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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学校里的狗

第二章:学校里的狗

“真的吗?长安街专门对付不良少年的打手?”

“几大帮派都不是对手呢。”

“这么厉害?”

听到身旁同学的闲聊,家獒的脚步停住了。因为他知道,他们口中的打手,就是自己。他的身躯开始因为害怕而打颤。“那些人果然一直在找我……这,这次我闯下大祸了!”

“该怎么说呢……我觉得他酷毙了。”

啪的一声,家獒手上的午饭就这样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听说那个人瘦瘦小小,一点都不起眼呢。”

“瘦瘦小小还可以一拳秒杀对手?真了不起。”

咕噜一声,家獒吞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是哪里的学生……听说校服跟我们的好像。”

“那就是说使我们学校喽,说不定就是我呢哈哈哈。”

噗通几声,家獒的心跳声不断的加快。尽管是5月天,但家獒的汗水就像刚从水池浮上来一样。心跳还在加快,快的让人要窒息的感觉……

“他……说我酷毙了?”家獒想。“好奇怪……刚刚的不安和恐惧并没有消失,然而全身上下却被一股更强烈的情感所支配。”

这热血沸腾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亢奋与激情!

被这般情感所支配的家獒,渐渐进入到一种空灵的状态,即使他身后的女生在不断叫他也完全没感觉。

“梁家獒~~~~~~~~!”女生深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喊出了男生的名字……终于,把家獒叫回来了。

“在在在!”家獒一蹦三尺高,目光对上了那位因生气而嘟长嘴发脾气的女生。

“你站在门口叫人家怎么过去啊?”女生大咧咧的对着家獒表示不满,督促他尽快让开一个通道。“咦?你是发烧了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唔”家獒一边让开一边鞠躬道歉,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记得了来者的姓名,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女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叫陈子欣啦。拜托,我可是你的同班同学啊。你连我叫什么都记不住啊?”

“是是是,陈子欣同学……”家獒依旧低着头,不敢与子欣对视。

“唉,我说,你记住了吗?”看着家獒木木讷讷的样子,子欣深深为自己有这种同学而感到默哀。

“嗯……嗯,记住了。”家獒像发条公仔般不断的点头。

“下次就不要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再见。”子欣无奈的笑了笑,就跟着催促了自己已久的姐妹们远去了。

“怎么这么慢啊,子欣。”姐妹们明显也不满子欣拖沓的速度,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也没什么啦,只是觉得梁家獒他……”子欣看了看往教室里走的梁家獒“感觉跟大哥有点像而已。”

“你说什么——!”姐妹们纷纷大呼小叫。就像刚刚知道刘德华其实早已娶妻生子一样。

“子朗哥这么帅,而且高一那年就打进了高中生拳击赛总决赛了呢!哪是那个瘦弱的家獒可以比的?”

“对啊,而且子朗哥又有点坏坏的,这点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生呢!”

“家獒就是这点跟我哥很像。”子欣嘟囔道。

“不可能的啦~~~~子欣~~~~~”姐妹们甩手兼摇头。

“不过其实家獒他也挺惨的。”三个女生聚起来,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我初中的时候碰巧跟他念同一所学校。当时他被其他同学欺负的超惨,有一段时间都不敢来上学呢!”子欣咬着手指,开始回忆起曾经的往事。

“拒绝上学这么严重?”

“是啊。其实他长的不难看,成绩也还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常常被欺负。”

“的确挺惨的样子。不过跟子朗哥还是差太多了……”

“恩。”子欣应付了几句,心里却是有着一股疑问和好奇“为什么,他刚刚会给我那种感觉呢?”

坐回原位的家獒,心臟依然一直跳个不停。他忍不住紧紧捂住了心口。

“为了寻找自己的归宿,我来到了繁华的长安街。在这个地方,我学会了暴力。我不喜欢那个地方,可是,鼓动的心跳,却一直诱惑着我,引诱我回到这条灯红酒绿的长安街。班上同学口中所说的打手,其实就是我。回到街上,恐怕只有死路一条,那里并不安全。……可是……”

隆德二巷,长安街往左的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与其他巷子无二。沿巷子直入,是没有任何的路灯或者摄像头的。走到尽头,则是一片极为辽阔的水泥地。因此,这里也成为单挑火拼的好地方。

“内心的亢奋却吞噬了本能的恐惧,带领我回到夜晚的街上。回到属于我的长安街。”

远处,两个混混骂骂咧咧的推搡背着书包的家獒往隆德二巷的水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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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敢在长安街一带晃荡,小子你很狂嘛~”

满脸麻子的黄豺叼着烟,拽拽的说道。

黄豺最近心情很爽,刚刚搜刮了5个学生的钱包,好家伙,里面竟然还有拿着1000块的,在感叹着有钱孩子是个宝,没钱孩子全家是草的同时,也拿着这笔钱花天酒地了一番。没想到,刚从KTV出来,就碰到了最近的风云人物,丧家犬梁家獒。

黄豺的同伴很是不解:“这个弱的像阳痿一样的小子很厉害?”

“呵呵。”黄豺擦了擦鼻子,啐了一口痰“御林知了听说过了吧?被这货打到番茄酱都留出来了。”

“不会吧?!”

