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拉的北境。
在午后的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鼻子如鹰钩一般弯曲,身材瘦小的男人从暗巷里窜了出来,撞在了一个农夫的身上。
“喂!眼睛往哪里搁着啊!”农夫咒骂着,但是那男人并没有停留,而是沿着街道疯狂地奔跑,朝着远处逃跑。
“搞什么……”他不爽地啐了一口,转头继续前行了。
然而他没有发觉的是,那暗巷里边,有一个穿着皮甲的矮小身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攀爬到了一旁房屋的顶部。
那身影的主人,用黑色的瞳孔注视着衣衫不整的男人,一边以惊人的速度在房屋之间跳跃,移动着,就如同幽灵一般跟随着那个男人。
“别跟丢了,老三,老四。”他对着同样在房顶移动的另外两道身影说道。
他们慢慢接近着,在房檐之间跃动着,渐渐靠近了那个男人。
“该死,甩不掉吗?甩不掉吗!?”鹰钩鼻子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上边,惊恐的眼神透露的是憎恨与绝望。
他的前边就是大道,在大道的那一边,是他如鱼得水的巷道。
他就如同拖着夹子的老鼠一般,倚仗着最后的希望跑回巢穴之中。
他踏上了大道,仅仅十几米的距离。
他的头上,三个身影落了下来。
“你以为你逃进去就能得救吗?我们的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啊。”
“啪嗒”一声,他被三个人齐齐压在地上,他的脸在地上摩擦得鲜血直流。
“该死,该死!我诅咒你们!”他破口大骂,但是他回不了头去。
“哈哈,你们听到了吗,这种家伙居然敢诅咒我?”那穿着黑色皮甲的身影发出大声而非常倨傲的笑声。
他旁边的两个人没有回应他,而是安静地按住了不停挣扎的男人。
“真没意思……”
黑色皮甲的男孩撇了撇嘴,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他长着一张俊俏而幼嫩的脸庞,但是非常突兀的是,他的神情却异常邪魅,似乎有无尽的邪恶在其中滋生。
“喂,渣滓,你这么说话,不知道会受到别人的教训吗?”他毫不留情地抓住了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颅揪起来,然后狠狠砸在了地上。连续进行了如此动作数次之后,血液与皮肉被砸得粘在了地面上,看上去异常暴力。
“不要做了,大哥,他已经昏过去了。”红色皮甲的少年劝阻道。
红皮甲少年的头发与他的瞳孔一样,都是红色的,但是他的眉毛却有着和黑色皮甲的少年相似的黑色,他眼睛里是熄灭不了的火焰,他的样子也因此看上去棱角分明,似乎十分凶猛。
“嘁,就这样昏过去了,这有些不好办,情报连一点都没得到。”被称之为老大的少年摸着下巴。“这样吧,折断他的手指骨头会让他现在就醒来吧?”
“马车,来了。”一旁蓝色皮衣的女孩忽然发话了。
她的眼睛闪烁着蓝光,如同水一般清澈,她指向了大道另一边飞驰而来的一辆马车。
那拉着车的马疯狂地试图脱离缰绳的束缚,但是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奔来。
“见鬼。”老大首先离开了男人,躲到了一旁。
红衣服的男孩和蓝衣服的女孩同样躲过了马车的撞击。
但是不巧的是,他们把那个男人遗留在了原地。
他直接被马车碾了过去。
“该死的畜牲,安静下来!”马车夫打着马鞭,使马匹慢慢停了下来,最后他回头看了看碾过去的男人,眼睛里有着惶恐。
“这不对劲吧!”老大冲了回去,看了看此时男人的状态。
他瞪大了眼睛,胸口凹陷了下去,嘴里汩汩地冒着猩红的血液,眼看已经活不成了。
“看样子已经无法审问了,就连救也救不回来。”红衣服男孩做了结论。
“你给我闭嘴,老四。”老大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红衣服男孩,然后目光转向从马车上下来的另一个男人:“说不定他们可以赔偿我的损失……”
“还是跑比较好,因为我们也没有做好事,周围的人会指控我们的,而且,那个人看样子是宫廷的豪门。”蓝色皮衣的老三说道。
她一直都很清醒,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但是她一直不愿惹是生非,她呈圆形的,有些婴儿肥的让人怜爱的脸,以及她与老四差下半颗脑袋的身高都说明了她的柔弱的外表。
“嘁,那至少要得到些东西–老三,交给你了,我和老四先回酒馆了,你趁机从这家伙身上拿些线索。”老大说着,就已经毫不犹豫地迈脚离开了。
而她就这样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街道之中,回头仰望着比她高出两个半头,身着华贵的人。
“真是令人痛惜,为什么马车会突然失控呢?”他穿着金色的丝绸,遮住了他修长的身体,他的面色温和而具有某种威严。
“不知道。”老三面不改色,甚至看上去有些麻木地回答。
“那,刚才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你的两个兄弟离开了?”他保持着温和的态度转头看着她。
“……”她没说话。
“医疗师,他还有救吗?”
