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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Solo

第四章 Solo

伍迪的断手划过一条弧线,掉落到地上,这段电光火石的时间里,伍迪才勉强理清了一点头绪。

很快,快过头了!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前兆,对手的行动就已经结束了。伍迪只是用眼睛确认了一下右臂的断口,失去手臂疼痛感才慢慢浮现出来。明明被弄断了一只手,却毫无察觉,就跟被剪断了指甲或是头发一样。伍迪很确信这不是自己的大意,也就是说,对手有这个实力,不管是手、脚、头还是心脏,只要对手想要,随时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拿走。误算,伍迪没想到,眼前的这名青年竟然是始料未及的强敌,神乎其技的暗杀者。

伍迪立刻转身,但是没有动,只是慢慢地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警惕着洛特。

对于伍迪这一举动,反而是洛特有点惊讶。洛特本来打算故意留伍迪一命,把他吓跑就行了,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在已经失去了一只手的前提下,仍然还有战意,还在冷静地考虑如何还击。

空手?伍迪发现洛特的两只手上什么也没有拿,只是他的左手上留有一些血液。但他非常确信,刚才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东西反射出一道光,然后自己就被夺去了右手,那一定是某种兵器,这人出手以后马上又把武器藏起来了吗?从自己手臂不平整的断口来看,这又不像是普通的刀刃,到底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洛特当然也在揣测伍迪的身份。

火焰的魔法?洛特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接着,他像是想了起来,说:“你是伍迪·拜伦吧,击败了道格拉斯元帅的那个男人。”

伍迪没有回答,但一刻也没有把视线移开对手。

“看来被我猜中了,我是国王军少校,爱德华·洛特。”洛特继续说着。

但是,伍迪可没有洛特那份游刃有余。确实,照正常情况来分析,伍迪有射程优势,借助魔法,可以在一定的距离以外攻击洛特。可这点在这里并不适用,对手没有施展任何的魔法,就展现出了足以封印自己所有攻击手段的异能。其原理却很单纯,那就是快速,仅仅只是靠速度,瞬间把这点距离缩短到无,在伍迪出手之前就已经中招了。这是伍迪刚刚与之交手一个回合的体会。

“你们先走就是了,这里没有你们插手的余地,不要妨碍我。”洛特对手下交待道。

看着他们要把昏过去的简一起抱走,伍迪的眼皮不禁动了一下。就在此时,洛特的眼里闪过一道异光,一刹那,他化作一阵影子,飞也似的袭向伍迪,回避不了,以他那惊人的速度,就算伍迪看到自己遭到突袭,也来不及,完全回避不了。

“得手了!”洛特自信地喊到。

然而……

没有打中?洛特很吃惊,因为他明明打到了,却没有碰到对手的手感。伍迪就像消失了一样,从刚刚的位置。

洛特迅速向左右两边扫了一眼,他发现了,伍迪消失的背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并不是这样。确实自己很快,以对方的反应根本来不及回避,但是对方没有必要反应。也就是说既然反应不了,只要预测就行了,伍迪的行动比洛特更早,他已经提前一刻向侧面移动,错开了洛特的攻击轨迹,随后,逃跑,在洛特还在疑惑的时候,他已经顺利地藏身在密集的树木之中。

被摆了一道。按照洛特的盘算,伍迪的目的明显不是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带走简,那么,用手下转移简的位置,这么一来,再怎么样,伍迪的注意力肯定会分散,出现短暂的空隙,洛特就是瞄准了这一瞬间的破绽。但就是这时候,伍迪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利用简设置的陷阱,他完全没有被那种东西束缚住,开始就看穿了,那种把戏,反而把那作为机会,逃过了洛特的奇袭。没有丝毫的侥幸心理,比如打败洛特的手下,带着简逃跑,伍迪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天真的想法。敌人只有洛特,简也好,洛特的部下也好,都不是关键,因为不可能在洛特这样的对手面前溜走,只有打倒他这一条路。

