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孩？”
“程陌一先生明知故问...”奥尔特笑了一下，
“我相信您来见我也应该是抱有一丝幻想，认为我这样的情报商人能帮你指引一条明路不是吗？”
“.......”
“当然，想不想知道任君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道，“光是你和逆熵的那只母狐狸在一起，就已经得不到我的信任了。”
“公是公，私是私，对我来说，不管是逆熵，天命，一个杀手，还是一个圣人，只要能出得起我的价，那都是我的客人，我都会尽力满足他们的需求。”
“而且，有些事情，你们做不到，我却未必做不到...”
“口气真大，”我嗤笑道，
“...你应该也知道，你们天命组织的特殊性，虽然需要情报管制而隐于暗处，但对于世界各国的影响力都是举足轻重的...”
“...然而，有一处例外。”
奥尔特说着，同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这片土地，名为神州的这个国家，是天命唯一一个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根据记载，几百年来，天命想破了脑袋想要将自己的触手伸进这个国度，但不知为何全都莫名其妙的以失败告终，直到现在，才好歹有了一丝起色...”
“天命对于这块土地的掌控力不足，导致很多势力在这边兴起，鱼龙混杂，很多事情就算是想做也是束手束脚，而像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毕竟很多时候真相可都是隐藏在那些阴沟夹缝里哦。”
....
“你提出，我给予，这是我的一贯作风，啊——对了，以防万一我先声明一下，我可从不做慈善哦。”
“你想要什么？”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一个承诺。”
“承诺？”
“没错....”奥尔特正色道，“我希望你能在不远未来的某天帮我去做一件事，当然，这只是一个口头约定，能否准守全看你。”
“...你就不怕我违约吗？”
“我可是一名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相信我，到了那时你绝不会拒绝的...”
奥尔特歪着头，手指头不经意地抚摸着起爆器的按钮，静静地看着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和他二人就这么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只要你的情报是准确的，我就不会违约，但是，”我顿了一下，
“我帮你做事，前提是不得损害天命的任何利益，以及他人的性命为前提，否则免谈。”
“成交。”奥尔特爽快地回答道，同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挥手向我掷了过来。
一个闪亮的小玩意儿在空中遇见那层屏障，就好似空气一般毫无阻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我飞来。
我伸手接住，那是一快小小的储存卡。
我拿出手机，将卡插入手机中，近乎空空如也的卡里只显示储存了几十张照片。
有高楼大厦，也有巷子小道。
还有几张从远处拍摄的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在这座城市的阴暗角落里有这么一批人，不是我们这边世界的人，只是伙普通的罪犯，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靠在各地拐卖那些未成年的少年少女们，再卖给那些有钱心理却不正常的老家伙们供他们玩乐...”
听到这里，正在翻看卡里内容的我不经眉头一皱，一股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
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变化般，奥尔特继续说道，
“五天前，有一个不怕死的记者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发现了他们藏那些肉票的地方，冒险偷摸地去拍摄照片，结果被发现了，拍摄用的相机也在逃亡的过程中遗失，也是他运气好，一路成功逃了出来。第二天，警察突袭了那块地方，不过早就人走楼空了...”
“...本来是件不值得注意的事情，不过那家伙报警的时候，告诉警察被拐卖的孩子里面似乎有个外国小女孩的样子...”
说道这里，我也正好翻到照片的最后一张。
那是一个拍摄房间的照片，看上去是从门口往里拍的，房间面积不大，可能就十几平方米的大小，房间内部从那隐约可见破裂如枯枝的墙壁来看，应该是间古旧的老屋。
陈旧地板上布满了灰尘和油污。
陈旧地板上躺满了年幼的孩子。
蜷缩着的孩子们看上去有大有小，有男有女，相差并不大，
娇小瘦弱的少年少女们，
远离了父母，远离了自己熟悉的家，被陌生的他人为了自身欲望而强行绑离至此。
不知经历了些什么，衣衫褴褛，像乞丐一般躺在那里。
一具具行尸走肉，都不约而同地低耸着头颅，好似放弃了生存的希望般。
如同猪猡，他们看不到未来。
无血无泪，亦然无生。
无声的地狱绘卷。
本该如此....
本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犯罪现场照，有点异样。
黑暗的房间中，却有一抹白雪，
太显眼了，那一头白发，即使扎在人堆里也能看出来。
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她一个人靠在墙角边，双手抱着脚踝屈膝，头枕在墙上静静地睡着，洁白的身躯如同一个降临在地狱的天使一般。
讽刺的是，这才是真正的恶魔。
“这件事因为缺少证据而不了了之，而我在发掘其他情报的过程中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块关键的储存卡，最后打听到还有这种事，”
相片有些模糊，可能是拍的时候手有些发抖，加上角度问题，不怎么看得清她的脸。
但绝对不会错。
我将手机收好，转头问奥尔特道：
“确实是个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你刚才也说了这个地方早已人走楼空，那现在....”
“梦妮酒吧，”奥尔特打断我说道，“那个组织的名字叫‘吹笛人’，而其中一个小头目经常光顾一个叫梦妮酒吧的地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远东大道上，似乎是想要追那家酒吧的主唱....”
“...至于你让他开口应该很简单吧？”奥尔特再次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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