另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员从马车上走下了,仔细触碰了一下那个男人。
“王子,已经迟了,很难。”他摇了摇头。
“那可真是……”王子叹了口气。
“王子,已经到时候我们该去拜访城主了,这个人交给主教处理吧。”骑士从副座上走下,尊敬地提示着他。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医疗师。”
“交给我吧。”医疗师点点头:“请您遵循自己的意志前进。”
“那个小姑娘,我并不了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但是请不要继续破坏这里的秩序,否则我们只能以刀剑相向。”他用深邃的眼光盯着一脸天真的老三,然后转身上了马车,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看样子什么都得不到了。
她看着医疗师,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蓝色的长发,朝着酒馆的方向走去。
不过得到了些有意思的情报,先去告诉老五和父亲吧。
南部酒馆,黄昏时分。
“我觉得老三应该得不到什么东西,下来的那个人很难缠。”老四规规矩矩坐着,对着把脚搁在桌子上的老大说道。
“以她的性格,她也确实不会冒风险,我拿脚指头都能想到。”老大不爽地说:“她一直都很机灵,只是潜意识里装傻,并且有时候假戏真演。”
“也就是说,我们要重新寻找线索。”
“唉,老家伙知道咱们把北城搞得乌烟瘴气,非扒了咱的皮不可。”老大脚一挑,把桌子上的酒杯挑到了他的手上,喝光了最后一滴麦酒。
“别说老爹,神出鬼没的二哥和五妹绝对会在什么时候和我们接触。”
“嘁,那两个待在老家伙身边的坏家伙,就凭他们从老家伙旁边学了些东西就妨碍我……要不是我打不过他们。”老大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我神出鬼没还真是对不起你们啊。”从桌子旁边传来了声音。
灰色眼睛,灰色长袍,以及灰黑色的头发的少年突然钻了出来。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老四畏畏缩缩地看着脚下,那里什么也没有。
“魔法而已,转移魔法。”灰袍的少年简单的回答。
“那你是找我们回去的吗?老二。”老大抬着眼瞧着老二。
“不,因为这一次父亲也同意你们的行动,准备让我和老五协助你们,解决一下北城的事情。”
“哦?你有什么好的情报吗?”
“当然,毕竟从早上我们也在收集情报。”老二拿出一张羊皮纸。
“你们在消灭一个邪教协会,对吧?北城西南部的一家店铺有着他们的情报商,那家伙知道邪教的汇集地,我们先去那里。”
“那就走,说不定等会儿人都不见了。”老大站起来,三个人朝门外走去。
“没事,我已经预定了与他的见面,用他熟悉的人的模样。”老二平静地回答。
“对了,老三呢?她应该与你们一起行动才对。”
“哦,她在处理行动上的一些小麻烦。”
“哥,父亲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你不放心,因为你的行为一直活跃而张扬,就像一大堆在阳光底下曝晒的魔晶石,什么时候都会爆炸。”老二提醒着:“你知道的,什么事情都逃不开父亲的感知,这也是他同意你这次活动的原因。”
“知道知道,真是麻烦死了。”老大冷哼了一声:“你就不会对我的态度放尊重点?谁才是老大?”