“真行啊,伍迪·拜伦。”洛特也不禁赞扬起对手来。

既然如此,那个伍迪不会跑远,他一定埋伏在附近的某处,瞄准了自己的性命,直到一方倒下为止,这场战斗不会轻易落幕。洛特得出了这个结论。

事实上,洛特的解读也基本符合。伍迪躲进树林以后,根本没有逃跑,而是藏在一棵树后面,看得到洛特的地方。

那个家伙虽然快,但也只是限于动作而已,伍迪心想。他的反应其实也没有跟上。也就是说,洛特的神经跟自己,也没有快到能反应自己动作的程度。不然以他的速度,刚才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侧身躲避。而且他后面还在原地踌躇了那么久,绝对没有错。洛特的反应只限于出手之前,一旦他冲出去,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刚刚才漏看了,自己在最后,极限的闪避。抓住这个缺陷的话,能赢,伍迪如此感觉,这将是对手致命的弱点。

“呵呵呵呵。”洛特干笑了几声。

“确实你刚才押宝押中了,让我稍微吃了一惊,但是,看来你对我存在着某种误解。”洛特自语道,同时往前走了几步。

伍迪只是藏在一棵树后,小心地窥视着洛特,而洛特像是还在寻找自己的样子。

不可能发现的,伍迪如此认为。刚才两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比较空旷的地形,因为月光的关系,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那周围就不一样了,光线被树叶盖住,粗大的树干形成了天然的掩体。这样就能封住,用黑暗封住那个洛特的视野,他已经不能发动刚才那种急速的突袭,形势十分有利。

一时间,伍迪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才看起来还一脸迷茫的洛特,有了明确的目标,他竟然一下子径直冲向了伍迪。

洛特接近的瞬间,伍迪这次确实看到了,洛特的左手一瞬间变成了野兽的爪子,那锋利的爪子仿佛要把伍迪撕碎一样。

血溅了出来,但也仅仅只是在伍迪的腹部留下了三道划痕。伍迪避开了正面受创,并且迅速逃离,又躲了起来。

“反应确实比刚才快了。可恶,这些烦人的树木挡着我的路线,才让他躲过了。不过这家伙也太迟钝了,还没发现吗?”洛特得意地笑道。

怎么回事,他明明应该看不到的,伍迪这下有点出乎意料。难道他是靠直觉蒙的吗?不,刚才那个太明显了,一定是有把握才会那样上来的。也就是说他能够掌握己方的位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既然能知道我的位置,恐怕一开始就知道了。刚才也是,一开始就准备偷袭我,却故意跟那几个士兵讲话,想让我放松警惕。没错,这是那家伙的惯用手段,佯装全然不知,然后突然袭击。

一不留神,洛特那鬼魅一样的脸又到了眼前,伍迪紧急向后一跃,洛特刚好一爪切断了伍迪前面的大树,大树倒在了地上,而伍迪又消失在了洛特的视野中。

“嘁。”洛特皱了皱眉头。

真是惊人的破坏力啊,伍迪分析到。果然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怎么做到的?我可是整个人藏在树后面,他难道会透视不成?

“哼哼哼哼哼哼。”洛特偷偷地笑到。

没什么,只是稍微出了点意外罢了。与此相比,你一定感到很困惑吧,洛特心里想到。你一定很不解吧。为什么自己的位置会暴露?蠢货,你滴在地上的血,它的气味显而易见,而且,黑暗对我来说毫无影响,能看见,哪怕只露出一个衣角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吧看吧,你还自己把头伸出来偷看我,看你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好笑,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吗?

“就是那里!”洛特虽然看见伍迪把头缩了回去,但是已经自信地锁定了伍迪的位置,并且大声喊了出来,同时一口气扑了过去。

洛特都已经预见了,伍迪会抱着头缩在刚才他露头那棵树后。然而,没有?那后面,没有人。

“没有!”,洛特一脸吃惊地自语道:“明明刚才看到那小子在这里露头的,血迹也是到此为止,怎么会消失了?”

“藏到哪里去了?难道?”

洛特慌忙地朝自己头上看。

伍迪刚好从上面落下来,他举着的拳头被火焰所包裹,伍迪就要从上方一拳打下来。洛特感觉头上的空气都变得炎热了,要是正面接了这一下,不知道会怎么样。

糟糕,躲不掉了。洛特现在非常紧张,但是对方的这个距离,逃不掉,来不及逃掉。眼看着胜负就要一瞬间分出。

就是这一瞬间,洛特把头低了下来,双手撑地倒立了过来,同时离地的右脚顺势反向往上一钩,重重地踢在伍迪的背部,他整个人竟然飞了出去。

看着伍迪的拳头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凹坑,洛特嘴里喘着粗气。

“糟了!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啊!”洛特突然意识到伍迪已经被自己送到了安全的距离,不得已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果然,一个灼热的火球,从伍迪的方向飞了过来,洛特及时发现,避开了。

