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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奥瑟恩之力

13.奥瑟恩之力

我曾经看过那种古怪的白光。

那是在某个大型的讨伐任务之后,许多冒险者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一些像席琳娜一样穿着教会服装,拿着青石提灯的人站了出来,他们一边唸唸有词的祈祷,一边从不同颜色的提灯中召唤出同样的白光。

他们称呼那为〝奥瑟恩之力〞,是奥瑟恩教国引以为傲的信仰之力,只有经过长年的修行,得到奥瑟恩认同的人,才能将奥瑟恩的光芒召唤于世,那些光芒能够治癒人的伤口、修復简单的物体或让陷入疯狂的人恢復理智,是冒险者队伍中很受欢迎的辅助角色。

只是我那时看到的白光,和现在看到的在程度上完全不同。

席琳娜的提灯绽放出来的白光像正午的阳光一样刺眼,明明是驱散黑暗和治癒人心的柔和白光,却像是要把人吞噬一般凶勐,被白光直射的凯欧只能低下头,痛苦地别开视线。

「奥瑟恩之力?怎麽?妳是想帮我疗伤吗?」

看来在别的大陆上,奥瑟恩之力也是声名远播。

「啊啊,我是可以治治你那人渣的脑袋,不过你应该是没救了。」

不过在我看来,情势一点都没有好转,席琳娜依然是手无寸铁,面对依然全副武装的凯欧。

「啊……我懂了,妳是想遮蔽我的视线,趁机夺走我的长枪,对吧?」

凯欧露出笑容,开始步步进逼。

「很遗憾,我全身的铠甲和武器都是特别订製的,在我穿上铠甲、拿起长枪的瞬间,我全身上下的装备全都会变成一体的,毫无缝隙、毫无死角,除非我自己摘下来,不然连砲击都无法让我的长枪脱手。」

在靠近到只剩几步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勐踩一步,同时刺出和挥出手裡的长枪。

「妳就乖乖去死吧。」

面对那突然袭来的大范围攻势,就在我以为席琳娜不可毫髮无伤地躲过的时候,她却只是冷静地伸出手,像引领长枪去往她想去的地方一样,一口气闪过了两把长枪。

……不,应该说是那两把长枪〝自己〞闪过了席琳娜。

「【奥瑟恩的共鸣】。」

她喃喃吐出这句话,手裡的青石提灯顿时绽放出大量白光。

那些白光没有扩散出去,而是缓缓凝聚了下来,像丝绸一样化成对称、网状的符纹,密密麻麻缠绕着席琳娜全身。

那是甚麽?是某种强化身体的能力吗?还是驱动魔法的仪式?我从来没看过奥瑟恩之力有这种用法,我兴奋的从地上爬起来,想看得更清楚点,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惹错对手了。」

看到全身绽放出慑人白光的席琳娜,凯欧虽然有所忌惮,却依然发起了攻势,他又戳又挥,但就像之前一样……不,比之前更糟,他的攻击不再只是落空,而是完全失去了精准度,天差地别的打到岩壁或地上。

「可恶……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席琳娜连躲都不用躲,就像是被一堵透明的牆给保护着那样,她只要伸出手,就能把凯欧奋力发起的攻势轻易卸掉,连碰都没碰到,好像凯欧总是在最后一刻决定不刺她了。

「对付你这种只会依靠装备的人,我连武器都不需要。」

她银色的长髮似乎飘了起来,全身绽放着强烈的白光,宛如神明降世一般。

「奥瑟恩之力不是用来救人的力量,而是与其他事物〝同化〞的力量,那不像魔法那麽方便,但也不像魔法那麽肤浅,我们能够医治伤口、镇定人心、解毒,是因为我们用自己健康的身体和心灵与对方同化,珥平、均分、化解他人的伤痛。」

她一边说一边把凯欧逼到牆边,像训兽师一样压下长枪,此时凯欧无论再怎麽用力,都没有办法举起长枪了。

「同化的方式有很多种,透过不同的连结和引导方式,也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情况和结果,但唯一不变的是〝主控权的转移〞。」

明明相形之下娇小得多的身影,此时看起来却比凯欧还要巨大,席琳娜慢慢伸出手,抚摸其中一把长枪的枪头。

「当奥瑟恩之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们可以像控制自己的手脚一样,控制那些与我们同化的人事物,儘管根据对象的意志力或精神力不同,会降低控制的力道,但对于这把没有附魔、元晶、凝化的长枪来说,控制起来就像控制手指那麽容易。」

席琳娜嫣然一笑,白色的符纹开始从手转移到长枪上,并迅速往下传染,突然长枪好像变得很重一样,凯欧的手不停颤抖。

「你可以开始选择了,看你是喜欢自己在身上捅一个洞,还是放开长枪答应我的条件?随便你。」

但蛮力显然阻止不了那强大的奥瑟恩之力,凯欧拼命抵抗,枪头却渐渐往他自己转了过去。

「……妳这个该死的修女。」

「如果你想称呼我在教会的阶级的话,请称呼我为主教。」

「呜……可恶!」

席琳娜双手抱胸,平常慈悲而温和的眼眸,此刻就像冒险者那样冷酷而无情,看着即将对准自己的枪头,凯欧万般挣扎着放开长枪。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真是可怕的能力……奥瑟恩之力原来是这麽强的能力吗?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用来救人,可以取代药水和绷带的东西罢了,如果那能力还能直接控制人的话,恐怕没有人可以跟席琳娜对抗了。

虽然应该只要避免被白光照到就好了,不过那也说明了只要在她的青石提灯的范围内,任何物体都会受到她的〝同化〞,难不成要想对抗这种能力,只能不靠武器、护具,**的靠肉体决胜负……

「伊雷克!你在那里干甚麽!」

听到席琳娜大吼一声,我回过神来,看到一隻大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别动!妳敢动我就弄死这个小子!」

呜……好难过,怎麽回事?我抬头一看,发现凯欧正掐着我的脖子,席琳娜则站在前方不远处。

看来我似乎因为太兴奋不小心站太前面,跑到两人的中间了,好好好,我往后面站就是了……等等,你可以别勒这麽紧吗?

「把提灯丢掉!快!别让我说第二次!」

「呜……」

席琳娜看了我一眼,把提灯丢到地上,灿烂的白光顿时消失,恢復成原本的青光。

「哼,呵呵……果然没了提灯就没有奥瑟恩之力了吗?虽然不知道妳为什麽要带个小孩子来这裡,但妳应该不希望他变成尸体的回去吧?」

凯欧把剩下的一柄长枪收到背后,把全副式的头盔掀起来,丢到一旁,露出一副历经沧桑、满是疤痕的脸,他舔了舔舌头,恶狠狠地盯着席琳娜。

「这样一来形势就逆转了,亲爱的席琳娜小姐喔。」

我试着把凯欧的手扳开,但果然以小孩子的力气,别说扳开了,连让凯欧知道我在挣扎都办不到。

糟糕,不小心被当成人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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