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森睡得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很冷,很想给自己盖上点更厚的毯子。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被子裹了起来,根本动不了。这不由得让王海森稍微清醒了些,王海森想了想,昨天是和同事在林子里宿营,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帐篷内的睡袋里,有点冷似乎很正常。
王海森没睁眼,但是感觉微微有光透进来,大概是天快亮了吧,黎明时分总是最冷的。
王海森抓住睡袋往脖子上裹了裹,努力让自己继续睡下去。不过没坚持几分钟,感觉愈发的冷了,鼻尖上刺骨的冰冻感,怎么说都是冬天的感觉,根本不可能是秋天河北省的森林。王海森这个广东人再怕冷也不至于感到这么冷。
“郭小坏,你冷不冷啊?”王海森用睡袋盖着嘴,皱着眉头闭着眼,用还没睡醒的声音懒散的呼唤着同一个帐篷的同事。
但是身边的同事却并没理他。
郭小坏大名是郭孝槐,虽然名字里有非常无奈的谐音,但是他平时并不介意别人这么叫他。倒不如说有点乐在其中,应该不至于是因为王海森叫了他外号所以生气不理王海森。
“郭小坏你冷不冷啊?”王海森增加了音量。
身边的同事依旧没有反应。
“郭小坏?”王海森又增加了音量,把头伸出了睡袋,努力睁着还尚睁不开的睡眼问道。
“喂喂,郭小坏!你好歹哼一声啊!”同事怎么了?已经先起床了?但是手机闹钟还没响过啊。难道小郭出什么事了?比如冻死了?喊的同时,王海森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奇怪的念头。
再也沉不住气的王海森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边尽可能滑出睡袋,一边努力把自己还肿胀的眼镜睁开一条缝,向自己身边看过去。
没人?
但是这个“没人”的答案并不在“小郭已经起床了”这个预想的范围之内,而是王海森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什么情况?”王海森立即醒了一半,眼睛也睁开了许多。
确实,身边没有小郭,没有小郭的睡袋,没有小郭的衣物,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小郭睡觉的可能:这是个长方形的单人帐篷。别说小郭了,自己稍微歪歪头就要撞到帐篷侧壁上了。
难道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换了帐篷?我睡得有这么死?
睡意全无的王海森一边思考着现在的情况,一边迅速穿衣服,同时又大声的喊了小郭几声。
没人应答。
到底怎么了?!王海森有点慌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发现,现在的气温冷得有点惊人,显然是零度以下。
“老刘!李主任!”
王海森一行四人,他现在开始尝试呼喊其他人,希望得到回应。
王海森得到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结果——
意料之中:要是有人应,刚才那么大声喊小郭早就有人应了。意料之外:怎么可能真的没人回应自己。
王海森不禁加快了穿衣的速度,穿好上衣后,立即就弯着腰身一边试图站起来一边穿裤子。裤子刚穿上两条腿,腰带根本没系就匆匆忙忙的拉开了帐篷的拉链钻了出去。
万里无云,清晨的阳光直射在王海森刚睡醒还有点肿的眼睛上,王海森不禁伸出手遮在了额头上。
“我操……”
周围的景象让王海森不由骂出声来。
这哪里是什么森林,这明显是某座山的山腰。
王海森激动的冲出帐篷,先是往四周看了一整圈,只有自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帐篷,并没有同伴的身影。又向山下眺望,山下是一片树海,隐隐能看到一条山道。
王海森只感觉自己全身冷汗,又回头向山上望了一眼,天气很晴朗,能清楚的看到大风吹着雪线以上的山顶的飞出雪雾。
到底什么情况?
