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之间争端,在和平时期只是因为利益而产生的争端,往往只有政府是局内人,殃其祸的平民,最悲惨的是士兵。
在那片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贫瘠的黄土被染上了殷殷的红黑色,死亡者埋于浮面,被风暴掩盖。
疲惫者拖着残肢,内心便如戈壁一般时而平静,又时而狂躁不安。
这是段肮脏的历史,谁也不会记得她们...
她们是被命运屠杀的布伦希尔德。
国家作为一个农耕小国,无论是经济水平还是制度文化都远远落后于它国,始终作为附属县依附在邻国上。
在其影响下,国家有了国会,富豪地主坐上总统的位子,国会议员分别是挤奶工,皮革匠,以及瘸了一条腿的乞丐。
但生活可能并不受影响,因为以前可能就是这样,永远的得受着这些。
副总统,是从邻国来的管理顾问,后来又添加总理大臣一职,从此国家便有了完整的法令,并且一天一条的添加,这是稳定的生活应有的保障。
副总统负责这一切,总统是法令监督。
平和年代的战争打响了,本是它国的领土争端,到现在的无正义的利益争端,无论是什么国家,都得打仗,副总统是这么说的:“战争是必然,是发展的必然。”
“我们得添加军队,战争很快就会从西方蔓延过来,必须得有自保能力。”总统点了点头。“你尽管去做吧,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副总统从桌子上拿起一张表递给总统,总统有点茫然,很显然他看不懂。
“这是什么?”总统把表塞了回去,显得有些恼怒,他不是明知自己不识字吗?
“这是我国的人员统计表,共三万人。”总统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离开。“总统,这女性就占了将近两万...军队只招男人,无论是从信仰上还是其他方面都不太妥。”
“信仰...?”总统捻了捻头发,斜眼看着副总统。“你的意思...是招女兵吗?”
副总统点了点头:“招收女兵其实很符合信仰。”
“尽管去做你的,其他琐碎小事不要来请示我。”副总统折起表退出了房间。
不管是副总统还是总统,他们对战争其实都一无所知,为了信仰,是一句,分量很大的话。
世事变化迅速,隔日就变了景色,邻国要吞并附属国,他们自己也并没有考虑过会有反抗的可能。
誓死卫国?军队只招收了一半,总统和副总统在府里日益叹息。
直到国家的边境出了事,旧战留下的几枚地雷炸死了几个想要辟荒的农夫。“反抗军头领”国家的另一个有钱的地主卑斯麦,带着一支农夫闯进了总统府。
总统和副总统被绑在广场的柱子上,总统始终一声不吭,直到被处死,可怜的是处死用的是砍柴的钝斧,一下子没将脑袋砍下来,回绕在人们而在的惨叫可怕极了。
而副总统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我的国家已经决定吞并你们了,杀了我总会有军队踏平这里!”卑斯麦当然听不懂这些话,这地特地用上了杀猪的屠刀。
消息很快的传了出去,卑斯麦自己只想做国家最大的财主,邻国得知的是“制度革命。”从那天起,就已经开始讨论讨伐的计划了。
在决策书上划勾是件很无聊的事儿,新总统是这么想的。
招收军队的事儿也这样划了过去,一千人的军队被聚集了起来,一天一块的军饷,玛尔被带走的时候,父母都认为那是去“享福”了。
玛尔曾说过自己的担忧,“别担心孩子,现在是和平年代。”
处死旧总统,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
“边境那里又有人被地雷炸死了。”一起的桑迪是一个消息通,她好像什么都能很快的知道。“桑迪,如果战争要来了,你还能知道吗?”玛尔问道。桑迪犹豫的片刻才点了点头。
每天挥挥枪,三餐有面包和蒸土豆还有稀粥,比监狱的生活轻松那么一点。
“玛尔,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世界非常的大,大到你想象不到那种大。”桑迪随着幻想飞到了国家之外的地方,遥远而又静谧。
“我知道,库尔先生在课上说过。”
“不只是那样,库尔先生他说的...那个语气,我听的出来,北行千里就到了无尽的海洋,海洋的那头比我们想的还要广阔,他可能只是说到了海洋。”
“我们的父母他们都知道,只是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没有告诉我们罢了。”玛尔对桑迪的臆想没多大兴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什么有兴趣。
如果生活是这样的无趣,那战争赶快到来吧,玛尔的脑内生出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第二天城里来了巡演的唱诗班,都是很经典或者很老套的古代英雄史诗,诗班里有一个长的很英俊的年轻男子。玛尔觉得这可能就是她最关心的事了。
不光是帅气的程度独一无二,连唱的诗也是玛尔从没听过的故事,他唱的是“革命战士”,不只是玛尔没懂,在场的大部分听众也没几个懂的。
“玛尔,他唱的诗真让人振奋。”桑迪也是一脸激动。“革命战士吗?”