机器。洛特的心里如此想到。这个人,百分之百的战斗机器。

刚才,洛特只是做了一个反击,就自然而然地让自己松懈了下来。但是那个伍迪没有过,就算是被撕断了一只手,就算是被人踢倒在地,无论何时都在伺机而动,瞄准着洛特的性命。简直就是死神,就如那个名字一样。

伍迪的火球一发没有打中,又来一发,也被洛特闪过了。然后伍迪就像机关枪一样,射出了一连串的火球。洛特动作迅捷,反应灵敏,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运动轨迹,在无数的火球中的狭窄间隙之间穿行。时而侧身,下一瞬间又跳起,刚刚落地又向旁边打了个滚。可谓是神技,抽搐一样的舞蹈,恐怕只有洛特这样的反应和动作才能做到吧,可是,那并不是绝对的,这种走钢丝一样的**行为,总会有它的极限。命中了,一个火球,掠过了洛特的右半身,洛特的身体被烧着了,洛特终归没有敌过火球惊人的数目,不一会儿,就被接二连三的火球吞没了。

伍迪默默地看着洛特全身着火,身体发黑,然后向前倒了下来,于是伍迪背对着洛特,准备回去寻找简的下落……

虽然说是有别的事,实际上,戈登与伍迪分开以后,基本是在到处乱逛,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知不觉,戈登也找到城堡来了。

“好奇怪啊,确实感觉是这个附近,但是过来以后,那种感觉又消失了。”戈登自语道。

“有人来了。”戈登感觉到有数十人在接近,他现在原地等了等,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简和很多士兵一起出现了。

原来如此,就是这个女人。戈登确信那就是伍迪在找的那个女的。伍迪怎么没有和她在一起,**掉了吗?

“那边有个人!”那群人中有人喊到。

戈登倒是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发现,在所有人一齐把目光射向他,并且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时候,他只是伫立在原地,回望着他们。然后,戈登一瞬间钻进了地里,就像沉进水里一样,消失了。几乎是同时,戈登从人群中间的地面里钻了出来,一把抓住一个人的脖子,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其他人反应过来,一齐拔剑围了过来,要斩杀戈登。戈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那些人就被从后面被刺穿了肚子,吐血猝死了。

后面的人上了头,跟了上来,也都是同样的下场。

只是一刻的事情,十几二十个人惨死,原因是他们背后的地面上长出了尖刺状的竹子,他们一下子都被从后面刺穿了身体,而作为当事人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却好像什么都没做,好像跟他无关一样。

你们要何去何从都无所谓,靠近就立刻杀死,戈登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士兵们都从站在血泊前解读出了他的意思。

最初是不知所措,大家都呆里在原地,直到一个人被戈登瞟了一眼,他实在被吓破了胆子,拔腿就跑,退到城堡里去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喂,伍迪怎么了?”戈登质问被他抓在手里的人。

“啊啊啊啊啊…”那人见自己被抓了起来,同伴也丢了自己不管,内心一瞬间陷入了崩溃。

“嘁,没用的东西。”戈登随手一扔,把他丢在了其中一具尸体上,他的身体也被上面的竹子贯穿,一下子就不能动了。

戈登四下望了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别的人来问问。

“请问你是在找伍迪吗?”简留了下来,向戈登搭话了。

“你知道些什么吗?其实我们刚才暂时分开了,现在又不知道他的位置。”

“伍迪跟洛特打了起来,我听士兵们说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戈登答道……

伍迪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他立刻回身确认。全身被火焰包裹的洛特竟然能用四肢趴在地上,这是何等惊人的毅力啊。同时,洛特的体态也逐渐产生了变化,他的脑袋变宽,嘴巴变长,身躯开始变高变大,四肢变得粗壮了起来,长出了尖尖的爪子。

洛特身上的火苗缓缓消尽,他的样貌也呈现了出来,只是,那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了。乍看上去,是一直身上有着黑色条纹的白虎,但他的肩膀同站起来的棕熊差不多高,体长大概有六米多,是一头庞然大物。它的爪子往前迈一步,仿佛地面都在摇晃,而它咆哮一声,伍迪感觉就像刮来了一阵风。