王海森有点慌,难道自己半夜被袭击了?但是河北没听说过有这么高的山啊,自己所处的地方显然是雪线附近的半山腰,也就是这座山的草甸带,怪不得刚才一阵阵的寒冷。
王海森突然想到了什么,钻回帐篷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了。
王海森这下有点崩溃了,抬起胳膊就要摔手机。终于在胳膊甩了一半时稍微找回了理智——手机没准还能用得上呢!身子随着手机往前一个趔趄,差点跪倒,总算没把手机丢出去。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随手扔在了睡袋上。
王海森在以帐篷为圆心附近300米左右的半径上绕了三圈,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此后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胡思乱想、焦躁不安,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放弃思考了。
在放弃去想“这是哪”“我怎么来的”“同伴们到哪去了”等等问题之后,王海森终于开始做起了一些有意义的事:“切实了解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
王海森整理了一下行囊,手边只有一支手电,几节电池,8包压缩饼干,7块巧克力,8根火腿肠,3瓶水,还有几个空瓶子。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一个指南针。算上身上的衣服一共三套外套,两套保暖内衣,一件薄羊毛衫,两双登山鞋。
王海森这整理下来,发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除了自己的背包、身上的衣服、手机以外,背包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仔细看了一下,睡袋也不是自己的,当然,帐篷就更不是了。帐篷是和同事一起从单位带出来的双人帐篷。
第二个问题有些严重:就这些食物和水,根本都顶不上三天。
“在这里呆着恐怕只能等死。”王海森明白了这个现实。
看着背包里的东西,王海森虽然不禁想到了是不是有人恶作剧,让自己参加了什么野外生存挑战游戏,但是王海森还是决定做最坏打算,认定这确实是一场真正的生存考验。
转了这几圈下来,根本就没看到有其他人在附近的任何迹象,自己身上各个地方也都找了,没有像GPS发信器的东西。只能假定自己莫名其妙遇难了。
王海森看了看指南针,发现自己现在处在这座山的南坡,也就是说,下山就是往南走。
“往南走好,往南走至少暖和。”王海森如此安慰自己。
刚好野营出发前一天练习过各种野营物品的打包整理,王海森很快收拾好行囊走上了下山的路。
目标就是隐隐能看到的山路。
一路上总体来说坡度还算和缓,并没有太大的、不容易绕过的陡坡。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周围的植被渐渐丰茂起来,但是王海森并没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这条山道——如果这算山道的话。
说这是山道,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排插在泥土里的木棍。木棍长短参差不齐,间距也是大小不一,还有不少已经倒伏的。其他的,跟荒地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这跟他在山上看到的似乎有些许不同。
整个一条小路曲曲折折,来来回回,往东走了再往西走,以虽然不大,但是也不算小的角度盘回着向南一路下山而去。
王海森的下山之路并没有感到寂寞,毕竟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
每每总是一直走到疲惫不堪才反射性想起该吃饭了。结果本就不多的食物消耗惊人,水更是刚走到中午就快喝光了。
现实的严峻总算逼得王海森打起精神,路上四处寻找野果和水源。运气还算不错很好,没走多久就听到附近有水流声,顺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冰川融水的溪流,在溪边喝饱了水,并且把所有的水瓶都灌满了。不过一路上遇到的植物净是些自己不认识的,结出的果子也没见过,不敢乱吃。但是还是姑且摘了一些草莓大小的野果放到包里,以防实在饿傻了拼死一吃。
王海森就这么一直走到天色稍泛昏黄,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就已经走不动了。毕竟王海森平时都是坐办公室工作,疏于锻炼。而且自己的身体也算不上结实,虽然实际上被称作瘦弱也没什么问题。负重走了这么久脚上早就打起了水泡。
但是这一天的成果还是非常卓著,已经从高寒的海拔走了下来,周围已经是耐寒的茂密针叶林了。于是就早早支起了帐篷,躺倒帐篷里,用匕首轻轻刺破脚上的水泡后就早早睡了。
但是半夜却因为饥饿而醒了。因为白天还算是吃饱了,倒也不太饿,扛得住。不过醒来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树林间不断传来各种野兽的鸣叫声,让王海森恐惧不已。
不过也没算被折磨太久,大概2个小时之后,天就开始蒙蒙亮了。然后森林里就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王海森立即起床,开始收拾帐篷,打理行囊,毕竟今天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等帐篷拆好,太阳也就升上了地平线,森林里又热闹起来——小鸟们起床了。
但是王海森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小鸟的叫声,因为背包里的食物已经非常让人头疼了。手头的食物只剩下6块压缩饼干,4块巧克力,4根火腿肠,大概半公斤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想尝试的,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吃的野果。如果再在山上呆着,恐怕就真的要饿死了。
以前,王海森的母亲经常指责他不够努力,没吃过苦,没挨过饿。
“恐怕老妈也没经历过这么绝望的情况吧。”王海森无奈的摇摇头。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只好顺着这条“山道”往下走。
又是跟昨天一样枯燥的半天过去,眼前出现的是一条明显被人经常踩而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路边用木棍做的路标也密集了起来。
王海森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难道我就要走出这座山了吗?不,看周围的植物分布应该还在半山腰,不过谁说半山腰就不能有村子的!”
