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蜗牛,令人不寒而栗,
它向前爬行,多么慢条斯理,
而我一动不动.
依然呆在原地.
在这阴暗的斗室里,
射不进阳光,也没有希望,
我知道,只有墓地坟茔,
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
第一次任务,完成得十分壮烈。
作好了牺牲的准备,
早就把自己的命,当成了最大的玩笑——…
**着钢筋的混泥土作的天花板,大大的,破了一角的吊灯。
弥漫着腐烂的臭鸡蛋味,四十平方米不到的房间,半掩着且已被虫蛀了个大窟窿的木门,脱着纸皮的凉凉的黏着洗不掉的血迹的地面,不能算多的几件旧得只能再用上几年的木头家具。
老式,外面还立着铁杆栏的百叶窗,倾斜着的塑料片上,积着厚厚的油污,看样子,是很难再清洗了。钢丝床,硬邦邦,被单、毯子皱巴巴,没办法,谁让他向来不注意,这些细节。他似乎仍记得某只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呵呵,好可惜,他并没利用好天生的优势,所以,他肯定不是什么成功者,不然也用不着住在这间每月只需160块的出租屋。
这儿地处市郊(通常特殊的配角都能呆的地),比起光天化日之下入室的劫匪,他反认为是自己更危险。所以,为了保证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全,他愿意牺牲,屈尊住在这鸟不下蛋,鸡不干吗的“荒郊野外”。有旁人道:说得真好,不就是缺钱吗!不过,作为一个手脚健全,孔武有力,却整天无所事事,要不网游,嗯哼,到处瞎逛,再顺手牵“羊”的大男人,他的心情,普通人总可以稍微,稍微理解,外带体谅一下。
瞧这会,他是走好运地“牵”回来一个小美人。为什么说是交上鸿运了呢?
嗯,凭良心讲,他除了个头大(家族遗传),典型的东方男子的削瘦的脸,丢到人群里,绝对找得出第二个,称不上英俊,别提潇洒,跑到外面不影响市容就不错了。自然,对于吃的,他怎敢藏着太多要求?能进口,五十岁以下,长得不比他吓人,嗯嗯,便很好了。因而,他从来没奢望过,有一天,自己猎得到一只“美丽”、“天真”、“诱人”的……哦,小美人开口唤他了——…
“喂。”
“啊?”他楞头楞脑地算是起了点反应。结果,迎来对方——那位清纯可爱的少女一个劲的娇笑。
“你笑什么?”他问,声音中不掺杂一丝额外的感情。
少女抿了抿嘴,仍在笑,只是没前头那么夸张:“大叔。”
……她喊他大叔?!……
少女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感受似的,往下说:“我以为你,应该是特别的。”
……按他睡的,这地,是穷酸得特别……
“你不是帅哥。”少女直接道,笑眯眯的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寒毛直竖,“你当时朝我站的街角走来,我还想你一定会向我搭讪。可是……”她叹气。
……对哦,那时,他没那个打算,而是非常具有自知之明地……
少女香软的身子,贴近了他微微冒着冷汗的背脊——他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做梦,说啥都不正眼看人家。进屋快半小时了,他也不行动,而是让人着急地,背对少女,僵直地坐在大床的另一边。
“可是你竟然选择了我身旁的……”少女明亮的大眼似透着深深的失望。
……汗,那时他走向她身边,那个起貌不扬,撑着把花伞的女人跟前……
“她和你不一样。”他说,脸上表情平静。
少女吐吐舌头——虽然他看不见,但人,口腔里的温度,香香的……他饿得快抓狂,自己的嗅觉跟着强烈的饥饿感,变得敏锐异常。
“你得付那女人钱,却不必给我任何东西,我是心甘情愿的。”她说得暧昧,双臂从后面圈住他粗壮结实的腰。
……话是这么说,那女人靠身体活,搭理自己,仅为了有钱可赚(他理那女人,理由同样,哼,为了“活”);而她不一样,和之前他所…接触到的女的,不一样。
初见时,夜晚、广场、路灯下,少女一身贵族打扮,加之清丽脱俗的容貌,隐隐浮现的高贵气质,明眼人都晓得,少女受过(应该说正在接受)良好的教育,且出身不凡。
他感觉到少女的目光一直随着他,尽管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的作风,但他不觉得,她的注视,有什么不礼貌的。做事小心谨慎的自己,决不会去招惹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大小姐(想尝尝味道是另外一回事),一来麻烦,二来根本招惹不起。无财无貌的他,选“猎物”的时候,不许挑三拣四,冲一个妓女搭讪,显然容易成功。
于是乎,他刻意忽略了散发璀璨光彩的她,将注意力跳到她边上的那女人身上。如果不是她主动喊住他,如果不是她用略带撒娇的口气,恳求他带她走。也许,这奇妙的一刻,永远也不会发生——她就这么紧紧贴合着自己的身子。他幸福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你饿极了,对吗?”少女说,很肯定。
“你知道我是什么?”他暗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不是人。”少女笑得好甜美,“我说得对吗?”
