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城,大家都会想到她是祖国北方的一颗明珠,而提到海城最著名的景点,莫过于花山花海了。
花山坐落在海城市区西部的海边,山上和山下的田野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和树,无论是春天夏天还是冬天,总能赶得上什么花的花期,经过上百名园丁的精心栽培、嫁接和修剪,不同种类的花根据颜色不同穿插排列,密度适中,无论什么时候来这里,都能观赏到与其他时节全然不同的百花齐放的美景。
作为海城市的标志性景点,花山花海的建成和维护都由海城市政府直接承担,而且全年对游客免费开放,遇到节假日还会开展一些“园丁体验日”之类的活动,让游客自己学习并且进行一些简单的花植维护工作。
饭后,我回寝室放了东西,又补了补妆,华夏回寝室取来他的相机,然后手拉手走出了学校。我们本打算开车去的,但是华夏担心今天路上会超级堵,而且地铁也有直达花山花海的线路,权衡之下我们还是选择了后者。
“现在外地来旅游的人这么多,花山花海会不会人多呀?”我有点担心,毕竟正值五一假期,海城又是很有名的旅游城市,肯定会有很多游客的。
“没事,花山那边大得很,不怕人多,我从小到大平均一年去三次,游客就从没能把花山花海给填满过,咱们要是从花海下车,这一下午可能连花山都上不了。”
从海大到花山花海要转三线地铁——先坐3号线从海大到扬桥,再从扬桥转1号线到鹿萍,到了鹿萍坐8号线坐两站是花海,坐三站是花山。
“那我们直接去花山好不好?”一般来讲花山人要比花海少很多,我更喜欢人少的地方,便和华夏商量直接去花山。“我听说现在花山上全是鸟,我想去看看鸟。”
“你说了算。”华夏扬扬眉毛,“那咱们可以上花山转一转,再从花海那边下来,也不用原路返回了。”
“好呀!”我点头。
海大到扬桥只有三站距离,而扬桥到鹿萍则足足有十六站,更可怕的是,扬桥站是三条线路的换乘站,而今天往鹿萍方向走的人大部分是去花山花海的。地铁上一瞬间涌进了一万个人一般,就连空气都流转不来了,我和华夏被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华夏用双臂帮我撑开一个小小的空间让我安全地窝在里面。
我俩的身体被挤得贴在一起,以他的身高只要低下头难免不会从我宽松的领口看到什么风光。
我不自然地往后运了运肩,试图把上衣往上带一带好歹遮住一些,可惜收效甚微。以往在我俩独处的时候比这更暧昧亲昵的情况都有不少,可是一旦有这么多人在周围,我却极为不好意思了。
华夏我俩心意相通,他一察觉到我的异样,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如果是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一定会超级绅士地移开视线就给我调整的时间,而现在的他只会带着甚至于可以说是“猥琐”的笑伏在我耳边轻轻说:“这样不可以吗?”
我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在旁人眼中,我们俩是那种羡煞他们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于是在情不自禁地脑补我们的生活的时候会把我俩日常的生活想象的也异常和谐完美。
事实上呢,我们也不过是两个普通人。
普通情侣之间会有矛盾,我们也经常会有矛盾,他曾执意让我丢掉所有稍微暴露的健身时穿的运动服,我俩还为此大吵过一架,当然最后的结局是他来找我负荆请罪,我也处理掉了没有通过他的审批的好几件衣服。像这样程度的争吵在我们交往的两个月里发生过很多次了,都是因为各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出了问题。除了争吵,我们之间偶尔也会彼此嫌弃,也都有大大小小一身的缺点,我们只不过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而已。
漫长的十六站极为难熬,而且正在一天中最令人困乏的中午,我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华夏的肩膀上睡着了。不得不说我俩现在的身高差的确合适极了,我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候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夏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朦朦胧胧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嗯?”
“到鹿萍了。”华夏拉着迷迷糊糊我下了地铁,在人流中走出了二十米,然后上了扶梯,然后又是等地铁、找个角落站定。在地铁站里清冷的风中,我逐渐从困顿中醒来,刚才小憩的半个多小时也的确很有效,上了8号线之后我已经一点都不困了。
“海城好大啊,”我一边用哈欠消解着最后的困倦,一边轻声朝华夏抱怨,“整个平宁从一边到另一边也就十六站,开车用不了多久就出市区了。”
“那你喜欢海城吗?”
