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空气十分清新,但是里面也掺杂着深深的凉意。
另外虫子的叮咬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不过上次赶集时采购的药膏的确十分有效,涂抹后红肿的地方很快就不再疼痒。
总体来说这一觉并不舒服,不过新的一天依然值得期待。
通过这最近的学习也差不多可以依靠自己布置陷阱捕捉些野兔狐狸这类小动物了,尽管不多但也可以补贴一些家用。
父亲这次终于允许自己一同前往稍深的林中,看看能不能捕获些大家伙以便去镇上换取些钱币,毕竟除了补充一些必需品外我们的确还需要一张大毛毯了。
在加迪纳人开始入王国边境不久后,父亲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我们躲进了山中,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呢?十几天?几十天?不知道,但是外面的确还发生着战乱,时常能听到父亲从外面带来那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父亲是一个经验娴熟的老猎人,对他而言在村庄与山林间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家里总能得到足以解决温饱的食物。
偶尔遇上大收获还可以与路过的商队交换些奢侈的物品,尤其是那些出手阔绰的异域商人很愿意用些稀有的商品交换这些肉类。
被焚烧的村庄,屠杀的村民等等。
父亲常常会听到镇上的人说出由于加迪纳人入侵带来的各种惨案,而且据说曾今居住的村庄现在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我们还为此担惊受怕过一段时间。
不过相信这些马上就会结束了,就镇上的卫兵说,国王已经亲自前去征讨敌军,只要是那个王的话战争会很快就会平息的。
『动作麻利点克林吉斯,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回来』用完了飘香的野兔肉熬煮的粥后,父亲一边挂上装的满满的箭筒,一边试了试弓弦后随朝这里喊道。
匆忙的披上外套然后抓起放在小木桌上的新匕首,确认没有遗落的物品后来到父亲的房间。另外还不忘看一眼窗外明媚的蓝天,感慨今天也一定会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吧?
那时的自己仍天真的这样认为。
咣当,隔壁传来了碗筷摔落的声音,是在靠近厨房的方向。
然后是母亲的尖叫,闹哄哄声音的里掺杂着陌生男人的咒骂与打砸物品产生的破坏声。很明显对方不是父亲,因为父亲就和自己站在一起,而且父亲是个勤俭者更没有生气就动手打砸的坏习惯。
一直在树上鸣叫的鸟儿不知什么时候也飞走了,隐隐让人有种不安,看样子是匪贼一类的人闯入了家中。
父亲命令自己先待在这里然后就冲了出去,为了保护母亲开始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但紧接着听到一阵利刃撕裂肉体的声音,再后来就是父亲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喊出的:克林吉斯!快跑!快往城里跑!
鲜红的血顺势溅在脸上,分不清那是谁的。
待回过神来时注意到母亲已经倒在了一滩血泊中,手里还紧握着刀具,那只是一把用来给野兔剥皮的小刀。
父亲身负重伤还死死的抱着另一个士兵的腿部,尽管自己背上深深的伤口已经彻底让他变成了一个血人,面目狰狞的如同厉鬼。
他腰上箭筒里的木箭也散落了一地,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坚固的物体,仅仅是削尖的树枝制作的,如果是军队使用的应该还会加入铁质的箭头。
对方十分不友善,一个士兵咒骂着给了父亲又是一剑,剑刃穿过了父亲的胸膛,只见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的落下。
父亲嘶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但眼睛依死死地睁着,嘴唇也艰难的一闭一合,那口型里想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跑。
随后父亲使出了他最后的力气抓起一把箭支狠狠的扎入了对方的大腿。
但是,再强壮的人也到头了,父亲受到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在完成这壮举后吐出一口鲜血便再也不能动弹。
外面又多了一连串嘈杂的脚步,看样子有更多的人过来了,他们的穿着打扮,无疑就是臭名昭彰的加迪纳军队。
斯科维亚的守军呢?为什么,为什么加迪纳的部队会出现在这里?
对付完父亲对方开始朝着自己过来,短短的匕首并没有带来勇气,自己只是在一个劲的颤抖,一时间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无论是想转身离开还是进行反击都做不到。
但没想到父亲的尸体将这个士兵狠狠的拖住了,父亲抱的很紧,即使死也没有松手,对方气恼的甩动了两下腿也没能挣脱开,气急败坏的加迪纳士兵开始用剑狠狠的砍父亲的手臂。
一下,两下,三下,满屋子都是血的腥臭。
在短短几分钟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挚爱的双亲,而现在他们成为了用身躯搭建的最后一道屏障。
再也没有犹豫,咬起牙趁着对方不注意的间隙翻窗跳离了这个地狱。
父亲亲手打造的木屋并不高但很结实,是父亲的得意之作。
但现在只能成为他们的坟墓了。
骗人的骗人的吧!
