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一个月很快就到了，零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月考也要来了，按照政策，这次考试非比寻常。
零他们上的学校是很多人都考不上的重点中学。
这个政策已经实施了好几届了，在小学刚上来第一次月考将成绩最低的30个人与其他中学最高分的30个人换校。
这也算是对失利者的奖赏。
考试将在本周星期三至星期五进行……
零和新次一一大早回到了教室，现在的情景真的很难看得出这些人是要考月考的样子，带早读的在趴台睡觉，几个人在拼命赶周末作业，连班长都还是踩点到的。
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好不容易过了升中考又来个复考，差的学生已经放弃治疗了，成绩好的同学则安心当咸鱼。
但零他们倒是不怎么慌，书上的知识通过了他强大的大脑，全部都能轻轻松松理解明白。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体育不进行考试，也不纳入总分内。
体育课上，同学们都站成了一排一排的，看见前面新次一无精打采的样子，零忍不住拍了一下他，小声说道：
“上课呐，怎么和早上跑步的时候无精打采。”
零从早上就发现新次一有点不对劲，零的全方位提升能力和新次一的是一样的。
就算你一晚上不睡觉，一天不吃东西，第二天你照样不觉得累，但新次一就今天跑步就气喘吁吁的样子。
“噢……哦，我只是想起一些作业没有做而已……”新次一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他还不想把事实告诉零，告诉他曾经苦口婆心地劝他对自己的身份想开一点，但现在自己却成为了自己口中的那个人，要是被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体育课日常训练换成了男子一千米，女子八百，以前是因为适应期只是跑两圈就自由活动了。
现在换成了一千&八百，这应该是初中生的最低限度了吧。
全方位提升能力，跑一千米自然是可以全程轻轻松松地跑完，但怎样去跑才合适呢？
如果跑得太快肯定会引入注意，零的身体也不是太强壮，新次一的就更加了，他只希望跑出一个正常人跑出来的成绩。
不然吉姆在开学时的嘱咐就白说了。
跑道上只能走五个人，所以只能五个人一组去跑，零分到了第二组，他只能观察前一组的同学怎样去跑。
别想了，第一组开始跑了，零认真地在旁边看完了全程，但他们跑得不咋地，也就一两个经常运动的还能跑一两圈而已。
其他的基本在两圈至三圈后开始慢了下来，甚至开始气喘吁吁。
这下，零心里倒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平常零他们早上都是跑20圈至40圈的，新次一的则还要再多一点。
但跑完后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更加活跃了起来，这个情况吉姆和他说过，这是他能力溢出被消耗的情况。
能力，也没有那么差嘛……
“你在看什么呢？一直盯着他们跑。”
正当零还在观察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女同学问零。
这个女同学叫武箐月，名字有点奇怪，但样子还算可以，更重要的是她用几周的时间就把整个班上的同学都认识了一遍。
但就唯独零一个人，零不太会和其他人相处，或许是自己身份的问题，他没有新次一那样想得那么开。
对别人的回复经常不超过五个字，比如：
“嗯。”“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都是这些回答都接近于直男，但武箐月却发现，零和新次一交流的时候，却好像能敞开心扉畅谈。
这是孤独
武箐月很想去了解并去关心他，在大家眼里，武箐月是一个很热心的女孩。
“没什么。”零回答道
依旧是让人没有其他联想的回答……
但零突然又问：
“我想问个问题，你们这么拼命学习是为了什么？”
？
有点意外，居然自己问起问题来了。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那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
“你父母不会告诉你吗？”
“……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他们……”
“……好可怜。”想不到自己身边也有这样身世的孩子。
武箐月继续说：“其实你这样子也挺好的，没有父母交托的使命，没有任何让人焦虑的目标。”
“为什么？”
“我们啊，父母拼死拼活把我们送到学校学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我们身上，这好像是全世界都认同的道理，我从一出生家人就开始对我说了。”
“这样，值得吗？”
毕竟零也不知道人类的烦恼，没有人会来给他说这些道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很难生存。
“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我的父母告诉我这是我唯一的出路，那我也自然会去做，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可以聊天的朋友。”