“英特耐雄纳尔...你知道吗,玛尔,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
那夜后,桑迪就没有再出现了,人们说她跟着唱诗班走了,不知羞耻,但玛尔隐隐的有些不安。
等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玛尔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桑迪要走了,就像瓮中之鳖,卑斯麦的早晚有一天会坐不住总统的位子。
海的那边或真的有更广阔的地方,但也不一定是庇护所。
惶恐的娘子军们终日抱着枪杆子蜷缩在战壕里,就像即将处刑的死囚犯。
同队的艾薇向队长请假回家看望父母,她昨晚尿了裤子,哭了整整一晚。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请假回家,申请到卑斯麦那儿,直接给军队放了假。
城门外一片荒芜,玛尔总是觉得那边被热浪扭曲的地方藏着什么东西,随时就会有军队摧垮这里。
玛尔早问过父亲,桑迪说父母总会知道海的那边有什么,但父亲告诉她根本没有什么海。
连海洋都不存在,但存在又能怎么样呢?玛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思考这些的原因。
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终无解。
第一支小队被派出去了,玛尔看到了地平线的那边有一支黑色的军队向这边走来。平日里大腹便便的队长就如玛尔想象的那样,慌张急了,他的脸色黑的就像干面包,随手一挥就派出一支小队。
那支黑色部队走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接近这里,派出去的小队也没有回来。
军队里蔓延了令人不安的气息,它们盘绕在每个人的眉头间,玛尔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通知了玛尔,让她赶快回家去,她的父母出了情况。玛尔急忙的回到家,等待她的是两具盖着百布的死尸,玛尔在那瞬间崩溃了。
她的父母因为老旧的梯子坏掉,失足掉进了地窖,摔断了腿之后没有人发现他们,绝望的困死在地窖里。
玛尔第二天就回到了军队上,没有人关问她的事。
玛尔爬上高塔,看着远方那片黑色的军队,他们一直在前进,但始终接近不了这里。
诺尔和汉娜起了矛盾,汉娜被诺尔用石头砸断了腿,没有人顾得上管汉娜,她的哀号终日飘在军队里。
在这种时候,来了一个外来人,她是从其他国家来的医生,是镇子上的医生的好友。
但她并不是医治外伤的医生,她自己说自己是医治心灵的医生。“病毒在空气里蔓延。”她来到军队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她很耐心的跟每一个士兵谈话,替他们开放心扉,轮到玛尔的时候,医生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
“你叫什么。”“玛尔·贝蒂。”
“那好,玛尔,你是怎么看这场‘战争’的。”医生问她的话跟其他人不同,玛尔听到过其他的对话。
玛尔没有说话。医生笑了笑,“那么,玛尔,你痛恨战争吗?”
“我恨战争。”“为什么?因为战争带来伤痛吗?”
“是的,战争夺取了我的父母。”医生沉默不语。“可以了,玛尔,我们以后再聊。”
玛尔在心里又不断问着自己,战争造成了什么?战争害了她吗?
在夕阳又照进来的时候,第二支小队被派了出去,向着玛尔看到的那个永远接近不了的军队前进。
医生满身是血的倒在她的面前,那些士兵杀了她,杀人者倒在地上,她痛哭着,崩溃着。
“她问了我的父亲...我不是想杀人的。”他被拖走后,血迹从外面延伸支宿舍里。
第二支小队也再没有了消息,消息传到了镇子里的平民耳里。
恐慌,不安,这是他们真的如此接近死亡。
让人绝望的消息接踵而至,卑斯麦逃跑了,带着家眷夜里离开了镇子。
不过第二天,他的尸体就像被拖死猪一样被拖了回来,绑在了广场的柱子上,结局是如此的相似。
小队不断的被派出去,也终究被有回来一人,在那个瞬间,玛尔忽然看到那支远方的黑色军队消失的无影无踪,玛尔察觉到了不对。
晴天白日的枪声,打破了一切,平静的人,慌乱的人,变成了任何可能成为的状态。
连开枪者也不知在何方,队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整理好歪歪扭扭的队伍,拿着枪,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快...快!上高塔,看到人就打!”队伍顷刻间就乱开来,玛尔被吵闹声吵昏了头脑。
“不对!那支军队,不是还在远方吗?”玛尔大声叫着,人们逐步停下,她们都看向远方。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支永远到达不了的军队。
“没有...没有啊。”队长摇着头喃语着。
慌乱的气氛平静了下来,大家日夜望着远处,危险还离她们很远...
玛尔梦到了桑迪和她的海,桑迪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在海边奔跑着,水接天的那条线上,是一支黑色的军队。
“桑迪...”玛尔萌生了离开这里的想法,她已经无牵无挂,她的父母因为战争死了...玛尔是这样想的。
她想到了死去的医生,她和她的父母站在一起,还有桑迪。
我...可能疯了,玛尔从未如此清晰的了解自我。
在玛尔疯了的那一刻,就可能失去了什么,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危险离我们还很远,没有关系的,玛尔最终要脱离这恐怖气息的同化,她们可能都疯了...
