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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凯瑟琳的一切

第十三章 凯瑟琳的一切

“有刺客!保护公爵大人!”

听到侍卫长的声音,在楼下戒备的骑士们不一会就冲了进来,怒火中烧的老公爵立即从躺椅上暴起一把拔出宝剑,但是紧急跟着就把剑插了回去,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厨知道自己现在牙口不好很早就不搞这种又甜又硬的东西了,椰枣这种昂贵的珍品如果没有人指示仆人根本不会买来这种昂贵自己又不吃的东西找死,想到在所有人唯一爱吃甜食的的就是凯瑟琳,他已近有九成把握了。这次投毒的刺杀目标不是别人就是凯瑟琳,有人要杀她!

“贱人在哪里……”

气的面色通红全身发抖,老公爵一次又一次拔出剑鞘中的剑又一次次推了回去,来回好几次后冷声问道

“萨提拉那个贱人在哪里?!”

公爵府谁能有本事去搞来海外的椰枣?谁能知道公爵和公子的饮食禁忌?凯瑟琳死了到底谁最开心?这种雕虫小技公爵用脚后跟想都想到了,他看到倒地满口是血已近奄奄一息的女仆,差一点!差一点今天倒在这里的就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这次萨提拉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公爵夫人在城郊游玩,现在”“屁!她都快五十了郊什么游?!你去!让她给我滚过来!”

说罢公爵愤怒地离开了屋顶,见到公爵离开原本被人挤得满满的,屋顶已经空无一人,所有公爵府的仆人和侍卫都随着公爵离开了屋顶,屋顶一下子显的那么空旷,仿佛已近没有人了一样……

“依尼娅……依尼娅你一定要振作……你不可以走……求求你……不要走……”

夕阳之下,空旷的城堡屋顶上,无依无靠的凯瑟琳跪在地上拉住依尼娅的手,金莹的泪珠不住地从她的眼中落下,落在依尼娅身上,金色的阳光缓缓照下,却不能给凯瑟琳哪怕一丝的温暖,她泣不成声地呼唤着自己唯一朋友的名字,祈求着奇迹的发生,但是一切都是无用的,那晶莹的椰枣中的毒药即将索走她世间唯一朋友的性命,那算计好一切被送至她面前的晶莹的蜜糖的椰枣……

“咳咳……小姐……”

虚弱的,在凯瑟琳呼唤了不知多长时间后,一口黑色的乌血被依尼娅咳了出来,她终于又能发出声音了,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无不在说明依尼娅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毒性已经扩散了……

“依尼娅!太好了!上帝保佑!”

再次听到依尼娅的声音,凯瑟琳拉住依尼娅双手的手握的更紧了,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民稻草一样,凯瑟琳十分痴狂地拉住依尼娅的手语无伦次了好几句。她怕极了,真是害怕极了,她害怕被毒死,害怕被暗杀,也害怕失去亲信,害怕失去唯一的朋友,到底哪一个最厉害,又或者每一个都如诅咒般折磨着年幼的她?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对不起……小姐……”

看到凯瑟琳趴在自己身上如此痛心地哭着,依尼娅望着自己从小的朋友流出了眼泪,她那头褐色保养得不是很好的头发凌乱地散在冰冷的地上,仿佛先于主人已经死亡

“依尼娅……恐怕不能在服侍小姐了……”

“什么小姐?!这么多年跟你说了叫我凯瑟琳不就好了?!就和我们一起住在马圈时一样!”