学校，是个好地方啊。
“第二组，过来准备。”体育老师喊道。
［这个世界上谁才最有发言权］
［只有最强者］
［为什么不去改变一下这个社会呢］
［让他变成一个美好的世界］
零放弃了之前的观察，他两分三十多秒跑完了一千米，在场的人，不仅学生，还有老师都惊呆了，武箐月凑上去问：
“你……你为什么能跑这么快。”
“可能……是天赋吧。”
零没有开玩笑，他的能力好像就是天生赋予的。
因为后面几组有些男生被班主任叫去喝茶了，所以先让女生组先跑。
零依然在旁边看着，虽然是八百米，但她们明显很累，那种不允许她们放弃的样子，好像在说：“救救我！”
那种感觉，零何尝也不是经历过无数次了呢，如果跑步能有人生一样轻松，那该多好……
武箐月跑完后直接躺在了草坪上，零拿着水递给她。
武箐月喘着气对零说：
“我妈妈说过……如果不去拼命就无法去顺应这个管理式的社会……现在世界的统治只剩下国务院里面的高领了……如果做不到顺应，就会被他们淘汰。”
“那就，必须无条件服从吗？”
“嗯？”
“老师、科教书上一直引导着我们怎样去融入社会，却没有说怎样去改变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感觉这个世界就应该这样乱糟糟，这样来骗自己去做自己根本不想去做的事。”
武箐月却一脸苦笑地回答：
“想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很强大吧，但要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话，可能我也不用这么努力了。”
是啊，毕竟的这个可笑的想法太天真了。
女生跑完，去办公室的同学也就回来了，男生组继续开始。
下一组就到新次一的组了，但看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早餐和午餐他们俩都没有吃，本来就是能力维持的身体不需要汲取太多营养，更何况他们的能力溢出也是个问题。
跑了两圈后，看着新次一摇摇晃晃的样子，难道，预感真的来了？
其他人都已经第三圈了，要么他是在演要么就是他想来个最后冲刺秀爆全场。
这些都是往好的方面想……但看着新次一逐渐虚脱的样子，10月的天气已经提前进入了秋天，也没有出太阳。
要么他是真的累了！
扑通！新次一直接就倒在了跑道上，本来就在担心的零第一时间冲上去。
零一边推着新次一一边说：
“喂！干什么呢，你可是个能力者啊。”
“我……我好饿啊……”
“啊？！”
接到学校的通知，吉姆就赶了过来把新次一带走了，零也顺便请了假跟了回去。
回到孤儿院零就急忙去问吉姆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早餐和午餐都没有吃啊？”
“是啊，不过你不是说我们能力者不吃都没关系吗？”
“嗯？新次一没跟你说吗？”
“哈？说啥？”
“啧啧，他注射了我给他研制的抑制能力的药水，现在他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会是你在他身上偷偷实验的吧。”
这似乎没什么毛病。
“没有没有，这次是他自己选的。”吉姆连忙解释道。
“算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变回人类啊，明明以前还是他鼓励我看开点的来着，而且又不和我说一声，不然我就让他吃饱再上学了，也不至于在上课的时候饿晕。”
“他啊，恐怕已经开始讨厌自己身体被腐蚀的感觉了吧，尽管想去忘掉，但他活不久的事实一直在他心里，至于不告诉你，他根本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对啊，转眼间就十多年了。”
零又问：
“吉姆老师，你还有这种药吗，也给我试试吧。”
“嗯？你要来干嘛？”
“我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
吉姆犹豫了，药有是有，但如果之前的推断没错，那么零服下后可能会就这样死掉，这可不是吉姆想看到的结果。
“这种药是按照能力者的能力来制造的，而且成本也不低……”
“那……好吧”
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去看新次一醒了没有。
他回到宿舍，新次一已经坐起来吃着饭了。
零假装很好奇的样子问新次一：
“怎么样，变回人类的感觉什么感觉？”
新次一本以为零第一反应是嘲笑他。
“吉姆老师都已经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了吧，要说什么就说吧。”
新次一闭上眼睛，等待着零的嘲笑。
零没有嘲笑他，本来就没打算，他走向前抱住了新次一。
零的举动让新次一感到很奇怪。
“为……为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人类的身份是我们能力者、人造人遥不可及的目标，不管你变成什么，我们都一起走下去。”
“零……”
“嗯，这条路我们一起走下去！”
新次一拿出了解药喝了下去。
或许是那次在艾尔普朗的时候，和千梦心躲在草丛里的时候，零清楚的感受到一颗眼泪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这是他应该去守护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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