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港口区,作为一个观察者观察着这些从北欧远道而来的客人大快朵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彪悍无比的样子,贞德思考着一些事情。
随着法兰西东南方经济的快速发展,原本闭塞封闭的法兰西经济已经开始与发达的地中海沿岸的广大地区建立了紧密的商业联系,如果说在贞德之前的时代,法兰西还只是一个分裂落后又蛮荒的封建领主时代,经过这么些年的折腾,法兰西,至少是东南法兰西的经济已经多少有了些早期市场经济的发展苗头了。地区间经济的联系在不断增强,原始的封建领主经济在逐渐被市场经济取代,随着东南地区地头税和跨境税的取消以及治安状况的改善,东南法兰西的商业和生产活动得到了巨大发展,生产力空前解放。与飞速发展的经济相伴随的是东南地区的军事实力的增强和国家组织性部队的扩大,这要感谢脑洞王腓力陛下的大力支持和对贞德的巨大信任,没有国王陛下的支持这种程度的成果是不可能的。
但形势大好并不代表没有问题。其中最令贞德不安的就是对法兰西而言日渐重要的沿海防务问题和海上交通线的安全问题。这也是贞德不惜冒险将这群北欧海盗大批招来自己的辖区的另一个目的——挖人呀。
挪威王国的大军,主要有广泛意义上的诺曼人和维京人的后代组成。这些人生在农业区位环境极差的苦寒北欧之地,依靠农业、畜牧业、捕鱼业和狩猎为生,同时也从事商业和劫掠的营生,是一批有野性、有野心,适应性极强的勇敢的家伙。他们的性格和特点颇为矛盾和火爆,一方面尊重和崇尚劳动。捕鱼和狩猎是普遍的行业;诺曼人用意志与体力开拓了瑞典的森林,并把挪威冰冻的山坡变为可耕之地;美国明尼苏达州的麦田就有混有挪威土质的土壤。斯堪的纳维亚以普遍的自由农民得以均分大幅耕地著称,大地主并不多见。不成文的保障法则减轻了不少灾难带来的损失:一家房屋烧毁了,邻居都要帮助重建;如果一家的牛病死或丢失,邻居也要用自己的牛补充这家损失的半数。他们又是天才的工匠和铁匠和造船师。几乎每位诺曼人都是艺匠,尤其精于竹艺。虽然直到8世纪制铁的工艺技术才传到北欧,但他们很快就制造出了多种坚固美观的工具、武器及铜器装饰品,金银等装饰物。他们制出的盾、加纹的剑、戒指、夹子及铃铛,都是美丽与骄傲的代表。他们所造的船只战舰并不比古代的大,但较为坚固:平的船底稳定度高,船桨尖细可以用来撞刺敌人;船的深度为4到6英尺,长度为60到180英尺,装有平行的帆或者全部使用木桨,往往一边有10、16或60把木桨,这些简单的船只载运诺曼人的探险家、商人、海盗和武士顺俄罗斯的河流而下,进入里海、黑海,或越过大西洋到冰岛、拉布拉多等地。
在地中海的海运人才和海军人才广泛被意大利人垄断的这个时代,作为一个海上的后起之秀,贞德如果想要为法兰西在最短时间内打造一支优秀的海军,最冒险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迅速吸收和招收一批来自北欧的海上勇士们。
看看那些在海边维护和修理船只船匠的挪威人吧,他们衣衫破烂,大多穿着破旧的毛皮或者麻布制作的简单服装,将准备好的蜂蜡小心而仔细的涂抹在战船的夹缝中防止战船渗水木质腐烂。一些个坏损的船帆,几个人不一会就更换并整备完毕,一些个人虽然是大老爷们但却也知道如何修补船帆,在面对着各种困难的时候,维京人也好诺曼人也罢都有着与其野性极其不同的团体意识和团体精神,或许也是与他们脱离原始村社时代不久有关,这些天生的海盗只要不发脾气时对待同伴和战友都很给力十分团结。从码头一边走到另一边,虽然贞德能看到一些打斗和扯着嗓子叫喊的诺曼人,却很少见到争抢食物将食物和酒占为己有的极度自私的诺曼人。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如果说之前贞德还不能理解这群骁勇好斗的诺曼人为何能一度成为欧洲的主人,那么在游览完港口区的诺曼人之后,贞德已经基本有数了。
勇敢、团结、精通各种技术、擅长造成和海上运动……这些都是诺曼人成功的理由。
但同时贞德也十分清楚哪些北欧战斧和巨剑上生锈的血迹和血痕代表着什么,她也很清楚这群身上和船上有着一些卡斯蒂亚、阿拉贡甚至法兰西地区产毛织品和其他贵重物品的海盗们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些东西,在身为强大战力的同时,这群人也是先天的强盗。不过好在她知道对付这些诺曼人最好的手段——那就是残酷的法律制裁和强大的统治者。而这正是她决定收留部分诺曼人组建海军的理由——这两项遏制诺曼人的手段,她现在都有。
“喂,女人,过来让老子乐呵乐呵!”
雷鸣般的嗓音,从一些已经酒足饭饱的诺曼人里头冒出声来,对于这些必然而来的问题,贞德自然早就有了准备,俗话说,饱食思淫·欲,估么着时间差不多这群抢了一路的海盗们吃饱喝足也该开始找事了。贞德主动在这时候混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海盗中不是没理由的。
她是来杀鸡儆猴的。而这不,找死的鸡这么快就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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