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森自乌远港出发,追着骑鳞翼鸟离开的希索奔赴乌远城,已经过去了10天。
王海森一行从8人变成了3人。见识过了偷袭,遇到过了邪教,经历了比在中国20年经历的还要多的大事,王海森终于走出了丘陵,走出了森林,走出了灌木丛。
红尘国的暗杀队并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出现的迹象。最高警备队的追兵也没有出现。
在半山腰上远眺,前方已经是一大片平原,只有稀少的低矮灌木和大片的草地,大部分树木都被砍伐,土地也被开垦。宽阔的道路纵横其间。靠西的远方有大片的农田,其他长满草的地方有牧民在放牧着大批的牛羊。整个视野非常开阔。
“终于到乌尚了……”尘川的口气中也怀着无限感慨。
自几天前在某个村子里检查了污魔教的作案现场之后,每到一个新村子尘川都会提心吊胆生怕会再出命案。
尘川把自己国家的人的地位摆的非常高,责任感非常强。
不过好在越接近首都,案件的发生率也就越低。似乎是因为越接近首都治安就越好。
另一方面,也终于能完成了自己这次枝节横生的护送任务能够完成。
“唉……”尘川又叹了口气。
“怎么又开始叹气了?刚才还看你挺开心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搭话的是霏。之前软弱了一夜的霏,第二天醒来又精神百倍了。
不过霏对王海森许诺的“下次”并未食言。表现就在于只要尘川不在,就在对王海森进行百般挑逗。王海森已经有点受不了,感觉再这么下去健康上要出问题了。
“我在为我战死的属下叹息。他们能活着就好了。”尘川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王海森听到尘川这么感慨,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算和几个士兵有交情。而且几个士兵也是为保护自己而死,虽然十天以来每天都是临战状态,但是今时今日,尘川提起来时自己才想起几个士兵,让王海森有些内疚。
“不过总之,就快到目的地了,快点走吧。”
三人终于走下丘陵,走在了通往城镇的主路上。
王海森惊奇的发现,这条路竟然是用石头铺过的硬质路面,路边时不时停着的马车似乎也在表述着这个地区的繁荣和富庶。
“怎么说呢尘川哥……感觉这里好像很富裕,就像到了另外一个国家一样……”王海森说道。
“你在乌远港的时候没发现吗?蓝火国的三大城市都是很富庶的地方啊。”尘川回答说。
王海森回忆了回忆,自己从奴隶船上下来时的乌远港,确实是一派富庶繁荣的景象。到处都是石质建筑,铁器也随处可见。自己下船后吃的第一顿饭也还记忆犹新,非常可口。
反观这一路上的小村子,基本就没见过像样的房子。吃的东西最多也仅仅是“有肉”而已。而且都是腌肉,并非新鲜的。
“哈,蓝火国恐怕也只有三大城市拿得出手了。”霏满不在乎的笑着说。
“哼,小姑娘,一路上也算受你照顾了。以前的争斗就既往不咎了。不过,今天我就让你见见蓝火国的威严!”说着,尘川举起了手指着前方。
虽然地势总体平坦,不过还是在一路下坡的,所以尘川指着前方大概10多公里远的地势较低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城镇。隐隐能看到白色的城墙,高耸的皇宫尖塔。城市再往前,是微微露出的海面。
“那就是乌尚城……?”王海森问。
“当然!”尘川的语气中透露着自豪。
“这……这确实相当繁荣相当大啊……”霏看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乌尚城的规模。
三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行进速度。
尘川是因为归心似箭,而王海森和霏则是因为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乌尚城近景。
随着乌尚城的距离越来越近,城邦的身影也越来越高大,周围的环境也愈发富庶。
城外的村子也出现了精致的砖木结构房子,遇到马车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居民的服装也不再是粗布,而是有各种光鲜染色的柔软棉布。
在走到离乌尚城5公里的时候,终于能够清楚的看到乌尚城的面貌。
灰白色石头砌成的城墙足足有十多米高,看上去坚固而厚实。路上能够看到巡逻的士兵,装备精良。其中的巡逻长官甚至骑马,身披链板复合甲,按照王海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属于相当昂贵的装备。