远方的危险,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在咫尺的墨绿色汽车,一大批军队破开城门闯了进来。
没人抵抗,也没有人选择抵抗,军队被控制,玛尔被人用枪指着头,并被缴走了枪支。
她们无时不刻所想着的“恶魔”嬉笑着,在缴枪之后不但解除了控制,而去还放她们回家,但很多人不是那样想的,她们早就不正常了,疯狂的尖叫着,那一刻,她们自己才更像恶魔。
他们把卑斯麦的尸体放下来,摇着头叹着气,他们说着玛尔能听懂的语言,做着玛尔能了解的事。
到底谁才是敌人呢?太阳照的玛尔睁不开眼,地平线的黑色噩梦一直存在着,它倒映在每个人的心里。
战争并不存在吗?玛尔怀疑起了一切。
当玛尔回到家中,父母任然是不见了踪影。“战争还是存在的啊...我的父母就是因为战争才死去的,我亲眼看到的。”
玛尔理解到自己并没有对抗“战争”的力量,她想要逃走,去找桑迪,去那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玛尔。”那个熟悉的声音叫着她,玛尔讪讪的回过头,桑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笼在光中,就站在那里。
“桑迪...你带我走好吗?去海的那边。”玛尔终于哭了出来。
“玛尔,你已经很累了,但战争是无处不在的,即使是海的那边,战争也是存在的。只要人们还心存欲望,掠食就永远不会停止。但欲望就是...人性啊...。”
玛尔终于崩溃到昏过去,身着军装的桑迪看着玛尔沉思许久,把玛尔抱在床上。
又有几个士兵走了进来。“我还以为会遭到一定程度的抵抗呢,没想到如此轻松。”
“击溃他们的不是我们。”桑迪喃喃自语的说着。玛尔醒来的时候,桑迪一直看着她,“桑迪,你去了那儿?”
“我去了邻国。”
“你知道吗,玛尔,躲避战争的唯一方法就是迎击战争,我去了那个远比我们发达,更大的邻国才知道战争从何而来。你想象过吗?共同生产,共同生活的大集体生活。完完全全的和平主意。”
“战争因人而起,制度革命是存在的,在思想上改变人才能根绝危险。”
“海就是走出狭隘的第一步,而海的那边就是一个更好的社会,或许它并不完美,但所有的公民都会努力,没有歧视,没有等级。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可触可及但又好像很遥远。”
“玛尔,跟我来吧,去海的那边,我们来一起结束战争。挽不回的就让它过去,努力不让这一切在次发生。”
玛尔愣愣的看着桑迪,桑迪伸出手,玛尔颤巍巍的握住她,仿佛救世的天使。
“桑迪!你在哪儿?!我们得走了。”桑迪连忙跑出去,队伍正在集结。
“玛尔,你上左边第二辆那个汽车,抱我的名字。”玛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桑迪也不知道。
车上也都是些士兵,他们喜悦的表情都消失了,变得像那些疯掉的女兵一样。
发生了什么...桑迪告诉我的,没有问题,没有战争的和平的未来。
车子在向那片黑色的“军队”驶去,玛尔愣住了,可能那些危险一直存在着...
狼藉的城市,断臂残骸,雄雄的火焰。这...就是战争。
军队进了圈套。
玛尔呆坐在车里,像是在等待着死刑的审判。
玛尔不知道过了多久,末日新生般。“这里面还有一个女人!”不认识的士兵发现了她。
玛尔猜到了一切...她埋下头去,希望这一刻就这样暂停,这是...绝望。
车门敞开,耀阳映眼,她又看到了地平线的黑色军队,玛尔笑了,她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每个人心里的阴霾,战争带来的阴霾,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那危险,其实危险仍然在暗处伺服,藏在心中。
“你们看的见吗?那片黑色的军队。”玛尔大喊着冲向她们都不敢面对的恐惧。
那个瞬间,一切都消失了,阴霾顷刻间散开。
战争总有一天会消失,玛尔笑了出来,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争总会结束的。
他们携带恐怖像怀着一个钱包,
又畏惧地平线仿佛它是一门炮,
所有的河流和铁路像逃避诅咒,
都从近邻的情谊像各方逃跑。
他们紧紧拥聚在这新的灾祸中,
像刚入学的儿童,轮流地哭叫;
因为空间有些规则他们学不会,
时间讲的语言他们也掌握不了。
我们活在这里,在“现在”的未打开的
悲哀中;它的范围就是我们的内容。
是否囚人应该宽恕它的囚居,
是否未来的时代能远远逃避开
但仍感到它源于每件发生过的事情,
甚至源于我们?甚至觉得这也不坏?【截至战争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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