“不会?”黄豺恶狠狠的瞪了家獒一眼“我亲眼看到这小子走出厕所之后,知了满身血的爬了出来!”

“不过……”黄豺突然用力推了一下家獒,家獒趔趄了一下,摔倒了在地上。

“就他这身板,八成是用偷袭的吧。”黄豺用力拉起了他的领口,竟然把家獒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挨揍吧!”大若沙煲的拳头拉后,如满弦的箭蓄势待发,不过——

家獒犹如刺针般的左拳瞬时而至,狠狠的击打在了黄豺的脸上,一股鲜血由黄豺的鼻子喷涌而出,强势的拳头也因这突然的一击而萎了下去。

“接下来是右拳……”家獒顺势向前一踏,右拳顺势而出……“诶?”

“右肩……不能动了?”

没错,挥出右直拳的时候需要用到肩膀的力量,然而家獒的右肩却由于被黄豺抓住,而动弹不得。由于之前家獒都是直接靠左拳跟对方拉开距离,右肩从来没有被对方抓住过。一旦被对方抓住,体重较轻的一方势必会屈居下风。家獒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好罢了。

就像现在,虽然黄豺熬了一拳,但毕竟在街头混了多年,一拳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很严重的伤害,反而是家獒被人用力的提起来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可恶的死狗!”黄豺用力提起拳头狠狠的向家獒砸去。

不过,双手防御的同时还能造成对方的伤害,这也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家獒把头一偏,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势大力沉的一拳就这样落空了。

“搞什么?我明明已经抓住他了,怎么他还能躲开呢?”黄豺不禁纳闷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这时,他才想起刚才那拳是以自己完全看不见的速度挥出的。看来这个如此羸弱的少年还是有两下子的。

“不许乱动!”黄豺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一句话。伴随这句话还有重重的喘息声和不断落下的汗水。因为左直拳攻击而不停直流的鼻血严重阻碍了黄豺的呼吸,“为……为什么我会喘成这样?”

其实,抓住对方而不断的拼命出拳,尤其是那种势大力沉的重拳,是要比想象中更要消耗力气的。尽管家獒并不清楚这个道理,但看着黄豺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他也知道,他的机会到了。

“既然第二段拳打不出去,那就直接打第一段好了……我绝对不能认输!”家獒把身子往下一压,又一次成功的躲开了来自黄豺的重拳攻击。

“如果在这里失去自己的立足之地,到时候我又要重新寻找我自己的归属,重演不变的历史……”家獒一个躬身,整个人犹如压尽的弹簧。

“我相信自己一定办得到!”再立起身,左直拳随影而至。

“一定……办得到!”左直拳再次打中了黄豺的脸。黄豺的脸因为家獒的两次攻击而变得无比扭曲。

“打中了!左拳打中了!第一段果然还是行的!”家獒心里默默的给自己鼓了个励。

“艹!尼玛比的!”黄豺回过头准备再次进攻,可回应他的,除了一声“1”以外,就是家獒那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拳头。

“1”

“1”

“1”

“1”……

在这数分钟内,黄豺已经熬了家獒至少7记左直拳了,终于,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黄豺再也熬不住了,他松开了自己握住家獒的手,用来捂住自己早已鲜血四溅的五官……在这一刻,家獒犹如遁入空灵般,四周的环境声音都已归于无,他耳边回响的只有他自己心脏强烈的跳动声,他的眼睛看到的,只有那只松开的大手,和来之不易的机会!

“呜啊啊啊啊啊啊!!”家獒怒吼一声,仿佛要用声音发泄出自己狂躁不已的感情。随声而到的,是两记迅速而有力直拳。

第一段!第二段!

鲜血飘散在了空中,仿佛在映照着失败者无奈的命运,而黄豺不稳而重重靠在墙上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这场争斗最后的结局。

“求……求……求求你,别……别……别再打了……”脸已经肿的连亲妈都不一定认得出的黄豺倒坐在地上,不断摆手连连求饶。

家獒喘着气看了看倒在地上完全失去战斗力的黄豺,又看了看因为害怕而不断后退的黄豺小弟,家獒竟慢慢向后退,继而往长安街跑去……

“他们知道是我了!他们知道是我了!他们知道打手是我了!”家獒不断在长安街上飞奔,心乱如麻。战斗犹如兴奋剂,在服用过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顾虑和忧患。

“会有多少人认出了我?一定有很多人!”家獒四处张望,忽然令他惊恐的发现,长安街的每一个人都像在盯着他,用看着猎物的眼神盯着他。

“我干嘛要回来!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家獒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扶着膝盖在娃娃机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早知道就不要抵抗了……他们一定会找我算账!我真是个大白痴!”想到这里,家獒整个人竟然因害怕而不断发颤,牙齿也开始格格作响。

“不要再抵抗了!不要再当个傻瓜了!我……”刚才黄豺满脸血污的样子慢慢在家獒脑海浮现出来。只是,黄豺的样子渐渐模糊,而逐渐清晰的,是自己满脸血污的样子。

“我害怕这个世界……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一双手,慢慢接近正在负能量爆发的家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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