在被母亲和哥哥被毒死前,凯瑟琳的母亲和依尼娅的母亲都是公爵府的女仆,凯瑟琳和依尼娅是生在马圈长在泥巴地里的玩伴,不同的是依尼娅是上大厨背着老婆私通女仆留下的孩子,而凯瑟琳则是公爵和女仆私通生下的。

“想想当初……我们一起住在马圈时……我们一起去鸡窝偷鸡蛋吃……一起去农田摘豌豆……一起去厨房讨残羹剩饭的日子……感觉就像是昨天一样……”

“傻瓜~本来就是没几年前的事情~当然是昨天了~”

虽然脸上在强颜欢笑,而凯瑟琳心中却在大声呼喊,依尼娅,不要说了!拜托!但是却有不想让她停下,她担心一旦她停下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从小我就奇怪,为什么其他孩子去厨房都会被打出去,我们去要吃的却总是能要到……你说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因为那个给我饭吃的人就是我爸爸,可是后来我叫他爸爸……爸爸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段事情凯瑟琳怎么能不记得,因为大厨私通公爵的女仆是绝对不允许的,女仆是公爵的所有物,动了公爵的人还有了孩子,当事情败了之时也就是厨师人头落地之日。因为一句爸爸,依尼娅失去了父亲,这一点,就和凯瑟琳因为一句爸爸,失去妈妈一样,不一样的是,她还失去了一个哥哥。

“明明没什么好回忆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些事情现在老是在眼前飘过……咳咳……抱歉……凯瑟琳……我……我……我不如你聪明……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我的头好痛……好冷……天黑了吗?记得……我今天明明穿了你给我的毛衣……为什么……会这么冷……”

“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去取衣服!不!我的衣服!你快点披上!”

太阳尚未落山,黑夜尚未降临,但是依尼娅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看到依尼娅浑身在颤抖,凯瑟琳急忙脱下外套给依尼娅盖上,但是显然,依尼娅并没有感觉到温暖,疼痛、漆黑与寒冷让她陷入了恐惧,她紧紧拉住凯瑟琳地手,呼唤着自己朋友的名字,抽泣着……

“我不想死……凯瑟琳……我还没有走出过梅斯,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做……我不想死……不想死呀……”

“不会的依尼娅!我就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凯瑟琳紧紧将依尼娅搂在自己怀里,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但是依尼娅仿佛没有感受到凯瑟琳一样,依然痛苦而惊恐地低吟着

“凯瑟琳!你在哪里……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慢慢地,依尼娅颤抖的身体停止了颤动,最后,和这个年级大多数女孩一样,在最后的最后,微弱地喊着妈妈……妈妈……在凯瑟琳地怀里宁静地睡下,得到了永久地安宁……

“…………”

静静地搂着睡下的依尼娅冰冷的身体,跪在冰冷石板上的凯瑟琳脸靠在依尼娅已经安详地脸上,那张不管什么死后都暖和的如火炉一样的脸此时依然如以往一样粗糙,但却已经没有温暖了。

整整一夜,凯瑟琳就这样保持着抱住依尼娅的姿势,在冰冷的城堡顶楼跪了整整一休,没有人来关心她,没有人来照顾她,整个城堡,都是公爵和公爵夫人的人,唯一关心和照顾她的人已经永远地不在了。

贞德的二哥?那家伙结婚没两天就开始不满足于凯瑟琳娇小的身体开始四处寻找成熟的女人了,凯瑟琳地哥哥?凯瑟琳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凯瑟琳的父亲在她需要关心时似乎也总是在担心什么似地从来不会出现,这次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就不知去了哪里,不管他去了哪里,对凯瑟琳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失去了她同年唯一的玩伴,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亲信,唯一的依靠。

她虽然没有失去性命,但却失去了几乎同样重要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信赖和信任的人大概已经没了……

“仁慈的上帝……”

第二天早上,没有和任何人通报,也没有要任何人帮忙,凯瑟琳背着铲子和依尼娅来到一片十分糟糕的乱坟岗,一铲铲地给依尼娅挖好了墓地,将依尼娅连带着自己送给她的外套和所有个人物品一起葬在了她母亲河父亲的坟堆一旁。

“一个虔诚善良的灵魂回归到了您的身边,她在人间从未体会过幸福,请看在她善良的灵魂的份上,让她进入天堂。”

将一罐蜂蜜倒在墓地上,那是依尼娅最喜欢的东西,也曾经是凯瑟琳最喜欢的,但是以后大概,凯瑟琳再也不会去碰它了。

“妈妈……”