城外居民也不再仅仅满足于温饱,小孩子手里拿着精巧的玩具,成人身上可以看到首饰,不少人在抽烟,阳光下甚至有几个乞丐大白天就在喝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酒。
而且,一路上还看到了两个小市场,两个小型的村镇广场。
走到离乌尚城3公里的时候,甚至有一个规模庞大的,超过200人规模的马戏团正在表演。
据霏说,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名叫赤天笑艺团的组织,实际上就是马戏团。这个团队本身是玫瑰帝国的组织,在世界四处巡游表演。组织规模相当大,据说有十几个团队,总人数可能超过2000人。这个组织除了各种表演以外,还兼顾商人的工作。不过一般出售的都是铁器等便于长时间保存的物品。
不过马戏团这种组织在这个世界似乎相当少见。如果不是尘川催着赶路,霏很可能就在那里看起表演不走了。在尘川的万般絮叨与催促之下,霏终于一脸不开心的继续了旅途。
“不过你也没必要非得现在去看表演吧?我们先到乌尚城办完事再回来不就好了吗?他们才刚到这里15天,不是说要在这里呆满30天的吗?”王海森劝气鼓鼓的霏不要生气了。
“我哪知道,老娘就是不想听这大叔指挥。”霏依旧气鼓鼓的说。
尘川只是白了霏一眼没说话。
看着尘川和霏的关系,王海森却根本说不出一句“你们关系还真好啊”这样打圆场的话。因为两个人的表情都太真实太认真了。
这似乎和两国的巨大文化差异有相当的关系。
这一路上,王海森也确实能体验到一些两人生活细节上的不同。
比如旅途中,睡觉的时候,霏总是毫不介意的睡在王海森身边,没有一点想要避讳的感觉。
大白天的遇到干净僻静的溪流就要洗澡,问霏“就不怕被偷看吗”,霏却回答“你们俩不是能帮我盯着吗?”
遇到内急的时候,霏会毫不犹豫的说:“喂,我去林子里拉个屎,你们等我会。”
总体上来说,霏并不是**或者没有羞耻心,而是在在日常生活中,总少了那种尘川和王海森所熟知的女性的羞涩感。
就尘川的角度来看,霏还少了一些“妇道”。准确来说,以尘川的视角来看,女人压根就不应该离开家10公里以上的距离。更不应该露出**,腿不能露出膝盖以上,袖子再短也不能被人看到腋下。
而王海森比较不满的是,看不到“少女的羞涩”这样的著名场景。一想到很可能有整整一国的女人都跟霏一样,不由得有点绝望。
一行人就这样终于来到了城门前。
走到城门前,整个乌尚城愈显雄伟。高达十多米的城墙上插着硕大的旗帜。除了巨大的国旗以外,还有许多面各不相同的小旗帜,问过尘川才知道,最近几天是蓝火国国君逐乌尚母亲的寿诞,他邀请了全国的贵族和很多外国使节来参加。虽然3天后才是仪式正式开始的日子,不过已经有很多贵族政要提前到达了。到达的人,就会在城墙上插上他们的旗帜。
整个城墙恢弘壮观,城门上还用似乎是铜的金属雕刻上蓝火国国旗上的火焰徽章。
王城正中央的是更为雄伟的皇宫。皇宫则是用黑白两色石头搭建而成,显得沉稳而庄重。皇宫有一座特别高的尖塔,大概得有国内20层左右的住宅楼那么高。尘川解释说那是用来祭祀用的,平时也被用作火警和战备瞭望台。
霏显得非常兴奋,吵着要去吃点好吃的东西。
而尘川则一脸不快的硬把两人带到了文信处。
因为城里行人人太多,三人又牵了6匹马,所以只好下马牵着马走。也不知道文信处太远还是乌尚城太大,三个人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到。
文信处和王海森想象中的“处”有点不一样。这个机构还是颇具规模的。三层小楼盖成了“匚”字形,中间还有个院子,等满了满载各种信件的马匹马车。
而且只有一半的机构在处理“信”这种东西。还有一半是处理“文”的。
文在这里特指和政府、军队、外交等机构有关的文书。
“把尘星给你的信还有徽章给我。”尘川向王海森说。
“你不说我几乎都忘了这东西了……”王海森一边说着,一边在行李里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交到尘川手上。
不过王海森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带到管理文件的地方。
结果却是尘川来到这里之后,根本没做太多停留,把自己身上的一些信函——包括领受护送王海森任务的文书——进行了一定的交接盖章之后就带着王海森和霏又出来了。
“喂!这下总能去吃点好的了吧!”霏愈发的不耐烦。
“我现在就把你们带到最高警备队去!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让你们好好吃饭!”尘川回答的态度恶劣且不耐烦。
“哎?尘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海森有点慌了:“你千辛万苦的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就是让我们吃牢饭的吗?”
