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魔法解答和战士之道
夜深人静，莫问躲在帐篷的睡袋里，却没有睡意。
他的精神早就飞到了周围的元素中，夜晚的元素分布和白天有些不同。就像萤火虫的光点，稀稀疏疏看似没多少，一抓就是一大群。
所以，夜晚的元素相对的更为“安静”。
这是莫问通过一年多时间对元素的观察，得出的其中一个结论：元素拥有调节周围环境的作用。
就比如下雨的时候，空气中的水元素就会增多。这不是因为下雨这一个现象引来了水元素，而是在下雨之下，空气中就开始汇聚水元素。
也就是说，在某一现象出现前，元素会先一步做出反应。
那是不是说，通过研究元素就可以预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说理是魔法师接触魔法的基础，那么把这个结论推演到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万物运行都有其理。
既然如此，是否存在一种理，可以解明世上所有的现象？
“这不就想神一样吗？”
莫问对自己疯狂的妄想感到好笑。
这不过是一个，一年多时间都没能建立自己的元素之理的少年的自我满足。
元素之理的构建，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莫问尝试了很多方法，可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莫问对魔法的修行，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没有进展。
不仅没有进展，在这过程中莫问还发现了许多问题。
苦于没有可以询问的老师，很多问题都被自己保留的了意见。
这种感觉让莫问很难受，他不喜欢带着没有解决的问题去做一件事。
“嗯？元素有变化了”
莫问感觉到了空气中元素的变化，很近，就在帐篷外面。
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看了身边熟睡的莲一眼，他悄悄离开睡袋，走出帐篷。
月光下，墨静静站在外面。夜风似乎改变了流向，不再轻柔，而有些坚硬。
“是谁？莫问吗。”
回过神，墨看着莫问，他的表现一如往常淡漠。
“墨大哥，你是一位魔法师吗？”
莫问走进几步，站在墨面前。
“魔法师？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墨的脸依然平淡，但是眼某种透露着缅怀之情。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一个魔法师会去当佣兵？”
“魔法师当佣兵很奇怪吗？”
被莫问歪着头的这个想法，墨明显一愣。
接着，他想是想到什么般，无奈的道：“是我问得问题不对，你就当没听过吧。”
注视着他，莫问认真道：“虽然不知道墨哥哥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其实每个人都是背负这什么才能成长的，这本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然后呢？你想说我并没有对自己的背负的东西感到应有的骄傲吗？”
莫问没有回答，墨继续道：“真是个敏锐的孩子。可是世界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就像有些是不是努力了就有结果。即便在一开始就知道，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莫问低下了头，低声道：“啊。正因为现实很绝望，所以我们才更不能绝望。我会一直战斗下去，就算到头来什么也不会改变。至少对于我来说，这是有意义的事情。”
墨盯着莫问，表情讶异：“你，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莫问爽朗一笑：“谁知道！墨哥哥看我不像一个孩子吗？”
“外表像，但内心不像。”
墨少见的笑了。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说这个，你找我，是想知道关于魔法的事情吧。”
莫问点了点头，墨开口说：“我确实是一位风系魔法师。一般来说，魔法师是不会干佣兵这种勾当的。在他们看来，佣兵就是坑脏卑微的下等人。”
“可是我还是去做了。别人越是反对，越是嗤之以鼻的事情，我却偏偏要去做！”
“在这个走到哪里都是偏见的世界，我打从心底厌恶那些自以为正确的家伙。”
仰望着夜空，只有墨的声音在回荡：“我有一个妹妹，因为那家伙一时兴趣而诞生的妹妹。”
莫问心里一动，他想到了自己。
“在那种环境里，平民是不会被承认为家人。更何况还是在那种荒唐的情况下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
“所以和大多数人一样，我的妹妹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就连拥有姓名的权利也没有。”
“这种事情我不能忍受！为什么？人一出生就要被他人决定自己的身份！这太奇怪了！”
“所以，我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带着他们不能认可的妹妹，我在心里发誓，妹妹由我来守护！”
看着声嘶力竭的墨，莫问忽然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和自己相同的东西。
都是在为了某种不合理的东西而战斗，只不过自己最后选择了堕落，而他则是选择了守护某个人。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琥珀的面容一闪而过。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抱歉，说了一推无聊的话。”
墨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这才是平时的他。
转过身，墨看着莫问道：“我们来聊聊魔法吧。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一根魔法学徒。”
这回轮到莫问惊讶，没想到对方早就看出自己有在修行魔法〉是怎么被发现的？
“你不必惊讶。”墨解释道，“达到我这种程度，对别人有没有在修行魔法一目了然。不用说是你这种刚入门的新人了。”
莫问眼睛一亮：“墨哥哥可以教授我有光魔法的知识吗！”
墨有些为难道：“说实话，每个人的魔法理念都是不可复制的。就算我将自己的理念告诉你，也无法对你的魔法修行有所帮助。”
“不用告诉我你的魔法之理。”
莫问摇手道：“我在魔法修行中遇到了许多问题，只是身边一直没有可以解答的人。墨哥哥是个真正的魔法师，见识一定比我好，能不能解答我这些问题呢？”
“如果只是回答你几个修行魔法上遇到的问题，那就没问题。你说吧，只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回答你。”
于是，两人坐在夜晚的空地上，开始了关于魔法修行的疑难解答。
大多情况，都是莫问抛出一个问题，然后墨给予解答。
在这过程中，墨发现。莫问的问题不分种类，而且千奇百怪，有些观念都十分新奇，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原本只是一时兴起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两人都沉浸在其中。
直到刘立钻出帐篷做早餐的准备，两人才发现天都亮了。
后来因为这事，墨被琥珀调侃说果然能打开沉默寡言的家伙只有孩子。戏称墨一辈子只能喜欢孩子了......
翻越山岭的路还很长，在每天有节奏的生活中，莫问的魔法知识有了增长。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战士的修行。
早晨，莫问手握竹刀，完成了每天一百次的空挥动作。
“呦，在练着呢。”
身旁响起脚步声，琥珀扛着大剑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莫问收起竹刀，琥珀饶有兴趣打量着他：“你这修行方式很有趣，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莫问不好意思抓了抓头：“这是从我家乡学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战士的修行该怎么做，就照搬过来了。”
“嘛，这也不失为一种锻炼，如果坚持下去应该也会有所成就。”
琥珀舒活肩膀，道：“修行说白了就是不断重复一个动作，让这种感觉烙印在身体的每一个关节中。你决定好用什么武器了吗？”
莫问摇了摇头。
“是吗，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琥珀眼光闪烁，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来吧来吧！用你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攻击我！”
所以就变成，莫问不得不和琥珀切磋的局面。
“还是算了吧。琥珀大哥，我已经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莫问躺在地上，感觉比绕村子跑一百圈还累。
“那可不行！战士就是要不断战斗！不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会因为你手脚动不了对方就会手下留情。还是说，你的觉悟就只有这样？”
被这句话刺激到，莫问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握紧了在手中摇摇晃晃的竹刀。
“这就对了。战士之道，就是战斗！”
看到莫问摆出临战姿态，琥珀向他招了招手：“攻过来。”
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莫问被人拖回了帐篷。虽然后来琉璃抱怨个没完，但是自己的伤一养好，莫问就又去找琥珀切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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