“喜欢啊,所以才考来海大的嘛。”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部是老妈和我在平宁的大街小巷上散步的场景,虽然老妈很少有这样的闲暇时间,但仅有的几次也紧紧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最开始是岑铭,只有两三次,后面全都是青画,而越到后面,老妈身边那位明眸皓齿的女孩儿,就越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儿了。那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你可以从衣着上看到,可以从姿态上看到,更可以从眉眼中看到。
要是老妈还在就好了,她看到我现在和华夏在一起一定很高兴吧。说不定遇到假期还会让我把华夏带回家里住几天款待一番,自己得了空也一定会来海城看看我的大学和我的男友。
想起这些,和喜欢的人出来春游的喜悦与幸福顿时踩了个空不知所踪了,转而我便被巨大的悲伤裹挟起来。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华夏低下头抵住我的额头,每次我莫名其妙有小情绪的时候他都会这样,然后轻抚我的头发。
虽然这只是很微小的一个举动但总会让我很暖心,男朋友的耐心对女生来说,恐怕是最加分的一点了。如果换成是岑铭的话,女朋友如果总是动不动就心情低落,估计心会很累吧,最开始几次可能会好言好语安慰,到后面一定是越来越不耐烦的。
当然了,我也是很有分寸,从来不恃宠而骄毫无底线地去让华夏操心的。而且每次只要他低下头抵住我的额头,再用干爽的鼻尖轻触我的鼻尖,手指轻轻渗透进我脑后的头发,无论我是难过还是生气,都会瞬间乖地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百试百灵。
“华夏,我想回平宁看看我妈妈。”我俩的眼睛只隔着五厘米,从他的瞳孔中能看到我眸中打转的泪花,我赶紧闭上眼睛把泪水憋回去,要是在地铁上流泪就太丢人了。
华夏顿了顿,他也没有想到我一时间想起了这样不开心的事,“明天,”他的声音包含着很多心疼,“明天咱们就回去。”
说着,花海站到了。
“咱们就在这儿下车吧,地铁上人太多了。”
华夏点点头,“好。”
地铁站距离花海还有一段路程,现在的路上往地铁站走的人远比刚下地铁的人多。远离繁闹的城市中心,午后的春风又清凉了一两度,而阳光则像蜂蜜一样粘稠。
华夏我俩手牵手走在木栈道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到眼前漫无边际的充斥着活泼的粉色与鲜明的黄色的花海,而很远很远的西边,是一座同样被无数鲜花染成粉黄相杂的灿烂颜色的小山。清风拨动我的裙摆,也吹拂着漫山遍野的鲜花轻轻摇曳,形成一波又一波彩色的浪潮。而在花海之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蓝色的大海的海边的一群群海鸥。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场景,而幸运的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有我最依赖最喜欢的人陪在身边。
“在花山的观景台上往下看,比这更漂亮。”华夏给我指了指远处花山上面不起眼的一出小台子,“因为整个花海其实是在花山的山坡上,只不过山坡非常缓才看起来像个平原,花海是有梯度的,而且根据每个阶梯的土壤、采光和花期平均的温度,在不同的阶梯上种的都是不同的花。如果从观景台上看,整片花海就像是油画一样。”
看到这样广阔的天地和美丽的图景,我刚刚的悲思消散了许多。“你还挺适合当导游得嘛!”
“那是当然了,”华夏得意道:“上午录用,下午上岗,连培训都用不着。”
“那导游就带路吧,我今天下午就跟着你走了。”
华夏笑得无比阳光,“心情好一点了?”
“嗯,”我点点头,“但是说好了明天陪我回平宁,不许抵赖!”
“不抵赖不抵赖,”华夏摆摆手,“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都来花海看看,真的很管用。”
“是呀,来这里看一看,心情真的能变好很多。”
为了防止游客踩踏花坪,花海之中修建着长达几十公里的木栈道,游客们被限制在木栈道上面,离花朵最近的时候也仅仅是能够碰到花瓣,所以花坪的整体保护还是做得非常不错的。
一路上我和华夏更是破天荒地排了几百张照片,要知道我们两个极为“直男”的人是很少会在出去玩的时候拍照的。譬如吃饭的时候拍吃的、看电影的时候拍电影票等等活动在我们俩中间几乎就从来没出现过。
大部分是华夏拍我的照片,少部分是我拍他的照片或者是请别人帮我们拍的合照。
华夏选出了我们俩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姿势拍的两张照片,又选出了我俩都比较满意的一张合照。“咱们要不要换个情侣头像呀?要这两张还是这张合照?回头让朵儿照着画一幅素描或者水彩画,然后把她的画拍下来当头像。”
“用合照吧,”华夏两条胳膊支在木栈道的扶手上面整理着照片,而我在一边用同样的姿势看着他。“要是用一个人的照片的话,我用我自己的还是用你的倒都可以,不过你要是用我的照片做头像是不是会有点怪?”
华夏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有什么……”然后话说到一半便呆住了。紧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飞快地把相机转过来拍了我一张照片。
“你刚才的那个样子……太好看了,”华夏解释道,然后把刚刚拍的照片拿给我看,“我怕过一秒就会错过这个镜头,就赶紧拍了一张。”
我拿过相机,心里寻思着“老娘好看还用你说吗,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结果一看到照片,我自己的心也瞬间化了一半。我的两条白玉一般的手臂叠在暗红色的木栅栏上,整个身体往前倾倚靠着栅栏,脸朝着镜头稍稍抬起着,眉眼里满满的笑意与爱慕。诚然我的颜值非常能打,但是有了感情属性加成的情况下,实实在在地要比平时美上不少。
“华夏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点羡慕你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相机里的陷入恋爱的少女——尽管那个少女就是我自己,没有一个男人会见了这样的女孩儿不会动心的,即使是弯的我也有信心给他掰直。
华夏从我手中拿回相机,“我要把这张照片设置成我的主页。”
我白了他一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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