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两艘雇佣护卫舰靠上了春雨号的船舷两侧,在春雨号的甲板上一同商议是否要对被海盗追击海猎者伸出援手。
参与这次商议的人员都是三艘船上的主事,若滢和宋栎分别带着两艘护卫舰的船长出席,余勇简单地讲述了卫枫之前探察到的情况。
“海盗有七艘护卫级炮艇,以春雨号的火力足以牵制其中三艘,但是我需要有人掩护侧舷死角。如果那些海猎者足够机灵的话,击退那群半兽人海盗不成问题。”船长余勇提出了战术计划。
“等等,为什么我们要卷入这场海战?”宋栎神情不悦地问道。
“按照九歌王国颁布的法令,任何军舰在航行中遇到被海盗追击的船只,若条件允许,理应对遭受攻击的船只进行救援。”余勇回答。
“那只对你们王国海军生效,雇佣护卫舰并没有义务去冒险。”宋栎皱着眉头反驳道,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秃顶船长也点头应和。
“那些海猎者为了赏金去招惹海盗。现在捅了马蜂窝,却指望着我们给他们擦屁股,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秃顶船长冷哼道。
“雇佣行会同样有这样的规定。”若滢身边那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有着异域长相的女船长一脸严肃地提醒着秃顶船长:“海盗是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人共同的敌人,海猎者也曾经无偿帮助过我们!”
“桑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姘头里面就有好几个海猎者!”秃顶船长露出一脸恶心的笑容,“至于行会的规定,那也只是在不与其它雇佣任务相冲突的情况下。我的雇用任务是保护雇主在这次海上航行当中的安全,轮不到你这不守规矩的巴尔女蛮子来提醒我!”
“贾余,我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傻吊,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个令人耻笑的缩头汪巴。”名叫桑玛的女船长也不甘示弱。
“够了,我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吵架的!”余勇一脸无奈地扶着额头说道,“如果贾余船长不打算帮忙的话,我们没办法对付七艘炮艇。”
“我的使命是保护袁阵少主的安全,而且袁家花钱雇佣的护卫舰也不是用来多管闲事的。你们想去打海盗随你们的便,但请别随随便便就拉上我们!”宋栎嗤笑一声,便叫上贾余回到他们的船上。
“一群烂人!”桑玛对着离去的两人狠狠啐了一口口水。
余勇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不应该不顾这些孩子的安危。只有两艘船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卫枫有些失望地问道。
余勇一脸抱歉地看着卫枫,然后摇了摇头。
“当然有办法。”一直在一边默默旁观的若滢却笑着回答卫枫,“让卫家的少爷小姐们去桑玛的船上,我去对付那些海盗的炮艇。”
“让我的妹妹去你的船上吧,我还要为你们指引方向呢。”卫枫一听若滢不想把自己带上,立刻就着急起来。
“可是对方足足有七艘炮艇,只靠春雨号的话是难以抵挡的。”余勇看着卫枫,心有顾忌地说道:“如果我们这边的三艘船能够协作,我还有把握击退半兽人那些破船。少主,我现在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我相信若滢导师的实力。”卫枫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说道,“一名强大的玄士在战场上往往能够抵过一支强军。若滢导师肯出手协助的话,一定要远强过两艘护卫舰的战斗力,余叔叔放心就好了!”
“小少主知道得还真不少呢!”若滢淡然一笑,用纤纤玉指轻轻点着卫枫的额头,也给余勇打了一剂强心针:“我可以用玄术来改变战局,区区七艘半兽人的炮艇,不会对你的船造成什么威胁的。”
“您、您难道是太宇级别的玄士么?”余勇突然变得恭敬起来。
“差不多吧,够用就是了。”若滢轻吐烟气,没有正面回答余勇的问题,转而笑呵呵地对卫枫问道:“小少主真的要跟着我们去么?丑话说在前头:真的打起来的话,你只能自己顾及安全问题了。”
卫枫当然能听出若滢是在吓唬自己,语气之中还有着一点点挑衅的味道。这或许是个考验吧,而且还很可能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考验。这种时候是怂是莽至关重要,因为决定着好感度是下降还是上升。
“我当然得跟着去,这件事本来就是由我提出来的,我怎么可以躲在后面看别人拼命?”卫枫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况且我也想见识一下强大的玄士是如何运用玄术的,这对我来说益处远超风险。”
闻言,若滢的笑容中少了一丝戏谑,眼神里却多了一分赞赏。
春雨号全速向着上演追逐战的那片海域行驶,其余的两艘护卫舰则沿着原本的航路继续航行。将小真小可送上桑玛的护卫舰,卫枫也比较放心。虽说宋栎和袁阵也不敢欺负苏晨的这两个女儿,但是卫枫相信不在一艘船上可以避免了很多无谓的烦心事。
本以为能起到向导作用的卫枫,被若滢丢在一边看戏。余勇已经把指挥权交到了若滢的手里,而若滢早在三个船长谈判的时候就已经用玄术找到并且锁定了海猎者的位置,比卫枫蹩脚外行的指引要强上数百倍。所以卫枫在船上唯一的理由就变成了观战和学习。
以及……在若滢和余勇之间传话,卫枫不知道这算不算传令官。
若滢站在船头,卫枫则站在她的身边,静候她的指令。余勇则在舰桥上手握舵盘,呼喊分配着人手拉扯缆绳准备火药和炮弹之类的。
在即将进入敌船的侦测范围之前,若滢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
“告诉船长,让他降下侧帆全速航行,瞄准敌人头船准备冲撞!”若滢想了想又对卫枫说道,“接下来你跟在余勇身边就好,在他发出警告的时候,你最好抓住任何你能抓的东西,不然有可能跌进海里。”
当卫枫将这个命令传达给余勇的时候,这位外表年轻看上去却很稳重的船长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十分血性的笑容,吆喝着水手降下侧帆,站稳脚步。因为春雨号的速度一旦快起来,会相当惊人!
若滢则开始施展魔法,卫枫看到船头的冲角在魔法的作用下结上一层厚厚的坚冰,冲角前端像一把巨型的三棱刺一样锋利无比。
卫枫甚至感到整个船身的重心都向前倾斜起来!
接着若滢又挥手召唤出一柄悬浮在半空、造型精美纤细的长剑,动作轻盈地踩踏站立在其上,然后抛出数张燃烧的符纸,双手结印,符纸飞散后一个由淡蓝色能量组成的球形结界笼罩住了整艘驱逐舰。
“这是强隐形结界。”没等卫枫发问,素月便在心中为他解答道:“能召唤并维持住这种规模的结界,这个狐仙族的玄士妹子使用玄术的风格也真是颇为豪爽啊,连船尾处的船痕都被遮盖住了呢!”
卫枫恍然大悟,这样在撞击之前,春雨号就不会承受任何炮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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