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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日落西山的罗马帝国

第十二章 日落西山的罗马帝国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了,随着城塔上最后一个突厥人的倒下,古老的尼西亚,光荣的尼西亚城再次重归帝国的领土,披坚执锐的年轻将领埃提乌斯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下向着高塔的最高处大步前进,左手是浴血的宝剑,右手是光荣的帝国军旗。

“咔嚓——!”

他站在高塔的最顶端,一剑将突厥人的新月旗砍掉,在全城将士的瞩目下将属于罗马帝国光荣与皇室的紫色鹰旗插在了全城最高的塔楼上,历经三年的鏖战,一度丢失的帝国东部重镇尼西亚终于被神圣的罗马人光复了!

“这座城市!”

年轻的埃提乌斯,用他那洪亮足以将草原上的突厥人吓破胆的气魄,骄傲而洪亮的嗓音向全城每一位为罗马帝国效力的勇士宣布道

“这座属于酒神和和赫拉克勒斯的都市!这座曾经让君士坦丁大帝荣耀辉煌的都市,现在又一次回到了我们手中啦!”

“万岁!万岁!”

“帝国万岁!”

“埃提乌斯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

全城的士兵都沸腾了,经过数年的鏖战,这座古老的城市,这座比悠久的帝国历时还要历久弥新的千年古城——尼西亚,罗马帝国的东方明珠之城,经济和文化中心终于重新回归到了罗马帝国的怀抱。

看看那些欢腾的士兵,看看他们的神情。他们中许多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他们许多已经没有了贴身的铠甲许多人甚至连红色的军服都已经破烂不堪。仅仅是看看他们那些砍得出豁口的武器就知道他们一路来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才攻入城内,将霸占了帝国东方明珠之城三年之久的土耳其人赶了出去。

这些士兵大多就出生于安纳托利亚,出生在小亚细亚这片千年前便属于罗马帝国的神圣土地上。他们的故乡盛产战马,他们的故乡英雄辈出,他们的祖辈一代代都有着数不尽抗击东方游牧民族的辉煌历史,那些辉煌的历史足够一个年级不大的云游诗人坐在酒馆里讲到两鬓苍白依然滔滔不绝。

千年来,生活在这片连通着亚欧大陆纽带上最后一站的安纳托利亚人,用他们祖祖辈辈的鲜血和勇气谱写了农耕文明抗击野蛮游牧民族入侵的辉煌历史。

哥特人,阿拉伯人,突厥人,一次次来到这片属于古老希腊文明世界的领地,一次次被英勇的安纳托利亚人,被罗马帝国的军队粉碎。

五百年前,纵横亚非欧三洲,不可一世空前强大的阿拉伯帝国的大军两次围攻尼西亚两次铩羽而归。

尼西亚的城墙虽然坚固,但这座城市真正的城墙却是英勇的罗马帝国的军人——那些为了保卫祖辈居住的土地,为了保卫自己美丽故乡的罗马人。他们才是这座城市屹立千年的最后防线。

“喝酒吧!兄弟们!把我们所有的酒都拿出来!弟兄们都已经口渴了!”

振奋人心的演讲很快就完了,年轻的有着罗马拉丁式名字的希腊人将领和战友们相互慰问攀谈询问伤病的情况,并要军需官把能找到的酒都拿出来劳军。

“那个……大人。”却不想军需官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们早就已经没有酒了。”穿着着打着补丁的军服的军需官小声说道

“是吗?好吧……可是你看,兄弟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好不容易收复了古城……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多少弄一些来?葡萄酒,啤酒什么都行。”那态度完全不是军团长在命令下属,倒像是在央求。

“大人……”最后犹豫半天,军需官似乎也是豁出去挺着纤细的脖子稍微有些气愤地小声喊道

“难道您认为我不想给兄弟们搞些酒来吗?三年了,我们军团为了收复尼西亚牺牲了多少好兄弟?我的弟弟现在就躺在北城的乱坟岗里,我也是尼西亚人,难道您人认为如果我有门路为兄弟们搞到酒会吝惜尊严和面子吗?!”

“兄长。”

穿过人群,军团长埃提乌斯的弟弟贝利萨留斯终于找到了哥哥有些担忧地小声汇报道

“城内幸存的士绅代表恳求我们分给他们一些食物……我该怎么回答他们?”

“……”听到弟弟的话,军需官和埃提乌斯的脸色变得更加惨淡了。

围绕着尼西亚的战斗已经进行了数年,安那托利亚地区的农业基础遭到了破坏。秉持着大多数游牧民族的天性,土耳其突厥人的铁骑所过之处农耕经济遭受毁灭性的破坏,只知道放牧放养的游牧民将当地的安那托利亚农民杀死,将农田荒废变成草场,劫掠村舍洗劫城市无恶不作灭绝人性。在突厥人统治下的几年里,尼西亚周围包括城内的生产经济都经历了滑坡式倒退,突厥人可不管你什么贵族传统和罗马市民权益,能抢走的一切都抢走,过去在帝国管理下衣食无忧的尼西亚人在游牧民突厥人统治的三年里大批冻饿而死。

没有了本地区农耕经济的支持他们根本养不活城内的居民,而埃提乌斯的军团……

“大人,我们真的不能给他们哪怕一点的粮食。”说着带着极其痛苦地表情,军需官警觉地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在偷听后贴在埃提乌斯耳边说道

“我们的余粮只够支持三天了。”

是的,就是这样。

帝国,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的局势已经窘迫到这种地步了。

帝国的士兵,安纳托利亚省的士兵,帝国的军团依然如他们的祖先一样愿意为了保卫祖国和故乡而战,但帝国的敌人却变地比过去更加强大了,而帝国的实力却比过去弱小太多了,这种弱小最直接的反映就是帝国那窘迫的财政状况。这种窘迫的危机程度已经到了一般士兵都能感受到的程度了。

“嗨,要是补给能跟上就好了,帝都说好的补给已经一个月没有送来了。”相比多少有些明晰情况的兄长,弟弟贝利萨留斯还对军团目前窘迫的状况一无所知,和兄长不同,贝利萨留斯嘴巴不够严实,所以埃提乌斯和军需官都没把军团缺粮的情况告诉他以防走漏消息涣散军心。

“军团长阁下,我看现在能从帝都要来粮食的只有您了。”

思考片刻,军需官如此向埃提乌斯建议道

“我们刚刚收复尼西亚是大功一件,而您是军团长名将之后,通报一下去帝都面圣,要来军饷和补给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难以启齿,谁能想到堂堂罗马帝国一名齐编满员的军团长会为军饷和补给发愁呢?然而这就是帝国的现状,如果上头没有关系没门路,部队连军饷和给养都发布出来了。

“我知道,那这样吧……贝利!”思索了一下,埃提乌斯和弟弟交待道

“我要去君士坦丁堡一趟,部队和尼西亚这边你帮我盯着。有什么事情托提拉会帮衬着你。”

军需官托提拉,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助手型人才,但他不是优秀的将领对此埃提乌斯很明白,而弟弟贝利萨留斯虽然还不成熟,但将来却可坎大用而且……

“另外……你能借我点钱吗?”

说着埃提乌斯不好意思地说道

“去君士坦丁堡,我没有路费……”

弟弟比哥哥懂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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