尘川一愣,无奈的叹口气说:“我都快被这疯婆子也折腾成疯子了。不是抓你们,你把我刚才的话用温和的语气再过一遍脑子试试。”
“啊……原来如此……只是普通的招待啊……”王海森安心道。
三人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步行才来到最高警备队总部。
一座硕大的,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宫殿规模的建筑。建筑自然比不上皇宫,不过也堪称奢华。
硕大的建筑物矗立在正中央,外面是一大片种满低矮景观植物的院子,再外面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围墙。
王海森记得尘川说过铁在蓝火国是稀缺物品来着。
整个“最高警备队总部”让人看一眼就不由得感慨“在里面工作的一定是大人物”。
王海森不由得有点紧张。
在原来的世界自己并不是有钱人的家庭,父母只是工薪族。自己当上公务员后,又基本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怎么出门。见得大场面少之又少。
不如说,王海森本身就特别恐惧和大人物打交道。见了局长这个级别及以上的领导从来都是尽可能绕着走,不管那领导是否平易近人。
这种左右宽度超过150米的建筑自己也只去过超市或者商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进入会有宫殿外形的如此规模的建筑。
尘川呵呵一笑说:“别紧张啊海森兄弟。”
尘川似乎看懂了王海森的内心。
“刚才真的是我语气不好,不会抓你们的。”尘川继续解释道。
嗯,看来尘川并没有看懂王海森的内心。
王海森就这样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这座建筑的外院入口处。
迎上来的站岗的士兵穿着奢华的,雕刻着复杂花纹甚至还有镀金边的简易板甲。腰间的佩剑豪华到似乎不能实战只能用来装饰,剑柄上还雕着徽章一样的花纹。
按照王海森某些自己不能确定的知识,剑柄上有纹章的似乎是贵族的特权,这让王海森有点在意。
卫兵走上来询问王海森一行的意图,尘川简单进行了解释,然后从王海森那里要来了尘星交给王海森的信函和徽章。
尘川只是把徽章拿给卫兵看了看,并没有给卫兵看信。徽章比1元人民币硬币稍大,卫兵看过之后,把手放到胸前,微微弯腰,用近似舞会邀请女士跳舞一般非常优雅的动作行礼。
但是王海森的心里有点更慌了:“如果这卫兵真的是贵族兵,那么里面的人得大人物到什么程度?顺便,一直给我当护卫的尘川又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啊……”
然后卫兵向后退了几步,敲了敲岗亭的门,又走出一个同样穿着华丽铠甲,佩同样华丽长剑的卫兵走了出来,明白了第一个卫兵意图之后,替三人牵上六匹马走向一边的栓马柱。
王海森这才仔细看了一眼栓马柱,这根横躺在木架上的柱子竟然通体微微发绿。
“卧槽?难道是玉石一类的东西?”王海森在心中大声吼叫,脸上已经渗出汗珠。
然后一行三人在第一个卫兵的引领下走向宫殿般的最高警备队总部。
王海森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的撤了几下尘川的衣服,示意尘川走慢一点。等尘川离带路的士兵差开一点距离之后问:“尘川哥……这些卫兵……不会都是贵族吧?我看他们剑柄上都有纹章啊……”
尘川摆摆手,微笑着说:“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贵族嘛!”
王海森松了一大口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如果卫兵都是贵族,那面对建筑里面的大官的压力会把王海森压垮。
“这里可是最高警备队总部,属于我国最关键的机关之一,卫兵都是‘蓝火近卫团’的成员。总人数才800多人,比贵族值钱多了。”尘川继续解释道。
“吱……”王海森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发出“吱”这种声音来。
“那……那……那也就是说……这个‘蓝火近卫团’比贵族还厉害?”
