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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交锋

4 交锋

苍崎橙子,出身于名门苍崎世家的冠位人偶师,时钟塔屈指可数的,在下达了封印指定后又取消的魔术师。

此刻突然到来,约修亚不免有些紧张。

“去接受系统一点的训练吧,你的天赋不错,但这天赋不是寻常的跑跑步健健身就能负荷得了的。”

苍崎橙子冷不丁地开口,不过开口对象却是士郎。

“嗯?”士郎有点愣神。

“去我办公室聊吧,苍崎小姐。“

约修亚起身,打断了二人的继续交谈,随后微微颔首示意士郎先回去,士郎也没有多说,冲着苍崎橙子礼貌地点了点头后,当先一步离开了训练室。

剩下的两人则是亦步亦趋,向着约修亚的办公室走去。

“真是稀客啊,苍崎橙子小姐。“来到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约修亚缓缓为苍崎橙子和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水,“不过…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价值,值得橙子小姐亲自登门拜访啊。”

约修亚一边说,一边轻笑着前倾身体,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

苍崎橙子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说道:“堂堂天体科君主的长子,不需要如此害怕吧?”

虽然只是一个细节,但橙子知道,将身体调整到前倾的状态是为了更好的发力,而沙发里应该还藏了不少“惊喜“…约修亚在她踏入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动手的打算。

“您的‘伽蓝之堂’能做到的事情,可要远远超过我们这种小团体的啊。”

“但你大概也能想到,是谁让我来找你的吧。”

橙子对约修亚的动作仿佛浑然不知,她走过去坐在约修亚对面,自顾自地拿起茶杯。

约修亚略微皱了皱眉,随后斟酌着开口反问:“雷夫·莱诺尔·佛劳伦斯先生?”

“你手上掌握的东西果然不少。”苍崎橙子轻轻笑了笑,“那么你能猜猜他为什么要让我来找你么?”(注1)

“说真的,完全没有头绪。”约修亚摇了摇头,“整个时钟塔能够请的动您的我想并不多,而能够让您来找我的,我想也只有埃尔梅罗二世和他了,但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应该还在闭关编纂最新一版的教材。”(注2)

“看来离开时钟塔的你还是一直掌握着那里的动向啊。”橙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么你父亲在各国支持下推进的那个项目,你有洞察到什么么?”

“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在攻克几个技术难题,有一套英灵召唤系统,正在寻找合适的人选来实验,以及还有一项委托于阿特拉斯学院的器材制造,别的什么都不清楚。”约修亚摇了摇头,“但我想橙子小姐应该知道得比我多才是,毕竟雷夫教授全程都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中。”

“他们在进行人体实验。“苍崎橙子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开门见山的说道,”英灵化人体实验。“

约修亚脸上淡然的神色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一丝丝恐慌…

“不可能。“他肯定地摇了摇头,”如果能够做到量产英灵,那么其余各方势力,无论付出何种惨痛的代价,都会把这个机构抹去的。“

“你我都清楚,这是足以左右世界的力量…“

“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橙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随意地带过了话题,”不过雷夫明显对这种实验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毕竟说到底是一种融合实验,重点在于能够握住的英灵,至于实验体,一个一个试过去就好了。“

作为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丝毫没有觉得这种事有何过分,只是用简单的话语带过了这项可怕的实验。

“因为这件事过于残忍,他在心中已经和你父亲分道扬镳了。“

“所以…这里又有我什么事呢?“

“他希望你能够成为天体科的新一任君主,然后彻底喊停这个计划。“橙子推了推眼镜。

如果是别人的话,约修亚现在恐怕已经笑了起来,但对面是苍崎橙子,她说要掀了天体科,那多半是真有这个打算…

而且,她也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你们让一个当儿子的去搞垮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点太想当然了?“

沉吟良久,约修亚才缓缓开口。

“你们的父子关系,也就只够拿来当你试探我的工具了吧。“苍崎橙子轻蔑地笑了起来,”但凡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你父亲之所以把你赶出时钟塔,是因为…“

“天体科动用了一切手段,都没能看到你的未来。“

啪。

橙子手中的杯子被放回了桌子上,她翘起二郎腿,悠哉地看着对面的约修亚,约修亚则是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怎么将苍崎橙子的话放在心上。

“那应该是你父亲这辈子第一次以权谋私吧?“苍崎橙子笑了笑,”将示巴聚焦化来观测一个人的未来,这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位以搏命的姿态相助,谁也不会知道天体科最璀璨的明日之星未来竟然完全不可视。“

“这一次对示巴的滥用,也直接导致了天体科所有计划的延期,未曾想得到的结果却是你这颗明日之星的未来犹如混沌灾厄般乌云密布。你父亲这才一怒之下把你赶出了时钟塔“

“苍崎小姐的情报网果然可怕,这件事我想整个时钟塔加起来,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约修亚笑了笑,“不过这件事对我倒是没多大的影响,说到底,未来就该一片混沌才是。”