“圣兽。”从伍迪的嘴里突然迸出了这么一个词,那是从希拉那里听说的,伍迪觉得如果有圣兽的话,大概就是眼前这只了吧。

但是,与那无关,伍迪的第一反应,敌人站起来的同时,继续对其攻击,毫不客气地放出了火球。

白虎形态的洛特就像一道光,闪烁了一下,火球擦身而过。

变快了,洛特的动作加快了几倍,这样伍迪的追加进攻根本来不及,数量再多,洛特也游刃有余,他一边躲避一边靠近,已经到了伍迪身前。

伍迪先发制人,连忙用右手按住了洛特的虎头,只要一瞬间就可以把它引爆。

炸裂的血液喷射了出来。

洛特依然安然无恙,他的左前爪上沾满了血液。同时,伍迪的右臂没有了。洛特向前一扑,把伍迪按倒在地上,没等伍迪挣扎,洛特已经动作迅速地用他锋利的爪子贯穿了伍迪的心脏。

“竟然让我如此费劲,果然是有点实力,虽然稍微有点失望呢。”洛特看着伍迪渐渐闭上的双眼,用他野兽的面孔笑着自语道。

然而他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了。

怦怦,怦怦,怦怦。

洛特的爪子,能感受到伍迪心脏的搏动。

“什么啊?我都已经这样地贯穿它了!我都已经这样……”洛特一边有些惊慌地自语着,一边使劲地把自己的爪子往前插,把伍迪的身体整个贯穿了,洛特感觉自己都够到了地面。

怦怦,怦怦,怦怦。

伍迪的心跳没有停下,而且毫不紊乱。

“这个!怪物!去死!”洛特咒骂到,把伍迪的心脏一口气扯了出来。

心脏到了洛特的手上,才彻底没有了动静,心脏自燃了起来,烧得焦黑,化成灰烬了,洛特好不容易感觉松了一口气。

然而。

怦怦,怦怦,怦怦。

通常情况下应该是让人心安的脉动,现在对于洛特来说,竟是午夜凶铃,洛特不敢正面看伍迪。但是为了确认,洛特还是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视线,而在那里看到的东西,令洛特咋舌。

回来了,原本被刺烂的、烧成灰烬的伍迪的心脏,回到了伍迪的胸口,平稳地跳动着。

洛特记得,传言中道格拉斯元帅给伍迪的评价总共有两句,“操纵火焰的魔法使”,“越打越可怕的不死怪物”,前一句洛特记下来,而后一句,洛特和所有人都以为那仅仅是道格拉斯附庸风雅,称赞洛特的胆识,越战越勇的品质。没想到搞错了,完全曲解了元帅大人所要表达的最重要的一层意思。

真·不死身,不带任何夸大,受了伤就会自动复原,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杀死,超出人类范畴的异种。

戈登正带着简一起寻找伍迪。

真麻烦,一个人的话,一下子就能到的,戈登无声地抱怨道。算了,已经到了。

戈登往前面看了一下,已经能看到人了,但是很奇怪,眼前的东西却不是一个人形。

那是,老虎?戈登看着眼前的白虎,疑惑道。

有了,伍迪。戈登发现伍迪被他压在下面。

“伍迪!”旁边的简喊了伍迪的名字,然而对方没有回应。

洛特回头看见了简,对她说道:“怎么了,我不是让人把你带回去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简楞了一下。

“洛特?”但是简很快就明白了。

那家伙是谁?洛特发现了戈登。新的敌人?可恶!不妙!

戈登看着洛特盯着自己,毫不在意,不过,他的表情也突然起了变化。

什么?这个魔力波动。戈登感到了异样。不是那只畜生,好像是伍迪的方向传来的。

洛特也察觉到了伍迪不寻常的魔力,此时,伍迪睁开了双眼。洛特被惊得往后缩了一下。

鲜红的眼睛,洛特从未见过这样的双瞳,甚至刚才伍迪自己的眼睛也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饱含魔性的眼睛,还有伍迪身上的魔力,都让洛特感到不安。

怎么办?洛特自问道。这个不死之身,恐怕割断喉咙,砍掉他的脑袋,也会再生,没有任何杀死他的办法。

“即使如此,至少让你先丧失战力。”洛特说。

洛特两只爪子并在一起,用力按在伍迪的脖子上,妄图阻断他的气管,另其窒息。

洛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伍迪的身体已经紧紧地陷在了泥土里,让地面形成了一个凹坑,但是伍迪并没有痛苦的反应,相反,他的表情,在笑。