“哈哈,那当然,而且是厉害多了,抛开名誉与荣耀不说,他们一个人一年的收入相当于一个中级贵族。”尘川笑着解释说。
“呵……呵呵……”王海森不由自主的傻笑。
王海森现在就想逃跑。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不仅是不不想见大人物,而是恐惧见大人物。
王海森已经汗如雨下,他非常想对希索说:“对不起希索等下次我再救你。”
不过希索并不在这里。
他非常想对霏说:“咱们逃跑吧!去吃好吃的看好玩的吧!”
不过他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声带都抽筋了。
王海森晕乎乎的跟着尘川来到“宫殿”门口,卫兵回去后,尘川整理了一下自己旅途上用的不管怎么整理都看起来是个穷农民的化妆衣服,推开了大厅的门。
大厅相当宽广,房顶也异常的高,至少有6、7米。
正对大门的是一个接待台。
一位穿着白色为底,红色镶边服装,十分儒雅的年轻男性,似乎是个文官。这套衣服王海森之前在一个小村子里见过,当时是五个壮汉穿着,而且还穿着轻便板甲,只不过这位文官并没有穿铠甲。
男性文官站起身走过来,微微鞠躬后问:“三位好,可否请先亮明身份。”
尘川也微微鞠躬回礼后说:“我是星卫团团长,尘川。奉大司策尘星之名前来办事。”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还有尘星给王海森的徽章给文官看。
文官看后略显惶恐的深鞠一躬问:“请问尘川团长今日有何事务?”
尘川便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用羊皮袋子装着的信,并不是尘星给王海森的那封。
文官看过之后回复说:“这件事我的等级无法处理,请三位稍等,我去叫人来。”
尘川点点头说:“请尽快,我还有事。”
文官离开后不久,就带回了一个人,这人年纪有点大了,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也穿着白底红边的衣服,不过穿着轻便皮甲。
他走到尘川面前鞠躬行礼后说:“臣下克统,已经知道尘川团长的任务职责,马上就为几位安排食宿。不知团长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尘川并不客气,反而有点不耐烦,指着叫克统的人的前襟上的花纹说:“你这才一个十字,是不够格接手这个任务的。”
尘川似乎在不满接待人员的级别。
王海森看到克统的衣襟上有一个十字和四条横线,看来是军衔一样的东西。不过王海森也看不出这军衔的高低。
克统压低身子说:“尘川团长,万分抱歉,最近出了紧急事态,人手不足……”
一旁的年轻官员也陪着压低身姿。
“人手不足也不能由级别不够的人来处理这个任务你懂不懂?”
王海森对尘川能够面不改色的训斥比自己年长的人感到万分惊讶,更是想逃跑了。
克统更加压低了身子说:“团长息怒,我刚才说的并不是重点……”
“那你就快点说重点啊!我时间有限啊!”尘川继续毫不客气的训斥。
王海森的心脏都快爆了:原来尘川是这么大的人物吗?面对在这种奢华的宫殿里工作的人,竟然可以随便骂!自己和这种大人物在一起这么久……
而克统这边几乎把躬鞠到直角了:“重点是,现在虽然人手不足,但是已经派人去叫了。估计符合级别的接待人员要过一会才到。”
“算了算了”尘川挥挥手说:“我还有事要办,这两个人我就交给你了,你们的上级官员来之前,务必好好接待。”
说完,尘川又用手指了指王海森说:“这个是主要宾客!不要搞错了!不论如何都要接待好!这个女人狂傲又自大,而我们的主宾谦虚又低调,你们千万不要搞错了!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
克统连连点头称是。
尘川回头对王海森和霏说:“海森兄弟,我还有事,要去军部报道。”
“哎?尘川哥,你要走?”王海森晃了,就算尘川是天王老子,也是自己的熟人。如果现在走,把自己丢在这种自己从来都没经历过的场合,王海森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紧张到自杀。
“海森兄弟你别慌,别紧张。”然后尘川趴在王海森耳边小声说:“这次护送任务我的属下全死了,这必须汇报,还有红尘国的事情,我不去是不行的。”
“那……那你还回来吗……?”王海森怯生生的问。
“不,应该不回来了。我估计整个汇报周期需要1天,之后应该要协助之后的庆典,咱们再见面,怎么也要5天以后了吧。”尘川解释说。
王海森已经只剩满脸焦虑说不出话来。
尘川看着王海森的表情也是非常无奈,于是走到接待台上,拿起纸笔,写了张纸条交给王海森,然后尘川又掏出了尘星给王海森的徽章,交还到王海森手中之后说:“海森兄弟,徽章你先拿着,或许用得上,但是不要弄丢,会被坏人利用的。你先在这边住住看,看看能不能住得惯。如果实在不行,就去纸条上的地址,那里是我家。你把纸条给我妻子看,她会接待你们的。”
王海森听到这话,心情总算稍微放纵了一些说:“我会试着尽可能不逃跑……”
“逃跑?”
