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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威廉的假期

第二章 威廉的假期

宽敞明亮的玻璃窗,干净整洁的卧室里没有什么太多的装潢,手工制作的木质搁架上有序地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兵器模型给人一种技术宅的感觉。一旁刷有石灰的白墙上,挂着一张在这个时代堪称完美的大比例法兰西地图,地图一旁,擦得光亮的迪兰达尔之剑静静地躺在窗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

这里是位于里昂郊区的奥尔良别墅,是贞德的新家。

两年前那场决定法兰西生死存亡的战争结束后,为了彻底镇压和收服勃艮第公国,腓力国王将贞德派到了这里担任里昂总督。年仅十四岁的贞德成为了新纳入法兰西领地的东南地区的头头,从此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当然是不可能了。两年时间里,除了周末她都是很忙的。因为里昂和整个东南部地区的治安和建设都需要她操心,平时累一些也是正常的。

生活的过法每个人都有不同又都有着相同。贞德也是这样,她也有着自己每天需要做的工作,有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和喜好,有着爱她和被她爱的人。也有着自己的小日子和生活,多姿多彩闹闹腾腾有很多快乐和不闹心的事情今天依然一样。“嗯……”

被窝里,慢慢吞吞地伸出头来得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贞德,和两年前相比,十六岁的她长得比以前更可爱更迷人了。这种迷人不仅仅是脸蛋,更因为傲人的身材和可人声音。

“几点了维弗?”

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贞德问被窝里的维弗,见她还没醒就揪了下她的脸,这样维弗才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闹钟不是在你那边吗?”

虽然一般来讲,现在差不多该起来了但怎奈昨晚她们两个玩的太嗨太累直到现在还腰酸背痛,再想想今天又是星期天……

“反正今天也没工作,睡到午饭吧,珍……”

“别闹了维弗,你是可以睡,我可不行。快点告诉我闹钟在哪里。”可维弗不管怎么叫都不肯起床没法子贞德只能自己起床找闹钟了,倒不是贞德在乎时间,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那一群人花了几个月才捣鼓出来的发条闹钟,四处找遍都没见到自己的宝贝闹钟,只能祈祷不是哪个爱显摆的混蛋把闹钟拿出去炫耀去了。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

简单地穿好便服和外套,贞德招呼外头的人进来,推门进来的是见习魔女艾达,看样子是有事情。“贞德大人,外头来了一群自称您小说同好会的会员,希望能和您谈一下连载小说的更新问题,您现在方便吗?”

“小说的连载问题?我什么时候出过小说?我怎么不知道?”

记得自己只是没事时和姑娘们扯淡时偶尔讲讲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自己没出过书呀。

“抱歉,这方面我实在不知道,您知道我刚来公会有些事情还……”

说着,侍从妹子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纯洁的少女一样……好像……

“我知道了,等我穿好衣服就出去,你可以走了。”

但艾达并没有离开。“那个……大人,我……我做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情。”

“什么事情?”

“早上我来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您的闹钟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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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呀老板,今天怎么也来上班了?”

刚刚结束了早上的例行巡逻,威廉退尔带着手下的保安们(瑞士佣兵)回到行政公署发现平时星期天绝对不来上班的贞德居然来加班了。

“没什么,早上家里头发生了些闹心的事情没心思休息来单位看看。”

贞德才不会告诉威廉自己是因为小说被某无良妹子私下盗版家里堆满了读者寄来的刀片和催更妹子没法子才来加班躲清静的呢。

“倒是你威廉,为什么周末从来不休息呢?”

相比每周必和哥们一起去喝酒扔石头(一种苏格兰民族游戏)的华莱士,有空了就和狗腿子马奇一起去森林里打猎往野外生存的罗宾,威廉退尔的生活真的很单调。明明自己给的佣金很丰厚还给他分了住房也用不着他当房奴还贷款他干嘛过日子这么抠抠搜搜的?加班费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你的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觉得自己一个人玩没意思?”

和罗宾汉这个带着发小又迟迟不下口的锄不同,华莱士那个刚刚死了妻子没两年的光棍不一样,眼前这位威廉退尔可是正儿八经需要养家的主。

“想他们吗?”