“别在这个时候拿年龄压我,按实力排名,你是老三,我还是老二。”他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他接着扔了三枚铜币,神奇地飘到了老板面前。
“当然,你藏钱的事情,以及藏钱的地方,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
“他知道?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叫我告诉你的,我才不知道这么些事情,我只要有书就行。”
“该死,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西南部,北城,尼凯商铺。
“咕噜,咕噜。”尼凯喝了两口冒着热气的水,有些焦虑地躺在座椅上,用毛皮铺就的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思考着,之前来到的好友的约定。
“有些蹊跷,真的是他吗?他不会用那种。。”他不安地板着指头。
啪嚓。
他的头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头,转身朝着楼梯口看去。
木板发出嘎吱嘎吱声,似乎有什么人,不,有好几个人从楼上移动着。
不妙,真的不妙。他立即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杂货店此时昏暗无比,瓶瓶罐罐,奇异的雕塑,各种日用品的模样都显得阴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潜藏着。
他忘点灯了。
要赶快离开!他的大脑给他敲起警钟。
他就要迈开脚步朝门口移动,但是他的脚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发现漆黑的,宛如手臂一般的未知物质抓住他的脚踝死死不放。
“什么东西!”他恐惧了,奋力挣脱着。
“没用的,我特意设下的魔法,怎么可能被普通人破开。”漠然的声音在楼梯口发出,一个灰袍的少年吊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
“你是谁!?”
“嘛,这不重要,你知道你联系的那个邪教在哪里,对吧?”他坐到了之前尼凯坐着的椅子上,悠然地看着他。
黑色,蓝色,红色的,带着兜帽的其余三个人从楼梯口走下来,站在了尼凯的旁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尼凯故作镇定地回答。
“那你知道有些魔法可以拷问人类的灵魂吗?”他打了一个响指,他突然感觉身体传来了剧痛感,虽然没有伤痕,但是他却有种烈焰灼身的感觉。
“你会……受到……神罚的!魔鬼!”他趴倒在地上,忍受着痛苦,一边咒骂着眼前发动禁术的魔法师。
“我不敬畏神明,这可真是遗憾,那么,你是准备给我们一点点消息,还是继续吃苦头呢?”他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怜悯,就如同执行命令的机器。
尼凯此时疼痛到意识模糊,变得蓬头垢面,越来越相信这个小孩子组成的怪异团体在不获得他们想要的情报之前是不会结束他们的行为的,在一时冲动下,他忘记了那个邪教会对背叛他们的人做出的令人恐惧的仪式。
“在,在贵族区,西南角,紫色建筑内。”他咬牙切齿把字艰难地吐出来。
“早点说不就好了吗?好了,朋友们,该走了,卫兵似乎已经包围了这里。”他敏捷地跑上楼,其余三个人也毫不犹豫,一溜烟消失在了一楼。
“砰!”木屑飞裂,穿着皮革制服的卫兵们持着剑闯了进来。
“尼凯,我以你私通邪教的罪名,以教廷的名义给予你制裁。”威严的面庞进入尼凯的视线。
“见鬼……”尼凯的眼睛收缩。
教廷的审判官,可不会对他留情,或者说,在此时他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接下来,火刑,凌迟,车裂,才是他应有的选择。
“我才不会……才不会束手待毙!”他咬了咬牙,缓慢而低声地念着某种祷词。
邪恶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似乎在引起什么共鸣一般。
“邪教徒!”他脸色立即狰狞,“卫兵,打开他的嘴!”
两旁的卫兵毫不犹豫,走上前押住了他,强制打开了他的嘴。
“削去侮辱神明的源头,即是恶魔的喉舌!”他取出小刀,在尼凯祈求而惊恐的眼光下,抓住了他的舌头,用小刀狠狠一斩!