不久身后有人暴怒着追赶上来,没有理会,因为头也没敢回,只是闭着眼睛不顾一切的跑着、哭着,手里的匕首越握越紧。
丛林中的树枝很是茂密,落叶几乎没过了脚腕。
一个劲朝着没有声音的方向,拼命的奔跑着,奔跑着,最后被一根突出的树根绊倒狠狠的翻了出去,落入深深的悬崖……
咳咳……!
咳咳咳……!
随着剧烈的咳嗽视线开始模糊。
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坐起身来后胸口仍剧烈的起伏着。
啧……真是糟糕的梦,明明都那么多年了。
三年了,父母死去时的场景如诅咒般一直无法忘记,尤其年幼时还时常伴随噩梦惊醒。
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化这段记忆,但没想到还是办不到。
不知何时开始四周下起了大雨,敲打在身上竟然有点疼,远处偶尔出现的闪电将变得漆黑的森林一次次的照亮,四周剧烈摇晃的树枝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断开的错觉,但事实上它们很坚固,如同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即使浑身创伤依然散发惊人的毅力。
身体很冷。
想试着让自己站起来,一些碎片如闪电般从脑中划过,现在的记忆十分混乱,分不清什么是刚发生的什么是之前的。
光是动一动头就会疼的要命,手脚沉的如同沙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想试着行走两步却啪嗒的瘫倒在积水坑里,刺骨的凉意仿佛受到针扎,好半天才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
用手支撑着身体再次爬起,低头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半裸着身体,尽管为了轻便尽管放弃了更有防护效果的甲骑具装,但此行中至少保留了骑士甲中作为内甲的锁子甲。
斯科维亚的骑士甲设计十分精细,内部由一件用极为细小铁环环环相扣形成锁甲作为辅甲,外部还会再穿戴上更为坚固的头盔与胸板护膝等作为全身追加保护。
这样的设计使得交战中防御能力上我军有明显优势,在冲刺中骑兵可以顺利的在敌阵间穿梭。
但由于重量的原因它并不合适长途跋涉或者持久战,所以骑士甲在必要时候也可以分开使用。
作为内甲的锁子甲属于软甲的一种,它在单独使用时最大的特点是轻便与柔软,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的同时还可以很大程度减少对使用者动作的阻碍。
但柔软一样是最大的弱点。在受到锋利的刺剑或重型武器打击时,锁子甲的保护作用就形同虚设。
此次行动中为了减轻战马的负重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并将头盔等配甲一并丢弃。
可现在却发现上半身空荡荡的,仔细观察才发现衣服和盔甲都掉在了不远的一旁,似乎沾了些奇怪的液体,虽然已经被雨水冲刷许久但还是留有股淡淡刺鼻味。
尤其是位于腹部那道的整齐切口使人不寒而栗,上面的环扣已全部整齐的断开看样子明显是不能使用了。
锁甲的制作繁琐而昂贵,未曾感叹浪费了贵重的装备就马上意识到遗漏了更为重要的信息,将视线又挪了回去,直到低头的瞬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胸口。
不清楚现在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因为胸前那对不小的脂肪堆积物就仿佛凶器一样对眼球有巨大的刺激力,那是精致的就连宫廷名匠也不能雕塑出的完美作品。
不由的扭过头去皱起了眉头,自己是仍在梦中吗?
无论对女性的身体渴求到什么程度,做出这种梦来实在是太糟糕了,看样子想法似乎被要塞那群老兵感染的不轻。
真是无聊。
试着掐了一下手臂,身体能感到明显的痛觉,但梦境并没有就此结束。
从刚才开始四肢就一直反馈回麻木、冰冷等信息,但直到现在为止这个梦都仍然在继续下去,真实的令人有些窒息。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现在可不是做梦的时候,眼下必须尽快赶到维典娜王城,在佩洛莉娅殿下遇害前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根据王城中的内应,佩洛莉娅殿下尽管下落不明但暂时还没有落入加迪纳军的手中,加迪纳人也正以保护当地居民的名义将王城居民聚集到一起。
就目前情况推测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搜查佩洛莉娅殿下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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