“无时不刻不再想。”

看威廉退尔那一提到家人就暗淡的样子,傻子都明白这货想他们想到什么程度了。

“既然这样干嘛不回家看看呢?记得从我到里昂担任总督后你就一直没回去看过他们了吧?”

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两年不回家,怎么想都有些不应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

“如果我离职您不会再雇佣一个佣兵头头吗?”

“你在说什么呢威廉?既然是我说给你假期自然是要等你回来接着用你啦。”

在贞德看来,负责城市安全的威廉退尔就是那种保安队队长,队长两年来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连周末都不休息给个长假回家看看不是应该的吗?

“您……不会在我离开后再提拔一个队长?”中世纪的雇佣兵可是没听说过还有给放假的雇主,一本来讲雇主说让你休息实际上就是让你滚蛋的意思。用现代点的话讲贞德这里福利高待遇好还有三金五险傻子才不想呆在这里呢。所以这么长时间威廉退尔一直没敢提出回家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贞德这里人才济济自己走了华莱士和罗宾都能代替自己管好队伍。可自己要是没了这份薪水丰厚的工作老婆孩子又要过以前那种辛苦的日子了。

“威廉……”

“是。”

“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那种没心没肺没血没肉不讲人情拼命压榨劳工诈取剩余价值的地主婆吗?”

“当然不是!大人您对待下人对待手下都好的一塌糊涂好到我们都害怕了”怕到您的雇员都担心前脚刚离开一会后脚来应聘的人就会把行政公署的大门挤爆。在这个不景气的中世纪,到处都是失业无事可做的流民和土匪,这里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找活干的人。

“那就好~给你两个月的带薪假期,去养马场挑匹好马带回去,你的儿子杰米今年十岁了吧?到学骑马的年纪了,挑一匹年轻温顺的给他算我送他的礼物。你妻子黑德维奇漂很漂亮吧?去我名下的纺织印染厂取两匹好看的布料带回去送她,钱都算我头上。”之前从勃艮第劫掠来的财富和战俘赎金贞德缴纳了一半给国家剩下的一半一大半用来建设自己的根据地,剩下一小半她用作了再投资,在里昂建了许多纺织厂和印染厂。里昂在历史上长期作为纺织工业中心和商业枢纽有发展的前景和条件,借助这次担任总督的机会贞德当仁不让提前把养蚕和丝织品工业带入了这座城市赚得了第一桶金,现在看来真的是最对了。现在要问在里昂谁最富,答案肯定是贞德这个富婆了。“大人!”虽然很早就知道贞德这个人大方又会做人但威廉还是感动地快哭了。

“威廉不走了!威廉不是那种不时好歹的人!”

一瞬间,威廉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自己的老板攻略了。他这个把家庭看地很重又负责人的男人居然有一瞬间起了要把贞德给生扑了的冲动。但很快被他抑制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意志力强,还因为他不敢。因为扑上去最后扑街的肯定是自己。

“我会给我妻子写信,让他们搬到里昂来,从今往后威廉就扎在里昂了,跟着大人干。”

能把认钱不认人的佣兵头头感动成这样,也真不愧是贞德,不过想想也正常,因为威廉退尔到底也不是一般的佣兵头头,他是威廉退尔呀。

“过来住自然是好事,但假期还是要给的~”

投桃报李,既然人家那么信任自己给自己面子贞德又怎么会食言呢?奋笔疾书,一张盖有自己印章的取货单递到威廉手上。

“我在里昂市区靠近你部队驻地地地方给你们找一套比原先那套更好得房子,到时候你每天都可以和妻子孩子见面了。”

“大人,威廉这次回去就把家人都接过来。”

“早去早回。”……………………

站在窗户前,看着兴高采烈离开行政公署大门的威廉退尔,贞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行政公署二楼向外望去,整个里昂市的主要街道一览无遗,而现在,这里就是贞德管辖的地区。

“两年时间……里昂的变化可真不小呀~”