王海森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又顺着这个山道走了20多分钟,找到了山上的一眼山泉。
走到这个山泉王海森长舒一口气。这虽然是眼平凡无奇的小山泉,而且泉池虽然很小,也就1米乘半米。
但是,最重要得是,泉池显然是人工堆砌的!
说是人工堆砌,其实也仅仅是往天然泉池里堆砌了不少大石块,把泉池弄成相对规整的长方形。
但是,人类痕迹!人类活动的痕迹!
在心中不断呐喊的王海森恐怕此刻感觉到得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喜悦。
泉水很清澈。山泉的出水量非常小,只是形成了一道细流,向山下流去。
终于看到明显的“人类痕迹”了,王海森不由得松了口气,决定在这里歇歇脚,喝点水,多呆一会。
周围的树林已经浓密高大,树上时不时的能远远看到有些小动物在树上蹿来跳去。
这山路上一路下来,王海森根本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脑子里想的反反复复的都是自己过去的人生。
小时候奶奶给买的糖果,上小学时第一次跟人打架,上中学时暗恋的女孩,上大学后自己交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女朋友,毕业后自己考进某县级市的林业局,当了个小公务员,入职当天的简单的欢迎会。
虽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工作,但是局里领导还是会时不时组织办公室人员去林区考察。说是考察,不如说是拓展训练。
没想到竟然把自己锻炼成了失踪人口,家里人要着急成什么样啊。
想到自己的亲人,女友,同事,,尤其是想到自己可能随时会遇难再也见不到他们,平时就算说不上坚强,也算得上倔强的王海森竟然哭了出来。虽然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但是好面子的他意识到自己哭了的一瞬间,就把胳膊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用尽全力抑制着自己。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想了想自己才24岁,想了想自己还未尽孝的父母奶奶,想了想虽然有点公主病,但是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女友,王海森的眼神坚定了许多:“说什么也要活下去!我要回家!”
自言自语变成吼叫。
王海森擦干眼泪,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把空了的瓶子放到泉水中灌满,就又踏上了征途。但是这次休息之后,王海森明显感觉自己疲惫了许多。
这也没办法,本身就是在办公室里的工作,自己又不爱运动,昨天走得筋疲力尽,上午走了一半的时候脚上起水泡的地方就已经快要疼疯了。
常听人说特别累的时候不能休息,一休息就再也走不动了,看来这件事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脚下有稍微像样点的“路”了,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有人踩出来的少有杂草的羊肠小道。
由于各种植被越来越多,虽然地形并不算太复杂,还算平缓,但是为了绕过各种密集的植被障碍,这条小道是曲曲弯弯,下山的速率完全没有任何提高。
眼看太阳斜沉,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的感觉,王海森决定再次扎营。
他在附近找了个较为平整的地方,清理掉了杂草和碎石,扎好帐篷。又到附近找了许多干草和木柴准备生火。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海森深深的感叹自己的决定如此正确:太阳刚刚西下,变得浓密的树林里就几乎没有阳光了,从王海森决定扎营开始,也就一个小时。
王海森钻进了帐篷里,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物品。
手头还有3包压缩饼干,4块巧克力,4根火腿肠一根没吃,3个装满了水的瓶子。其他电池之类没有任何消耗。
意识到自己昨天吃太多的王海森今天非常努力得控制了自己的食物摄入,一点零食都没吃。顺便扔掉了原来带在身上的野果。因为随着海拔的变化,路边的野果越来越多了,还有各种野生蘑菇,虽然要命的是,还是没出现王海森认识的。
不过按照这个趋势,王海森大概明白了,往前走,野果大概会更多,没必要把沉重而又暂时没必要吃得食物带在身上。
关键是,在饿极了的时候带着这些野果,你会忍不住吃下去。但是对于王海森来说,吃下去很有可能意味着要玩完,所以不如扔了,也就不用经受饥饿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手头就只有这么一丁点食物,王海森又有点绝望想哭。