“这下,还不算结束。”他无视了地上流淌的鲜血,异常不爽地啐了一口。
“该死,源头又断了。”
“您太鲁莽了。”穿着圣服的教父摇了摇头,走了进来,“至少给迷失的羔羊一个忏悔的机会。”
“呵,让他打开地狱的门扉吗?”他走出外边。“我凯尔斯可不会宽恕一切罪恶。”
“紫色,贵族区,就是这里了吧。”老二不慌不忙带着其余三个人到了目标地点。
“你不怎么出门,怎么这么熟悉路段啊!”老大为此十分吃惊。
“父亲地下室的魔法地图,看来你是一眼没有看过啊。”老二大摇大摆推开门走进华丽的庄园。
“看过,但是怎么可能记住啊。”老大抱怨着。
“你真是给我们龙族丢脸……”他翻了个白眼,仔细观察着门锁。
“话说你和老五才是龙族的怪胎吧,你们根本连人和龙都算不上!”老大辛辣地反驳。
“那又如何,你还是比不上我们。”老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察觉到门后没有陷阱,轻易地用风刃切断了门栓,把门轻轻放在一旁,走了进去。
“来的太晚,没拖时间吗?”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一个幼年的,穿着白色皮革衣服,头发搭肩,雪白到异常的女孩看着他们。
她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洋娃娃一般,柔弱而可爱。
“老五,你如果可以一次性解决,就不要把我们搭进去好吧。”老二摸了摸鼻子,“我还要回去看书呢。”
“周围有危险的气息,把你们带进来是最好的选择。”她离开沙发,走到一边,然后十分自然地掀起了一块木板。
下边是显而易见的密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那还要我出场干什么……”老二抱怨着,不满地看着老五。
而一旁的老大,老三和老四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知道,只要老五出马,这些事都没有麻烦,毕竟,老五是真正的怪物。
“你说的危险是?”老二拦住了就要下去的老大,率先问了一下老五。
“不知道,但是这里有‘那些家伙’的味道,就算爸爸让我们清理,他会为我们殿后,这里有危险还是不可置否,或许,只有一个……要么只有信仰它们的邪教徒。”老五倚住木板,思考片刻回答道。
“那确实应该注意一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同时嗅了嗅周围的气息,眉头稍微皱了皱。
“无论如何,我觉得早点解决比较好,所以老大老三老四在前方进行近距离防御,我和老二随时拿魔法支援你们。”
“喂,下面还是比较危险的吧?真的是不想下去啊。”老四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
“说什么丧气话?和我走,这还不简单吗?”老大轻蔑地回答,走下了暗道。
“这份勇气值得学习,我还以为我要身先士卒呢。”老五笑了下,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跟在老三后边。
暗道里边,某种奇异的恶臭味渐渐浓郁起来,尤其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似乎周围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
“这种感觉,不会错,就是森林里的那种,没想到他们已经潜入到这里了啊。”老二低声对着前边的老五说道。
“准备好,就算不是‘它们’,也至少会有魔法师出来对付我们。”老五不动声色地回答。
他们最终来到了暗道的另一端,踏在地面的那一刻,他们的四周亮起了火把。
“愚蠢的家伙,胆敢扰乱外神的计划。”
在他们面前,一群看上去和街上的大众别无二致的人们盯着他们。
“哇……真是太客气了,为我们制作了这么大的舞台。”老大嘲讽地回答道。
仅仅是用无神而深邃的眼光盯着他们,沉默的人们没有说任何话。
在他们最前面的,衣着华贵的,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缸的人,狂热地祷告着,口中念念有词,样子癫狂。
“哈,这家伙大概真的是被洗脑了,整个人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老大接着嘲笑起来。
“升起,空气,墙壁。”老二口里迅速念出绕口的咒语。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过,在老大的旁边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
老大的脸颊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液从伤口处流淌下来。
“呵,还真是有些疼。”老大摸了摸伤口,将手指上的血液舔舐干净,接着一脸狰狞地看向那边。“找到啦,麻烦的家伙。”
[加速]
老大张了张口,下一秒,瞬间来到了藏在人群之中的,一个穿着绿袍的青年的旁边。
老大旁边,则是老三与老四。
“给予,他人,美梦。”老五轻描淡写发出声音。然后所有人,除了抱着缸的那个疯子,穿着绿色法袍的青年以及五兄妹应声而倒。
[禁言]
老二接着默念,那绿色法袍的青年突然动弹不得,似乎十分痛苦似的闭上了嘴。
