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宋氏离世,武壮诞生,家中便突然多出来些老鼠。老鼠大概十数来只,不在宅内乱窜乱藏,全溜蹿进鼠仙祠,吃咬着供桌上的果食。
家仆丁壮欲进行灭鼠,武同下令阻止,每天依旧派人往鼠仙祠内供奉上美酒鲜果酒肉。那些老鼠似乎知道来人并不会加害它们,也不怕不躲,全趴在供桌上歇息。
送贡品酒食的家丁刚开始有些担惊受怕,只敢将门扇推开刚好能放进托盘的程度,那十来只老鼠齐刷刷的望向家丁,吓得家丁忙闭上双眼,胡乱将酒肉鲜果放到地上,倒上一碗酒就砰一声关上门逃命似的离开。
时日多了,家丁也就司空见惯,老鼠并不伤人。当你进门后,他们会自觉的退下供桌分散到两侧。家丁将贡品摆上桌,离开房后才爬上供桌享用。
家丁慢慢发现,祠堂内的老鼠是逐日减少的,一天大约少六只。每每只剩到三两只时,第二天又不知从哪儿冒出十来只趴在供桌上。供桌上的黄布,渐渐变成了暗红,家丁并未察觉到此处异样。
武同知道鼠仙被他请入家了。
宋氏头七过后即将入葬。武同最后一晚陪守在宋氏冰冷的身旁,他感伤怀愁满心的悲痛苦闷。命人温了一壶酒,坐在院亭淋着月光独自饮愁。
庭院花败,落满径,当日醉人红艳竞争先,如今同命已成泥。
武同醉眼朦胧看见了一个红影子一闪而过,虽只一刹那,但他确切的知道鼠仙已经定居于宅内。
第二章:武壮除鼠妖
一晃二十年过去。
武壮已长大成人,身材高大威猛,宛如神兵降凡。
某日他策马出城游玩,于城外一片青草地停马歇息。就在那片青草地,武壮爱上了那穿翠绿衣裳的女子。他不敢上前搭话,以致错过时机,一转眼已不见了踪迹。
回家后武壮便害了相思病,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形容日渐消瘦。
武壮命家丁在城内四处打探,可接连几日了无消息。他在家中终于坐不住,策马出城走到与那女子邂逅的地方,神思过往。
一辆马车突然自远方大道上疾驰而来,掀起遮天的烟尘。马夫紧拽着缰绳,惊呼道:“前方的人快些闪避,马受惊了!”
武壮听到身后的叫喊,见马车已临近城门,速度不减,全力的奔驰着。武壮暗叹,如此精壮的马匹,在这大道上还好,若冲撞入城岂不是累害了百姓。我须得想个法子挡它一挡。
武壮下马,将衫襟扎进腰带,挽起袖子。双腿岔开微蹲,双臂展开成弧形,身子重心向前。
那马车夫见了心中疑是个疯子,大叫道:“前方公子快些闪开。这可不是耍子。”
车厢内有人撩开厢帘,看到武壮做出抱状站在大道上,马车瞬息就要撞上他,不由得惊叫一声捂住了双眼。
那马迎面撞来,武壮侧身闪过,用手抓住车厢,双腿立地抵住。
马拖着武壮驰行了十来丈,终于慢慢放下速度停下。武壮的双脚在道上犁出两道浅沟,脚背上堆了厚厚一层土。
车夫心惊胆战的跳下马车,立在一旁捂住胸口大喘着气。
车夫赞叹道:“这位公子真乃神人啊!如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小人和小姐夫人三条命就得交代了。”
车厢内也下来两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武壮呆住了,日思夜想的姑娘突然就闯入眼帘。那姑娘捂着嘴,小跑上前查看武壮是否受伤。
武壮的鞋子被磨破了,脚底血迹斑斑,全身灰扑扑的,头发也散乱。见心仪女子欺身近前,红烫着脸慌乱地整理衣裳发饰。那
姑娘凑近关切道:“你这腿是铁铸成的啊。在地上拖出这么长痕迹,痛不痛啊。”
那武壮虽说是蛮力过人,但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在地上磨了十来丈的距离,又怎么会不痛。别看他面色如常,但他鞋底都被磨损殆尽,脚底已是血肉模糊,牵动一点便痛彻心扉。
只这一来事发突急,尚未感知到痛苦,二来那女子凑的近,武迟鼻中闻到女子的芳香,心便醉了,哪儿还知道什么痛与不痛。
他憋足了一口气,脸颊黑红,鼓起勇气一把拉住姑娘的手,道:“我。我叫武壮,家住城东合阳巷。年龄二十尚未娶妻。身体健康,无病无痛。”
那姑娘先是愣住了,随后“噗嗤”一笑,水灵灵的眼睛闪动光芒,嘟嘴道:“你说这些与我干什么。”
武壮一不做二不休,直抒胸臆,大声道:“我想娶你!明天就去你家提亲,我们后天就成亲。”
车夫、妇人、姑娘都惊愣在原地。
那姑娘见武壮身体并无碍,心下放心,抽出手,朝武壮行了个礼,笑道:“嘻嘻。我叫赵雨疏,家住城南临街。今日多谢公子相救,无以为报,就送你一个香包吧。”
赵雨疏解下腰边的香包递与武壮,返身回到妇人身边。
车夫已经重新套好缰绳,三人上车,驱驰进城。武壮双手握着香包,呆呆的立在原地,久久才恍过神。
第二天,武壮请了媒婆去城南临街寻一名赵雨疏的女子。第三天,武壮拉着赵雨疏的手,来到一株榕树前。
赵雨疏眼含笑意,道:“还未到榕树开花季节,你带我来此看什么,残枝败叶吗。”
武壮道:“我们成亲吧,这颗榕树做见证人。它活得比我们长久,会保佑我们。”
赵雨疏被武壮的提议逗笑,问道:“你是在说笑吗,成亲哪能如此儿戏。再说了,成亲也得我父母同意。”
武壮一脸认真道:“这不是儿戏!昨日上门提亲,你父母已经应允我们的亲事。我们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雨疏双颊发红,道:“既然都已经有了媒妁之言,那你为何这么急切。”
武壮道:“我、我怕你反悔不要我。”
赵雨疏红着脸,嘻嘻笑着。武壮拉着她的手,两人对着一株枯黄的榕树,成亲了。
赵雨疏嫁去宋家。两人如胶似漆,感情与日俱增。两年之后,武同去世,武壮当家做主,接手掌管绸缎生意。
又一年,西北干旱,灾民离开家乡各地求食。武壮良善,见不得灾民哀嚎连天,为一口饭卖儿卖女,于是买粮盈仓,救济灾民。
又过一年,赵雨疏怀孕。孕满诞下一小子。武壮将新添小儿比做迟来的恩赐。取名为武迟。因为产孕途中大出血,赵雨疏身体尚虚,接生婆建议卧床休养旬月。武壮就从外面请了个丰满奶妈子暂时喂养武迟。
某夜,奶妈子刚喂饱武迟,肚子有些饿,将他哄睡置于床上然后去厨房弄些汤饭吃。
那鼠仙祠内的大红老鼠偷偷溜进房间,跳上床,趴在武迟的身旁。它将鼻子与武迟的鼻子相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片刻之后就迅捷跳下床跑回鼠仙祠。
奶妈子吃饱肚子回来,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不久之后赵雨疏身体康复,武壮辞退奶妈子,由妻子看顾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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