“不不……我是说,我会尽可能呆在这里不给你添麻烦。”
尘川笑笑说:“我们也算一起死过一回了,你别那么见外。”
然后便走向门口想要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说:“别紧张,没什么的。那么,我先走了,过几天见,海森兄弟。啊,还有霏也是,希望你在乌尚玩得开心。”
“哼……你要不在我早就开始开心了。”尘川关上门离开之后,霏小声嘀咕道。看上去是憋到尘川离开之后才说的。没当面说,算是给尘川面子了吧。
王海森看着尘川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少爷,请坐。”花白头发的克统说道。
尘川这才发现,克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弄来了两把椅子已经放到了接待台对面。
王海森有点紧张,不过还是顺拐着走了几步,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霏也坐在了王海森身边。
“少爷,您喝点什么茶吗?”克统恭敬的问。
“啊……不喝……对了,我叫王海森,觉得麻烦的话,叫我海森就好,不用叫……”王海森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坐着,克统是站着,自己这样说话似乎很不礼貌,所以“碰”得一下猛地站起来,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不用……不用叫我少……少爷……”
王海森发现自己猛地站起来吓到了别人,觉得自己十分失礼,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统对王海森报以微笑,然后示意年轻的文官离开了。
“呃……叫我……海森……就……就好……”王海森大脑一片空白,胡言乱语着坐了回去。
然后又“碰”得一下站起来,又把克统和霏吓了一跳,然后说:“这……这位是霏……嗯……她叫霏……你可以叫她……呃……霏……”
“我在干什么啊……”王海森小声嘀咕着,用自己的双手捂着脸坐了下去。
一边的霏倒是怡然自得,看着王海森的表现,捂着嘴似乎在强忍着不笑出来。
王海森的大脑现在像计算机一样疯狂运转,想说点什么挽回面子的话,但是却始终想不出来。这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的大脑现在是像被扔飞出去的计算机在空中翻跟头那样“运转”。
正在王海森胡思乱想的时候,之前离开的年**官又回来了,端着茶壶和两个茶杯。
文官给尘川和霏各沏了一杯茶。
王海森见到希望之光一般说:“谢谢。”
然后连忙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喝下去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先试试茶水烫不烫,正在王海森生怕自己会把过烫的茶水喷出去的那个瞬间,王海森发现水温恰到好处。
真是完美的水温。安下心来的王海森有点感叹。同时也感叹,这种时候喝点茶水原来还能缓解紧张。
“那就再喝一口吧”王海森心想。
然后又伸手去拿茶杯。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霏莫名其妙的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下就把王海森笑慌了:“你……你笑什么啊?没生病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霏似乎已经笑得肚子痛了,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王海森的手。
王海森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左手拿着半杯茶,右手拿着一整杯茶。又往桌上看去,发现霏的那杯茶已经不见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端了两杯茶在喝的王海森的大脑彻底死机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海森连忙把茶杯放回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紧张成这样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霏已经笑到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正当王海森不知所措的时候,花白头发的克统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抱歉,诸位贵宾,我来迟了。”
一个女人从克统的背后走出来,然后像清朝古装电视剧一般欠身向王海森还有霏低头行了一礼。
“你?!”王海森发出惊呼。
“吾乃三级策使弧雨,最近几天将会负责两位贵宾的哎哎哎哎!!!”自称弧雨的女接待官自我介绍做到一半指着王海森发出惊呼。
“你不是之前在那个什么村子里的歹徒吗!!!把我推进泔水桶想要用又臭又恶心的泔水溺死我的那个!!!”
“霏……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了……”王海森并没有理弧雨,而是转过头跟霏说话。
“喂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自顾自的和别人说话!!!”弧雨怒叱道。
“快逃啊!!!”
说出了憋了半天的心里话的王海森,拉起霏狂奔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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