老大,老三和老四随即把他扣押在地。
“有了你们,连抓人都这么没意思。”老大接着冲向拿着缸的疯子。
“赐我以庇护,降天诛于异教徒!”他举起了缸,终于再次说出老大听得懂的话。
“啪叽。”老大突然感到令人窒息的束缚感,身体失去控制,倒在了地上。
“二级高级别的法术,精神束缚吗?”老五瞟了一眼脸着地的老大,对着老二点了点头。
“消除,解脱,束缚。”老二念道。
“隔绝。”老五同时念出词语。
那拿着缸的疯子突然被隔空击飞一般,与缸隔开四米的距离。
“位移。”老五接着一念,那缸便直接落入老五的手中。
“我去,这家伙居然敢阴我。”老大在老二的咒语帮助下爬起来,有些生气地看着已经被压在地上的疯子。
“接着交给教会的异教审判机构就可以了,我们该走了,只要拿到这个东西,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老五抱着画满险恶花纹的缸说道。
“不不不,我的酬金没有得到,我可不会任由努力白费。”老大摇摇头,把那疯子从地上抓起来,拒绝了老五。
“哼,那我也管不了,老二,咱们走。”老五摇摇头,把扎起来的马尾甩了甩,走向暗道门口。
但是,在暗道口,一个人影矗立在那里,他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一根拐杖。
他的面容有些许皱痕,但是他的眼睛精神焕发。
“哦,我看到了什么,斯安德家族的学徒为宗教卖命?多么可惜。”他稳稳地走过老五旁边,来到那绿色法袍的学徒旁边。
他一点那学徒的肩膀,那学徒便如同鲤鱼来到陆地上,蹦跳起来。
“燃烧,火焰,爆……”学徒口中立即迸发出危险的咒语,周围空气中的魔力瞬间皱缩。
“嘿,冷静点。”老人的拐杖敲了一下地面,空气瞬间布满了水汽,魔力立即被消耗一空。
“这样做只有你和这些无知的人们受伤,斯安德家族的第二继承人就只有这点脑子吗?”
“影魇魔导,为什么阻止我!”他愤怒地指责老人。
“他们是诡的孩子,你这么做可不会得到你们家族的庇护,而且还会被你家的老大送出去。”影魇不屑地笑着摇头,“你会死得很惨。”
“你认识我们爸爸吗?”老五有些谨慎地提问。
她的眼睛与老二交流着。
他没有念咒语?
没有,而且默念很短,可以被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瞬发。
那我们不是很糟糕吗?
应该不会。
“对啊,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还不错,这次就是想过来看看他领养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影魇点了点头。
“一共五个人,看来不得不相信了啊……他连这种事也办得到吗……”
“这老头谁啊?”老大走到了影魇旁边,好奇地询问。
“可以叫我影魇爷爷哦?”影魇发出愉快的笑声,他再次敲了下地板,空气中的水汽化作冰,停在影魇手中,那样子就如同老五手里拿着的缸一样。
“我就不去和他打招呼了,帮我向他问好。还有,可以给我一滴你的血吗?”影魇朝着老五看去。
“当然。”老五毫不犹豫,一道伤口从她手腕裂开,血液流了出来。
“真是慷慨而冷静的孩子,这性格太像你的父亲了。”那血液滞留在半空中,朝影魇飘去。
“那么,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找我帮忙,来法师协会就行。”影魇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老五。
“传送。”他念道,那学徒与他便凭空消失在空中。
“呼……真是可怕的家伙。”老二瘫坐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
“任务完成,我们也该走了。”老五说着,转身走出了暗室。
五个人一路走出城外,回到森林不远处的小屋内。
“回来了?”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拿沾着魔法粉尘的笔在纸上勾画着。
“嗯,这是爸爸要的东西是吗?”老五把缸抬到案边,举起来递给了正在思考的青年。
“这样的思路依然不对,应该怎么……哦,缸中之脑,你带回来了啊,真不错。”诡回过神,把缸拿了过来,赞叹地摸了摸老五的脑袋。
老五不自觉发出了猫一样的打呼噜声。
“任务完成,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饭吧,今天在森林里找到一只熊的尸体,作为晚饭刚刚好。”诡对其余四个人同时说。
“还忘了一件事吧,老五。”老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老五在这个时候变傻,“一个叫做影魇的老爷爷要我们向你问好,而且他貌似知道我们是谁。”
“影魇吗?来了也不和我打招呼,他有这么急吗?不过,他也算得上是目睹你们出生的人,认出你们也合乎情理。”诡放下了手,拿起刀,就去找拖回后院的熊的尸体去了。
“老大,老二,老四记得等会儿帮我拿一下食材,老三,帮我烧一下水。”诡回头喊道。
“哦!”
平常的一天过去,诡的家中又是和谐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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