记得两年前的里昂,还是个大人小孩随地方便臭气熏天污水遍地臭虫老鼠到处乱窜城市治安糟糕行政官员除了收税几乎不干其他事情的脏乱差城市。而现在这里变得景气和干净多了。路边木质的公共厕所随处可见,。厕所一旁,每一个靠近路边的地方都竖着一个防风的沼气路灯,那些灯是用来燃烧粪池中积生的沼气用来夜间照明的路灯。马车拉送的粪车将全城各处厕所中的屎尿收集起来运到城外的农田中用作肥料。在此之前欧洲的农业生产从来没有用过基肥,大量在粪池中发酵的基肥配合着田野中贞德组织人开凿的灌溉水渠让农田的收成成被增长,虽然两年前的战争让勃艮第和东南部法兰西遭遇了饥荒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因为曲辕犁水车和鉄犁的引进,农民的生产效率更高了。在全法国普遍缺粮的战后一年中,东南地区粮产量居然和战前持平。第二年则增加了一半。考虑到这仅仅是恢复性发展阶段以后会增加的更多。

城内的排水系统正在修建,大路两边很多地方都在修建下水道用作雨天排水。城内原本废弃的建筑被拆除,小的空地上建起了澡堂,大的地方建起了花园和小广场。大量的建设工作吸引了领地内大量的失业者前来就业繁荣了城市经济又美化了城市环境改善了城市卫生条件一举多得。仿照东方评书的形势,贞德在城内很多人口密集的地方建了小讲堂。平时供来给那些闲着没事的人听书打发时间,关键时刻用来制造舆论为自己声援。城内兴起的纺织厂和印染厂沿着索恩河和罗讷河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每天运入和运出的纺织品使得原本就处于两河交汇处的商业城镇里昂变得比之前更加繁盛。河岸之上,一些看旗帜似乎来自威尼斯的船商正在和主管河岸税务和泊位管理的官员商讨着什么,似乎是因为违章停船要被罚款船商正在和官员理论着呢。后来文职官员见船商宁顽不灵不肯交钱大嚎一声从腰间拔出佩剑就要砍人吓的吝啬的威尼斯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罚金交了。

“哈~这个罗亚尔,还是一副骑士得派头~”

不要以为收税的行政官员都是文人,这一条在贞德的里昂可是行不通的。为了招收足够管理城市同时也是锻炼手下,贞德有意地将很多不擅长指挥打仗的军官派到了城里当文官,捎带着让他们学些文化知识。军转民的文官大多归大总管吉尔德莱斯负责。那家伙在逃跑时鬼点子多不说,在收拾不听话的骑士和士兵的时候也很有一套。里昂原本就是一座高度自治的城市有着自己的管理系统和管理官员,所以贞德除了需要拿出些建设性的意见本身不需要处理太多的零碎问题。毕竟在管理城市方面还是里昂那些土生土长的官员更出类拔萃。

商业、纺织业、农业、在短短两年内蓬勃发展,东南地区人民的生活水平在逐步提高。人们都在夸赞这位取代了残暴的前领主——大胆查理的贞德,感谢上帝给他们派来了一位仁慈又慧智的总督。

“才两年时间就取得这种成果,果然咱是很厉害呀~喝哈~喝哈~喝哈哈~~”

而作为取得这一系列奇迹的主要功臣,看着自己一手折腾起来的城市偶尔也会很得意地嘚瑟一下,那副样子比被人夸奖嘚瑟地舌头都快飞出来的毛利小五郎好不到哪里去。

“大人,有一位名叫凯希尔的女孩拎着两个水桶在门口问您,关于代笔出版的稿费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但每次嘚瑟的时候似乎总有人来打扰她。

“告诉那个家伙,九一分成不谈价不然就让她自己去写续集挨读者搬砖吧。”

“明白了,另外她还想问一下她那两只水桶什么时候能放下来,她说她快撑不住了。”

“如果她不同意九一分成就一直举着吧。”

“另外……”

“还有什么事情?”

“国王陛下上周问您何时出兵收服普罗旺斯伯国,您差不多该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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