“对。”他眼神幽暗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选择我,就选择了……”
少女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制止他接下去要说出口的话。
“选择你,就选择了痛苦。我愿意替那个可怜的妓女,去死。”少女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即将被拆骨拨肉的不是她。
“从我的手,啃起吧。”少女乖巧地递出自己的右手,趁他呆楞之际,顺势塞入他微张的大嘴里,“咬吧。”
下一秒,血肉四溅的,不仅有她的右手臂,连她的左手,也一并被他撕扯下来了。她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一动不动地躺在肮脏的床板上。血“噗嗤、噗嗤”地从手臂断裂的地方冒出来,代替了处子的血,流淌了整整一床单。
可是,她却始终微笑着,丝毫不感觉到疼似的,柔和地望着“兴致勃勃”地撕咬着她的男人,如果她还有手,她多想拥抱住他,或者,只是摸摸他削瘦的脸也好。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少女眨着剩下一只眼——另一只已在他的嘴里,问道。
他咀嚼着,口齿不清地回答:“林小宇。”
“小宇,快点逃吧。他们就要来了。”少女催促着,失血过多,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极为惨白。
“谁?”他停下口边的动作,问身下的人儿。
少女凄凄凉凉地笑了,作为一个人,而不是食物,更不是诱饵,她悦耳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在这狭小阴暗的房间里,冰冰的、刺刺的:
“拿我当小白鼠的人。”
当洛罹率人赶到出租屋时,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狼籍,但,惟独不见,他们要抓捕的“人”。
“他吃了她,并且逃跑了。”洛罹简直不相信,少女的头颅,还“完好”地躺靠在脏兮兮的枕头上。
……他没有吃下她…的头……
洛罹事先就将一枚装着力传感器的小型精致炸弹,移植到了少女的大脑里。只要他吃到她的脑子,那么,一切都Over了。
洛罹不信,嗜肉成性的狼人,会放过人类鲜美的大脑。
除非——…少女背叛了…她的本尊——她。
“可能吗。”洛罹看着少女安详的脸,五官变得不成人形。呵,洛罹比谁都看得清,被吃掉的少女有一张与自己相似,不,该说是一模一样的脸。
少女是自己的克隆体。
“洛罹小姐。”属下们走进屋子,对屋里血红的惨象视若无睹,或许,他们习惯得太好了。
“前前后后搜过了吗?”洛罹缓慢而又深沉地舒了一口气,转身,面向他们。
“搜过了,未发现任何活物。”属下迅速报上情况,并传达刚刚得到的消息,“收到负责监视天野纯的人的消息——尤杰希已经进入监视范围,不过他还未接近天野纯。”
“很好,非常好。”洛罹沉默了片刻,随即字字铿锵地说道,“让他们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派人通知总部的A4异能部队,让他们准备出击。”
“是,洛罹小姐。”
“还有,通知实验部的人。”洛罹缓和了一下,命令道,“说这次克隆体试验,失败了。”
“是,洛罹小姐。”
洛罹走到床边,双手捧起少女的脑袋,上面仍在滴着血。她合上少女另半只的眼睛,亲吻少女残缺的唇瓣,喃喃地开口,像是对少女说,又像是问自己: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傻孩子。”
虽然屋子里的光线黯淡,但是,比不上,她深沉的双眸和窗外正浓的夜色。
过倾,连最后那一丝光也跟着她的离开——…
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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