“当未来被窥探一光的时候,它就不能被称之为未来了。”

听到约修亚的回答,倒是苍崎橙子微微有些错愕…她有些太小看约修亚了,本以为持续的刺激会成为导火索,但没想到约修亚能如此之快的压下愤怒,转而以不咸不淡的话语回应她…

“有点意思。”苍崎橙子在微微走神过后,嘴角再度浮起一抹笑意, “说到底,这件事不需要你现在就做什么,雷夫和我会推进整个事情的进展的,这中间可能会需要你去完成一些任务,当然你最主要的事情是积蓄足够的力量,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像个君主一样回归时钟塔。“

“啧,真是漂亮话,说白了应该是像个傀儡一样回归时钟塔吧?“约修亚掏出香烟,在递给苍崎橙子一根后,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根,“只是我不太清楚苍崎小姐您为何要下这么大功夫?”

“我当然也有报酬。”橙子为自己点燃香烟,不同于那些贵族阶层常见的雪茄大咖,约修亚抽的是日本产的柔和七星,温柔而熟悉的口感让她也有些放松,“那份人体实验的详细报告。”

“早该猜到的,能让冠位人偶师动心的,恐怕也只有与人体相关的东西了。”约修亚笑着回应道。

“那么…你的想法是?”苍崎橙子问道。

“稍后我会将我知道的资料发给您。”

“有点不够吧。”苍崎橙子神色莫名。

“怎么说呢,我是个干佣兵团的俗人,讲究的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眼下的利益,也只够我拿出这么多诚意了。“约修亚放下杯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警惕了一整场的约修亚,反而在此时放弃了防备。

“哈哈哈哈哈…”苍崎橙子突然间笑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极度搞笑的事情一般。

“你真的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了。”她停下了狂笑,随后便径直向外走去。

“有些期待以后的合作了。”

门被拉开。

“以利益为底线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相处的人。”她回过头,调笑着看了约修亚一眼,随后向着门外走去,“毕竟感情太容易变了。”

大门缓缓合上,士郎热情好客的迎宾声忽然响起,但约修亚一直僵在那里,知道声音远去,他才放松了下来。

“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暴躁的呼吸节奏缓和着自己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的那一番话里到底藏有多少东西,也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刚才忍住继续问下去的欲望。

即便是曾经时钟塔的天之骄子,也还未达到能够知晓这一切的层级,在苍崎橙子说出事情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没有选择的境地——老狐狸从来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一个压根还没达成合作意向的人。

也就是说,苍崎橙子这次来,除了带来这个任务,还带着一个足以捏死他的筹码…一个不得不逼迫他服从的条件。他只能在极为有限的方寸内闪转腾挪,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

在后续对话中,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玩火,但好在他赌对了,他很好的利用了苍崎橙子的骄傲,在还不至于图穷匕见的前提下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点主动权…

“妈的…”

终于回过神来,约修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韩柳,进来一下。”他掏出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

名为韩柳的女孩很快出现在了办公室中。

“今晚出发,去时钟塔。”约修亚再度点燃了一根香烟,“带走远坂凛。”

韩柳没有回话,但明显对约修亚的命令有些诧异。

约修亚则是快速思考着…

他很清楚,做为示巴的发明者,雷夫在天体科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他也很清楚,怎么样才能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拉上一条船——唆使父亲让自己来执行绑架远坂凛的计划,让自己彻彻底底地变成…

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脏水桶。

虽然约修亚并不清楚这件事发生的几率有多大,但保险起见,在自己家族下命令前,让远坂凛也脱离控制是最稳妥的办法。

“明白了。”

韩柳似乎同约修亚有很深的默契,在看到约修亚低头不语后,韩柳也没有选择追问,反而是直接回应了约修亚,随后向着屋外走去。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带走的话…”

说到这里,约修亚左手的拇指抵在自己脖子上,轻轻划过。

“了解。”

砰!

门关上后,韩柳的脚步声也渐渐远离,约修亚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香烟燃尽烫到手了之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风险这么大的一盘棋,但愿收益不要让我失望啊…“

注1:雷夫教授,也就是FGO中导致所长死亡的罪魁祸首,其与橙子的关系是在小说《2015年的时钟塔》中有所展现,两人互引为知己,所以此处并非我瞎凑在一起,这俩人是真有不错的交情。

注2:跟孔日天,也就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关系则是在《Lord·埃尔梅罗二世事件薄》有体现,也是有点交情的。其实这两本书更像是官方为了增强FGO与型月其他版块的联系所著,不过倒是便宜了我这种写同人的人了,做设定的时候有了更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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