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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影中的视线

第五章 暗影中的视线

乘船来到威尼斯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里,阿泰尔一直都在观察,观察这里的人,了解这里人民的生活,了解基督文明的世界。了解对于出身于叙利亚的他极其陌生的基督文明的一切。

刺客阿泰尔·依本·哈拉哈德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他天性冲动、叛逆、傲慢,容易苛责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对于许多事情也往往缺乏耐性……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作为一个二十岁出头就获得刺客大师荣誉的菁英刺客,这些问题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聪明,喜欢学习,在身为菁英刺客的同时十分渴望了解这个世界,又或许仅仅是无法忍受无知的自己,如一个饿汉铺在面包上一样,如海绵遇到水一样如饥似渴孜孜不倦。

广博的知识,是一切成功者的秘诀。对此聪明的阿泰尔自然明白。而阅历和见识作为人生知识的一部分自然同样重要。这也是他为何放着老家到处都是的任务不做坐船来威尼斯的理由。

他认为在老家的那片土地上,在叙利亚,在十字军国家和苏丹们的国度上,他能获得的知识已经到达瓶颈了。他需要全新的认知,全新的经历,全新的世界。他为了学习和成长来到这片陌生而又不陌生的土地上。

而近一个月的经历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见钱眼开的威尼斯商人根本不在于他的身份或者信仰,在他付了双倍船费后连带着基督徒的身份和船票一起卖给了他。商业发达的威尼斯城完全不会拒绝一位带着大把金钱的外乡人来到这里消费,哪怕这个人是个刺客。

要感激威尼斯人遍布地中海的商社和商业网点,即使是叙利亚也有威尼斯人建立的固定商业贸易路线,对于这些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心里全是金币的基督徒,阿泰尔给于了充分的‘信任’,在他交足了保证金之后他十分顺利的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基督世界并生活了一个月时间,在这段期间,他在酒馆见识到了德意志人和诺曼人的豪迈粗鲁,在市场见识了意大利人的机敏,在教堂见识到了教会的富丽堂皇和有别于绿教的信仰,在人迹罕至的大街小巷见识到了这里不同于自己故乡的黑暗和贫困,以及眼下这些到哪里多少不了的愤世嫉俗的愚者。那些动不动就将愤怒和罪过全部仍在弱势群体身上的猴子,又在仗着数量欺负人了……

“又是犹太人吗?就不能换换花样?”

蹲在房顶上,阿泰尔看着那些个在桥上那些围殴犹太人的暴民,心中满满的鄙视。相比仗势欺人,他自身虽然冷酷但却客观,所以很讨厌那些凡事喜欢头脑发热的人。就像那些拿着棍棒欺负犹太人的废物。

“就算打了他们你们又能获得什么吗?”

什么都获得不了,该贫穷的依然贫穷,该失业的依然失业,该露宿街头的依然露宿街头,除了积攒下更多的怨恨和廉价满足感外没有任何收获。

来威尼斯一个月了,阿泰尔已经有些呆腻了,他本来就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在这里呆一个月是因为威尼斯汇聚了基督世界各种人,他想要见识一下,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见识到了差不多也该走了。

“下面该去哪里了呢?是罗马?君士坦丁堡?还是那不勒斯?”

他并没有想好,但不管如何,他已经想走了。威尼斯这个城市哪里都不错就是爬房子太费劲了,街道之间水道太多,这并不是阿泰尔喜欢的地形。相比威尼斯这种地形他更想要去君士坦丁堡这种雄伟的城池爬一次看看,当然这不过是捎带的余兴,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去学习。

“住手!”

正想着下一步去哪里游学历练,千篇一律的打斗总算是结束了。一个身材不错的金发少女不知何时窜了出来为一个老犹太人挡住了挥下的棍棒。好吧,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能够挡住一个废柴的一棍并不稀奇,身体稍微壮一些的人都能做到,问题是她怎么闪到那里去的,要知道刚才阿泰尔的注意力虽然没有全部集中在人群中但依然注视了那里,能够逃过他的注意,窜入人群中,看来伸手了得……

“是欧洲的刺客少女吗?不对……看这装束应该是骑士……可是……”

欧洲人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连女人都可以当骑士了?

阿泰尔学习过不少欧洲的知识,他只知道在斯堪的纳维亚威亚和德意志偏远地区,一些信仰古代多神教的女子会随同丈夫一起参军作战,一些优秀的女战士还会自成一军,但那应该已经是过去式了。

新鲜的事务让阿泰尔产生了了解的兴趣,他开始颇有兴致地观察起少女的动作,越看越是入迷。

不要想歪,阿泰尔的入迷并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动作。

在保护一群犹太人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用到什么复杂的剑技或者武术但其间动作行云流水进退有度,在完美的保护了犹太人的同时也没有伤到围攻者更没有让自己受伤,这份功底可了不得,要在他老家马斯亚夫,这种伸手怎么说也得算上等水平。异国的风情,奇怪又陌生的骑士少女,高超的伸手让闲了好长时间的阿泰尔跃跃欲试只想上去和她真刀真枪地打上三百回合。

他性格冲动没有耐性,换句话说想干的事情就要去干,看准的事情很难改变主意。此时盯上了一个目标就不会轻易放下。

看着少女不一会就驱散了那群自讨无趣的闲人,阿泰尔拔出武器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见一切准备就绪起身以潜伏作战状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房檐的阴影中。等待着出击的瞬间。

而驱散了围攻者对自己警惕性十分自信的贞德,此时完全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一名顶级刺客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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