，精神分裂那种。你要说出什么敏感字眼，就麻烦了。”
苏枫辞附在周末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看了眼瞧过来的警察，冷笑一声。
“再看我就以非礼我家夫人的罪名起诉你。”
“……”周末，“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响当当的企业最高执行官你说怎么办？精神病人能在这位？你也别怕，你要是精神病人怎么可能被我看上？”
苏枫辞说完傲娇的闭目养神去了，周末仍顶着黑眼圈，不太精神，怕被怀疑，钻男友怀里去了。
许久，到了警察局，一大帮“精神病人”被媒体记着蜂拥这走了一段路，被警察拦住了，众人最后唤了声“老大～救命呀～”，之后被无视然后被送去做精神鉴定了。接着是苏枫辞和周末被隔开，虽然苏枫辞抛了好几个眼神给周末表放心，但周末看起来却不太好。
“姓周名末，南大的学生。听说和几个朋友去冒险，最后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那个案子我们可没忘，现在又有你的事……还想说什么？”
警察对周末不太友善，毕竟有上次的案子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这人就被响当当的企业最高执行官保出去了。
“……可以直接做鉴定吗？”
周末是这么要求的，警察个个都愣了，有些缓不过来，最后还是批准了。
苏枫辞那边，秘书一来，人马上放了，正抱怨着呢。
“苏总，你到底那个精神病院出来的，为什么隔三差五我就的到警察局找你一趟，而且都是被当精神病呢？有损公司形象啊！”
“没你的事，跟我去找我小女友。”
老板发话，秘书敢怒不敢言，跺着脚去忙活了。不一会儿，周末被秘书带出来了，看了眼苏枫辞，顿了下脚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苏枫辞正要跟，秘书来打扰了。
“老板女朋友真漂亮啊！”
“废话。”
“性格挺冷的啊，很冷。”
“要你管。”
“性格也不太外向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给我利索点。”
苏枫辞停下脚步，见周末走远了，这才回头搭理秘书。秘书漫不经心的走上来。
“你小女友做了精神鉴定。”
苏枫辞听了愣了愣。
“结果呢？”
“老板你脑子抽筋了？那有那么快出结果！”
苏枫辞翻了个白眼，追上周末，二话不说抱着，毕竟这种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的人不哄不行。
“你呀……”
苏枫辞悠悠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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