现在想想自己的处境,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莫名其妙的涌了上来。只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开始发抖。他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情绪极度不稳定时肾上腺素分泌导致,但是王海森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就是想任性,就是想放纵自己,就是想放纵自己把面前所有的食物都吃光。
王海森不禁想到了以前玩过几个野外生存类的电脑游戏,其中有一个,除了控制的角色有生命值、饥饿值,还有精神值。当时他觉得这个数值放在这个游戏里有点没必要,现在却深深体会到这个数值存在的正确性。
王海森用力的甩头甩头甩头,足足甩了40多秒。
一直到让自己眼冒金星才停下。
“调整状态”之后,王海森继续跟自己的饥饿作战。
他决定晚饭吃一包压缩饼干,两根火腿肠。因为睡一觉后无论如何都会饿,而白天又是体力消耗的主要时间,所以王海森尽可能让自己忍着。
三口两口快速吃完本来就不多的食物,王海森来到帐篷外面,四周已经完全漆黑了,夜间的各种动物时不时的叫着。
王海森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把事先准备好的火堆点着,又钻回了帐篷里。这下应该不会再被半夜吓得不敢睡了。
长夜漫漫,天刚黑就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王海森倍感无聊,可是因为疲惫,没一会儿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醒了,这毕竟不是自己平时的作息时间,而且目前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应激状态,当然睡不长。要不是白天太累,估计根本就不会睡着。
帐篷外已经没有火光了,王海森到帐篷外面,往还没完全熄灭的灰烬里扔了些干草,干草被引燃之后,又添了些木柴进去,火渐渐旺起来以后就又回到帐篷里躺下了。
这次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就又开始胡思乱想。
首先想了一些务实的事情,比如如何解决粮食问题。口粮实在是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只能尽可能找一些果子吃了。现在王海森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听女朋友劝,去看某个网上很火爆的野外生存系列节目,如果看了,没准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帮助。
想到女朋友王海森不禁想到了女友的手的温度。如果是和女友一起在这里,不,哪怕是个不认识的女人,不认识的人,哪怕是条狗陪着自己,心情可能都不会这么糟糕。
“请救救我!”
寂静的夜里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把王海森吓得血直冲脑门,感觉自己都要休克了。
反应了三四秒才明白,是有人突然闯进了他的帐篷。
“求求你,大人,请你救救我!”
王海森又反应了三四秒,才发现面前是个小姑娘大概14、5岁的样子,满脸灰尘泪水,正在向自己求救。
“呃……”王海森大脑死机了一样只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声音。
“求求你,求求你,我的妈妈,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海森也不理解自己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大笑起来,猛地一跳,差点直接把帐篷掀翻。
“你、你、你你你!你是人类!!!”王海森用恐怖而诡异的笑容说道。
这回轮到这位少女惊讶了。少女露出了很明显的恐惧的神色,开始慢慢的往后退。
少女躯干退出帐篷的一瞬间,站起来就要跑。
少女刚刚才迈出去一步,身子还没站稳,就被王海森从背后一个熊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少女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急出声,王海森60多公斤的体重又砸了上来,少女肺里的空气直接被砸了出去,无意识的惨叫了一声“啊”,然后就只能无声的皱起了嘴和眉头,显然十分痛苦。
而王海森的疯狂却并没有停止,原本瘦弱的王海森,此时却使出狂战士一样的力量,两只手抓住女孩的衣服就把体重大概刚好40公斤的女孩拎麻袋一样拎了起来,然后直接丢回了帐篷里。
女孩又被摔了一次,又是没来得发出痛苦的声音,王海森就扑了上,整个人就压在了女孩身上,对着女孩的脸又吻又舔。
女孩被舔了大概有15秒后才终于调整好了呼吸,但是却直接哭了起来:
夜晚在深山终于遇到一个人,想向他求援,却发现这个人是个怪人,刚想跑就遭到了重击,然后就被丢到了帐篷里被这陌生男人又亲又舔,自己的力量根本推不开这个男人,胳膊和腿被这个男人压得生疼,动都动不了。
少女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的结局了,自己除了哭,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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