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伴随着搅动的叶汁滴落在这佩剑的伤口上，念完经的小和尚这一次没有见面那股温和，咬住一口气，双手握着剑，巨大的力量让剑从李垠的胸腔里抽了出来。
四流的血液伴随着一阵佛光，在这奇怪的液体下，慢慢的愈合了。
『阿弥陀佛。』
『谢谢你。』
李垠背过头，小和尚看了一眼李垠，没多做言语，接着坐在佛前，开始诵经。
寂寥的夜里，李垠感觉到疲倦，却无法休眠，自己是一直妖，他看着手里还是人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还是人的五官，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就是妖，想着想着疲倦还是打败了意识，缓缓的睡去了。
清晨，一抹斜阳，从庙的缝隙之中穿了过来，李垠看到这大佛前面，有一个坛子，小和尚今天不在庙里念经，不知道去哪了。
人类的好奇心，让李垠往这坛子处走。
『别动那个罐子。』
李垠的手终于放到了这个玻璃罐子的上面，罐子里堆砌这一大堆皮囊，还有几根白骨，虽然大小不一，但是都是鲜活漂亮的样貌，小和尚把手里的菜叶，全放在一边，用双眼变得乌黑，瞳孔里全是黑色，凝视着李垠，不断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拨的很快，不让愤怒填满整个情绪，李垠听到的呵斥声，便停下了不敢看。
『你也是妖？』
李垠问道。
『我并没有否认。』
小和尚回道。
『你是妖，你知道一切，但是我现在却不知道你是谁了。』
『我说过我是妖。』
『不，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和尚，你告诉我你是妖，你又是和尚又是妖，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下了山，我才知道我也是妖。我应该下山吃了他们，我应该做一个妖。』
李垠的思绪已经完全不正常，他想不明白，他不清楚自己应该作为一个什么，是妖为什么没有跟这个小和尚一样吃了这些人，穿上这些人的衣服，剥了他们。是人为什么没有人承认。
『妖该做的，并不是吃人。阿弥陀佛。』
『那我作为妖应该做的事情是？』
这个幽静的山谷了，在水边有一个一指大小的人，翘着腿，一抖一抖的看着他们两位在古庙里，只见着这个小人运气一股仙法让水成为一个扇子，从李垠的脑袋上拍了下来，巨大风力夹杂着水珠，整个身子洗了个透心凉。
『你这个徒弟不怎么样啊，冷面杀佛。』
『冷面杀佛？』
『阿弥陀佛，过去的名字小僧早已经舍去，不知道叶施主有什么贵干。』
小小的身子，不断往前蹦跶，一股淡然清绿，如一叶轻舟，把这小人送到这个佛像手上。半张青烟从这个小人的身上飘给小和尚。小和尚轻轻捻了一下，青烟化作几个字，漂浮在空中，然后散去了。
『叶施主，妖界的事情，何必来我这里询问答案呢。』
『月佛，你不要以为你吃斋念佛了，你就不是妖界的人了。何况你这不是新认了个徒弟，不如让你徒弟跟我去。』
『叶施主，请回吧。阿弥陀佛。』
一声阿弥陀佛，这小和尚手里的佛珠从手里飘起，四散淡淡佛光，轻轻的套在佛像的脖子上。这小人躲避一番，并没有被这个佛珠套上。
『月佛。这可是妖帝的意思。』
『阿弥陀佛。』
佛光乍现，惊诧佛光从上天光芒而灌，光辉照耀了整个山谷，李垠被这佛光也是刺到睁不开眼睛。这小人感觉到危机，化作一缕绿烟消失了。
『你知道妖应该做什么吗？阿弥陀佛。』
小和尚取下佛珠，又盘在手上，用手掠过还在捂着眼睛的李垠，又说道。
『保护好自己。』
一股冷眸盯着李垠身后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有些冰的让人发抖，小和尚又拿起了佛珠，又放下了。
这剩下的白天，李垠一直看着念经的小和尚，直到吃饭之前，小和尚也在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好像不存在似得，直至深夜。
深夜里总是那么难以让人入睡，这是李垠第二次在这个世界上，彻夜难眠了，这山下就是大唐，自己却只因为是妖，躲在这个深山之谷里。当听到小和尚的均匀的呼吸声，李垠也闭了眼睛，也睡去了。
烈日当空，李垠感觉有些发烫，往下看了看，发现整个身体被被粗麻绳子连人整个被捆在了一面石头上，这石头上旁边还站着的就是那个拇指大小的小人。
『这个月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麻烦你了，小徒弟。』
这小人拍了拍李垠的脑袋，李垠只是感觉到有些痒痒，挣脱几下，这绳子绑的很紧，小人又拍了他几下，示意不要让他动，指了指已经走过来的小和尚。
人未到，佛光便已经从李垠的四周飘然起来，佛印三瞬而发，这小人被追着跑了一圈，这个山谷里有两座大的山石，已经被毁做一团，这小人察觉不妙立马跳在李垠的脑袋上，毕竟在人质旁，这冷面杀佛可就下不了手，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困在李垠身上的绳子也染了佛光，变成三束莲花，这莲花李垠触碰在身上倒是不烫，四面八方把这个小人围住，小人连动三招仙法，莲花却丝毫未动，只能跪下求饶一番。
『月佛，月佛，我错了，你不跟我去妖界，我可交不了差，别让这佛莲照我了。』
『阿弥陀佛，希望你知道悔改，妖界的事情，没必要过问我，我只是一心修佛。』
『你不去，妖帝肯定会灭了我的三魂七魄。』
『你若接了这个差事，便是回头无路，我可以让你跟我在这清修佛律。』
佛莲还是挤压着这小人的空间，佛火四溅，疼痛感让这小人摆了摆手，算是求饶了。
『月佛，月佛，我错了，我错了。』
『小和尚。我愿意跟他去。』
莲花散去，小和尚看着眼前的已经站起身子的李垠，叹息了一声。
『这一趟浑水，看来注定是我的一劫。』
小人从李垠脑袋上跳到了月佛的脑袋上，整个眼睛就看来看去。寻找这眼前正李垠特殊的地方，很明显什么都没找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妖，似笑非笑的笑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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