那让洛特更加紧张,他赶紧加大了力气。

这时伍迪的双手噌地一下长了出来,两手一起抓住了老虎的脖子。

喉管被卡住的痛苦,对洛特来说却是立竿见影,他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啊,洛特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这么说。他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住手,洛特,已经够了,不要再伤害他了!”这个时候简看不下去了,止不住的眼泪留了出来,她用抽泣的声音,对着洛特喊到。

但是洛特的身体状态,根本听不到伍迪的声音,老实说,他已经有些意识模糊,感觉使不上劲了。

简向前走了几步,继续说到:“我明白了,回去……我跟你回去。”

对于听不到的话,洛特还是毫无感觉,只是,伍迪的眼睛动了一下,有了反应。

“伍迪,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简低着头,说道。

伍迪眼里的红色逐渐消去了,又回复了原本的颜色。洛特感觉到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量减弱了,于是他更加使劲地掐紧伍迪的脖子,伍迪想拉开洛特的手,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咳咳咳咳”

洛特干咳了几声,从口里咳出了血。然后不停地喘气。

“洛特。”简叫了洛特一声。

这次听到的洛特也没有把头转回去。

好不容易终于打倒了他,洛特俯视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伍迪,他的样子看起来只是安静地睡着了,等这家伙醒来以后,又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可怕怪物吗?这令洛特惴惴不安。所以他一直站在伍迪身上,考虑彻底抹杀伍迪的办法。

“洛特,已经够了吧!好了吧,我们回去。”简一脸心痛的样子,好像又要哭出来。

“哈?开什么玩笑,怎么能……怎么能放下这个怪物,就这么不管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现在,趁他不能动的时候,把他撕成肉块,说不定就能……就能确实的杀死他了,没错现在就这么做!”洛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恐怕他的脑袋里面,有些理性的部分已经消失了吧,连自己都不能肯定的方法,看起来这下他要盲目的相信了。

不妙,戈登想到。本来是伍迪占上风,竟然被这个婆婆妈妈的女人搅局了,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这下伍迪就危险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危险,看来我也不得不出手了。

戈登决定立即动手。

嗖。

三支完全由冰形成的尖锥形物体,不偏不倚地射向了洛特,洛特只得从伍迪身上跳走。

吃惊的人之中,也有戈登,因为那并不是他的魔法,当然他也没有出手,那是,另外加入的角色。

希拉,来人正是希拉。

希拉一握拳,手里就伸出了一把冰制的短刀,她对着刚刚落地的洛特,一刀砍了上去。洛特两条前腿在地上一蹬,跳到了后面。

希拉把冰刀插在地上,地面立即就开始结冰了,冰面逐渐向前扩散,一下就到了洛特的下方,在这里,突然有尖状的冰突起,粗大的冰山,刺向了洛特。

几乎是要把洛特整个人贯穿的样子,实际上却有一些偏差,冰山的间断只是在洛特的肚子上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洛特摔倒在地,变回了人形。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手上沾满了血,伤口像要裂开一样疼。洛特忍着痛,强行爬起,抓起简的手,带着她一起跑了。

“会让你逃吗?”戈登见状,追了上去……

“简!”

呓语里叫着某个人的名字,伍迪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确是个女人,不过对方并不是梦中的简,而是希拉。

伍迪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以膝枕的姿势靠在希拉的膝盖上,希拉正在轻轻地玩弄自己的头发,她的脸上洋溢着祥和的笑容,可不知怎的,伍迪隐约感到那份笑容里,包含着一丝寂寞。

“醒过来了吗。”希拉见伍迪醒了,说道。

“戈登呢?”伍迪问。

“洛特带着简走了,他去追了。”简回答。

伍迪立刻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希拉的语速不禁有些加快。

“我去帮忙。”

“不行,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希拉坚决地拉住了伍迪的手。

“放开我。”伍迪

希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放开我,不要碍手碍脚的!”伍迪强行把希拉的手拿开,吼道。

“可是……”

“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我……的感受……”一股沉沉的睡意袭了上来,伍迪再次不支倒地。

原本漆黑的森林,现在也因为某个人的大闹被烧得灯火通明,这样的两个人在火光之下,忽明忽暗,互为陪衬,但是,谁也没有目击到,此刻,希拉的眼角,一颗晶莹的珍珠正在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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