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去璞存真
天亮了。
象征一天的曙光拼命想要透过云层带来光辉,可是光怎么能透过铅一般的死灰呢?白天与黑夜,早已只是明与晦,而非光与暗的区别了。
在这厚厚的铅华之下,又有谁吐出了新的一层!?
Prame部长阿尔•道斯深吸一口雪茄,溢出的云雾与天空相融合,再也看不见了。
狰狞的伤疤在哀伤的脸上看起来更加可怖,如同干裂的土地纹路,斗折蛇行,远远地就能看到血与泪的气息。
搁置、推迟。一直在搁置、推迟。似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所有的人都已经缴械投降一般,早早地放弃了抵抗。士可杀不可辱,在这里,却似乎只是士可辱而不可杀之,苟生甚于壮死。
斯蕾伍蒂•阿希雷亚(Slavertia Aphizealia)为代表的那伙人在谈判之后再也没有了声响,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做些什么,实在是、太过于困难。
他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再做那些无用的事情。
「Haven't you decided when to take an action yet have you?(果然还是没有决定时间么?)」
「Or have you? You've said you would give us supposition haven't you?(你呢?说好的支持呢?)」电话那头根本不重视的声音回答道,「They catch every mouse seriously can you tell me how to break it without taking their attention? (他们看得很死,我们也是投鼠忌器啊。倒是你来说说怎么在太岁头上动土?)」
「Ah? Those who want ally with us is you but not we want to be allies with you! If you do not want to do anything it's not too late to be apart again.(喔,不知道是谁说要和我结盟的,搞得好想当初是我们求你一样。如果你不想做什么,现在就此分道扬镳也不迟。)」
最终还是把听筒摔下去了。靠别人果然还是不行的。
这世界果然没那么单纯,就像这二十年的人生一样。
道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天,又点了雪茄抽上,视线渐渐模糊与迷茫……
他仿佛看到了时光。
在那个没有元素与污秽的世界,曾将的自己,笑的是多么的灿烂,那宛如春光般,没有疤痕的笑靥。
◆
西安一片水深火热。
人们最后的防线最终难以免除被攻破的命运,这座小城,曾经承载了整个世界的希望,如今却什么都不剩。残羹冷饭,也只是火焰,炽灼的火焰。
四处焚烧,文明最终被野蛮践踏,死亡,已是无可避免的结果。黑烟漫天,天空更加暗淡了,再也没有光,影子的颜色,将白昼照耀得如同黑夜一样。爆裂声、惨叫声、笑声,各种杂乱的声音,如同收音机串台一般的,交杂在一起。不对,就是串台,我们所熟知的那个世界,早已被搅得肺腑破碎啊!
害怕极了。
季雪缩在家里面,再不敢踏出一步了。外面是危险的,向外一步,便是悬崖一般,可能再也无法回到正轨,然后越偏越远,直到彻底毫无干戈。
一切都会过去的,她热切地希望道,一切都将会如同未曾发生过一般。
她不曾憎恨自己的懦弱,是懦弱让她坚强,让她学会遗忘。
此刻她突然想起她哥,那个不怎么回家的、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哥、季青。他会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被那些人抓到……
不光是惊悚,而是颤栗了。不光是在抖动,而且连最基本的基柱也被砍去一半。
她双眼紧盯着眼前一寸甚至更近的地方,大口喘着粗气,雪一般的白发上沾满了泪与汗,随着身体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发出呜咽,手指捏得死死,双臂紧紧地搂着那只白猫——怀尔丽兹(Whirelized)。
怀尔丽兹,是把英语里面的"白"(white)与"解脱"(relief)拼在一起组成的名字,平常不怎么理睬雪的她,此刻却温顺的靠在她的怀中,不动,也不抖。她在想什么呢?
……
叩,叩,叩……
谁?季雪猛然的惊醒,心中出现了无数可怕的情况。不知道在门外的是敌或是友。
叩,叩,叩……
敲门声依然不止,越发的急切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急促的声音在季雪的耳中仿佛是彷徨着的死亡之声,她似乎忍耐不住了一般,仿佛再敲下去,她就要癫狂一样。她的泪水开始慢慢地凝聚、书下无色的墨迹。泪无言,此处无言胜有言。
「哥,哥呀……」
她不觉中开始呼唤了,那个人,从前的路人,现在却走进了她,走进了她的心。那仿佛是唯一的依靠,死亡,是被消灭;失去,是被打败。她突然明白了海明威的那句话一般。
什么时候的呢,如此的依赖?并没有什么交集。或许这就是血脉,血浓于水吧。
她泪流满面,心中被恐惧与疑虑所占据着,然而她终究没有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不要,不要过来!」
她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怀中的猫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了。
似乎每一个人都是敌人。
「季雪?你怎么了,一直都不开门?……」
却传来了关切的声音。
「啊……你是……」
虽然想不起来了,但这声音有些熟悉。现在顾不得了,她已经神经衰弱,任何能被抓住的东西,她都会毫不疑虑地攥在手里。她急忙打开门。
门外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墨蓝色的发色扎成单马尾辫,湖蓝的瞳子正看着她。
「啊,是易凌淇姐吧!」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她还记得。
「你没事吧?」
易凌淇问道。
「不,但是很怕……」
「岸他们会来的,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易凌淇三重肯定道。
「但哥他们……」
「不,不急的,他们一定不会轻易进来的。不啊,要让他们进来?」与此同时易凌淇却在奇异的自言自语。
「易姐?」季雪扭头去看,却震悚了,「姐……」抖着发出声音。
那表情,她见过。在母亲被那些人带走的时候,她看到了他们的丑恶嘴脸。什么样呢?——狰笑,狞笑,奸笑……各种笑容,却毫无喜悦之感。面前的易凌淇微笑着,她却有些害怕她,她觉得这样的笑,似曾相识。
「啊……决定了。」易凌淇仿佛决定了什么一般,转头对季雪说,「季雪啊,你想见到岸他们吗?」
「想……」不得不回答的样子,季雪感觉自己颤栗起来。
「那就要拜托你作出些牺牲呢。」
易凌淇挪动着身子,靠近季雪。季雪想躲开,却被按着坐在沙发上。
易凌淇横着比出食指,放在季雪颈上:「别动哦,不然会很痛。你和你哥哥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解释的微妙联系吧?这样,就可以见到岸了……」
完全没有体温。季雪仿佛可以感受到寒冷。
「姐……你……」
「嘘哦……难道青他们,没有告诉你,什么叫做——
仿佛什么被揭开了。
——元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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