在依尼娅一家坟墓的不远处,还有一处修的比依尼娅一家好上不少的墓,但不知为何这样明显是有钱人请工匠建的墓却被放在了糟糕的乱坟岗。

墓碑前的十字架前有着花环,看样子是前不久刚刚放上去的,和凯瑟琳此时手中的花环一模一样。

“凯瑟琳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苦涩的笑容,晶莹的泪珠,洒落在无声的墓碑上。

“那个女人杀害了您,杀了哥哥,杀了依尼娅,今后一定还会想继续杀我。她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

擦干眼泪,凯瑟琳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她错了!我不是羔羊!我不会像您和哥哥一样,听天由命的等待着屠刀的落下,我会反抗,会反击,会不断出击!如果她要我死那就来吧!我会在她将匕首捅入我心脏之前相将匕首刺入她的胸膛。”

直到昨天,凯瑟琳都没有想过多做哪怕一点事情,因为她虽然失去了很多但至少还有依尼娅,但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敢做了。

“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无牵无挂也无所谓了。”

说着,凯瑟琳跪在墓碑前抱住妈妈的墓,十分歉意地忏悔道

“如果女儿死后去了地狱,请不要怪女儿,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在被烈火烧成灰烬之前将萨提拉那个贱女人拖入地狱。”

“凯瑟琳,你在哪儿?”

十分生冷又不近人情的声音,那是早上府里配给凯瑟琳地新女仆,名叫蒂亚,今年十六岁,公爵骑士卫队长次子的私生女,母亲是城里的裁缝店店长的女儿,家里排行老二,大姐是公爵夫人的梳头女仆,这样一位有着公爵夫人背景的女仆被指派给自己当女仆,当真是公爵夫人对自己喜爱有加呀。

“啊,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蒂亚?~”

当凯瑟琳起身走到蒂亚面前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悲伤了,又或者说,那副已经如扑克般的笑脸中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与破绽。

“公爵大人想见你,快点回城堡吧。”

看不出凯瑟琳有什么变化的新女仆没大没小地说道,并催促凯瑟琳快点回城堡。

“蒂亚~”

凯瑟琳走到蒂亚面前,那副笑容下不知隐藏着什么意义。

“什么?”

看着凯瑟琳摸着她那头还算不错的黑发卷发,蒂亚不明白凯瑟琳地意思

“谁让你一个女仆和主人这么说话的?~”“啊!!!”

没等蒂亚反应过来,凯瑟琳手上突然用力扯着蒂亚的头发狠狠地将她往一旁的石碑上撞,碰的一声蒂亚的头就在石碑上碰出了血。

“你……你!啊!!!!”

没等蒂亚顶嘴,凯瑟琳一脚踩在蒂亚的手指上,蒂亚吃痛大叫,还没等蒂亚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她的头发又被凯瑟琳揪起来,吃痛的她又哭又喊却不敢还手,只得大喊大叫。

“臭奴隶,你不过是个骑士次子的私生女,居然也敢对我你呀你的呼喊,是你的主子萨提拉给了你这个胆子还是你那只会梳头的姐姐给了你这个胆子?~”

说着笑着一脚将蒂亚踢翻在地上,从后头抓起她的头发继续盘问

“你这样对我公爵夫人啊!!!!”

没等她说完凯瑟琳一用力硬生生从她头上扯掉了好多头发,这下蒂亚老实了,捂着头在地上打滚不敢再放肆了。

“她?刚刚投毒失败,她有本事今天就来第二次吗?为了你这个连找事都不会挑时机的仆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现在,给我按照仆人对主人那样,叫我凯瑟琳公主小姐~”

说着凯瑟琳翘着腿坐在了蒂亚的面前,如女王一般等待着仆人应有的姿态。

“凯瑟琳……公主小姐……我错了,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求求您饶了我……”

说着十分谦卑地匍匐在地上亲吻凯瑟琳地鞋子。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不过呢……”

说着,凯瑟琳拿起一旁锋利的铲子,一脸笑容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对你这么笨的女仆可看不上~滚吧~”

说着挥铲子朝她脸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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